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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救回你后，你便因我……死遁一事心生郁结，后来没过几日，就留下那封信离开了。”
公冶长这回没省略多少，将实情说出，反倒不敢去看淳于量的眼了。
公冶长抽了一下鼻子，轻咳了一声，起身就同淳于量说，“你饿了吧，我去让人给你弄点吃的……”
公冶长刚站起，就被身后的淳于量拉着坐到了他的怀里，公冶长再次被紧紧搂住。
公冶长从淳于量拥着他的力道中察觉到了淳于量异常的情绪，“思明，怎么了？”
公冶长出声并没有得到回应，腰间的力道反而加重了，他吃痛地轻哼了一声，“思明，你太用力了，我疼。”
“疼点才好。”过分嘶哑的声音突然响在公冶长耳边。
公冶长挣扎的动作立刻停下了，“哎？”
淳于量低声笑了一下，埋在公冶长颈间张口狠狠咬下。
公冶长没忍住呜咽了一声，手紧攥着手下的衣服，完全不敢再说些什么了。
怎么这人这么快就想起来了？
淳于量到底还是舍不得让公冶长太疼，在公冶长那白皙的天鹅颈上落下一个深红的印记，就松了口。
淳于量幽幽开了口，“你居然还生气……”
公冶长侧头底气不足地不满，“我……我为什么不能生气！”
“整整四百七十八天！我为什么不能生气！”
淳于量冷笑了一声，“可我那时以为，你这辈子都丢下我了。”
公冶长缩了一下脖子，彻底不吭声了。
淳于量轻挑了一下眉头，“把链子和钥匙拿出来。”
公冶长飞快地交了上来，淳于量将脑袋搭在公冶长肩上，低头去看公冶长的两只手，公冶长的两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让人瞧着就很赏心悦目。
可同他的手比，他的手却能将公冶长这赏心悦目的手完全包裹住。
淳于量比划着，将链子分别捆在了公冶长两手的手腕处，他发自内心地赞美公冶长选链子的眼光，“这链子确实很陪你。”
玄色的链子，很细，也很称公冶长的肤色。
两手都捆绑住时，公冶长稍微挣了一下，链子便在公冶长的手腕处留下一点轻微发红的印子，瞧着很是涩气。
淳于量欣赏了一会儿后，凑到公冶长耳边再次幽幽开了口，“子长，时隔多日，我们是不是该秋后算账了？”
第103章 秋后算账一回：话本里的把戏
公冶长面上忐忑，其实心里反倒是放下心来了，如此，思明心中的郁结反倒是有消除的余地。
“刚刚不是还说写检讨也可以，玩话本里的把戏也可以，现在怎么不说话了？”淳于量又开了口。
公冶长默默红了眼眶，小声抽泣了一下，“我想看着你。”
淳于量沉默了一会儿，将公冶长转了个身，面对面那样坐在他身上。
在公冶长转身过去的时候，公冶长便伸手圈住了淳于量的脖子，吻上了淳于量的唇。
“我好想你啊，思明，我真的知道错了，你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吻上这个拥有完整记忆的思明，公冶长只觉得灵魂深处都开始颤栗了，这是他的思明，满心满眼都只有他的思明。
公冶长吻上的同时，淳于量便按住了公冶长的脑后，将人压向自己，带着点惩罚的意味，淳于量的力道并不轻，吻得也很凶。
公冶长头一次从淳于量的吻中感觉到了那种似乎真的会被淳于量吞噬殆尽的滋味。
老实说，他是完全招架不住了，可他又偏偏爱极了淳于量因他牵动心神的这个样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淳于量才松开了公冶长，抚着他的发，给他喘息的时间。
“我写的那个话本，你看了很多回吗？”淳于量漫不经心地问公冶长。
公冶长得了一点教训，老实交代了，“想你的时候就看。”
“意思是看过很多回了？”淳于量的手上移到了公冶长有些发烫的耳尖揉捏了一下。
公冶长点了下头，在那种不太好的预兆下，声音小了些，“嗯。”
“子长那么聪明，都看了那么多回，想必对话本里的花样一定了然于胸了。”淳于量说着，一手将人抱起，坐到了桌前，依旧让人坐在怀里。
