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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城春归(GL百合)——枕宋观唐

时间:2023-12-29 09:04:57  作者:枕宋观唐
 
言罢,将酒樽中的酒一饮而尽。
 
燕祁将酒饮尽,正准备说些什么,就见刘元乔坐了回去,笑意盈盈地看着对面的卢长史,“吾前岁在长安的元日宴上同长史有过一面之缘,不知长史可还记得?”
 
卢长史笑了笑,“自是记得,臣还记得当时在场的还有关陇王世子,君侯向臣二人打听那一年北边的阳关杏产得如何,可还未等臣回答,君侯便被匆匆寻来的莱阳公主给拉走了。”
 
“莱阳公主?”刘元乔翻遍记忆,却寻不出宗室中这么一号人物。
 
“君侯恐有所不知,”一旁的王长吏开口解释道,“君侯入图勒后,陛下便降诏晋封豫昌郡主为莱阳公主,赐盐邑,领实封一千户。”
 
刘元乔垂眸,“不知吾家中父母小妹可好。”
 
“臣不久前因公路过荥阳,王上王妃同翁主一切安好。”王长史在“翁主”二字上加重了语气,刘元乔半抬着头,四目相对间,有些东西已经明了。
 
刘元乔心中惊疑不定。
 
刘遂竟然知道了!
 
燕祁坐在上首冷眼旁观刘元乔同大魏使臣叙旧,等他们续完旧,她才举起酒樽,“说来遗憾,今日太子殿下未能前来,还请卢长史替本王代一杯谢酒,本王谢太子殿下及时出兵,解本王阳夏之围。”
 
卢长史起身颔首,“王汗言重,我大魏与图勒乃姻亲,王汗被困,我大魏理应相助,太子殿下遵盟约行事,只盼君侯在图勒一切安好。”
 
“君侯是我图勒的贵人,本王自是会善待。”燕祁的眼线落在刘元乔身上,发现她颇有些魂不守舍。
 
“君侯怎么了?可是还未从惊吓中缓和过来?”燕祁关切地问,随即自我检讨起来,“是本王之过,不知君侯会千里寻来前线,未曾安排好军中事宜,竟让手下的士兵听信了北图勒的离间之语,冒犯了君侯。”
 
刘元乔一惊,急忙解释自己的反常,“王汗言重了,吾只是与故国故人重逢,喜不自胜。”
 
不知燕祁是信还是没信,总归这个话题是揭过去了,接下来又是一巡无关痛痒的推杯换盏。
 
酒过三巡,燕祁命人取来一方木盒,呈至卢长史面前。
 
“王汗这是?”卢长史疑惑地问。
 
“太子殿下助本王夺取阳夏,本王不能不表示感谢,此为平州的堪舆图。”
 
燕祁语出惊人,这一出令卢长史始料未及,就连刘遂也倍感意外。
 
刘遂一开始按兵不动,是想利用北图勒的流言逼出燕祁,证实他确为假死,见燕祁不为所动后,又出兵相助燕祁,是为破除流言,他只盼燕祁能保住刘元乔,却不曾想,燕祁竟愿意让出平州。
 
“王汗当真愿意让出平州?”饶是卢长史见多识广,此刻也不免有些激动起来。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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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破阵曲(十三)
 
 
一场宴会,宾主尽欢。
 
时辰已至,大魏使臣一一向承平侯拱手道别,轮到王长吏,他借着月色的掩盖,在落手时悄悄将一方卷着的绢信塞进刘元乔的袖中。
 
“如此,臣等便先行一步,”卢长史侧着身子稍稍遮挡了刘遂的动作,“王汗奉出平州的心意,臣必会如实上奏陛下,请王汗静候佳音。”
 
燕祁颔首,“恕不远送。”
 
魏使翻身上马,马蹄声远去。
 
刘元乔疲惫地朝燕祁告辞,“王汗安寝,吾先告退。”
 
不待燕祁开口,她就自顾自地回了营帐。
 
燕祁盯着刘元乔的背影看了会儿,问巴彦,“锡善那边可有消息了?”
 
