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蝉霸气!谁喝醉了被人强行喊起来都不会舒服好不好,本来醉了就难受。
-啊这,可是对待长辈这样好像不太好吧。
-呵呵,这个长辈大半夜不让人睡觉,难道就对了?什么事不能等到明天再说?这么说吧,我早就对长山门不满了,少瞧不起人了,敢欺负我们大师兄,丹云宗不会忍受这口气。
玄蝉跟着弟子上了飞行器,面无表情踏进了琴音宗的宗门大殿。
他脑子里飘过那天自长山门回来后谢梧情绪低落的模样,眼中掠过冷光。
“玄小友,这个时辰将你们唤来实在抱歉,只是此事实在重大……”白掌门瞥见玄蝉身后空空如也,顿了顿,“怎么不见谢小友?”
玄蝉淡淡道:“他如何,白掌门不会从直播间里看么?”
白掌门正欲如往常般继续说些什么,玄蝉已是不耐打断他,“有话直说,既然知晓时辰已晚,便不要浪费时间。”
不论是仙门大会还是平日里在宗门,他都是受人敬仰的掌门,从没人会这般不给他面子,除了这位丹云宗的首席大弟子。
哦,他忘了,半月前的谢梧也是如此。
“白日之事我已知晓,只是兹事体大,若是传出去,怕是会让修真界惶惶不安……”
玄蝉没等他说完,便点头道:“我知道了,关于此事我与谢梧都不会泄露半个字,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与我们无关。”
言下之意,想要我们澄清也不可能。
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丝毫晚辈礼数。
白掌门摇了摇头。
还是太年轻,沉不住气。
一个个自负天赋,却不知再不服气,亦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琴音宗宗主亦从屏风后走出,眉目间带着凝重,“此事你就准备这样压下去?妖魔现世,此事非同小可。”
“谢梧一剑湮灭那魔物的影像你看了吧?”白掌门笑道,“后生可畏,三两个残存于世的妖魔,还不值得震动整个修真界。宋掌门,琴音宗享受了四大仙门的名声几百年,如今你当真舍得将手里握着的东西再还回去吗?”
琴音宗宗主没有再说话。
后殿蓦地传来桌椅被碰到的声音。
“谁在哪里?”白掌门面色一沉,直到他看清了走出来的青年的面容,方才舒缓了神色。
“一年未见,九卿愈发稳重了。”他笑着夸赞,如同慈眉善目的长辈。
宋九卿将琴收入储物戒,俯身做了个标准的晚辈礼,“白前辈。”
宋宗主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自己儿子,“这个时辰早已过了弟子休憩的时间,九卿为何会在这?”
宋九卿掩在袖中的手无声攥紧了,“我夜里睡不着,便四处走走,远远瞧见宗门大殿灯火未歇,故而来查看一番。”
他说着停了一瞬,试探道:“我见父亲与白前辈面露愁容,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我与你父亲半年未见,故而叙旧忘了时间。”白掌门也不知有没有信他的话,笑意温和,“九卿明日还要继续参加恋综,早些休息。”
“晚辈告退。”
宋九卿从宗门大殿出来,带着满腔心事,回到羽山,刚踏入院门,一阵喧闹声从里间传来。
庭院里,三五个人闹作一团,看似剑拔弩张,却又一片和谐。
“啊啊啊玄蝉你能不能管管他!他爪子都把我裙子抓皱了!”司徒瑶尖叫着,满头珠翠摇摇欲坠。
谢梧蹲在地上,双手攥住司徒瑶裙摆一角,脸颊熏红,眼中闪烁着泪光,“阿娘……别走……”
而他周围,玄蝉无奈伫立,秋月白头痛扶额,顾昭捂着肚子憋笑。
第44章 剑修醉酒,恐怖如斯
“阿娘……你理理我……”谢梧委屈地扯了扯司徒瑶的裙摆。
司徒瑶抽了抽嘴角,随即勃然大怒,“谢梧你不要仗着自己喝醉了就到处认娘!本姑娘才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为什么?”谢梧喃喃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错觉?”
“哈哈哈哈哈哈。”顾昭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一对兽耳不停抖动。
谢哥,真的太可爱了!
就连玄蝉都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弹幕:
-宋九卿一回来,惊呆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说今天怎么还没关直播,感情谢梧还没发完酒疯。
-我记得谢梧能喝酒的啊,为何今日醉成这样?