公冶长瞥了一眼淳于量磨墨的动作，心里叹了口气，声音也连带着有些闷了，“要写检讨啊。”
淳于量将墨磨好了之后，才回公冶长的话，“来，写吧。”
公冶长下意识动手，才发现自己手上的链子还没解，他没忍住笑，“你不解开链子，我怎么写啊。”
淳于量依言将链子解开，又抱住公冶长的腰身，埋在公冶长的肩颈处开了口，“今天晚上写一百遍检讨就好了，什么时候写好什么时候睡。”
公冶长听着，提笔便开始写了，比起旁的惩罚来说，现在写检讨都已经算轻的了。
公冶长乖乖写着，完全没看到淳于量越发暗下的眼。
淳于量亲了一下公冶长脖子上的印记，公冶长的手跟着抖了一下，毛笔上的墨一瞬晕开，“思明……你这样我怎么写检讨啊……”
淳于量认真开始解公冶长的腰带之际，抽空回了公冶长一声，“你继续写。”
公冶长此时才觉出点淳于量的意思，他抿了下唇，继续稳住笔写检讨。
腰带解下，淳于量又开始解公冶长的衣带，几下解开后，淳于量带着茧子，有些粗糙的手心，便触碰上了公冶长光滑的腰腹间。
公冶长下意识更加收紧腰腹，笔尖重重地落在纸上，“思明……”
“嘘，别喊我，我在帮你温习话本里的东西呢。”淳于量以一副认真教学的口吻很严肃地说道。
公冶长无奈，只得继续写检讨，手下笔画也更加快了些，很快就写完了一张纸，可那张纸又被淳于量拿走瞧了一眼，又扔在了地上。
“不行，这个检讨还不够深刻，王爷，您得重新写一份。”淳于量扔了公冶长好不容易写完的检讨，手心又滑到了公冶长的侧腰用力揉了一下。
公冶长的整个身体都颤了一下，却不想说什么了。
公冶长提笔继续写着死遁一事的检讨，淳于量听公冶长没了声音，又凑近轻咬了一下公冶长的耳尖，学着话本上的话，“王爷，就让臣妾来服侍您吧。”
只不过与话本里状元郎屈辱的语调不同，淳于量的语调慵懒，勾得公冶长心里痒痒的，纸上的墨迹突然就模糊了，一点都看不进去了。
第104章 秋后算账二回：彻夜难眠的检讨
“呜……你太欺负人了……”公冶长在淳于量怀里呜咽了一声，连坐都坐不住了。
淳于量在公冶长耳边笑，“呵呵，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我的逍遥王爷，在我消气前，您天天都得写检讨。”
公冶长不可置信地回头，“天天？”
淳于量吻了一下公冶长的唇，点头附和，“嗯，你没听错，是天天，我还心有郁结呢，我的王爷。”
公冶长现在根本听不得“郁结”两个字，这两个字一出，公冶长默默地就转了回去，抖着手继续握笔写检讨。
淳于量心下一软，手上动作却没停，心里的那个缺口一点一点地开始愈合。
“子长，我会慢慢好起来的，谢谢你按照约定等我。”淳于量凑到公冶长耳边小声开了口。
公冶长眼眶又是一热，“思明，以后不论再遇到什么，我们一起面对，你别再偷偷跑了好不好？”
淳于量沉默了一会儿，叹息一声，“这取决于你，我无法接受你那样的决定，我说过的，我那时虽然没了记忆，但看到红色还是会非常难过。”
“想与你共度一生这一点我从来没迟疑过，我只是太害怕了，害怕你突然有一天真的就这么抛下了我……”
“子长，如果真有那一天，我或许会以更加悲惨的样子死去也说不定……”
公冶长连忙放下笔，转身着急捂住淳于量的嘴，“你快收回这句话！”
淳于量摇了下头，伸手握过公冶长的手亲了一下，动作是温柔的，吐露出的话语却决绝得不行，“收回也改变不了什么，经此一遭，你合该长记性了才是。”
“你身上伤一分，我便伤两分，你既然决定瞒着我受那么重的伤假死，我也跟着死上一次，一人一次，也算公平。”
公冶长听得一怔，随即苦笑了一下，一手与淳于量的手十指相扣住，另一手抱紧淳于量的脖子，脑袋搭在淳于量的肩处。
公冶长低声回淳于量，“嗯，那就这样去做好了，一起疼，一起死。”
淳于量抚了一下公冶长的发，发自内心笑开，“好。”
公冶长再抬起身之际，两手都搭在淳于量肩上，低头便吻上了淳于量的唇。
情难自已。
公冶长身上的衣服被淳于量褪至肩头，淳于量的吻顺着公冶长白皙的颈往下，路过凸起的喉结时，用力狠狠咬出了一个印记。
公冶长闷哼了一声，手反而更抱紧淳于量，在察觉淳于量动作克制，不打算再继续后，他伸手去解淳于量的衣带，亲了一下淳于量红透的耳尖。
