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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效果能提升多少？”
系统再次扫描过之后，回道，“一个月服用一次，一次可提升2-3不等”。
洛云起查了一下两种药的价格，一次九十六积分，才能提升两分，如今自己的身体基数才16，属于很差的情况，再有14分才能达到正常，也就是最少需要七次，约七百积分，他才能达到普通人的情况。
七百分，普通人！
洛云起觉得自己可能需要吐口血缓缓，同时有点嫌弃系统。
大概是察觉到了他的情绪，系统再次出口，“患者也可以直接采用筑体一号药剂，直接达到重塑机体的效果，还可以同时破除驻颜八号药剂对身体的影响”。
洛云起一听，立马查询了一下筑体一号药剂，然后被他后面的六个零吓得关了页面，“咳，我觉得六六推荐的药剂也非常好”。
系统高冷的没有回应洛云起的谄媚。
本来已经决定猫冬的洛云起，看着自己的身体基数，决定花钱补补。书上不也说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就算不用多好，起码也得达到正常水平是不。
七百积分得二十多万斤蔬菜，光是白菜肯定凑不齐，就只能白萝卜胡萝卜一块凑甚至连带着大葱都算，只要是新鲜出土的。
林森手里没有，不过洛云起没有再找别人，他还不想自己的活动轨迹太引人注意，直接让林森去找，让他自己中间可以赚个差价。
下了雪，路上并不好走，加上需要从别的地方调菜，这次显然没有上次速度，洛云起每天去清点，能拿到手的大概也就三五千斤，运输慢，质量也不如上一次，甚至参杂了其他，价格也贵了些。
再次大早带着苏觉非准备出门，戴帽子的时候，洛云起开始考虑是不是需要送苏觉非去托儿所，仓库没有暖气，这样起码不用跟着他受一整日的冷。
当天晚上，洛云起就联系了附近一家评价不错的托儿所，转天就带着苏觉非过去了。
苏觉非跟着他这么长时间，性格开朗了些，一开始听到跟别的小朋友玩儿还挺稀奇，去了之后在老师的引到下也开始跟小朋友做游戏了。结果洛云起刚走了不到十分钟，托儿所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自从发现他不见了，生生哭了十分钟，怎么哄都不行，让回去看看。
洛云起当下也顾不得别的，匆忙跑了回去。
一进门，苏觉非立马迈着小腿跑了过来，抱住他大腿抽噎的整个人能抽过去，嘴里还喊着，“妈妈”。
洛云起眼睛一下就红了。
孩子这种动物，就是自己亲自带才亲厚。就算这不是自己生的，但自己一个男人日夜不停的照顾了快半年，尤其是还在自己突然出现在一个陌生世界之时，这小小的一团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努力活着的支撑，感情到底不一样。
“不哭了，妈妈带你一块啊”洛云起眨巴着眼睛收泪意，吐了口气，将苏觉非脱下没一会儿的衣服重新穿好，擦了擦哭红的眼睛，从包里拿出润肤油抹好，捂得严严实实的，再次抱了起来。
天气只会越来越冷，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洛云起往外走的时候，心里在盘算着是不是要请个保姆在家。待在自己家里，肯定会比外面更有安全感。
当天，刮起了六级大风，让送货的汽车一再晚点，点完东西出来已经摸黑了。洛云起提前约好的出租车临时取消了订单，他只能一边重新约车，一边带着孩子往稍微繁华一点的路上走去打车。
寒风呜咽，除了自己开的手机灯，四周漆黑一片，洛云起不到一百斤的体重负重对抗着六级风，简直是一场灾难，也幸好开启了生存号警戒着四周的动静，可以让他专心应付着体力消耗。
“宿主请注意，东南方位三百米处，出现两位身体基数大于60之人，预计将于三分钟后与宿主路线重合”。
身体基数大于60。
这是洛云起第一次听到的数值，他最初知道系统能测量身体基数的时候，曾经偷偷扫描过他周围的男男女女甚至儿童，多数是30到50不等，甚至50以上的都没遇到过几次。
这突然出现俩60的，还是黑灯瞎火了无人烟的地方，洛云起当下心里一紧，“扫描身形，预算身份，监测言行”。
“执行中”，系统机械的声音给了洛云起微弱的安全感，片刻之后，系统道，“系统预测身份，军人，雇佣兵，特工，杀手”。、
同时洛云起耳畔出现了他们交谈的声音，“你说他会不会死？”
“会吧，这么冷的天气，他还受了重伤，这种了无人烟的地方也不可能会有人去救他”。
“我们是不是……该直接杀了他？”
“曾经的战友，你下得了手？”
俩人谁都没再说话，却听的洛云起一身冷汗，这他妈明显就是杀人犯啊。
