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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城春归(GL百合)——枕宋观唐

时间:2023-12-29 09:04:57  作者:枕宋观唐
 
“父王!”刘元嘉急忙上前,身旁还跟着全副武装的关陇王世子刘元慎。
 
“王叔无事吧,”刘元慎关切荥阳王的间隙还不忘用长剑逼退押解荥阳王妃的士兵。
 
方才刘伉的全部注意都被刘遂和刘元恪吸引,压根没想得起来刘元慎,这时见了人才意识到不对,“你们是怎么上来的!”
 
“当然是走上来的。”刘元嘉晃了晃手中的符令,“传太子令,关陇、晋阳、邕州三方勤王大军的已攻破北门武功门,缴械投降者,从轻发落!”
 
迎着刘伉赤红的目光,刘元嘉慢悠悠地为他揭开真相,“同昌王兄,别用这种目光看着我们,是你自己蠢呐,谁告诉你勤王军只有底下这些人的?就不许还有后援吗?”
 
“刘元嘉!”刘伉现下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跟个爆竹似的一点就燃,刘元嘉故意刺激他,他举着长剑便要上前,还没有迈开步子,就被人从身后捅穿了左胸。
 
变故就发生在眨眼之间,刘伉自己没料到,对面的刘元嘉他们也没想到。
 
那个捅穿了刘伉的人从他身后走出,红色宫装在一众黑漆漆的铠甲间格外瞩目。
 
楼下的刘遂和刘元恪显然也看见了朱雀门上的变故,“是梁夫人。”刘元恪道。
 
思及梁夫人的身份,刘遂生怕局面失控,急忙吩咐刘元恪,“全军入宫!”
 
刘元恪朝楼上打了个手势,刘元慎看见后点头回应,“元嘉,这里交给你,我带人去开宫门。”
 
“好。”刘元嘉正犹豫要不要立刻请个军医来抢救一下刘伉,结果梁夫人转到刘伉的正面后,又从正面补了一刀,“……”
 
刘伉全身都因剧痛而颤抖,梁夫人凑近了他,在他耳畔轻声说道,“想知道为什么,对吗?”
 
刘伉张了张口,说不出话,只听见梁夫人在他耳边笑了笑,用一句话彻底击垮了他的意念,她说,“吾乃前梁河邑公主,现在你明白了,刘伉?”
 
刘伉的身体急速下坠,“咚”一声倒在地上,双目圆睁,未曾合上的眼眸中有不甘,有疑惑,唯独没有悔恨。
 
确定人死透了,梁夫人这才笑意盈盈地转身,“世子,吾这算不算大功一件?”
 
刘元嘉背后发寒,眼前这个女人容色绝世,笑起来却比鬼魅跟可怕,他怕自己再多同她说一句话,就是下一个刘伉,于是赶紧将她打发走,“梁夫人,此事还需陛下定夺,您还是先回宫吧。”
 
“哦,陛下定夺……”梁夫人意味深长地看了刘元嘉一眼,而后款款离开了朱雀门。
 
人一走,刘元嘉便问,“她是怎么上来的?”
 
一名虎贲军上前回禀,“回世子,梁夫人一直在这里。”
 
“哦。”刘元嘉明白了,应是刘伉出于某种原因,将她一起带上了朱雀门,只不过刘伉已经死了,无人再知道原因了。
 
刘元嘉吩咐人将刘伉的遗体抬下去好生照看,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就听荥阳王着急地说道,“你妹妹不见了,赶紧去找。”
 
“啊?阿乔不见了?”刘元嘉怀疑地问,“是不是她自己离开的?”
 
毕竟依照他如今对这个妹妹的了解,她干出什么样的事都不觉得奇怪。
 
“不是!”荥阳王妃急道,“是被人从府中劫走的!已经许多天了!”
 
刘元嘉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那方才怎么不赶紧说。”
 
“方才那样的情形,如何合适!”荥阳王妃推了刘元嘉一把,“眼下宫中没你什么事了吧,赶紧去找啊!”
 
 
 
刘元乔警惕地跟在乾武帝身后,只见乾武帝爬到石门边后,一刻也不停歇,喘着粗气在石门上左右敲了敲。
 
一开始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可看着看着,刘元乔就发现乾武帝敲得格外有节奏,先敲哪一块,后敲哪一块,应是深思熟虑过的。
 
“门外不会有人,陛下敲了也无用。”刘元乔故意激他。
 
乾武帝敲完后,背过身扭曲地笑了笑,“已经敲完了,你故意激朕也无用。”
 
刘元乔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做了什么?”
 
