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影走进白筹的小房间,见他此刻正坐在桌边,黑暗中,那双眼睛也失去了些光泽,整个人似乎也瘦削了,但还没有他那么严重。
“哥们,你…伤怎么样了?”
生离死别后再见面,江影脸上闪现一抹局促,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喜欢他,不,准确来说是喜欢原身主,而他顶着人家这副皮囊,被这样无缘无故的付出,若不做出来表示也怪不好意思的。
见他进来,白筹的头悄悄垂了垂,“已经没事了。”
白筹其实更想知道江影这段时间怎么样了,但隐约已经能猜到了,想问也不敢问。
江影诚心诚意地道歉,“抱歉,害你被怀疑,还害你受了伤。”
他的存在害了不少人,他自己活在水深火热中,凡是他身边的,关心他的,也都没落着个好。
白筹闻言释然地轻笑一声,“抱歉什么,都是我自愿的选择。”
江影叹了口气,他倒是很想报答白筹一下,可奈何他什么都没有,只能对他竖了个大拇指,“哥们,你是真汉子!”
“说实在,青云,你真的和从前不同了。”
江影:“是吗?觉得失望还是什么?”
两人谈笑风生,似乎已完全忽略了现下的处境。
江影倒是很希望白筹能对他失望,别再管他的事,让他少一份对一个人的愧疚。
白筹笑了笑,虽然笑容苦涩,但可见已经极力将最好的一面展现给他,“怎么会,你更好了,更……”
下面的话白筹没有说出来,他们同为皇子的暗卫,本就不该有这些私人念想,这种念想只会害人害己,他不能那么自私。
江影会意地点了点头,抿了抿唇,走到白筹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相比于那种关系,他更想和这个汉子做兄弟,仗义!
其实他今天来还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让白筹逃出这里,想必白筹如今对南宫漠也已经失望了,为了不让白筹成为自己的辖制,反能帮助到他,他决定帮助白筹逃离这里。
江影放出内力探查周围的动静,此刻周围似乎没有别的气息,但保险起见他还是将声音压低,贴到白筹的耳边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他。
他们此刻贴的极近,白筹的耳朵在热气的催动下迅速变红,红的要滴血。
从某个角度看,他们紧紧贴在一起,仿佛在接吻。
白筹接收到他的消息后瞳孔震了震,随后点了点头,江影说得很快,白筹记下了。
两人保持这个姿势没多久,只听一声巨响,房间的小门被生生踹开了,日光泻了进来。
强光让屋里的两人眯了眯眼睛,只见一袭蟒袍映入眼帘,还没看清来人的脸,江影就被对方一把抓起扛在肩上,白筹又无缘无故挨了一脚,整个人差点飞出去。
“你干什么?!”
如此行径,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但这次的情况貌似不妙,江影有些慌了,还没来得及看白筹那边如何,就被南宫漠扛出了暗卫所。
又是当着众人的面,南宫漠不知发的什么疯,江影没顾得上挣扎,只用双手捂着脸。
南宫漠发怒的时候,浑身都散发着一阵强烈的低气压,近距离是能感觉到的,比如此刻,南宫漠是笑面虎,而此刻他也不笑了,似乎是真的发怒了,直到把他抗进寝殿前片语未言。
江影感觉心脏在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扑通扑通捶击着胸腔,第一次以这种姿势被人扛着,堂堂七尺男儿……
到了寝殿,连殿门都顾不得关,或是说南宫漠根本不在乎。
第87章 南宫漠是狗
他被重重摔在那张床榻上,南宫漠力道之大,原本柔软的床榻也把他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没等他缓过来,南宫漠那张满是兽性的脸就贴了过来,扑在他身上的力道好像要把他碾碎。
“南宫漠,你要做什么?”
江影被他这副样子吓到了,声音微微颤抖。
此刻南宫漠脸上充斥着愤怒,即使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发怒,他向来是控怒的好手,却在方才看见江影和白筹那样时愤怒直达顶峰。
“江影你还真是贱!那么想要男人早说啊!”
南宫漠的眼中被嫉妒和愤怒充斥,他失态了,失得彻彻底底,不由分说就来撕扯江影刚穿上不久的白衣。
常年穿深色的江影,偶尔穿上一次白衣,浑身散发着干净的气息,外加皮肤雪白,给人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而如今南宫漠只觉得这白衣也多余了,后悔方才对他起的一点怜惜之意。
“你踏马在说什么?放开我!”
江影被逼急了,但奈何根本撼动不了对方的手臂,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身上的衣服被暴力撕开。
南宫漠这次是来真的了。
看着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星子的南宫漠,江影怕了,他从没见过南宫漠失态,平时已经够狠毒了,天知道他疯魔起来是什么样子。
而且……想到南宫瑾,若是有幸活着,他该怎么面对那个人,所以绝对不可以。
“系统出来救救我!”