“思明，今夜便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好不好？”公冶长语气带点宠溺，却也是很认真地提议着。
成婚之日，满堂红。
思明见不得红。
公冶长不想再让淳于量因为任何东西感觉到害怕与不安了，他们二人早就定了终身，没必要反被这些繁文缛节所束缚了。
等过几日，他就带着淳于量进宫同哥哥说清。
淳于量本想拒绝，可公冶长神色认真，显然是已经思量清楚了。
淳于量抱起公冶长，将公冶长抱到床上后，才小声问了，“那……有准备东西吗？”
“东西？”公冶长脸上茫然一瞬，反应过来后，抬头看淳于量，同淳于量一起红了脸。
公冶长默默在床头摸索出一盒脂膏来，两人的脸顷刻间更红了。
淳于量红着脸凑近亲了下公冶长的唇，“什么时候准备的？”
“……一直都有。”公冶长偏开头不好意思看人了。
“那你是想在上面还是在下面？”淳于量又问。
公冶长被这问话逗笑，汹涌而来的羞意散去了一些，他一手挑起淳于量的下巴也问，“不是说按话本里的来吗？”
“刚刚不是神气得不行吗？怎么？现在怂了？”
淳于量双眸暗下，一手覆在公冶长的手背上，取过了那盒脂膏，“王爷说的是，既然王爷喜欢，那就按话本里的来……”
“王爷可还记得话本中床上写检讨的那回？”
公冶长双眼忽地一下瞪大了，他下意识后退了一些，心想，他好像今晚要完。
第105章 秋后算账三回：以后就都是好日子了
次日一早。
淳于量抱着公冶长还有些回不过神来，怀里的人身上到处都是他留下的印记，虽然已经为他清理过了，淳于量却仍觉得公冶长似乎被他给腌入味儿了。
到处都是他的味道。
太让人满足了。
淳于量低头又想亲人，怀里的人迷糊着呓语，“呜……不要了……我要睡觉……”
边说着，还边拍开了他。
力道不大，反倒惹得人心里直痒痒。
淳于量执着地又亲了人一口，这才下了床，去穿衣洗漱。
床上少了个人，被子里的位置空出不少，公冶长哼唧了一声，将被子全抱进了怀里，把自己裹成一个球。
淳于量收拾好自己后，又坐到床前，弯腰凑到公冶长耳边，同他说：“子长，我出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了啊。”
公冶长忙不迭点头，淳于量有点不太放心，在公冶长的额头落下一吻后，心下决定早去早回，免得公冶长醒来后找不到他又难过。
淳于量出了公冶长所在的院子，还没去找人，有个身影悠哉地打了个哈欠冲他过来了。
“爷爷。”淳于量恭敬道。
神不问伸出手，毫不客气地冲淳于量说：“把手伸出来给我瞧瞧。”
淳于量依言伸出手，神不问仔细诊断了一番，就笑开了，“就是嘛，年轻人之间，既然记起了，把一切说开了就行。”
“不过你这傻小子，到底是怎么勾搭上我那和天仙似的小徒弟的？”神不问实在是好奇。
淳于量眉眼重新柔和下来，不再那么阴沉，“幼时曾遇见过，一直惦记着，就来雍京城找他来了。”
神不问听淳于量概括性的这么一说，心里也有了计较，他开口同淳于量说：“我那小徒弟性子执拗，他的脾气可没长相那么好，但到底人是不坏的，而且之前确实也没过过什么安生日子，可能不太习惯，你既然是同他过日子的，凡事就与他好好说嘛……”
“这么多年下来，我还没看他为哪个人这么上心，这么哭过呢，他是真把你放心尖上的。”
淳于量点头，默默走到有风那头，替神不问挡了风，“我知道，爷爷，我都知道的，以后我都会同他好好说的。”
“这里风大，我同您进去继续说吧。”
神不问拍了一下淳于量的手臂，冲他眨了几下眼，“我小徒弟还没起来吧，你昨天把他折腾到多晚啊，这还不赶紧去陪人，来陪我这老人家干什么？”
淳于量的脸一热，完全反驳不了，“那……那我还是先回去陪他。”
神不问欣慰一笑，“这就对了嘛，你好好陪他，我一会儿让人给你们端药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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