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雁城春归(GL百合)——枕宋观唐

时间:2023-12-29 09:04:57  作者:枕宋观唐
 
再说西境与南境,燕祁王选出来的四个人选也大有门道。
 
呼延术出自南境贵族呼延氏一族,这一族虽是南境本地的贵族,但因对济曼王继位一事心有不服,在济曼王时代备受打压,如今说是贵族,其实并不比普通人家强多少。而兰叙臣则出自东境贵族兰氏,兰氏乃左日逐王部落里的第二大贵族,实力雄厚,但根基却不在西境。
 
至于南境的左鹿林王云布,他并非贵族出身,因在“合固之围”“九王之乱”以及“罗城之战”中皆立下大功,所以在军中有着不小的威望,同时他又是燕祁王的亲信,而左育都王弥应奢则是原右鹿林王之子,不过他是庶子,并不受其父待见,且其阿母又是被原右鹿林王醉酒误杀。
 
燕祁王借力打力,任命这样的四人辖制西、南二境,将名、利、权借了个干净。
 
刘元乔在营帐中听说这几道王令后并没什么特别的感想,一来她并不了解图勒内部的权力角逐,二来,她也没心情深思,因为她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考虑。
 
前几日她心烦意乱,只要一想到燕祁就是在集市上救她的人,便会坐立不安,生怕下一刻就会有人冲进她的营帐,戳穿她的身份。
 
刘元乔的不安太过于明显,春芜一眼便能看出。刘元乔出于不想多一个人心神不宁的目的,没有将在集市遇见燕祁的事告诉春芜,因此春芜并不知道真正的内情,只以为刘元乔是那晚被吓着了。
 
为了让刘元乔宽心,春芜从箱子里整理出许多史书,她告诉刘元乔,刘元君在世时若遇着会让自己心神不宁的时候,便会看史书排解忧思,她让刘元乔也试上一试。
 
刘元乔觉得再放任自己坐立不安下去,恐怕在被燕祁王发现身份之前,她先会被自己吓死,所以接受了春芜的建议,开始翻阅史书。
 
就在这期间,她从史书中看到了一则前朝往事。
 
在大魏之前有一个朝代叫做大燕,燕朝有一个出了名的暴君,燕桀帝。燕桀帝的第一任皇后出自名门,是个大家闺秀,这位皇后进退有据,温婉知礼,宽厚仁慈,却在当了皇后的第三年被废,被废的原因是,桀帝某日上朝时身上佩戴的组玉突然断裂,桀帝认为此兆不祥,命太仆占卜,而占卜出来的结果是,皇后命格不祥,于帝命有碍,故而上天降兆,意在警示,于是这位倒霉的皇后无错被废。
 
刘元乔看到这一则故事时,大喜过望。
 
天命所示,其命不祥。
 
她似乎找到了一个可行的脱身办法,图勒敬天奉神,尤其信奉长生天,若是加以利用一番,若是利用得好,她说不准就有机会被遣送回朝。
 
但这个时机得挑好,需得一击即中,否则哪怕不被发现,也难保不会有后患。
 
这几日,燕祁在前方召开大会,刘元乔就在后/庭筹谋被遣送回朝的大计,想了许多天,又翻阅了不少典籍,还真想出一个大约可行的。
 
 
 
从王府出来已经半月有余,刘元嘉和吉翁两人昨日才走出荥阳的地界。
 
不是他们不想加快脚程,而是吉翁为了安稳起见,专挑人迹罕至的小路钻。虽然路途波折了些,但小路人少,刘元嘉被人认出来的可能便会大大降低。
 
“吉翁,你看我这脸和脖子涂得还成么?是一个色儿吗?”刘元嘉脚踩一双草履,穿一身灰白短衣长绔,从驴车内钻出来,指着自己的脸问道。
 
吉翁偏头看了一眼,“是一个色儿。”
 
刘元嘉闻言舒了口气,就势坐盘腿在车板上,百无聊赖,随手从杂草丛生的路边扯了一根长茎叶子捏着玩,“现下我觉得阿娘将我生的肤白也并非什么好事了,累的要用草灰将脸抹黑,这一路还长着呢,难道日日都要如此?”
 
