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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城春归(GL百合)——枕宋观唐

时间:2023-12-29 09:04:57  作者:枕宋观唐
 
刘遂闻言先是一愣,继而发出一声无奈地轻笑,“你倒是相信孤。”
 
“当然是相信的,”刘元嘉倾身向前,“阿兄向来仁德,做不出如此狠辣之事。”
 
“可无论孤做不做得出,封城一事都是借着孤的名义下的令,已成定局,想来此刻吕阳县城中的百姓都恨不得啖孤之肉,饮孤之血吧。”大抵是病了的缘故,刘遂的声音听上去闷闷的,是中气不足的状态。
 
“既然不是阿兄做的,那么封城一事便会有转机。”
 
刘遂摇了摇头,“元嘉,你不明白。”
 
听见刘遂这样说,刘元嘉莫名有些紧张,他右手握拳轻轻抵在案几上,喉咙不自觉上下滑动,“不明白什么?”
 
“孤是太子,区区一个太医令,如何敢假传孤的命令。”刘遂点到为止。
 
刘元嘉早先猜想过封城背后的关节,有些骇人听闻的可能不是没想到过,可被刘遂当面肯定了他心中的猜想,刘元嘉还是忍不住感到胆寒。
 
帝王心术,当真绝情至此。
 
他的皇伯父对待自己亲子尚且如此,又遑论他们荥阳王府呢?
 
所以换回阿乔之事,势在必行!否则有朝一日生出变故,荥阳王府恐怕一点活路都没有。
 
刘元嘉的沉默尽数落入刘遂眼中,刘遂感叹道,“元嘉,你与从前不大一样了,难怪汤公临走前说,图勒与大魏的转机,或许在荥阳身上。”
 
这话出乎刘元嘉的意料,“汤公?汤老丞相?”刘元嘉显然不相信,他在汤籍老丞相眼中不一直是个纨绔吗,何时他老人家如此看得起他了?
 
“这些多说无益,”刘遂询问道,“你打算如何出城?”
 
刘元嘉回答,“阿兄,在决定找上你之前,臣弟已经仔细思量过了,若想要出城,得先解决阿兄现下的难题。”
 
“你又看出来了?”
 
“白日庭中前来寻阿兄的那些人,个个都是生面孔……”
 
刘遂也不瞒着刘元嘉,“太医令留下的。”
 
“那阿兄自己的人呢?”
 
“病了,大约现在已经被送去乱葬岗了。”
 
突然,窗外传来几声蝉鸣,听着同屋外真正的蝉鸣浑然一体,但实则每一声皆有规律。
 
“是吉翁。”刘元嘉从案几前站起,“有变。”
 
不多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殿下,到喝药的时辰了。”
 
声音尖细,刘元嘉在白日里听过。
 
刘遂按住刘元嘉的肩头,示意他别慌,然后将他推入暗处的阴影中,“嘘!”
 
藏好刘元嘉,刘遂故意咳嗽几声,“进来吧。”
 
来人鼻梁下系了纱布,一手端着烛台,一手端着药碗走进来,见到刘遂披发坐在案几后,奇怪地问,“殿下怎么坐在案几前?”
 
“咳咳,”刘遂有气无力地开口,“身上难受得紧,睡不着,起来坐坐。”
 
来人将烛台和药碗摆置在案几上,“殿下病了,自是会难受,还是需遵太医令的嘱咐,按时喝药。”
 
药味迅速在屋中蔓延开来,躲在暗处的刘元嘉忍不住掩住口鼻,心道这什么药?怎么味道这般难闻?
 
刘遂并没有去碰那碗药,“不是说孤染了疫病,已是无力回天,你们还浪费这些药材作甚么?”
 
“这是太医令的嘱咐,”来人将药碗往刘遂身前推了推,“殿下请用。”
 
阴谋算计,双方心知肚明,偏对方又要面上装出一副恭敬的模样。
 
刘遂觉得无趣,“孤的死讯你们打算何时传回长安?”
 