“暂无。”
 
燕祁冷哼,“垂死挣扎。”
 
巴彦选择闭嘴。
 
 
 
回到侧帐之中,刘元乔慢条斯理地解下披风洗漱,而后换上寝衣,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
 
不能怪她疑心重,实在是刘遂的行为过于冒险,当着燕祁的面就敢给她传递东西,万一被发现了……
 
所以她只能先演一回无事发生。
 
外头静悄悄的,燕祁似乎并未派人前来暗中监视。
 
刘元乔吹灭了灯火,走到帷幕旁,将帷幕打开一条缝隙,借着透进来的为数不多的银色月光,她看清了绢信上的字。
 
是刘遂的字迹。前太傅曾以一手方正的篆书名动天下,刘遂的一手好字又是前太傅手把手教的,一般人写不出这份遒劲,所以刘元乔敢肯定,这是刘遂亲手写的。
 
信上只有六个字:“人已至,待归位。”
 
没有前因,没有后果,更没有起承转合,没头没尾的六个字令刘元乔费解。
 
“人已至,待归位。”刘元乔一边往床榻走去,一边在心里默念这六个字,倏地,她明白了什么,顿时心跳如雷。
 
刘元乔深吸一口气,一头扎进棉被中,将自己从头盖到脚,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自己乱如鼓点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明显。
 
不行!
 
刘元乔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上。
 
地上不知什么时候铺上了一层毛裘,赤脚踩上去,像踩进了一团棉花中,一点也不冷。
 
可是刘元乔的背上因为刘遂送来的六个字惊出一片冷汗。
 
她三步并做两步跌跌撞撞,摸索着寻到案几前,不顾杯中的水是凉的,拿起它就往口中灌,渴望以此来平复自己的心跳。
 
数九寒天里,半杯冰冷透骨的水下腹,刘元乔冷不丁抖了抖。
 
一连串的动作将早已熟睡的八两惊醒,“嗷呜~”八两睁开绿光幽幽的双眸,准确地走到刘元乔身边,朝她怀里拱了拱。
 
刘元乔一只手搭在八两的后脖颈上,轻轻说道,“嘘!别出声!”
 
稍稍平复了心跳,眼睛也逐渐开始适应黑暗,刘元乔展开被掌心的冷汗沾湿的绢信,确认了一便上面的字迹。
 
确为“人已至,待归位”。
 
短短六个字,暴露了太多的东西。
 
刘遂知晓了她替嫁之事,这是在白日的宴会上她就有所怀疑的,此刻得到了证实,她反而没那么慌了。
 
令她心惊的,是这绢信中透露的另一个信息:她阿兄刘元嘉来了,且就在附近,正等待时机与她换回身份。
 
从荥阳至图勒何止千里,刘元嘉是一个人来的还是带了帮手?他怎么来的?究竟还有多少人知晓她替嫁的事?
 
除此以外,刘元乔想到另一件事。
 
绢信既由刘遂送来,那便意味着刘遂入了局,无论他对此事参与了多少,若有朝一日东窗事发,刘遂他必然逃脱不了。
 
刘元乔对长安的局势知道的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刘遂这个太子本就当得危机四伏,如今汤相又致仕还乡,恐怕他更是举步维艰。
 
对刘遂而言,最聪明的做法便是当做不知道,不参与,可他偏偏替刘元嘉送了信。
 
刘元乔暗叹一声,刘遂上了他们荥阳王府的船,倘若她那位皇伯父知道了,只这一件事,便可立时废了他。她这位阿兄并不是傻的,那便只能是将个人得失置之度外了,这一点同她皇伯父一点也不相似。
 
她皇兄摊上那么个父皇是倒了大霉,而她和刘元嘉能得着这么一位皇兄,算万幸了吧。
 
刘元乔摸到床榻边,从棉被中取出一只脚炉,打开脚炉将绢信塞了进去。
 
碳光映红了刘元乔的脸,她看着绢信上的字迹一点一点化为灰烬,心像是被烧穿成了两瓣,一边一个立场。
 
左半边的心告诉她,“为了大局,你理应换回来”,右半边的心又阴测测地问她,“你甘心吗?”
 
换回来,各归各位,燕祁就永远不会知道,披着一身嫁衣,跋山涉水前来嫁他的是刘元乔,不是刘元嘉。
 
怀中的八两已经被困倦催使着阖上了绿眸,刘元乔伏在榻边,轻声问道,“八两,你愿意同吾回大魏吗?”
 