“董平心也太狠了，你说我们会不会也有这样一天？”
这个熟悉的名字一出现，洛云起脚步都顿了一下。
董平心，这是洛云起被送出去拉拢的第一个人，军界世家。
“这不是他们个人斗争，这是两个家族的斗争，你我这种小人物，掺和不进去的，没做杀人犯已经很好了”另一个声音半天过后才开口。
“不是杀人犯也是递刀人吧，把一个眼瞎断腿的放到这荒郊野岭等死，跟杀人犯也没区别了”。
“那你他妈说怎么办？送他去看医生吗？我家里还有生病的老母亲和未成年的妹妹，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可是就因为没有背景好掌控，就得被安排着过来给战友，送——行”男人的声音带着哽咽，近乎与咬牙切齿，“那是我曾经崇拜的军神！”
“……抱歉！今天的事儿我们一起烂在骨子里”。
俩人一起停下沉默着缓解情绪，恰在此时，洛云起手机有就近的人接单，汽车灯光照出了一条透亮的路向这里驶来。
“是你接单的吗？”司机探头问他。
“对，麻烦师傅了”洛云起说着，打开了后车门，上车的瞬间，他朝两人的方向看了一眼，那里一个人都没有，但是生存号清楚的告诉他，他们隐藏在了不远。
洛云起顺着他们来时的路看去，默了默，上车关门。
第9章 救人
回去当晚，洛云起失眠了，他一晚上都在想这个人该不该救。听他们谈论，不难知道这是个麻烦，但军神，这个词似乎又自带神圣光环，磨的他寝食难安。
一连几日再次过去，洛云起都忍不住朝着那条路看去，又一次次告诉自己这么冷的天气，肯定早就死了。
直到二十万斤蔬菜即将收完的最后一天，洛云起依旧没下定决心。
转天大早，他五点钟就醒了。
漆黑的房间，小太阳暖机兢兢业业的散发着热量，洛云起睁眼看了许久。他下决定去看看，不管人是死是活，断了他的念想，不然这么天天惦记着，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的生活。何况，他如今还不确定末世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能救一个身手好的人，起码能照顾他们父子一二，尤其能被董平心针对的恐怕也不是毫无背景之人，说不定以后碰到洛家的人，他还多个对抗帮手。
趁着夜色再次出门，他骑上了电动小三轮，车上被他装了满车的黑色塑料袋子，鼓鼓的袋子里装的包过蔬菜的白色网套，几乎没什么重量。
当初为了不引人注意，他租的仓库地址特别远，坐车顺利差不多得四十多分钟，骑电动就花了一个半小时，到了的时候他觉得冷风灌的手脚膝盖骨子里都凉透了。
“生存号，扫描周围人类迹象”洛云起一边往那条让他一直惦记的路走，一边命令生存号。
“开启扫描，方圆500米，没有人类迹象，方圆1000米，没有人类迹象，方圆1500米，没有人类迹象，方圆2000米，出现人类生命迹象，距离宿主东南方向1900米”。
这么冷的天气，已经过了好几天，洛云起其实也不抱希望了，听到生命迹象的时候还愣了一下，片刻之后，将电动车的速度提到了最高。
“扫描身体基数”。
“身体基数4，即将死亡”。
“六六，挂号救人”，洛云起在距离最近的地方下车，都没顾得上去抱车后睡着的苏觉非，直接朝着目标跑去。
伴随着系统扣积分的声音，洛云起以从未有过的速度向目标跑去。
B市靠近郊区的地方流经一条不大的河，属于国内第一大河的分支，水流还不小，那个男人恰好被放在横跨河道的桥底下。这里地处偏僻，若没有行人路过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洛云起小心靠近，就见那里趴着个男人。他被放在这里之后应该还爬行了一截，地上有一段明显爬行过的痕迹，只不过除了跳河想要从桥侧边离开，需要上一个半腿高的台阶，台阶上甚至有他一次次爬行又跌下去磨出的血迹。
洛云起越过他跳了下去，肉眼可见他脸上两道伤痕交叉跨过双眼，蔓延了半张脸，脑袋乌青肿胀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样子，至于别的地方是什么伤他看不出来，不过生存号已经扫描出了结果，说是一条腿断裂，骨头断裂交错，即便手术恢复了，受损的肌肉血管神经也无法恢复；另一条腿也断了，只是骨骼之间有了一点错位，仍旧有部分还重合，而他的右手手筋被挑断了，左手的五个指头被彻底反方向掰断。
这还只是外在的伤，内里还有些内脏也受伤了，甚至身体内还有看不见的积血。
洛云起无法想象，一个人是靠着什么精神一次次爬着求一条生路，失败后，再一次次爬起来继续。
