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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城春归(GL百合)——枕宋观唐

时间:2023-12-29 09:04:57  作者:枕宋观唐
 
殿下?刘元乔琢磨着这个称呼,元极殿中能称殿下的可有两位,莫非是她太子阿兄假借太子妃的名义请她前往?
 
如果当真如此,那么她大约知道是为什么了。
 
然而事情出乎刘元乔的猜测,请她去的,还真是同她只有过两面之缘的太子妃阿嫂。
 
“请太子妃殿下安。”刘元乔规规矩矩地行了礼,余光止不住乱瞥。
 
太子妃病怏怏地靠在上首的榻上,微微笑了笑,“太子殿下不在。”
 
刘元乔露出被人识破之后的尴尬神色,抬头看向太子妃,“殿下宣召臣女,可是有事?”
 
太子妃看了面前替她捶腿的婢女一眼,婢女立刻起身带着殿中其余人等退下。
 
一个眼神,令出即行,刘元乔不禁重新审视起她的这一位太子妃嫂嫂。
 
太子妃似是未曾察觉到她打量的目光,掩着帕子咳嗽几声,问道,“阿乔前来长安,可还适应?”
 
这话问得蹊跷,长安这块地儿,刘元乔年年都来,幼时还在太学读过一段时间书,谈何适应不适应?
 
不等刘元乔开口,太子妃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去岁长安夏热冬寒皆是以往没有过的,这才转暖,阿乔还是要多着衣裳,可别染了风寒,那昆明池边风大,阿乔就别去了。”
 
一番话说得云里雾里,刘元乔就听明白了一句,“别去昆明池。”
 
可是为什么不能去昆明池?太子妃又怎么知道她有可能去昆明池?
 
正想问,已经唤了人进来摆膳。
 
“阿乔舟车劳顿,还未来得及歇息便来探望吾,吾若让阿乔空腹回去,恐让人诟病东宫不知礼仪,粗茶淡饭,阿乔且将就着用一用吧。”太子妃被婢女搀扶着起身,毫不避讳地当着刘元乔的面换上了外裳,一头乌发用银簪松松挽住,不施粉黛的脸上看着格外憔悴。
 
“吾这病躯,阿乔可别觉得冒犯。”太子妃在上首的案几后跽坐,也是怪得很,明明她从里到外都是一副时日无多的模样,可跽坐时身子却稳得很。
 
刘元乔心中疑窦丛生,却不能问,只得按着性子用完晚膳。
 
食不知味地吃完,太子妃又留她说了会儿话,无非就是问荥阳好不好之类的,刘元乔这才想起太子妃的父亲从前是荥阳小吏,她是荥阳人。
 
太子妃今日实在奇怪,刘元乔打定主意等回了长春殿一定要向父王问一问太子妃家中之事。
 
二人说了一会儿话,太子回来了。
 
刘元乔起身告辞,刘遂淡淡应了声,只叮嘱她路上当心。
 
离开时刘元乔悄悄回头望了一眼,她那太子阿兄正偏头看着太子妃,神色冷淡,但是二人一同站在烛光旁的画面,却十分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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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雁城春(十一)
 
 
元极殿在上林宫的东北方,而长春殿在上林宫的西南方,二者呈对角之势,途中必定要经过宸极殿附近。
 
方才来时,刘元乔从宸极殿右侧的小花园酌园借道,酌园虽小,但曲径变化多端,走起来十分耗时,此时她心中满腹疑问,想着尽快回去同父王说一说,便命引路的宫人绕过酌园,从宸极殿左边借道。
 
若非心中有事亟待解决,刘元乔是万万不想从左边借道的,因为宸极殿的左侧立着一座垂拱楼,是燕祁王的下榻之地。
 
宫人提着灯笼在前头引路,“翁主,前头就是垂拱楼了,过了垂拱楼,路便好走些。”
 
刘元乔着意提醒,“动作放轻些,莫惊扰了住在其间的燕祁王。”
 
帝驾降临,今夜的上林苑灯火辉煌,一盏小小的宫灯在连廊上移动,隐没在万千烛火中,并不起眼,以至于人到了眼前,刘元乔才发现,她最不想惊动的人,还是出现了,还差点同她在连廊的拐角处撞个满怀。
 
燕祁松开扶着刘元乔的手,似乎对她会出现在此处很是惊讶,“原来是翁主,不小心冲撞了翁主,还请翁主见谅。”
 
燕祁的姿态放得很低,态度又诚恳,仿佛自己当真是因为不小心才同她撞上的。
 
刘元乔忽略燕祁眼中的笑意,不愿深思,颔首道,“如何当得王汗‘见谅’,吾还有事,先行一步,王汗自便。”
 
说完便催促宫人赶紧带自己离开。
 
燕祁手中的宫灯一横,挡在刘元乔身前。
 
刘元乔微微侧身望着燕祁,脸上薄怒已现,“王汗何意?”
 
