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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飘飘欸!(GL百合)——半边春

时间:2023-12-31 14:49:15  作者:半边春
  而她也知道韵月琴的性子,如果拿着一整盒送她,她肯定不会要。所以她就拿着剩下一点的擦手油去找韵月琴,对她说这个油抹着可以让她的手不那么疼。韵月琴最开始嫌贵,不敢用。她说这是她妈妈不要的后,韵月琴才勉强收下。
  然后韵月琴让她帮忙涂手。
  那时候徐蓝椋握着韵月琴的手,除了心疼韵月琴外,心里只想一件事:韵月琴的手腕好细啊!如果像她妈妈那样戴着一个镯子,肯定会很好看!
  那时送韵月琴礼物这件事,就在她的心里盘踞。她知道想要送韵月琴礼物,就不能再跟大人要。而是要靠自己挣钱,买一个专属于韵月琴的礼物送给她。
  可——
  徐蓝椋没再往后想。
  她目光泛柔地看着盒子里的照片。
  照片是她让一个叔叔给她们拍的,她也有一张,可是她的那张,在当年离开村子时被她撕碎扔到了小山坡上。
  让风吹走了碎片,宣告着她和韵月琴此生不再见。
  她恨韵月琴,可做梦时却怕韵月琴恨她。
  怕韵月琴恨她不告而别,恨她就这样决绝离开。
  “……”
  韵春沉默了许久,待看到徐蓝椋眼中的情绪渐渐平复后,她才悠悠开口:“虽然你一直说我妈对你没什么感情,但我想…你误会了她。”
  “我妈对你的感情,很深。”
  徐蓝椋放下了盒子,可视线却还停在里面的照片上,喃喃开口:“可跟你妈过一辈子的人不是我。”
  语气里充斥着不是怨恨,而是嫉妒。
  她嫉妒陪了韵月琴一辈子的那个人。
  “我妈说了,喜欢不一定要在一起。”韵春顿了下,“不过我不是很认同这句话。”
  她甚至在心里觉得,这句话,是韵月琴自己安慰自己的。
  是最无可奈何的下下策。
  是没办法选择的最后宽解。
  ---
  吃过饭,韵春收拾了碗筷,又陪徐蓝椋坐了会儿,边喝茶边下象棋,等到了天黑才起身离开。
  已经是深冬。
  出了家门在楼梯里就感受到了冷空气,等下了楼,寒冽的风吹过。韵春裹紧围巾,双手插入口袋中,踏着夜色,走过一盏又一盏的昏暗路灯。
  只是在走了还没三十米,韵春忽然转头看向了徐蓝椋家的窗户。
  要是她没记错,能看到这条路的窗口,是徐蓝椋家的书房。
  那里黑窟窿似的,看不到任何东西。
  韵春眨眨眼,回过头继续往家走。
  伶仃身影,比吹过的寒冷东风还要萧条。
  而风吹动的白发,远远的看,让一双柳叶眼里沁满了心疼。
  未开灯的书房,路青雪穿着黑色暗花旗袍,倚在窗边。
  她看着细窄小路间越走越远的白点,冰封的眸闪动。
  能这样远远看一眼韵春,她知足了。
  “真不打算和她见一面?”
  徐蓝椋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徐蓝椋看着路青雪,道:“比起之前,她现在像是个活死人。”
  有血有肉,能呼能吸,虽然谈话时有说有笑,可给徐蓝椋的感觉,韵春现在就像是剩一口气吊着。
  而这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
  望着走入拐角消失的小白点,路青雪淡淡收回视线。回首,眸色比天上的月色还要清冷。
  她没有回答徐蓝椋的问题,而是说:“琴姨我已经安排好了,不用担心。不过时间不确定,所以还是按照之前说的,这件事不要告诉小乖。”
  停顿了下,路青雪补充:“包括我的事。”
  徐蓝椋:“…好。”
  得了回应后,路青雪没多做停留,只是在离开前瞥了眼韵春离开的街道,好像在找韵春的影子。
  随着路青雪离开,书房里便剩下了徐蓝椋一人。
  客厅的灯光照入,徐蓝椋在微弱的光下打开了擦手油盒子,看着上面和韵月琴的合照,徐蓝椋眸光晦暗,指尖摸索着照片上韵月琴的脸,纠结了二十多年的问题在今天得了愿,她的嘴角微微一扬:“原来你是喜欢我的。”
  而韵春这边,回到家的她,第一件事就是给燃尽的香炉中,插上新的香。
  看着相框里的路青雪的照片,韵春稍稍撇了撇嘴角,带有疑惑的轻声低语:
  “妈妈离开了,你也不要我了。我仿佛又回到了17岁那年,回到了最开始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可——”
  “我好像没17岁时那么坚强了。”
  “这个冬天,好冷。”
 
 
第64章 
  韵春一直忙到了春节。
  她讨厌的节日。
  往年除夕这天, 韵春不贴春联,不放鞭炮。白天会窝在出租屋,自己炒两盘菜, 喝点酒。无聊就叫上朋友打游戏, 或者喝多了直接去睡觉。等工作时间一到, 她就穿上棉服,戴着护耳口罩和手套, 骑车前往KTV, 别人这天到KTV是阖家团圆, 是和好朋友聚会喝酒。可对韵春来说,只是工作。
  在她这里除夕就只是这天叫除夕而已,跟平常没什么区别。
  可是当深夜站在窗前,望着对面楼内的万家灯火, 看着他们透亮的玻璃上贴着红色窗花, 听着空中鞭炮声轰鸣时,她像是下水道里偷窥外面繁华世界的老鼠, 觊觎着外面的幸福。
  人不会没有理由就讨厌一个东西。
  如果韵月琴在, 韵春怎么可能会讨厌春节?