“朕告诉过你这处园子是朕赏给梁夫人的吧,在之前,这处园子的主人是前朝的杨秉。”
 
前朝杨秉,刘元乔听说过。前朝为楚,而杨秉是大楚的司徒,楚帝不知听信了谁的谗言,认定杨秉谋反,派人将杨秉下狱,然而奉诏押解杨秉的人到了司徒府才发现杨秉不见了。是凭空消失的。此事是前朝疑案,楚帝命人多方查探,都不能得知杨秉踪迹,后来民间有传言,说杨秉谋反是诬陷,上天看不下去忠臣受此诬赖,于是派下仙人将其救走前往海外仙山。
 
“你知道杨秉怎么凭空消失的吗?”乾武帝拍了拍地面,“他早知楚帝对他有疑心,便借着建造湖中水榭在水榭中铸这一间暗室,他就是躲在了这间暗室里,只要触发特定的机关,这一间暗室就会沉入湖底,朕也是偶然得到了前朝工匠的图纸,才发现了其中的秘密。”
 
话说到这份上,刘元乔不可能不明白。
 
暗室石壁里传来轻微的声响,而后声响越来越大,越来越刺耳,暗室在刺耳的机关声中缓缓下坠。
 
“你再也出不去了。”乾武帝说。
 
“真的?”乾武帝这般笃定,刘元乔反而不慌了,“暗室若是沉入湖底,陛下怀中的血诏不就永远不见天日了吗?”
 
所以即便沉入湖底,也一定有法子出去。
 
乾武帝面色未变,“就算有其他的法子,朕也不会告诉你,你活不了多久,而朕也活不了多久,只要我们死在一处,荥阳就是百口莫辩。”
 
“您对灭了荥阳这一件事还真是执着。”
 
“你父王的存在令朕担惊受怕几十余年,朕与荥阳不死不休,只要荥阳一脉尚存,对我大魏正统就是一个威胁,”乾武帝看着刘元乔,“或许你父王无心皇位,你阿兄无心皇位,可是谁又能保证荥阳世世代代皆无心皇位,朕一路从东宫走到宣政殿,费尽了多少心思,朕断然不会让大魏皇权旁落,皇位只能是朕之子孙所有。”
 
“咣啷”一声,刘元乔似乎听见了巨大的水声,乾武帝激动地大声呼喊,“入水了!暗室入水了!”
 
刘元乔稳住身形,迅速上前,循着记忆将乾武帝方才叩过的石砖倒着顺序重新叩了一边,在乾武帝惊疑的目光中,她知道自己赌对了。
 
“你如何得知……”
 
“猜的。”
 
话音一落,暗示外穿来了熟悉的声音,“翁主?翁主您在里头吗?”
 
是巴彦。
 
“在。”刘元乔使劲叩了叩石门,“巴彦,快把门打开!”
 
刘元乔听见外头的人兴奋地呼喊,“是翁主!翁主在里头!快,把这些都搬走,救翁主出来!”
 
趁着外头的人合力营救,刘元乔从乾武帝怀中夺过血诏,扔进了不远处的长明灯里,血诏顷刻间化为灰烬。
 
“你烧了又如何,烧了朕还可以……”
 
“陛下,”刘元乔抓住乾武帝的肩,告诉他,“陛下知道崇德殿之事的真相吗?陛下知道为何有人要杀太子阿兄,傅夫人又为何命丧于殿中吗?因为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将它告诉了太子,太子又将那个秘密透露给了傅夫人。”刘元乔说,“那个秘密就是,您的宠妃梁夫人与您的爱子同昌王刘伉私通,因而,刘伉弑母。”
 
“不……不……不可能……是谣传!是谣传!”乾武帝双手胡乱地挥舞,想要抓住刘元乔,不让她“胡言乱语”,然而刘元乔按住他的双手,“陛下还不知道吧,皇后殿下自焚那一日,于仪正殿当着万千宫人的面道破此秘密,刘伉愤而射杀,与坐实此事无异,陛下,您啊,早就成了一个笑话。”
 
“你……胡说……咳咳咳咳……咳……”乾武帝面色涨得通红,刘元乔冷眼旁观,待差不多了,便惊慌失措地大声求救,“巴彦,你们快些,陛下也在此处,陛下受了重伤,再晚些怕是支撑不住了!”
 
