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春眸色微暗,可面上却笑着调侃道,“你恋过嘛你?还能看出人失恋是什么样。”
秦星瞥了她一眼,“我亲嘴的时候你还在学bpmf。”
韵春:“?”
瞧不起谁啊?县住复
再说,秦星没大她几岁,难不成秦星十岁出头就跟人亲嘴了?
她笑,“那跟你亲嘴的人是谁?现在还联系吗?”
秦星挑眉看她:“想知道?”
韵春点点头。
秦星:“先告诉我你怎么了。”
“…我突然就不想知道了。”
说话间,韵春已经把菜打开,开了酒,也把筷子递给了秦星。
秦星没急着吃,而是喝了口酒,问韵春:“怎么?你的故事这么神秘?”
也不是不能跟秦星说,而是她说了秦星得信啊。
韵春迟疑着问:“你相信鬼神吗?”
秦星想都没想回道:“不信。”
那就没法说。
韵春和秦星碰了个杯,没再说话。
秦星以为她还是不想说,便道:“不说就不说,但想说随时找我,有些话憋在心里太久,就成了病,之后再说出来也没用了。”
“…知道了。”
这个话题暂时就过去了。
两人又聊起了工作上的一些事情。
当十多瓶酒喝完,韵春脸颊喝得泛起了粉,她坐在地面的一个垫子上,一手拿酒一手揽在腿处,喝了一口后,盯着坐在椅子上比她高出许多的秦星看。
“星姐。”
秦星转头看她:“嗯?”
韵春一脸认真地问:“你说一个人如果吃醋了,会不会立刻出现?”
秦星默了几秒,也很认真地反问韵春:“你想做什么?”
以她对韵春的了解,总觉得这句话问出来,韵春是打着算盘的。
确实。
韵春想之前她喊秦星‘星姐’路青雪都会酸一句,如果她假装亲一下秦星,那么路青雪看到会不会出现?
可是想了想,韵春放弃了这个念头,她道:“算了。”
仰头将剩下的酒喝光,韵春语气比外面飘的雪花还要轻,话里的凉要比雪薄,她持着微微的醉意,嘟囔:“她都不要我了,肯定不会吃醋。”
秦星抬手,在韵春后脑瓜拍了下。
秦星完全没有下轻手,打得韵春捂着脑袋“啊”了声。
抬头望向秦星,就听见她恨铁不成钢地训斥:“为了一个人至于吗?能不能有点志气?这个世界谁没了谁不能活?你这样伤悲月还是我认识的韵春吗?给我振作起来!”
韵春眨眨眼,看得出秦星有了醉意,想起眼前人是练过的,头脑还算清醒的韵春不敢过多反驳,只是嗯了声,夹了一口菜到了嘴里。
她半认同秦星的话。
另一半不认同是——为了别人不至于,但如果对方是路青雪,就至于。
她想见路青雪,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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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秦星陪着,韵春心情比平时要好。
她拿着手机回复别人的消息,后点开朋友圈看了一眼,想到下午刷到的那么多朋友圈,韵春这个半年发一次朋友圈的选手,打开相机对准了桌上的空酒瓶,拍了一张后剪裁成正方形。
发布时她配了个文案:[不想过冬,想回到有你在的夏天。]
发完韵春将手机放到了一边,对秦星说:“今晚在我这儿睡吧,你喝这么多酒回去我也不放心。”
秦星没什么问题,她嗯了声。
不过几秒后,她问:“睡一张床?”
“不然呢?你睡沙发啊?”
“嗯,我睡沙发。”
“可别,像是我亏待你一样。”韵春笑道,“咱俩这关系,睡一张床我只会担心你大半夜抢我被子。”
秦星笑了下。她起身去厕所,路过放着遗照的柜子时,秦星站定,转眸问韵春:“为什么要摆路青雪的照片?”
韵春沉吟片刻,弯眸笑:“好看啊!”
秦星眉跳了跳,感觉有哪不太对,就算人长得再好看,遗照……是不是太诡异了?
又想到韵春之前迟迟不肯解除她和路青雪的关系,秦星脑海中逐渐升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韵春不会是…喜欢上路青雪了吧?一个…已经去世了的人?