  她肯定也会像其他人一样, 兴致高涨地去超市备年货、听着超市里放着的新年歌跟着一起哼唱、看到谁家门上贴着好看春联, 对韵月琴说明天咱家也买这样的……
  可她近六年都是独身一人,原本她以为……今年会不一样。
  在有路青雪陪伴的那刻, 在重新见到韵月琴的那刻,她虽没有期待过年能在一起, 但至少, 她不会再是一个人。
  事实证明, 不能抱有太美好的幻想。
  七彩斑斓的期望都会化为泡沫。
  不过今年韵春没再待在她的小出租房,而是跟秦星借了一辆车, 开车前往路青雪家。
  她没忘记之前答应路婉怡要陪她一起过年的话,同时也想代替路青雪陪一下她的家人。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格。
  回去之前韵春给路婉怡发了消息,这让以为韵春过年不会来的路婉怡,从早上起床就早早打开了院子大门,不论做什么都是不是向外望。
  路雨生无奈:“发消息的时候刚出发,从市里到村子,最少也要两三个小时,你两个小时后再向外看行不行?”
  话说得扫兴,路婉怡白了他一眼:“你管我?”
  路雨生:“我不管你,你那脖子都快扭歪了。”说着还捏了捏路婉怡的后颈。
  路婉怡对路雨生的话无语了两秒,心里对韵春会来的激动慢慢化作了感慨:“这孩子不怪咱们就很好了,不但不怪,每个月还往家里寄东西……月琴生了个好女儿,可惜还没享福就…唉。”
  路雨生将人抱在怀里,安慰:“人各有命,看开些。”
  “我没有纠结,就是想她们了。”
  说完路婉怡抹了抹湿润的眼角,从路雨生的怀里离开:“我再去把小雪的房间打扫打扫,好让小韵睡得舒服些。”
  “我和你一起。”
  “不用,你去把肉切了。”路婉怡说,“我记得小雪以前说过小韵不喜欢吃饺子,米饭我已经闷上了,肉切好,一会儿大厨你露两手?小韵小时候来家里,不是很喜欢吃你炒的菜吗?”
  路雨生:“有这事?我记不得了。”
  路婉怡微微一笑:“我当然也不记得,都是之前小雪跟我说的。小韵的事情,她总是记得很清楚。”
  “……”
  两个小时后,韵春车子开进了路村。因为路婉怡家在巷子里,车开进去不太方便,韵春便将车停在了较为宽的街道边。
  提着买的礼品,一步一步向路婉怡家走。
  期间碰到了几个人,因为没见过她,视线一直端详着韵春。
  有人问她:“你是谁家闺女啊?”
  韵春大大方方地笑,抬起下巴指了指路婉怡家,“她家的。”
  那人一怔:“雨生家的小雪不是……?”
  见那人的表情像是大过年的见鬼了,韵春淡淡一笑,自然地道:“我是另一个。”
  说着不等那人再问什么,已经走到家门口的韵春,笑着说了声过年好后,转身进了院子。
  不过在进门前,韵春与人说话时弯起的眸,不着痕迹地扫过门上的绿色春联。
  今年是路青雪去世的第三年,等到明年春节,就可以换红色的春联了。
  可……
  有什么意义呢?