“你!你!”乾武帝一手掐着自己的脖子,一手颤抖着指着刘元乔,“你会……”
 
“会遭报应吧?”刘元乔轻声说,“若诸神有心,那也是先降罪于您。”
 
“轰隆”一声石门从外头被打开,天光笔直地射进了暗室,乾武帝倒在了天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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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尾声(四)
 
 
乾武二十九年十月初八,随着同昌王刘伉于朱雀门被杀,假死的太子刘遂成功收复千秋宫,这一出刘氏皇族的祸起萧墙之乱终于被平定,然而事情却并没有因刘伉的死去而终止。
 
乾武帝虽然同刘元乔一道被成功救出梁园暗室,但经此刺激,他已经变得口不能言,脚不能行。刘遂召集太医会诊,太医个个都束手无策,国不可一日无主,再加上经历过变乱的长安一团乱麻,许多事情等着善后,在丞相蒋名仕的带领下,文武百官三顾东宫,恭请太子监国,刘遂难辞其请,顺应朝野之望,开始待乾武帝主理朝政。
 
诏令下达,毋缺国玺,然而国玺早在刘伉占据千秋宫时就已经消失,没有国玺,无法制诏。
 
随荥阳王夫妇在宫中休养的刘元乔得知国玺失踪后,也怀疑是梁夫人盗走。既不在宫中,能让梁夫人藏东西的便只有一处,于是她暗示刘遂往梁园暗室寻一寻,刘遂派了亲信前去,结果当真在暗室的地砖下寻到了国玺。
 
有了国玺,许多善后之事就变得容易且迅速起来。
 
刘遂监国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理刘伉的同党,与刘伉合谋的虎贲军、南阳郡以及同昌郡铁定是逃脱不了的,但刘遂为收复千秋宫,曾说如果虎贲军中有人愿意弃暗投明,便从轻发落,在他进入千秋宫后,虎贲军中当真有不少人相助,又念及叛军中许多人都是被迫同谋,刘遂便命廷尉仔细审讯,情有可原者可免一死,但也决不可放过真正有反叛之心之人。
 
处理了同党后,就是论功行赏。可还未来得及行赏,乾武帝便病危,刘遂只好搁下手中的事务彻夜不眠照顾了两日,两日后,天子驾崩,举国哀丧。
 
乾武帝驾崩之前为刘遂留下了两道遗诏,一道曰国不可一日无君,命其灵前即刻继位,第二道是立后诏书,命太子继位后立太子妃郑媞为后,且生死一后,永不可废。
 
第二道诏书十分耐人寻味,朝野皆知乾武帝并不满意郑媞这个太子妃,但驾崩之前又特意留下立郑媞为后的诏书,且强调永不可废,着实令人捉摸不透其中之意。
 
别人不明白,刘元乔却知道,因为这道诏书是乾武帝授意她所写。在生命里的最后一个时辰,乾武帝曾回光返照过,他将刘遂和刘元乔二人单独留在身侧,亲笔写下了第一道诏书,又口授刘元乔写下第二道诏书。
 
至于为何要留下第二道诏书,乾武帝说,“朕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嫉妒你的父王,嫉妒他母后尚在,不用时刻提心吊胆,担心人走茶凉。后来朕终于当了皇帝,朕以为自己赢了,终于可以不用将你父王放在眼中,可渐渐的,朕发现自己还是嫉妒他,当了皇帝啊,父不父,兄不兄,子不子,朕现在明白了,皇位才是对一个人最为沉重的惩罚,所以朕要你灵前继位,朕还要替你写下封后诏书,你要立郑媞为后,并且永远不许废后,她是你此生唯一的皇后,她的儿子就是大魏储君,来日你若后悔她的身世血脉,哈哈哈哈哈,有了朕的遗诏,你就后悔不了了!”
 
刘元乔并不想写下这样一封诏书,这哪里是诏书,分明是亲生父亲对自己儿子最狠毒的诅咒,天下怎会有这样的父亲。
 
是刘遂让她遵从帝命,刘遂说,“父皇要以皇位惩罚儿臣,以此诏书诅咒儿臣,但是不是惩罚,是不是诅咒,都由儿臣自己决定。儿臣谢父皇予儿臣天下权柄,从今往后儿臣便可用这权柄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儿臣更谢父皇留下立后诏书,来日若有人要以身世质疑阿媞,儿臣便可以先帝遗命堵住悠悠众口。请父皇放心,儿臣会好好治理大魏,有朝一日,它一定会变得同父皇您治下之时,不一样。”
 
刘遂一番话说得刘元乔神清气爽,刘元乔全然不顾乾武帝铁青的脸色,痛快地写了诏书,“皇伯父,您特意要阿乔来执笔,阿乔明白您心中算计,但,定不会如您所愿。”
 
无论有多么不甘,时辰到了,哪怕是帝王也不能够在人间滞留。
 
刘遂遵先帝遗命灵前继位,同一日诏封太子妃郑媞为后,同时追谥乾武帝为“孝宪皇帝”,生母王皇后为“孝宪烈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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