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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城春归(GL百合)——枕宋观唐

时间:2023-12-29 09:04:57  作者:枕宋观唐
“请王汗见谅,”刘伉一开口便开始道歉,道了歉才继续说事儿,“因为我大魏的疏忽,致使前头承平侯和亲一事出了差错,还望王汗息怒。”
 
“说来说去,你还是没有向本王解释那所谓的欺君之罪,到底具体所为……”
 
“代嫁。”刘伉回答道,怕燕祁听不清,又给他重复了一遍,“代嫁。”
 
“代嫁?”燕祁负手从王座上站起,站在高阶上俯视刘伉,“同昌王可不要开玩笑啊。”
 
刘伉并未被燕祁所震慑,他还有心情笑着给燕祁解释,“并非本王开玩笑,人证物证俱在,荥阳以翁主冒充承平侯,代世子刘元嘉和亲图勒,父皇不愿明说,而是命本王私下给王汗带来这个消息,就是怕王汗多思多想,以为是我大魏故意戏弄图勒,从而坏了两邦姻亲,不过,本王怎么觉着,王汗您对此事,并不感到意外呢?”
 
“没有什么好意外的,”燕祁语出惊人,“此事本王一个月前就知道了。”
 
蒋名仕与刘伉双双色变,燕祁仿若未觉,接着说道,“说来此事还与本王有关,本王去岁之所以要求娶世子刘元嘉,是因为本王以为十年前在长安太学里遇到的那个借了本王伞的人是他,可没想到,当日那个赠伞的少年是翁主假扮的,本王也是一月前与翁主聊起太学读书之事,才觉察到自己认错了人,这么说来的话,此桩婚姻也算阴差阳错,本王不在意翁主替嫁,还请同昌王替本王将这话带给大魏陛下,让他放心。”
 
“这……“蒋名仕面露难色。
 
“丞相似乎觉得很为难?”燕祁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蒋名仕却觉得他在威胁他。
 
刘伉斜跨出一步挡住蒋名仕,“王汗,刘元乔犯下欺君之罪,若不带回大魏问罪,只怕无法令天下信服,所以本王恳请王汗将人换给我们。”
 
燕祁的神色愈发冷冽,她缓缓走下台阶,每走一步,腰间的日曜剑就会因着走动发出细微的声响,她逼至刘伉面前,微微勾唇,用了十足的耐心对他开口道,“同昌王是听不懂本王的话吗?那么本王不介意将话说得再明白点,你们想带人走,”燕祁顿了顿,轻轻吐出重若千钧的三个字,“不可能。”
 
刘伉六岁封王,曾有同太子分庭抗礼之势,在大魏,除了乾武帝,极少有人敢对他这般不客气,他养尊处优二十余年,自从进了日曜宫见了燕祁,就一直放低身段和颜悦色,燕祁却一直步步紧逼,摆明了是在拖延时间,刘伉气不打一处来,也懒得废话,“燕祁王,请让本王见一见翁主,或许,翁主自己也想同我们回去呢?毕竟,如果她不回去,这代嫁的欺君之罪就得全部落在荥阳国其余的人身上。”
 
“翁主受了伤,眼下不在日曜城。”
 
“那就请王汗带我们前去。”刘伉不依不饶。
 
“若本王不呢?”
 
“哎唉唉唉!”眼见二人快要杠上,蒋名仕急忙插入二人之间阻断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王汗,王上,有话好好说,我们再商量商量,王汗您也通融通融。”
 
“用不着,来人,同昌王与丞相舟车劳顿,带他们下去休息。”
 
立时便有人入殿请人,刘伉知今日再争辩也无用,离去前朝燕祁丢下一句话,“本王愿意等,但本王希望燕祁王能够深思熟虑,认清事实,翁主是不会弃荥阳于不顾的。”
 
人一走,燕祁立刻步履匆匆地离开武德殿,往日曜宫宫门方向走去,孤臣急忙追上来,“王汗要离宫?”
 
“备马,本王要去不冻泉!”
 