惊慌只是一瞬间的事。
 
“殿下说哪里的话,只要殿下有救,奴们必是会救殿下的。”
 
“知道了,”刘遂端起药碗喝了一小口,皱着眉吐在了帕子上,“太烫了,等放凉些孤自会喝的。”
 
“烫的才有效,凉了就废了。”
 
“你倒真是你主子的好奴才。”
 
刘遂拧着眉将药汁喝尽,将碗扔进对方怀中,“可以滚了。”
 
“谢殿下/体谅。”
 
屋内重新陷入一片黑暗,过了许久,刘元嘉才摸索着从角落处走出。
 
“阿兄是真的病了?”他问。
 
“是不是真的病了又有什么要紧,最要紧的是,让外面的人以为孤病了。”刘遂将帕子一点一点折好,放到案几上,“知道你想要这个,拿去吧。”
 
刘元嘉将沾了药汁的帕子收进腰间,“整个官署偏阿兄染了疫病,既是做戏,也不做全了。”
 
“大约笃定孤无法活着走出吕阳吧。”
 
“那可未必,请阿兄耐心等待。”
 
刘遂点头,在刘元嘉转身之时,他忽然叫住了他,“元嘉,孤有一事不明,你进来时就想问你。”
 
“何事?”
 
“吕阳城中大半的人都染了疫病,可你同那位吉翁,为何在这里待了许久,都还很康健?”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被刘遂这么一问,刘元嘉这才发觉其中的怪异,“是啊,臣弟同吉翁还被当成病人拉入农庄许久,可却一直未曾染病!”
 
 
 
坝川之中的流言蜚语因悬挂在城楼上的斑奎鱼戛然而止,可刘元乔对那一夜遭到狼群袭击的疑虑却日渐加重。
 
她不是没有旁敲侧击过燕祁,可燕祁只说,“你想多了。”
 
刘元乔笃定自己并没有想多,定是燕祁骗她。
 
“嗷呜。”八两蜷曲在刘元乔脚边叫唤了一声。
 
刘元乔低头,用脚背碰了碰八两的皮毛,“八两,你那一夜究竟是被谁送进吾的营帐的?”
 
正巧走进来的燕祁,“……”
 
“君侯……”春芜站在刘元乔身后,悄悄用手指点了点她的后背,“王汗……”
 
刘元乔抬头,“……王汗进来怎么没声?”
 
“是你同八两交流得太专注,没听到本王的脚步声,”燕祁熟练地将锅甩回去。
 
“王汗说是便是吧,”刘元乔懒得争执,“王汗来此有何事?”
 
“同本王出去一趟。”
 
 
 
燕祁带刘元乔去的地方还是驼峰山,不过与上次的地点不一样。
 
经过隐藏在山坳间的石门,穿过长长的甬道,刘元乔看到了一个同上回所见一模一样的主墓室。
 
她明白了。
 
恐怕眼前这一个,才是左夫人梁潆真正的墓穴。
 
想了想,刘元乔按照大魏的礼节,站在棺椁前给她名义上的婆母端端正正地行了大礼,而后起身,等着燕祁的下一步。
 
然而燕祁没有下一步,似乎只是带她前来拜见他的阿娘。
 
这下刘元乔慌了。
 
她可没想真的当眼前这位梁潆夫人的儿妇啊!
 
怎么办?行出去的礼还能收回来不?
 
“明日便要启程回王庭了。”
 
“哦……啊?”刘元乔在心中嘀咕,燕祁现下说这个是何意?
 
“回到王庭,便需要着手准备大婚事宜。”
 
“太……太早了吧。”
 
“君侯有什么要求吗?”
 
“……没。”
 
“真的?阿娘都听着呢。”
 
刘元乔:“……”
 
感情燕祁特意带她来此商量大婚的事,就是想用左夫人给她再上一道枷锁?
 