刚浮现出这个可能,秦星快速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快速消灭。
真是酒喝多了,酒精上头,这种荒谬的想法都冒了出来。
“……”
秦星去厕所,韵春一边喝酒一边刷着手机,看大家给她的朋友圈点赞和评论。
除了和韵春约酒的评论外,更多被三个字刷屏:有情况?
韵春眼睛弯着,眸色却淡得像水。
她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和路青雪在一起度过的这个盛夏,除了徐蓝椋之外,她无法向任何人提起。
甚至连秦星,她都无言以表。
对于‘有情况’这个评论,她除了回复一个模棱两可的[微笑]表情外,回复不了别的。
该怎么说呢?说这个夏天,她遇到了一个很美的,像是一片湖泊的人?她不可自拔的喜欢上了对方,喜欢上对方望向她时下雨的眸?喜欢对方说话时的柔笑?喜欢她用食指刮着自己的鼻尖,唤自己小乖?
说这个盛夏,她喜欢上了一个叫路青雪的人。
而这个人早在三年前就去世了?
就算她将这些如实说出来,别人也只当她是疯了。
喜欢上了一个去世已久的人,不是疯了是什么?
而和路青雪相处的那段时日,美好的就好像是一场梦,一场她不愿意醒,可因为路青雪的离开,她不得不醒来的梦。
手机震动了下,打断了韵春的思绪。
她低头,看清发消息的人是谁时,眼里闪过惊讶。
看到内容后,惊讶深了几分。
莫月:[星儿在你那?]
星儿是指……秦星?
好软的昵称,放在秦星身上……
韵春想了下秦星今天的打扮,皮衣,黑色牛仔裤,皮靴,半马尾,暗色的妆……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很酷的人但有着一个甜得像是奶油蛋糕的名字。
越想越觉得违和。
不过莫名可爱是怎么回事?!
想到秦星之前是莫家的人,这样的称呼韵春表示理解。
韵春:[是的。]
韵春:[大老板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秦星告诉她的?但是因为秦星厕所联系不上了,就给自己发了消息?
莫月:[你发的照片里不是有她呢?]
?
有吗?
韵春记得她特意将秦星截掉了啊。
返回朋友圈一看,韵春发现左下角有秦星握酒瓶的手。
一只手…就看出来这是秦星了?
莫月消息弹出:[她手指上的纹身很好认。]
韵春恍然。秦星不止胳膊上有纹身,手指上也有,在中指侧边,一串英文,意思是‘在月亮之上’
韵春之前问这是什么意思,秦星解释说她喜欢听《月亮之上》,韵春当时信了,还说有机会去听演唱会。
但是现在……
韵春根本不会多想,她只想到一件事:秦星没跟莫月说自己在她这里,那她这算不算暴露了秦星的行踪?
所以当秦星从厕所出来,韵春对她说:“莫总刚才问我你是不是在我这里,我说是。”
秦星听到莫月的名字是一顿,但没别的反应,只是点了点头,“嗯,知道了。”
手机又一次震动:[地址发给我,我让司机去接她。]
韵春见秦星对莫月好像没之前抵触,这次她就没跟秦星说,而是回:[不用的,星姐在我这儿睡。]
回复完韵春举起酒杯还要跟秦星捧杯,结果下一秒她的电话响了。
刚一接通,莫月的声音响起:“把电话给莫星。”
韵春缓了一秒,意识到莫星就是秦星后,她将电话递给了秦星,“大老板找你。”
秦星:“…”
韵春看到秦星脸上有丝不耐。
待到秦星结果手机,韵春就听到她说:
“什么事?”
“我在哪睡觉关你毛事?”
“莫月,你去管你的莫家,去管你的公司,就是别来管我。”
“我乐意干什么就干什么,你要是看不惯我找人来揍我,我向你求一句饶算我输。”
“……”
“老城区,幸福路188号。”
韵春:这门牌号有点耳熟,不是她家地址吗?
“?”
她看向秦星,想说你刚才不是挺强硬的吗?怎么忽然就蔫儿了?
挂断电话,见韵春盯着她看,秦星将手机递给韵春,面不改色地转话题:“你这屏幕都碎了,能不能换一个?打电话划耳朵。”
韵春白了她一眼,心里嘀咕这是手机屏幕的事吗?
第61章
十二月二十二日这天, 韵春收到了祝优发来的消息。
祝优:[后天有时间见一面吗?]