回答她的只有暗夜中均匀的呼吸声。
 
“哎……”
 
一声叹息在寂寥的营帐中划过。
 
 
 
春芜在前来雪沁原的路上出了点意外。
 
其实并不能算是意外。依照燕祁的命令,前往王庭的士兵接到人后,立刻兵分两路,一路正常护送左谷罕,另一路轻车从简、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带着春芜前往雪沁原大营。
 
这么一个跑法,连经年征战的士兵都受不住,跟遑论春芜这样的闺中女郎。
 
于是春芜进入康城稍作休整后,一病不起。
 
护送的人没法子,再这么赶路人还没到雪沁原恐怕就没了,他们只能先派一人去给王汗送信,征求王汗的意见,看能不能让人在康城修养一段时日。
 
巴彦接到消息后,在主帐外足足犹豫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将信送进了帐。
 
“病了?”燕祁满目怀疑,“本王不是下令随行带一个医师吗?有医师的照料,怎么会一入康城就病倒了?”
 
“不是北图勒暗中做了什么,”巴彦急忙否认,“北图勒被王汗您打得焦头烂额,哪里还有心思对君侯的婢女下手,的的确确是因为路上太急,春芜姑娘这才水土不服的。”
 
“哦……”燕祁安静了一会儿,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那就传令康城城主,让春芜好好修养吧,等好全了再启程。”
 
“是,谢王汗体谅,臣这便去传令。”巴彦跑得快,燕祁想问的问题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人就不见了影子。
 
“跑得挺快啊……”燕祁自言自语道,“这下好了……”
 
好的还在后头。
 
第二日一大早,巴彦就给燕祁送来了北图勒锡善王议和的国书。依照国书所写,锡善请求与腊月初四在聊坝原与燕祁相见议和。
 
燕祁用假死之计转移北图勒五王汗的注意力,实则暗中排兵布阵,在雪后初晴的第一日出兵,先后将自立的西王汗与南王汗斩于旗下,夺了两王的封地,并将战线推至聊坝原,以聊坝原为界,北图勒西南疆土尽归燕祁之手。
 
聊坝原东北百里之外,就是北图勒的王庭所在,皓城。
 
锡善从仓城仓皇出逃,损失了六成的部下才堪堪捡回一条命,逃回皓城,回到皓城后,原先自立的北王汗与东王汗先后提出与锡善合作,共抗燕祁,可锡善被燕祁吓破了胆,只图苟延残喘,哪里敢再对燕祁出兵,张惶之下,向燕祁递交了议和书。
 
如今锡善不比当年,手下所辖之境只有皓城、翼城及附近百里之地,区区百里地,燕祁还不放在眼里,只是锡善的手中有她想要的,所以这一次议和,她得去。
 
然而时间紧迫,距离腊月初四不足十日,从雪沁原到聊坝原有一段距离,最迟后日就得出发。
 
燕祁负手站在主帐前,看着侧帐的目光中透露了些许无奈,北图勒正在焦头烂额,她也不遑多让。
 
 
 
刘元乔抱膝在榻上坐了一夜,连天是几时亮得也不知。
 
犹豫两难了一夜,她在心中暗暗唾弃了自己一顿,然后无比艰难地做了决定。
 
刘元乔撑着发麻的双腿起身,打算主动去寻燕祁一趟。
 
既然决定了要同刘元嘉将身份换回来,她便不能继续待在大营,待在燕祁眼皮底下,这样很容易会被发现。
 
她想过了,就同燕祁说,她是从守谷的士兵那里听说他受伤了,这才逃出来的,既然他已经无事,那么自己还是回王庭吧。
 
从雪沁原到雁城路途遥远,燕祁不在,她就能找到机会,同刘元嘉换回来。
 
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承平侯是承平侯,莱阳公主是莱阳公主。
 
就这样吧。
 
刘元乔披上外衫,束好额发,整理仪容,郑重其事地往营帐外走,可是,有人先她一步掀开了帷幕。
 
是燕祁。
 
燕祁在营帐外等了许久,一刻一刻算着时辰,等听到营帐内响起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她才敢掀开帷幕。
 
“王汗?”刘元乔倍感意外,燕祁一大早就来寻她是做什么?转念一想,便理解了。
 
大约燕祁也觉得她在军中多有不便,所以才想来寻她同她商议离开之事。
 
也好,省得她绞尽脑汁地想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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