 
 
刘元乔的腿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是燕祁迟迟不来接她,她只好遵从王命,继续在不冻泉住着,每日雷打不动地在温泉里泡上一个时辰。
 
“二十八,二十九,三十,三十一,三十二,已经三十二日了吗?”刘元乔掰着指头重新确认了一遍,“真的是第三十二日了啊。”
 
燕祁为什么还不来?明明说好一个月的,如今已迟了两日。
 
刘元乔用右手食指在温泉中划出一个又一个圈,水面漾起淡淡的涟漪,她坐在泉底的光滑的石块上,大半个身子没在温泉中,无聊地数起了自己圈出的涟漪。
 
“翁主,时辰快到了,该起身了。”春芜臂弯上搭着刘元乔的衣物,蹲在泉边提醒道。
 
“嗯,这就起来了。”刘元乔撑着泉壁站起,在水中缓缓转身,“!!!”
 
“噗通”,她急忙重新将自己埋入泉水中,还不忘往侧面退了几步。
 
“翁主?”春芜以为刘元乔没站稳,摔进水里了,立马就要下去救人,忽然背后响起了冰冷的声音,“你先退下。”
 
春芜难以置信地回过头,“!!!参见王汗!”
 
燕祁的心情明显不是很好,春芜不是很想将刘元乔一个人丢在这里,她正要征求刘元乔的意见,就听到燕祁提高了声音,“下去。”
 
刘元乔在水中将自己缩成一团,严严实实地藏在一方突出的岩石背后,“春芜,你先下去吧。”
 
春芜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温泉,燕祁上前几步,在刘元乔藏身的岩石旁坐下,而后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里的人。
 
刘元乔藏无可藏,心中窘迫,暗自将燕祁骂了十七八遍。
 
又发什么疯!
 
“藏什么,”燕祁是快马加鞭赶到这里的,气息还略有些不稳,可刘元乔太过尴尬,没能觉察到,“你们大魏常说什么礼尚往来,怎么,只允许你见本王不穿衣物的样子,就不许本王瞧一瞧你?”
 
燕祁的话不啻于平地惊雷,炸得刘元乔脑袋发懵,她迟钝地看向燕祁,“妾何时见过王汗,这副样子?”
 
“嗯?翁主不记得了?”燕祁提醒道,“天门山,崖洞,衣裳还是你脱的。”
 
刘元乔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神色,燕祁今日怎么了?以往即便是试探,也不会说得如此直接,直白得令她招架不住。
 
招架不住,就只能否认,只能装作听不懂。
 
“妾什么时候去过天门山了?王汗莫不是说错了,那是妾的阿兄。”
 
如果刘元乔能抬头看一眼,便会发现燕祁的眸中蓄着寒意,且这寒意随着她的话一点一点增加。
 
“刘元乔,”燕祁从岩石上站起,“那本王就再让你看一次,你记住,这是本王最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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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雁城春(四十四)
 
 
衣衫尽褪,水面再度荡起涟漪,只是这涟漪比方才刘元乔用手指划出的要多得多。
 
刘元乔知道,燕祁入水了。可她看不见,从燕祁的手搭上自己的腰带时,她就闭上了眼睛。涟漪一圈一圈冲撞上她的肌肤,燕祁在向她逼近。
 
燕祁终于走到了近处,将人一把拽过去,圈在岩石背后的泉壁后,“不敢看吗?”
 
刘元乔不说话,燕祁就环着她的腰将人往上提了半寸,这个距离,只要低头,刘元乔脸上的任何一处,眉心,眼睛,鼻尖,甚至是嘴唇,她就都能触碰到。
 
“当真不睁开眼睛?”燕祁头往下低了三指宽的距离,刘元乔依旧没什么反应,但是她僵直的脊背在透露,她已经是惊弓之鸟,快忍到极点了。
 
“那这样呢?”燕祁的头又往下低了一点,再往下不足半指宽,就是刘元乔的唇。
 
“王汗何故如此玩弄妾?”刘元乔如燕祁所愿,睁开了双眼,只是同方才比起来,眼尾红了一点,像扫上了一层胭脂。
 
“妾?”燕祁并没有后退,就着这样近的距离锁住刘元乔的双目,“本王不喜欢这样的叫法,你家中唤你什么?”
 
燕祁今日铁定是疯了,刘元乔不打算同一个疯子周旋,她说,“你知道的。”
 
“本王想听你亲口说。”
 
“阿乔。”
 
“阿乔,”燕祁将这个称呼呢喃几遍,“那你知道本王叫什么吗?”
 