“阿松生在锦绣堆里,养尊处优惯了,身上的贵气一眼便能看出,若不遮一遮,惹了人瞩目,早晚会是麻烦,”吉翁将车掉了个弯,拐上另一条不那么颠簸的道路。
 
这条道是官道。
 
他们也并非时时都走小道的,若是无小道可走,他们也会走官道。官道上人会多一些,每回走官道,吉翁便会让刘元嘉躲进车中不在人前露面。
 
现下走的这条官道上空无一人,刘元嘉便没有回到马车里,而是靠在马车壁旁,将随手扯来的叶子叼在嘴里,开始数起路边的土墩。在大魏境内,只要是官道,每隔五里便会设一个土墩,十里设一个亭,他已经数了两个土墩一个亭,也就是说,他们走出了十五里。
 
刘元嘉想了想,将草茎吐掉,从车内翻出一副画在麻布上的堪舆图。他阿爹思虑周全,连堪舆图都是画在麻布上而不是绢布上,普通人家那里会用绢绘制堪舆图。他手捧地图,好奇地问,“吉翁,出了荥阳,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儿啊?是往北,还是往西?”
 
“先入晋阳,再往关陇。”吉翁回答道。
 
“晋阳……关陇……”刘元嘉用目光在堪舆图上描摹出大致的路线,“嗯?为何不走陇南走,而是要绕一大圈?”
 
“主公说,能避开长安,就避开长安。”
 
刘元嘉恍然大悟,是啊,他们得远远避开长安,若走陇南走,是能少走一大段路程,可是陇南离长安太近了。
 
“那就走晋阳走。”
 
一想起长安,刘元嘉心中发憷,当然能避就避。
 
--------------------
 
 
 
 
第29章 曲有误(二十八)
 
 
夜晚的雁城王庭静悄悄一片,除了护城区的篝火偶尔“噼里啪啦”爆出一两个火星子,就连站岗的士兵也不曾发出声响,仿佛石人一般。
 
然而这份寂静很快就被突如其来的流星雨所打破。
 
流星争先恐后地划破长空,拖拽出一条条银色的尾巴,银色小鱼似的向着同一个方向游去。
 
刘元乔侧卧在榻上,竖起耳朵倾听帐外的动静。
 
忽然,一声不远不近的号角声响起,紧接着,“嘶啦”一声,火光将营帐东侧撕开一道裂缝,火舌沿着这条缝隙向四面八方蔓延,以极快的速度舔舐帷幕。
 
刺鼻的烟雾向着王庭上空升腾,刘元乔霍然从榻上翻身坐起。
 
营帐外,不知是谁大声呼叫“走水啦”,彻底唤醒了在夜色中沉寂的王庭。
 
刘元乔仍一动不动地坐在榻上,并没有起身的意思。
 
火光越来越亮,营帐中也越来越热,良久,她终于听到了春芜的呼喊。
 
“君侯!君侯!营帐走水了!”
 
刘元乔悬着的一颗心落下了一半,她迅速起身从榻旁的红漆木架上拿了一件披风,路过长几时,余光瞥见了铜镜中的自己,想了想又随手拿了一根玉簪。
 
“君侯,君侯!您快醒醒!走水啦!营帐走水啦!”春芜焦急地冲进来。
 
烟气呛人,刘元乔忍不住掩住鼻口咳嗽了两声。
 
眼看火势越来越大,春芜急忙说道,“君侯,快些出去吧,这火应当是止不住了。”
 
刘元乔将长发全部挽上发顶,又戴上了披风的帽兜,这才随春芜往营帐外走。
 
火舌已经窜上了营帐上方的木梁,营帐外也响起此起披伏的脚步声、呼喊声,有魏语,也有图勒语。
 
“快,快去通知王汗!”
 
“快救我们君侯!君侯还在里面!”
 
“水呢!怎么就这么点水!怎么救火!”
 
“快,去扛沙包,用沙土将营帐围住!”
 
……
 
救火从王庭各方向着此处涌来,刘元乔同春芜对视一眼,在火舌即将舔没帐门之际,快速钻过帐门。
 
然而火势比人快,刘元乔擦着火舌经过时,火舌迅速卷上她的衣角。
 
“君侯!”春芜大惊失色,“来人,快……”
 
话还未说完,主帐台基如山崩塌。
 
刘元乔还未完全踏下最后一层台阶,这一垮塌令她身形不稳,身体迅速后倾。
 
春芜下意识伸出手,却只摸到刘元乔的袖边。
 
“君侯!”
 