【宿主,你还好吗?】
“好不好你看不出来吗?南宫漠他要上我,我该怎么办?!”
系统眼前一片白光,只能检测到一些裂帛声和急促的呼吸声,便开启了更深的自动检测模式。
【检测南宫漠的怒气值为200,宿主可以试着降低怒气值,进行自救。】
“降……怎么降啊?”
江影大脑飞速运转,奈何根本集中不了精神,眼看着裤子也被扯碎,南宫漠布满青筋的大手抓住他的大腿,一把拽了过去,制在胯下。
方才的硬气也一扫而空,在南宫漠面前他是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只能低声哀求,“南宫漠,不要…我求你……啊!”
院子里站岗的府卫和埋伏的暗卫只听寝殿里传出一声凄烈的惨叫,都纷纷绷紧了神经,但依旧静默,无人敢议论。
肩颈间传来剧烈的刺痛,江影失声惨叫,待南宫漠抬起头,牙尖明显见了血迹。
这一口,快把他的肉咬掉了。
这一声惨叫似乎将南宫漠的理智唤回了一点,眼中的火焰被寒光替代,看着身下的江影眼眶溢出泪水,颤抖着嘴唇,似乎是怕极了,瑟缩的双手紧紧捂着胸口的碎布,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南宫漠笑了,无奈中带着狠绝,捏着江影的下巴,冷着声音威胁,“江影,你给我老实点!”
江影在余惊中未定,他不敢想象自己现在这副小身板在南宫漠手里会不会碎,不仅是在心理上,体内与对方共鸣的内力在威压下,带动着身体都在跟着颤抖。
看着寝殿内的狼藉,以及身下的楚楚可怜的江影,瘦削凌弱的身体仿佛轻轻一折就碎了,这是他亲手打造的宝贝。
南宫漠还是没有继续下去,他要得到这个人轻而易举,摧毁这个人也轻而易举,然而代价或许就是永远失去这个人,最终按捺住心底的怒火,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没有必要,为这么一个玩物不值得自己动怒。
“江影,我警告你,别给我找事!我留着你这条命还有用。”
说完,连同床单一起把人裹了,再次扛起,一路抗进寝殿深处的暗室里,一举一动还都带着怒火,铁制的密室门被他一脚踹出了火星子,把人扔在兽皮的床榻上,就转身离开了。
只听又是一声巨响,密室的门被重重关上,视线内陷入了黑暗。
江影缩在床单里许久,直到人走远,体内波动的内力恢复平静,才缓缓坐起。
南宫漠居然放过他了?
不知是不是密室不够隔音,外面寝殿里传来一阵叮铃哐啷的声响,可见破坏力十足。
江影暗松了一口气,不敢想象倘若这火撒到自己身上将会多可怕,不过南宫漠居然放过他,这让他有点想不通,但也没过多纠结。
摸了摸颈间那个深深的牙印,刺痛感犹在,此刻还在往外渗着血,这是用了多大的劲,南宫漠属狗的吧,还是之前被狗咬过,狂犬病发了?看着像,不由得担心起来,他应该不会得狂犬病吧?
外面的动静不知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因为生怕南宫漠会突然冲进来,他只能紧紧裹在被单里,身上那件的白衣已经烂得不能蔽体了。
不知道白筹那边怎么样了,南宫漠到底有没有听到他的话?但愿白筹能成功逃离这里。
在这里他没有什么时间概念,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他又被关了几天,这几日南宫漠都没来骚扰他,送饭的暗卫的是他曾经的属下,同情他的遭遇,告诉他南宫漠这几天遇到麻烦正忙着。
所谓的麻烦便是南宫怀那边,很不幸,南宫怀没死,还抓住了一个未服毒自尽的杀手,似乎是逼问出了点什么,南宫怀的手段不逊于南宫漠,那杀手挨不住就开口了口,目前南宫漠还在周旋中。
这一把玩大了,皇帝那边也知道了点风声,彻查了会春楼那边,那日在会春楼的所有达官贵人都要一一彻查,可谓是弄得天翻地覆,保不准哪天就让南宫漠把他交出来。
文成帝被他们这么折腾弄烦了,外加对他们本来就没什么耐心,竟将这一切都交给太子南宫瑾处理了。
江影大概地算着日子,李成卿回泱国已经一个来月了,不知道他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希望南宫瑾能在他被南宫漠折腾死之前把他救出去。
为了不牵连人家暗卫小兄弟,江影没敢问太多,最后只问了白筹的情况。
白筹还好好地活着,只是被那一脚踹得旧伤复发,一时下不来床了。
第88章 搜府,擦肩而过
江影又百无聊赖地躺了几日,迟迟等不来南宫漠的消息,时而感觉自己就像被圈养的玩意,什么都做不了,越来越没意思了。
【警告:男主黑化值已达70%!】
江影从床上惊起,看向系统,随后又叹了口气,“你和我说这个也没用啊,我现在也出不去。”