“燕祁。”刘元乔说。
 
“燕祁二字是何意?”燕祁又问。
 
“不知。”
 
刘元乔乖乖待在燕祁怀中,一动不动,她不挣扎,燕祁反而稍稍放开了她。
 
“燕祁,在图勒语中,是月亮的意思。”燕祁说着,伸手拂开刘元乔耳边被泉水打湿的鬓发,而后指尖沿着耳廓往下,到了她的唇角,来回勾勒,“本王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出生时大祭司曾卜卦断言‘月曜女降,日曜始衰’,也就是说,本王若是个女孩,就是月曜之女,与日曜相克,母亲为了让本王活下来,从城中抱了个男婴代替本王验身,且为了证明本王不是大祭司卦中的人,故意为本王取名‘燕祁’。本王同那男孩交换了身份,直到三岁母亲才将本王接回王庭,只是本王在王庭待了不到五日,就被送去了大魏当质子,后来的事,你也都知道。”
 
刘元乔早就知晓燕祁从小艰难,可听她亲口说出来,还是比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些来得更加难过,她张了张口,问道,“为何要对我说这些?”
 
“阿乔,我费尽心思将你从大魏换回来,不如你自己猜猜,这是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将你换回来,又为什么要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你?”燕祁的指尖停留在刘元乔的唇角迟迟不肯离去,她肖想这里很久,也只是肖想了很久,因为舍不得冒犯,可若今日刘元乔说出她不想听到的话,那么,就不止是肖想了。
 
“我,我不知道。”刘元乔不敢同燕祁对视,可燕祁察觉到她想转头后,指尖一移捏住了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她的眼睛。
 
“阿乔,你聪慧,你知道的,即便从前不知道,你也能想明白,阿乔,好好想一想,我为什么这么做?”
 
“我,”刘元乔目光慌乱,脑中更是混乱,可是燕祁的目光仿若带着蛊惑,在引诱着她从慌乱中渐渐脱身,走进一个清明的思绪。
 
眸光清明,便是她明了。
 
但明了了又能如何?燕祁今日疯得猝然,她还不知道背后的缘由,万一,万一只是骗她呢?她从来都不是燕祁的对手,从来都不是。
 
若她只是刘元乔,未尝不能同燕祁赌上这一场,输了便是输了,可她不仅仅是刘元乔啊,刘元乔的前头缀着魏长公主,缀着荥阳,缀着大魏,她不能赌,因为输不起。
 
“我,”刘元乔眸光坚定,“我不是承平侯,是魏长公主。”
 
对于这个回答,燕祁并不感到意外,但在听到的时候,还是觉得无奈,无奈又伤心啊。
 
“你还是不信我。”燕祁苦笑,笑过后,双眸变得一丝温度也无,“在你们大魏,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阿乔以为,图勒王一怒,又当如何?”
 
“单凭王汗处置。”
 
“处置?”燕祁摇了摇头,“你无错,为何要处置你。”
 
刘元乔惊疑不定地望进燕祁眸中,“那你……”
 
她并未能够说出接下来的话,因为她已经说了燕祁不想听到的话,燕祁便也要将她的肖想,变得不再只是一个肖想。
 
 
 
秋芃捧着一套崭新的曲裾深衣来到刘元乔身边,小心翼翼地顺着刘元乔的视线往窗外望去,不无担忧道,“翁主,您在窗前都坐了一日了,仔细着了凉。”
 
刘元乔不闻所言,不为所动,盯着窗外的一丛旁逸斜出的杜鹃,却又目光朦胧,不似在看那一丛杜鹃。
 
“翁主喜爱看那一丛杜鹃,婢子马上就去将它剪了来,”秋芃将深衣往刘元乔眼前送了送,“可是在那之前,翁主您还是将身上的衣裳换了吧。”
 
刘元乔已然望成了一座塑像,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一副此刻周遭无论发生何事都无她无关的样子。
 
秋芃暗叹了口气,曾经在荥阳王府,翁主不开心了,她总有各种各样的法子,能哄翁主开心,可自从来到了图勒,她才知她以往的那些法子是中原的花匠侍弄中原花的技法,当花开在图勒草原,那些法子就不再有用了,于是她求助似的看向春芜。
 
春芜的脸色比刘元乔还要难看,是因为愧疚。在看到翁主裹着燕祁王的外袍被燕祁王抱回来的时候,她就开始后悔,后悔燕祁王让她离开时她真的离开,后悔她隐约听见争吵声时没有上前,是她大意错判了燕祁的为人,她一直以为燕祁即便不是君子,也不至于强人所难。
 
护主不力,理当受罚。
 
春芜三两步上前将木窗阖上,而后一转身跪倒在刘元乔面前,“请翁主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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