韵春问了下助理她的行程安排,圣诞节前后这几天她只有一个广告拍摄,拍摄花不了多少时间, 能和祝优见面。
跟助理道了声谢, 韵春回:[可以。]
韵春:[回国了?]
祝优:[明天的飞机。]
韵春:[是有工作?]
祝优:[对, 要去采访一个人。]
祝优:[不过也因为是青雪的忌日,才定的明天回国。]
韵春睫毛扇动。
原本靠在椅子上的她忽地坐了起来。
韵春也是才意识到, 她居然不知道路青雪的忌日是哪天。
她迟疑着问了祝优, 祝优反问她:[你不知道?]
祝优或许除了惊讶没有别的意思, 可韵春却从字里行间感受到了讽意。
就好像在问她:不是说喜欢路青雪吗?怎么连路青雪的忌日都不知道?
所说的喜欢,其实是鳄鱼的眼泪吧?
正是午后,韵春坐在秦星办公室的沙发上,暖气和暖阳一齐暖着她, 她的心底却刮过了一阵寒风。
声音似海哭。
充斥在辽阔的海面, 呼啸声吓退每一个捕鱼人。
韵春真的不知道,她从来没有打听过这件事。
不问的原因很简单——就没有想起过要问。
她的潜意识里路青雪还活着。
每天睁眼不仅能看到、还能与其对话、能抱能摸的人, 韵春该怎么把她当成是一个去世的人?
因为不觉得路青雪已故, 所以对路青雪的死亡避而不谈。
就像她会记得路青雪的生日, 但不会去记路青雪忌日是哪天。
韵春:[嗯。]
她看着上方显示的对方正在输入, 静静地等。
祝优:[青雪的忌日是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
祝优:[你不知道很正常, 毕竟青雪去世这件事都没对外公布,我会知道也是因为我们约在了二十五号采访, 而我联系她的时才知道……]
平安夜。
韵春眼睫低垂, 抖动了两下。
她第一时间想的是, 路青雪在国外待了那么长时间,平安夜对她来说…是一个很开心的日子吧?
可——
她却在那天死亡。
韵春咬着下唇, 看了眼办公室还在谈论工作的其他人,她无声起身,到了之前有路青雪存在过的会议室。
她站在门后,微微仰头张嘴,吸气呼气,深呼吸了近三下,心里团着的郁气才有所缓解。
可是她没有开门离开,而是手压在胃的上方,双眸里的光闪了闪,怔怔地望着先前路青雪坐过的地方,后来每一次开会,她都习惯坐在那里,久而久之,公司的人就默认那里是她的位置,没人会去坐。
韵春慢慢走了过去,手扶着座椅,想着那天的路青雪,她轻声:“我好想抱抱你。”
那天一定很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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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日这天,街上商铺圣诞氛围浓郁,处处放着那首经典的圣诞歌曲,窗户上琳琅满目的圣诞装饰。
有些商店前还立着小型的圣诞树,上面挂着各种好看的饰品。
韵春和祝优走在街道,两人的手里各拿着一枝白菊,是刚才在花店买的。白色绽放的菊花,与圣诞的火红形成了鲜明对比,倒是与路边未化的雪相衬。
雪是早晨下的,下得突然,好像是为了谁特意下的一样。
路边的树枝挂着的雪蓬松,软糯得像是块橱窗里的蛋糕。地面的雪有的被扫走,有的则被踩成了黑疙瘩,不起眼,但最容易让人滑倒。
祝优没注意走在上面,闪了个趔趄,好在韵春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站稳后,祝优对韵春倒了声谢。
韵春鼻梁上架着的墨镜挡了大半张脸,以为这样不容易被认出,但一路走来,还是有不少人拍她们。她穿着驼色大衣,衣服很长,可穿在韵春身上,衣摆才到膝盖下一点位置,走起路来带风。脖颈处系着灰色的围巾,挂在身上一点都不违和,反而衬得韵春整个人气质出众。
而她身边的祝优样貌也同样吸睛,两人走在一起,引得路人侧目。
见状,祝优笑着侧眸,对身边的韵春说:“原来和大明星走在一起是这样的感觉。”
韵春自嘲一笑:“什么大明星?只是个小模特。”
她看向祝优,“倒是祝大记者给我的才是这样的感觉。”
回来查了一下资料,才知道祝优的履历有多厉害。
她所采访的人多半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韵春在祝优的报道中看到自己,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名字是P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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