“真的,”刘元乔心中含泪,“全凭王汗安排。”
 
燕祁抬眸,眼中是赤裸裸的玩味,“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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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关山月(二十七)
 
 
南图勒地域跨度广,气候多变,可无论怎样风云变幻,该热的天也冷不了。
 
在荥阳时,刘元乔是个耐热不耐冷的,到了图勒,反而变得既不耐热,也不耐冷。这里的热与冷,都比荥阳来得酷与严。
 
一热起来,人就变得蔫蔫的。
 
刘元乔重新回到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的状态,几天路程下来,人瘦了一大圈,身上穿着的衣裳是比照刘元嘉的尺寸做的,原本就有些宽大,现下更加撑不住了。
 
生怕自己在燕祁面前漏了陷,回雁城王庭的最后一段路,刘元乔时时刻刻都待在马车中,绝不主动往燕祁面前凑,好在燕祁似乎也有事情需要处理,顾不上她。
 
好不容易撑到王庭,刘元乔想着一会儿回了后帐定要换一身轻简的衣裳,这时,燕祁下了马朝她所乘坐的马车走来。
 
刘元乔假意扇风,用手中的扇子挡在身前,探出半个头俯视燕祁,“王汗可是有事要吩咐?”
 
燕祁的目光在刘元乔脸上逡巡一圈,“天热,王庭又无用冰的习惯,恐君侯不适应,所以本王命人在上回去的山谷中给君侯搭了一个木屋,山中凉爽,君侯且去那里待上一阵子吧。”
 
刘元乔心中狂喜,暗道燕祁王何时愿意当个人了,然而面上却不便表露出来,“这……王汗在此处,吾怎好独自一人去躲夏避暑。”
 
“无妨,接下来本王需要盯着大婚事宜,无暇顾及君侯,正好大魏有婚前双方不碰面的风俗,就当本王替君侯守一守这风俗吧。”燕祁拍拍手,两名眼熟的士兵走上前,燕祁指着二人说,“这二人是孤臣麾下,去避暑这段时日,君侯的安危依旧由他们负责,此外乌留珠他们已经先一步去往山谷恭候,人不多,但应当足够君侯使唤了。”
 
“王汗思虑周全,吾谢过王汗。”
 
虽然刘元乔不大想让燕祁的人跟在身边,不过比起能暂时躲开燕祁,那点人跟着也不算什么。
 
“本王还有要事需要同谷罕商议,就不送君侯了。”
 
刘元乔点头表示理解,“政务要紧,有他们送就够了。”
 
 
 
山谷是上回巡视马场时,燕祁带着刘元乔跑马的山谷,上回刘元乔并未进谷,在外头睡着了,这还是她第一回进山谷。
 
燕祁说此处凉爽,当真是凉爽。
 
马车一进入山谷,人就好似从夏入了秋。
 
刘元乔人也不蔫了,头也不疼了,几日吃不下饭的肚子竟然也饿了起来。
 
山谷下有一条自山上流下的小溪,燕祁给刘元乔搭建的木屋,就在小溪边上。
 
“王汗说是座木屋,婢子还以为只是一座木屋,谁知竟然是一处院落,”春芜探出去的身子又收了回来,“而且还是大魏的样式。”
 
“哦?是吗?”这让刘元乔有些意外,她放下手中的折扇,扒着马车窗往外看,果真在前方不远处看到一处院落。
 
从外头看,院落不大,但也不小。
 
等到进了院子,刘元乔才发现,这一处院落有半个她在荥阳王府的西泠台大,住他们几个完全是绰绰有余。
 
刘元乔披着披风,手执折扇,一边走一边感叹,“王汗费心了。”
 
若方才在王庭前当着燕祁的面说出那一番感谢的话只有五分真心的话,此刻这一句便有八分真心,余下的二分真心,是刘元乔留了个心眼儿。
 
燕祁突如其来的示好,让她怀疑其中有诈。不过即便燕祁此举另有意图,她还是很开心,比起整日在王庭,在燕祁身侧提心吊胆,此处的生活是她梦寐以求的。
 
乌留珠走在刘元乔的左后方为她介绍院中各处,“这里是前院,王汗命人在此处给君侯搭了一个花架,从外头引了牵牛花进来,君侯可坐在花架下头读书。”
 
刘元乔想起自己的西泠台也有一处花架,不过爬的是紫藤花,不是牵牛花,每到开花时节,她就让秋芃在花架下面放置一张卧榻,然后躺在上面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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