系统没有给他回答,这边暗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南宫漠走了进来,江影裹在床单里警惕着,目光落在他手里的一叠衣服上。
这次终于不是女装了,依旧是暗黑色的,看样式是府中的侍卫服。
“穿上,跟我出来。”
南宫漠难得脸上没有情绪,说完转身出去了,没和之前一样像个变态盯着他换衣服。
两人出来后,马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上车前南宫漠递给他一颗药丸,毫无避讳地告诉他,“哑药,吃下去。”
江影顿了顿,随后在对方不予拒绝的目光中接过来咽了下去。
两人在马车上相对而坐,马车走出去一段距离,南宫漠才告诉他带他出来的目的。
今日明面上是南宫怀请南宫漠到皇家御园一叙,这次皇帝也在,他不得不去。
暗地里南宫瑾已经领了令来搜府了,南宫漠提前得了消息,府内大部分暗卫已经被暂时分散。
江影闻言向马车后看了一眼,难怪方才见府中没什么人,南宫瑾大费周章安排这一次搜府的机会,却只能和他擦肩而过。
南宫漠最不放心他,所以特意将他带在身边,这份殊荣他宁可没有。
马车里有易容的工具,保险起见南宫漠让他简单易了个容。
南宫漠交代,“到时候你自己老实点,混在侍卫中也不可露出把柄,若被南宫怀发现你的身份,到时我也保不了你了。”
江影神色黯然,只点了点头,依旧坐的离南宫漠很远。
南宫漠察觉到他的目光,鲜少地注意他的情绪,“别这么看着本王,让你不开口,不能说话,是为了你好。”
“我不管你是抱着什么心思,你现在只是和本王在一条船上,你只有本王这一个选择,千万别想着跑。”
面对南宫漠的威胁,江影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但凡给他一点逃跑的机会,他一定会跑,只要白筹那边给力。
临近皇家御园的时候,南宫漠才终于放他出来,让他和侍卫走在一处。
江影跟在侍卫中,能感觉到他们偶尔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带这些别的色彩,他在侍卫里面混过一段时间,这些人也都认识自己,虽然易了容,但他们可是亲眼看见他进了马车又出了马车。
他如今这样几乎全府皆知,只是都不言明罢了。
一路上,江影都感觉如芒在背,这种事又不能解释,他这一向心里不喜欢装事的人,也只能装作没看见。
马车停在御园外面,江影和另外一个侍卫陪南宫漠进入赴约。
御园中,文成帝老当益壮,一身黑甲战衣,手握重弓,正对准着远处的靶子发出一箭。
文成帝身边是南宫怀,手持弓箭威风凛凛,南宫漠如今这一把轮椅被推着进来多少有点煞风景了。
“二哥,你来啦。”
南宫怀先看见南宫漠的到来,在文成帝的面前,还是装作一副大度的样子,暗地里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父皇万安,五弟看起来也还不错。”
南宫漠先向文成帝请了安,随后才看向南宫怀。
两人私下里无论斗得多凶,明面上在皇帝面前还是要装作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
南宫漠明知故问,“怎么不见太子?”
把南宫漠推到地方,江影就后撤到不远处。
远远地看着南宫怀举止间毫无影响,那一场刺杀似乎丝毫没有伤到他的元气。
南宫怀:“太子弟弟自然有事要做,倒是我等已经很少没来这里切磋切磋了,想当年二哥腿还没伤的时候,你我二人曾驾马肆意驰骋,如今好不容易再次聚集到这里,再加上父皇。五弟记得二哥的箭法就是父皇教的,如今让父皇再传授我们一些也好。”
南宫怀这话本意无疑是想在南宫漠伤口上摩擦,另外也想再次试探南宫漠的腿是否是真的废了。
南宫怀这些年从未放松警惕,看清一个不需要太久,只要存在利益纷争,任何关系到了该破裂的时候自然就破裂了。
他们所说的曾经并不是真的不存在,只是存在得太过多余,曾经的兄友弟恭,相敬如宾在朝夕之间便土崩瓦解,不复从前。
南宫怀也是在那次才知道,原来他的好哥哥,他最敬重的好兄长,居然一直想杀了他,甚至不惜搭上自己腿。
那次围猎坠马事件,南宫怀有幸没走那条路,南宫漠原本的设计就此落空,还被山石滚落砸伤了腿,自从以后,南宫怀便对他这位好兄长有了新的认知,也鲜少再在一处相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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