-天上人间,一杯酒下肚便分不清天上人间了,他能分得清男女,还吐字这么清楚已经不错了。
-太好笑了,可惜普通用户不能录下来,不然好歹也要等明天谢梧醒来让他欣赏一下。
宋九卿正好奇为何众人皆不管蹲在地上乱认娘的少年,直到他走近试图将人扶起,然后被化神期的灵力波动逼退。
剑修醉酒,恐怖如斯。
难怪就连玄蝉都只是作势不管。
弹幕:
-不过我的确没有听说过谢梧的母亲诶,像秋月白宋九卿几个都是仙二代,谢梧虽然和掌门一个姓氏,却不是亲父子。
-岂止是谢梧,玄蝉不也是吗?只知道他是丹云宗百年才出一个的天才,其余的一概不知。
-要么是故人之子,要么就是被人遗弃的孩子吧?反正话本子里都是这么写的。
“你还在怪我没有好好练功吗?”谢梧失落地垂着头,“当年你去了无念海便再没回来,是真的不想要阿梧了吗?”
弹幕里皆是一片不解。
-若要这么说,谢梧起码五百岁了,为何会是一百岁,总不能他娘死了四百年后又生了他吧?
-不懂,果然喝醉了会胡言乱语哈哈。
但是在场之人不是宗门未来的继承人,便是靠近宗门机密的人,闻言都沉默下来。
外人或许不知,无念海虽然五百年前被封印,但是当时正逢万物待兴,为让世人安心,封印一角泄露的口子随着时间逐渐变大,但凡靠近着皆被吸入,此事却无人知晓。
无念海周遭但凡试图捅破此事真相的宗门皆无声无息灭了门。
每年都会有几大宗门的掌门轮流前去填补,故而那时虽然妖魔绝迹,修真界里却不乏高手。
只是不是为了消灭妖魔,而是为了填补封印。
直到一百年前,沧澜剑宗宗主谢兰携其道侣青冥真人以身为剑,以大乘期大能的修为填补黑洞,自从封印完美无缺再无后顾之忧。
沧澜剑宗也自那往后一蹶不振,就此落寞。
如果不是今日谢梧忽然提及,此前哪怕他们瞧见谢梧,也不会想起他的母亲曾为修真界而死。
宋九卿眼前不断浮现起方才在宗门大殿内偷听来的谈话。
谢梧的母亲已经死在了镇压妖魔的无念海,难道也要让谢梧重蹈覆辙吗?
这不公平。
“阿梧。”玄蝉清冷的嗓音忽而响起。
谢梧茫然仰头,不明白这个眼熟的家伙唤自己做什么。
“再不回去乖乖睡觉,阿娘就真的不会回来了。”玄蝉伸出手,淡淡道,“过来。”
谢梧连忙站起身,探出手回握住他的手,任由他牵着往里走。
见此,司徒瑶终于松了口,“这小子平日里看起来和猴似的,怎么喝醉了这般憨傻?”
顾昭脸颊微红,也像是喝多了酒,身后的尾巴雀跃地摇晃,“我觉得谢哥这样,嗯……很可爱,比御兽宗的小兽还要可爱呢。”
司徒瑶一眼难尽地瞅了他一眼,强忍着浑身鸡皮疙瘩回到屋内。
断袖恐怖如斯。
她一脚踏入门槛,便听见床榻上传来慵懒的女声,“阿娘,你终于回来了。”
司徒瑶已经麻木,冷笑一声,“我若是他娘,宁愿让他娶玄蝉也不娶你。叫我阿娘,你好歹也先把你自己外面那些桃花债断干净些。”
柳明月撑起身,无辜眨眼,凤眼天生含着讥诮,“司徒前辈若是不觉得谢梧可爱,为何一开始不推开他呢?以您的修为,推开他不该如此费力才是。”
司徒瑶面色一僵,却依旧抬着下巴冷讽回去,“你若是觉着吃味,便将你那些蛊惑人的本事都使上,情蛊什么的也放一放,让他别扯着我的裙子不让我走啊。”
她呛声完,合上床帘,没再说话。
中间床铺上,白溪闭着眼,没敢做声。
……
司徒瑶做了一夜被人喊着阿娘的梦,一觉起来顶着两个黑眼圈,偏偏罪魁祸首还要好奇地眨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问她有何烦心事。
谢梧倒是神采奕奕得很,也是,有玄蝉在,自是不会让他宿醉醒来有任何不适。
司徒瑶阴森一笑,“你确定要知道?”
弹幕:
-哈哈,谢梧什么都不记得了。
-司徒小师妹这是一晚上没睡好啊?实在罕见。
-快告诉他,我想看他尴尬的样子。
谢梧莫名瞅她一眼,一撩衣摆在石桌旁坐下,随手拿起个桌上摆放的苹果偏要啃,身后忽而有人唤他。
“谢梧。”
谢梧转头,只见宋九卿面色凝重从厢房里出来,“玄蝉情况不太对劲。”
“怎么回事?”
