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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城春归(GL百合)——枕宋观唐

时间:2023-12-29 09:04:57  作者:枕宋观唐
 
为什么会是燕祁?
 
那天在集市上救她的人,为什么那么巧,偏偏就是燕祁?
 
燕祁见过她穿女装的样子,这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
 
燕祁应允她会在大婚之前遵守大魏的礼节,不强求她直面相见。她并不知道燕祁会不会遵守到最后,因而也不敢去设想,若是对方见到她幕离之下的这一张脸,会不会产生怀疑。
 
想到这里,刘元乔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此刻她尝到了后悔的滋味,早知道就该听春芜的劝,不偷偷跑出去了。她还没来得及想出一个离开图勒的办法,就遇到了这么危险的意外。
 
要是燕祁在大婚前发现了她的身份,她除了等死还能怎么办?难不成要骗燕祁说,妾对王汗思慕已久,故而才会铤而走险,代兄出嫁?
 
就算她说得出口,那也得燕祁相信才行。退一万步讲,就算燕祁相信,难道燕祁还能因为“思慕已久”这个理由就放过她?
 
刘元乔想得太入神,连车架何时停下的都不知道。
 
春芜在车外请了两次,刘元乔都没什么反应,她怀疑车里的人极有可能睡着了,于是尴尬地看向在车外一同等候的燕祁王。
 
燕祁盯着关上的马车门看了一眼,然后一个跨步登上马车拉开车门。
 
刘元乔被吓了一大跳,错愕地隔着幕离同燕祁四目相对。
 
“君侯的婢女叫了几声都没人应,本王还以为君侯出了什么意外,这才上来看看,到地方了,请君侯下车吧。”燕祁提醒完,从容地转身跳下了车架,仿佛吓到别人这事儿不是他做的。
 
刘元乔深吸一口气,缓缓从马车中钻出来。
 
天色已亮,周围的一切都明朗起来,包括人的脸。
 
目光扫到燕祁身边的孤臣时,刘元乔脚下一软,差点从马车上摔下来。
 
动静闹得大了些,燕祁回头看了过来,刘元乔急中生智,找了个借口,“没事儿,大约是饿的。”
 
她从被春芜叫起来开始就一直没用过膳,这个借口也不全然都是假的,她的确早已饥肠辘辘。
 
“是本王的疏忽,本王忘记告诉君侯,为示对神灵的尊重,春祭这一日日不落则不能食。”燕祁满怀歉意地看了一眼刘元乔,然后走了。
 
刘元乔的视线对上东边绚烂的朝霞,“……”
 
什么意思?这就完了?太阳升起来了所以就不能用膳了?那她岂不是要饿到晚上?
 
刘元乔不禁疑惑起自己为什么要来自讨苦吃。早起不说,冒着被发现身份的风险不说,现下还得饿着肚子担惊受怕。
 
都怪刘元嘉!
 
刘元乔暗暗下定决心,要是能够活着再见到刘元嘉,她定要狠狠抽他一顿,将自己担的惊受的怕饿过的肚子全部讨回来!
 
 
 
春祭的场地早三日前就已经在左谷罕的主持下搭好了,就在乌澜河畔。
 
刘元乔粗粗看了一眼,祭场中间是祭台,挺大的一块地方,一百个附祭的图勒贵女站在上面一点都不显得拥挤。
 
祭台的前方是一座用木头搭起来的九层高台,高台中间是王座,王座的左侧还有一个略窄一点的位置,再往两侧的位置上已经坐满了人。
 
这些人里刘元乔就认得两个,分别是护送她来王庭的左谷罕和右谷罕。
 
“君侯~”春芜悄悄在身后扯了扯刘元乔的袖子。
 
刘元乔才发现自己光顾着观察祭场,忘了紧紧跟在燕祁身后,导致她和燕祁之间拉下一大截的距离,而燕祁正停下脚步侧身等她。
 
刘元乔赶紧提步追了上去。
 
“参见王汗,天佑吾主千秋!”
 