斜方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刘元乔的手腕,将她从最后一层台阶上拽下,与此同时,她被火舌舔舐过的那一片衣角被利剑斩断。
 
火将衣角吞没,衣角顷刻之间化为灰烬。
 
“王汗!”
 
“王汗!”
 
“是王汗!”
 
“是王汗来了!”
 
燕祁顺手拖了一下差点摔倒的刘元乔,对救火的人命令道,“继续救火,务必将火势控制在主帐范围内。”
 
刘元乔未曾想到燕祁来得这样快。
 
火光将燕祁的脸映衬着半明半昧,刘元乔读不出眼前之人的内心所想,她落下一半的心,再度高高悬起。
 
“多谢王汗。”不论她心中作何感想,搭救之恩还是要谢的。
 
燕祁抬头,方才热闹的夜空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安静,“流星已经停了。”
 
“流星?”刘元乔“惊讶”地也抬起头,“今夜有流星?”
 
“大祭司占卜称今夜有流星,本王怕流星落入百姓家会有伤亡引发动乱,故而一直在王帐等候城中的消息,没想到竟是君侯的营帐先着了火。”燕祁目光沉沉地看了一眼火势,“火势一起,本王便朝此处赶来,还好君侯无恙。”
 
刘元乔低头垂眸,她脸上的疑惑竟是如此明显吗?燕祁此言,像是在解释他来得这样快的原因。
 
燕祁解释完以后,环顾四面八方,除了眼前这一片,周围并无动静,也就是说,她派出去在城中巡逻的士兵并没有传信,“看来此次流星降落,除了君侯的营帐,城中并无其他地方受到影响。”
 
凉意从脚底缓缓升起,刘元乔捏紧袖口,有种被人看穿的惊骇。
 
好在燕祁并没有将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孤臣,过来。”
 
正在指挥救火的统卫闻言将的任务交给了身边的副手,得令走到燕祁面前,“王汗。”
 
“此处乱糟糟的,烟气又呛人,你去给君侯安排一处清净的营帐暂时休憩,就在……”
 
“王汗,”刘元乔急忙打断燕祁的话,“王汗在此救火,何况起火的是吾的营帐,吾怎能独自去躲清净,请王汗允许吾留在此处。”
 
大火渐渐被扑灭,燕祁犹豫一番,开口道,“君侯执意留下,便留下吧。”
 
孤臣继续回去指挥,燕祁与刘元乔并肩站在安全地方等候,燕祁想起什么,不无惋惜道,“火烧成这般,里面的物件怕是留不下了,也不知有没有君侯所珍重的。”
 
“无人伤亡已是幸事,身外之物岂敢奢求,”刘元乔字斟句酌地开口,“不过却有一件玉珩,为吾祖母孝安皇后所赐,不知能不能幸免于难。”
 
燕祁点头,“既是长辈所赐之物,的确珍贵,待会儿让人找找吧。”
 
刘元乔心中窃喜。
 
“王汗,火已扑灭,接下来该当如何,请王汗示下。”孤臣前来请命。
 
燕祁吩咐道,“君侯营帐内有一珍惜的玉珩,为其祖母所赐,你带人去找找,看能否找到。”
 
刘元乔抑制不住地欣喜。
 
欣喜被燕祁瞧见,他略一思索,叫住了孤臣。
 
刘元乔的笑僵在脸上。
 
什么意思?他不想找了?他想反悔?
 
燕祁出乎意料地开口,“那玉珩对君侯而言不比寻常之物,本王一同前去寻找。”
 
刘元乔急忙将春芜推出去,“岂敢劳烦王汗,春芜认得玉珩,她前去便好。”
 
“无妨,君侯在此等候。”说着,燕祁带着孤臣往前方一堆废墟走去。
 
刘元乔哪想过燕祁要亲自上阵,她给春芜使了个眼色,匆忙去追燕祁。
 
数十人在废墟中找寻半个时辰,将废墟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所谓的玉珩。
 
燕祁的外袍上沾染了黑灰,皱眉站在废墟中,内心升腾起许久不曾出现过的茫然。
 
难道她猜错了?
 
刘元乔充满歉意地一脚踏进废墟中,“王汗,既找不到便算了吧,或许,天意如此。”
 
燕祁仔细打量兜帽下的脸,似在琢磨这话是真心还是有别的什么意思。
 
许久过去。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