他一时被这人求生的精神震撼，以至于在系统说出需要的药剂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同意，结果听到扣了四百六的积分时，整个人彻底清醒。
“六六，你……”
“他快死了”
有时候洛云起都怀疑系统其实是有生命的，他只不过伪装成机械音，以麻痹自己。
洛云起气的不得了，却还是将手里的药喂给了男人。看着给自己买药的积分少了一半，洛云起有种将自己的命转移给面前人的感觉。
等着药效起作用的时候，洛云起脑中各种思绪翻涌，一直等到他眼皮子动了动，快醒来似的，洛云起才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轻声询问，“你还活着吗？”
“……嗯”过了好一会儿，男人才反应过来一般答。
“我儿子缺一个爸爸，我家里缺个男人”反正花了那么多积分，眼见以后还得花，洛云起觉得这人是不用白不用，就他这情况放别人那儿恐怕也治不好，自己是真真实实的救了他一命。
“你要跟我走吗？”他问。
“好！”男人闭着的双眼血痂脏污糊满了，脸上也看出不出原本的模样，干的开裂的嘴却半点犹豫都没有。
不高的台阶一个人上挺容易，带个二百斤的拖累那是非常非常难，尤其碰上洛云起这号比残废仅仅强了一点的身体。
光是将他连拖带拽回路面，已经让洛云起坐地上好半天动不了，缓了好一会儿，洛云起才从地上爬起来，想直接将他背过去，奈何自己能力实在有限。
“不好意思，我是个病秧子，可能得将你拖拽过去了”洛云起剧烈的喘息着轻声道。
男人不知道是在忍着疼还是已经疼昏过去了，并没有回答。当然洛云起也没想要他的回答，他也没故意为难人，他确实没那个能力，拽着男人走了一截，到了三轮跟前，洛云起又休息了一会儿，才一鼓作气将男人拉上车厢。
从苏觉非身子底下拿出被褥给男人裹了一圈，洛云起又将提前准备好的塑料袋子堆在了他身上，将他遮挡了个严实，这才拉着他往仓库的方向走。
大概是最后一天，林森崔的也急，一上午就将所有菜都点清了。洛云起当场结算了所有钱，在拒绝过林森吃饭的邀请后，骑着小电动往家里走。
车上的男人洛云起从放上去就没关注过，甚至苏觉非都不知道里面还有个人，本来害怕他坚持不住的，谁知中间让系统扫一眼的时候，才知道他已经昏睡过去消化药剂了。
人昏着，洛云起再次推拽起来变得毫无压力。到家之后，他直接将人拉去了浴室，刷洗过刚拖回床上，气儿还没喘过来，他人就醒了。
男人只是微微动了动，一直关注着他的情况的洛云起就发现了，“你醒了？我们到了住的地方”。
不知道是男人的身体素质强还是药剂积分花的够，洛云起在他醒来后再次扫描，他的身体基数已经到了20，比他还高了些，甚至早上见到的一些伤口都已经不再流血了，最明显的就是脸上那两道狭长的伤口。
男人轻轻动了动眼睛，察觉睁不开之后也没强求，抿了抿唇上没擦干净的淋浴水，声音沙哑的转向洛云起的方向开口，“多谢你救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也不用谢我，毕竟你答应了条件的”洛云起也不居功，“我叫洛云起，你呢？”
“……沈图南”那点条件和救他被知道的代价相比简直不值一提，地狱走了一遭，再热的血也该凉了，凭着最后一点良知，沈图南没有说个假名字。
“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洛云起问。
“……对”沈图南道。
俩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推门而入的苏觉非进来，跑进洛云起怀里，询问他吃饭的事儿。
“一一肚肚饿了？”苏觉非拿着手机查了下外卖，看到送货员还得一会儿，起身拿了小饼干拆了给他，“一一先吃点小饼干，饭饭待会儿就送过来了，好吗？”。
苏觉非点头，小手抓着小饼干啃，好奇的看床上躺着的人。
“这是我儿子苏觉非，小名叫一一，两岁五个月了。一一叫爸爸”洛云起介绍道。
“爸爸”奶声奶气的声音乖巧喊道。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这么突然多了一个儿子，沈图南还是沉默了一下，不太熟练道，“你好，一一”。
就是这一停顿，洛云起才想起来，自己似乎从未问过他是不是成家了，有自己的孩子，“一一，去看看平安顺遂去哪儿了？喊它们回来吃饭”他找借口支开苏觉非。
“好”苏觉非将饼干全塞进嘴里，小脸鼓起一块，被洛云起笑着轻轻戳了戳，换他笑弯了眉眼，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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