二人踏上高台之后,众人行礼。
 
燕祁抬了抬手。
 
“谢王汗。”
 
他们用的是图勒语,刘元乔听懂了。
 
可听懂了也无用,整个过程她没有任何参与感,像一杆木头一般,杵在原地。
 
也不是她故意想当木头,实在是她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大典之前并无人告诉她。
 
燕祁在王座上坐下后,刘元乔仍不知所措地站着。
 
就算她知道燕祁身边的位置是留给她的,也不能贸然去坐。
 
祭场中的目光若有似无地集中在刘元乔的身上,大家对这位王汗向大魏求娶来的男人感到好奇。
 
好在燕祁很快发现了这一点,朝她微微颔首,用魏语说道,“君侯请坐。”
 
刘元乔这才坐下。
 
二人入座后不久,春祭便开始了。
 
刘元乔是第一次见番邦的祭典,觉得有趣,从大祭司登台起就目不转睛的盯着看。
 
燕祁见身旁的人看大祭司看得入神,冷不丁开口问道,“君侯可认得那主祭之人?本王观君侯对其十分感兴趣。”
 
祭台上,大祭司正一边行骨占之仪,一边唱祭颂之曲,刘元乔听不懂,但并不妨碍她观赏。
 
因着分神,燕祁的问题她只过了耳朵,没过脑子,贸然答道,“并不认得,不过吾猜测,她应当就是王汗新选的大祭司吧。”
 
燕祁闻言用探询的目光看过来。
 
刘元乔脊背一凉。
 
糟了,她说错话了。之前那般提醒春芜,谁知临了出错的却是她。
 
大祭司不能是王汗挑的,只能是长生天选中的。
 
侧对燕祁探究的目光,刘元乔只能假装坦然,继续“观赏”大祭司的主祭之礼。
 
然而她不知道自己绷直的脊背早已暴露了她此刻的心虚。
 
而燕祁心中颇为意外,没想到刘元嘉竟然能看得出她的谋划,这个人好像也不全然像传闻中那般纨绔无用。
 
是因为长了年岁的缘故吗?
 
看着眼前的这一道侧影,燕祁想起了曾在长安太学见过的背影。
 
彼时他们是一样大的年纪,同在太学读书,却因为身份上的差异,得到的待遇天差地别。
 
她的身份是王之子,他的身份也是王之子,听上去都是王子,可两个王子不一样。她是图勒的王子,是一个来长安当质子的王子,而他的父王是荥阳王,荥阳王的世子,怎会同她一样。
 
她步履维艰,他无忧无虑。她朝不保夕,他安然顺遂。
 
她装作自己学不好,是为了不然大魏君臣起疑心,而他是真学不好,是因为自己不想学。
 
她故意逃课,不会受到夫子的责骂,却会被太学的其他学生欺负,他故意逃课,会受到夫子的惩罚,但是其他的学生却仍乐意陪他玩。
 
这个人拥有的这样多,所要担忧思虑的却很少,而她恰恰相反,她除了远在天边的阿娘,几乎什么都没有,所要担惊受怕,所要筹谋思虑的却那样多。
 
那时,他们之间的差别很大,她觉得不公平,他也觉得不公平。
 
他们唯一一次对话,是在他们同时逃课之后的第二日。
 
夫子罚了他,却没罚她。
 
下了课,他将她拉到角落,问夫子为什么不罚她,这不公平。
 
她当时觉得真可笑,他居然会觉得不公平。
 
在太学的时候,她几乎不说话,那一回却忍不住开了口。
 
她问他,“你是谁?”
 
他回答说,“吾乃荥阳王世子刘元嘉,大伙儿都知道,你怎的不知?”
 
她又问,“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翻了个白眼,说道,“你莫不是傻子,谁不知道你是南图勒的六王子啊!”
 
她在心中反驳,也不知谁才是真傻子!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耐心地告诉他,“你看,你不是知道嘛。”
 
“什么知道不知道的,”他大概以为她真傻,无趣地跑开了。
 
经年已过,他们的处境似乎调换了一番,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幼时问过的问题。倘若让他知道,今日他这般处境,是她刻意为之,也不知会有什么感想?
 