宸极殿附近地势高,连廊里头风大,将刘元乔的广袖吹得鼓起,露出了一截皓腕,比她耳旁的珠子还要白,比天边的悬月还要冷,刘元乔在燕祁黏着的目光中若无其事地压下袖口,不欲与燕祁多言。
 
“风吹的。”燕祁说。
 
“那便请王汗握好了灯柄。”刘元乔绕过宫灯,“莫要再不小心挡着他人的去路了。”
 
这一回燕祁没有再拦着,任凭刘元乔随宫人远去。
 
燕祁抬头仰望,要圆不圆的明月挂在天边,光辉四散,她伸出手,虚握了一把,像是捕捉到了一缕月华,半晌,又松开了手掌,掌心中什么都没有。
 
她不喜欢这样虚无缥缈的感觉。
 
她要的,得牢牢握在手中才安心。
 
 
 
刘元乔在宫道上被燕祁惊出一身汗,又被路上的夜风一吹,背上凉飕飕的。
 
好不容易回到长春殿,刘元乔来不及更衣,直接去寻了荥阳王。
 
荥阳王妃舟车劳顿,早便歇了,正殿中只有荥阳王一人。荥阳王晚膳没用多少,见刘元乔安然回来,便觉得有些腹中饥饿,于是命人上了些饼饵,同刘元乔一边吃一边聊。
 
刘元乔面前放着一盘豆腐衣,里头裹了馅料蒸制,端上来时还热气腾腾的,香气格外诱人,但她却不急着用,她更关心太子妃,“父王,阿乔从太子妃处回来,有些疑问想让父王解一解。”
 
荥阳王面前的豆腐衣已经去了一小半,“你问。”
 
“太子妃是何来历?”刘元乔问得直白。
 
荥阳王用酪浆顺气,“太子妃是荥阳治下丰州人,其父曾为丰州治农小吏,五年前陛下巡幸荥阳,荥阳百官觐见,便是在那一次的宴会上,陛下随手点了郑氏为太子妃。”
 
“如父王所言,太子妃是陛下钦点,可是陛下为何会点一九品小吏之女为储妃?”刘元乔问到了关键之处。
 
荥阳王放下筷箸,指了指刘元乔面前的豆腐衣,“你再不用就凉了。”
 
“父王,你可知今日太子妃召阿乔前去都说了什么?”刘元乔将那一碟豆腐衣端至荥阳王面前,搁到案几上,“她说春寒料峭,昆明池边风大,让我为着身子着想,不要去昆明池,阿乔不明白其中含义,父王可明白?”
 
“昆明池边风大?”荥阳王闻之色变,“来时陛下曾与父王玩笑,说南越那边新贡了一株珊瑚树,后日要在昆明池边设宴,邀群臣共赏此树,太子妃一向深居简出不问世事,她如何知晓?”
 
“太子妃之言似在提醒阿乔什么,可是她为何要提醒阿乔?”刘元乔并未被荥阳王三言两语就糊弄过去,“父王,郑氏受封太子妃,究竟同我们荥阳有无关系?”
 
“你觉得她是在投桃报李?所以提醒你不要赴昆明池上宴?”荥阳王了然,随即叹了口气,“即便她受封太子妃与荥阳有关,那也有诸多说不通的地方。”
 
刘元乔恻目,“太子妃不会是父王安排上去的吧?”
 
荥阳王无言地看了一眼刘元乔,“你把你爹想得太能耐了。”
 
“所以?”
 
荥阳王犹豫片刻,才接着说道,“也罢,你想知晓父王便告诉你,不过此事是个秘密。”
 
刘元乔将豆腐衣往荥阳王手边推了推,“父王您说。”
 
荥阳王吃了一条豆腐衣才说,“其实父王是受太子所托……”
 
“什么?”刘元乔倍感诧异,“难道太子妃是太子阿兄自己求娶的?”
 