  屋子里,路婉怡第一时间发现了韵春,她正磕着瓜子呢,看到韵春,着急地扔掉手中的瓜子,起身开门到了院子里。
  而韵春晦暗的眸在听到开门声的时候熟练地隐藏于眼下,从而扬起的,是无事发生的笑意。
  这样的情绪转变,是韵春这几个月里最常做的事。
  她已经善于在别人面前隐藏眼中的神思,怕眼里对路青雪的怀念走漏。
  明明夜里常常以泪洗面,可天一亮就又故作坚强,以笑脸面对他人。
  如果韵春对抑郁症有所了解,就知道她的表现是微笑抑郁症患者的表现。痛苦自己咽下,笑给了身边人。
  万籁俱寂的夜晚,是最容易发病的时段。
  路青雪和韵月琴给她带来的打击都很大,击垮了韵春的保护盾,坏的情绪趁机而入,一点点腐蚀着韵春乐观的一面。
  之前,她想要努力挣钱,视钱如命般填补心里的空虚。
  可是现在,再多的钱都没有用了。
  她缺的其实是爱。
  犹如路青雪说的,她缺的,是陪伴。
  充满爱的陪伴。
  所以当路婉怡迎过来,对她说:“开车累了吧?热水都备好了,先坐着喝口热水,你叔正炒菜呢,房间也都打扫好了,喝了水吃了饭就先休息。”
  韵春心里暖了暖,微笑着摇头:“我不累。”
  “东西给我吧。”路婉怡见韵春手上提着大大小小的礼盒,道,“你说回个家,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韵春笑着说:“过年嘛,该送的礼不能断。”
  两人并肩向家里走,其实一看见韵春,路婉怡最先关注的就是韵春的头发,只不过等到了现在才找到机会开口。她眸光温柔地望着韵春的一头白发,所看到的不是韵春将头发染成了这样,更多是…心疼。有种韵春是把自己累成这样的心疼。
  路婉怡声音放软:“我在网上看你染了白头发,当时还以为是假发呢,怎么真的把头发染成白的了?”
  语气中的关心听得出来,韵春心里泛起了一丝涟漪,她没有解释什么,反过来问:“好看吗?”
  路婉怡拍抚着韵春的后背,宠溺地说:“好看,你长得好看,啥样都好看。”
  “一会儿跟姨拍张照片,姨往朋友圈一发,到时候我那亲戚朋友都知道咱家里出了个大明星。”
  韵春笑:“好啊。”
  不管她够不够格代替路青雪来看路婉怡,至少……她的心意到了。
  ---
  吃过饭,韵春陪两人在沙发坐着,喝喝茶,聊聊天,主要就是聊韵春工作的事情,嘘寒问暖。
  不过聊了半个小时,路婉怡想韵春平时那么忙,又是自己开车回来的,肯定需要休息,就带着韵春去了隔壁路青雪的房间,让她睡一会儿。
  等到了路婉怡离开,韵春站在房间里,眸中的笑意渐渐淡下。
  好似彩虹消失的那一秒。
  失去了光彩。
  房间与之前来时相比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床单被套换了新的,上面还放了一个大型的熊娃娃,路婉怡说是怕韵春一个人睡在这个屋子里害怕,特意买来陪她的。
  她听了后,直接对路婉怡说:“我不怕。”
  声音浅浅:“青雪姐住过的地方我怎么会怕?”
  她虽然不要我了。
  但——
  “她一直保护着我。”
  韵春不清楚是不是她精神错乱,她总是会感觉有的时候,路青雪其实是在她身边的。
  有时候风吹过,她会嗅到一抹清冷冷的石榴香。
  就连这间许久没有被住过的房间,还充斥着些许的似有若无的石榴香。
  平淡淡的,却那么安心。
  韵春坐到床边,脚踩着地,双手微张略放松地躺在了床上。床很软,她陷了进去。望着路青雪曾经望过的天花板,韵春数着天花板上的格子,数到一半她想,路青雪以前有数过吗?要是数过,那她们是不是在不同的时空,做着同样的事情?
  应该不会吧,路青雪没她这么无聊。
  摊在床上的手微微蜷起,在眼角即将被泪水浸润湿时,她侧过身,自己抱住了自己。
  那天收到路青雪发给她的短信后,她自以为没有再哭过,可是当她因为失眠吃了安眠药入睡后,醒来会发现枕头上有花绽放似的痕迹。
  那是泪痕。她在梦里哭了。
  韵春会怔怔地望着那痕迹很久,没有想任何的事情,单单出神。等缓过神,韵春才会想这真的是她哭出来的吗?明明眼泪已经流干了呀。
  泪水是从哪里来的呢?是不是天上的星星送给她的?
  知道她在等一颗流星,向它许愿路青雪今后不再受伤。
  所以星星就来了。
  而泪水,是不是因为在梦里星星告诉她愿望会实现,她高兴哭的呢?
  韵春自我安慰着。
  抛去这些幻想,韵春其实并不清楚她在哭什么。她对感情向来迟钝,还带着些自卑。就连意识到路青雪喜欢她,她也喜欢路青雪这两件事,她都要一遍遍确认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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