燕祁的目光在刘元乔的侧影上停留得太久,久而不自知,着实令刘元乔如坐针毡。
 
什么主祭之礼、乐天之舞、亚祭大典……刘元乔全都欣赏不下去,全副注意力都集中在侧面的那一道目光上。
 
他到底在看什么?有完没完!刘元乔腹诽。
 
下面祭台上已经进行到亚祭大典之后的乐神之舞,乐神之舞,需王汗赐春酒开场。
 
侍神大祭司双手捧牛骨制成的骨杯登上高台,在燕祁面前俯身举杯,打断了燕祁看向刘元乔的目光。
 
燕祁收回目光,起身来到大祭司的正前方,立时便有身着祭服之人捧上春酒。
 
刘元乔并不知道春酒是个什么,她只听见燕祁用图勒语说了一句什么“春神享祭”,然后就看到燕祁捧着酒樽将春酒缓缓注入骨杯之内。
 
倒完酒,燕祁又拿起骨杯旁的匕首,在左手的第四指指尖轻轻一划,一滴鲜血落入骨杯。
 
早先就听闻图勒有血祭的风俗,可没想到如此生猛,需得用王汗的血。刘元乔不自觉攥紧袖摆,生怕下一步就是让她有样学样。
 
好在取完燕祁的血,大祭司就捧着骨杯下了高台。
 
刘元乔长长地舒了口气。
 
燕祁回到王座上,又是冷不丁忽然开口,“君侯怕血?”
 
“还……还好吧。”刘元乔觉得再多来两次,她就要习惯燕祁这种突如其来的问话了。
 
乐神之舞以后是终祭大礼,终祭过后还有篝火大会,春祭真就从日出东方一直持续到月出东山,期间一点进食的机会也没有,刘元乔饿得前胸贴后背不算,还坐得腰酸背痛。
 
燕祁早就看出来她快支撑不住了,却到现在才发话安慰她,“君侯莫急,再撑一撑,等回了王庭便可以用膳了,让他们先给你上一盘炙羊肉如何?还是君侯想等些别的?”
 
吃了许多时日的炙羊肉,刘元乔以为早就吃腻了,可从燕祁口中听到这三个字,她还是不争气地咽了口水。
 
别管什么,先给她来一点垫垫肚子就行,为什么非得回到王庭才能吃啊,刘元乔欲哭无泪。
 
又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饥饿过度的刘元乔开始犯困,上下眼皮不断打架,全靠一股“不能在众人面前丢人”的顽强意志力在支撑着她不当场睡过去。
 
燕祁看了看春芜,嘱咐道,“扶着你家君侯点。”
 
春芜乖乖站在一旁托住刘元乔,就在这时,一声号角划破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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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曲有误(二十六)
 
 
刘元乔瞬间惊醒,从位置上一跃而起,“发生了何事?!”
 
“君侯稍安勿躁。”燕祁神态自若地坐在原处,仿佛不曾听见那声号角一般。
 
若非听见刀兵相接之声,刘元乔当真要被燕祁的神色所蒙骗。
 
“王汗,吾似乎听见了兵戈之声。”刘元乔看到远方似有火光,她不安地问道,“难道王汗没有听到吗?”
 
“噇”,燕祁忽然抛出了一样东西,刘元乔没看清是什么,但她下意识伸出双手接住,东西到了手中,她才借着火把和月光的光亮看了个究竟。
 
是一把匕首,一把通体乌黑的匕首。
 
她有一把匕首,是从大魏带来的,今日因要参加春祭才没带在身上。她的那一把同手中燕祁抛过来的这一把比起来,远远要华丽得多,玉石为柄,翡翠嵌身,哪像这一把,通身没有一丝花纹宝石点缀,只在手柄处用了不明材质的皮子缠住。
 
燕祁给了她一把匕首,这让她不能不多想。
 
“王汗予吾一把匕首,可是让吾用来防身?”刘元乔双手一上一下握住匕壳和手柄,冰凉的外壳没一会儿就沾上了她掌心的冷汗。
 
她猜不透今夜燕祁王要做什么,但如果匕首是用来给她防身的,那么至少证明,燕祁没对她产生怀疑,更没想让她死。
 
燕祁奇怪地看向刘元乔,心说给他匕首,除了让他防身还能做什么?难不成让他一起杀敌?自己好歹也是南图勒的王汗,没缺兵少将到让他一个和亲的君侯亲自上阵的地步吧!
 
“君侯安心,吾没打算让君侯上阵。”燕祁算是肯定地回答了刘元乔的问题,“是让君侯作防身之用。”
 
上阵?
 
刘元乔伸长脖子往祭场外张望,只见穿着不同铠甲的士兵正在祭场外厮杀。有人倒下,有人站起,有人后退,有人前进。火把连片,她想看不清楚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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