“可以这么说吧,那年太子被陛下指派到田间劝课农桑,太子就是在那时遇到了郑氏,但是这郑氏的家世实在太低,太子若要求娶,陛下必然不会答应,因着这事儿是在荥阳境内,太子便寻上了本王,”荥阳王慢慢回忆道,“你也知道太子一向不易,于是……”
 
“于是父王倍感同病相怜,助了太子一臂之力?”刘元乔这才明白荥阳王所说的“那也有诸多说不通的地方”是何意。
 
若太子妃是太子自己挑的,费了千辛万苦才娶到,那为何太子妃受封以来,太子一直对她不冷不热?
 
“你也觉着奇怪吧,”荥阳王啃着豆腐衣说,“太子寻上我时,我以为他有多在乎郑氏,可是后来那般,父王也不知其中缘由。”
 
刘元乔忽然想起自己离开元极殿时,太子同太子妃那怪异又融洽的一幕,她不禁猜测,难道东宫不和是假的?
 
“父王,阿乔还有一问,”刘元乔想了想,“父王说太子妃是陛下在宴上随手指的,当时父王如何能够保证,陛下随手一指就一定会是郑家女?”
 
荥阳王闻言哑然失笑,“你当真以为陛下是随手指的?”
 
“不是吗?”刘元乔不解。
 
“随手是随手,但是也不并不意味着一点考量都没有,”荥阳王解释道,“当时陛下突然召见荥阳诸臣之女,这机会便只落在提前携家眷入荥阳的那拨人头上,而这些人,无不是五品以上,在荥阳各州身居要职,唯独一个郑氏是九品下州小吏之女。”
 
刘元乔恍然大悟,陛下对太子不喜,必不会令其娶高门贵女平添助力,五品并不能算高门,但加上在荥阳各州身居要职一条,能被选中的,只有郑氏。
 
“不过有一件事父王这么多年也没想明白,”荥阳王回想起当时的计划,叹道,“当时父王同太子谋划的是先令陛下想起太子还未娶妻一事,接着下诏采选,然后我们再送荥阳诸女参选,可那一日挑起这个话头时,陛下却忽然当堂就要见人。”
 
“是谁提及引导的此事?”刘元乔问。
 
“本来应该是太子这方安排的人,可是那日最先提及的是当时任御史大夫的蒋名仕。”
 
“他说什么?”
 
“他说,荥阳自古佳人辈出,倾城倾国之人,他前些日子还见到一个。”
 
刘元乔:“……大约是弄巧成拙吧,蒋丞相无利不起早,想是有人想借他的手送家中女参选,结果引得陛下好奇,这才当场宣召。”
 
父女二人双双静默一会儿,荥阳王问,“那后日昆明池上宴,你要赴宴吗?”
 
刘元乔心中早有计较,“能够针对女儿的,无非就是婚嫁,既提前知晓,也好早早作准备。”
 
这就是要去了。
 
 
 
昆明池名为池,其实是个湖,是上林苑中第一大湖,由八水支流汇集而成,湖中心有一座人工填出的小岛,岛上有一座蓬莱宫。
 
烟波浩渺,被湖水簇拥的蓬莱宫仿佛天上人间,四下无路,唯有小舟可供往返,南越进贡的珊瑚树,便被安置在蓬莱宫的最顶层。
 
昆明池宴这一日,刘元乔刻意起了迟了些。今日陛下既然要她配合着唱戏,那么也该宽容大度地纵容她些。
 
刘元乔不急不慢地洗漱更衣用完早膳,而后才在秋芃的陪同下起驾。
 
昆明池在上林宫外,需得乘轿撵。
 
刘元乔穿了一声簇新的鹅黄曲裾,在腰间齐齐整整地配了整套玉组佩,玉是好玉,是正旦时陛下赏赐给她的。
 
从长春殿至昆明池,一路景色昳丽,刘元乔却无心赏玩,她用了昨日整整一日,将此次随驾的诸臣家眷理了个遍,从中猜测陛下为她定下的那个人。
 
她是莱阳公主,祖母为孝安皇后,她的阿姐刘元君同等身份,当年配的是南阳侯傅氏嫡子,按照这个标准去寻,此次随驾的人中,最有可能的便是有“四世三公”之称的会稽望族吕氏。
 
吕氏是大魏开国七将之一祁王吕先之后,吕家虽是以武起家,但是吕先之子吕文应却转投文道,是会稽当地极有名望的大儒,吕文应一生不入仕,不承爵,在其父吕先死后,将祁王爵位归还刘氏宗室,从此天下再无异姓王。正因如此,吕先才能够成为七将中唯一得以善终的异姓王,吕氏才能够在吕先死后扶摇直上。
 
此后刘氏天子皆念吕氏之功,吕文应不承爵,其子却被封了会稽公,世袭罔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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