谢梧猛地从石凳上站起,脸上嬉笑的神情褪去,大步朝玄蝉所在的厢房跑去。
他一脚踹开门,瞥见床榻上躺着的身影,心头一紧,趴在榻边伸手抚上玄蝉额头。
没摸出什么温度,便先摸出一层冷汗。
他不通医理,只能俯下身,将他的额头贴住玄蝉的额头,以神识查探玄蝉体内是否有恙。
片刻后,所有人都围在了床榻边,不敢催促,只得等谢梧查探结束。
就连弹幕都担忧起来。
-好端端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前日里下了水闹了风寒?
-你见过隔一天得风寒的吗?玄蝉是化神期的修士啊!
-这样太奇怪了吧?到底怎么了啊。
谢梧终于直起身,面色尤为难看。
“情况如何?”
谢梧:“玄蝉受了极重的内伤,五脏六腑一夜之间支离破碎……”
第45章 妖魔现世
这委实过于奇怪。
谢梧想到昨日的魔物,可他将玄蝉保护得很好,根本不可能受伤。
即便受了内伤,昨日他们还去饮了酒,这么长的时间他不可能不发觉。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时,一只手悄悄落在他腰际,轻轻掐了掐他腰间的软肉。
谢梧蓦地抬眸,对上玄蝉被窗帘遮挡的,微勾的唇角。
谢梧:“……”
一瞬间他全明白了。
昨日玄蝉说什么要帮他,原来是这么个办法。
丹云宗对玄蝉的宝贝程度整个修真界有目共睹,若是在恋综途中不知为何受了重伤,怕是会直接找上门。
毕竟丹云宗不比琴音宗与长山门倚靠浮世镜的直播间,也不是如今的沧澜剑宗因直播间而落寞,自修真界创立初始,丹云宗的地位在仙门百家里便始终难以撼动。
长山门敢威胁玄蝉一个小辈息事宁人,可除却玄蝉,丹云宗的人脾气可不怎么好。
谢梧当初不过是去找玄蝉玩,就少被那群暴躁的老前辈追着骂。
都无需传信,时刻关注丹云宗的弟子定会通报,此事怕是无法私下解决了。
现在要做的,就是等丹云宗的人赶来。
在丹云宗来人之前,白掌门与宋宗主先到一步,面色都不太好。
谢梧本是有些虚,怕两位前辈看出什么端倪,但玄蝉的指尖抚过他掌心,就莫名让人安心下来。
他起身让开,两位掌门连忙上前查看,可惜又非医修,也只能如他这般以神识查探经脉肺腑。
最终也只能得出一样的结果。
“昨夜与玄贤侄寒暄时尚且无恙,为何一夜之间就受了内伤?”白虞狐疑的目光落在谢梧身上。
谢梧心中冷笑,尚未来得及说话,宋九卿上前一步挡在他面前,隔绝掉白虞的视线,扶手作揖:“昨夜玄蝉是与晚辈共歇一屋,昨夜就寝并未有任何不对,怕是这内伤何时得的,连玄蝉自己都未必能察觉。”
言下之意,此事与谢梧无关。
白虞眯了眯眼睛,抚须笑道:“宋贤侄误会了,老夫只是情急之下方才口不择言,不过玄贤侄此事紧急,你们年轻人手忙脚乱的哪里会照顾人?不如玄贤侄就交给我与你父亲,也免得你们在节目途中无暇顾及。待玄蝉养好了伤再继续与你们同行也不迟。”
谢梧低头一瞥,果然发觉玉镯上光芒不再,已被人掐灭了直播间。
傻子都知道这是打什么主意。
他不由冷声道:“玄蝉至今昏迷不醒,晚辈以为该通知丹云宗的人才是,一来丹云宗的医术是修真界公认的魁首,二来丹云宗又是玄蝉的师门,于情于理都该知晓。”
宋宗主不悦呵斥:“这是你一个晚辈和长辈说话的态度?白掌门如此抉择,自是为大局考虑。”
谢梧还欲争辩,被宋九卿拉住了手。
他不解侧目,却见宋九卿无声对他摇头。
若是玄蝉被带走,那这病岂不是白装了?
“那就这样吧。”白虞无奈轻叹,呼唤屋外等候的长山门弟子进来,然而进来的却非随行弟子,而是丹云宗宗主玄曳。
“什么叫做就这样?”玄曳沉着脸走进来,沟壑纵横的脸上怒意不曾遮掩,“白掌门这是想把我侄儿带去哪里?”
不仅白虞,就连谢梧都惊呆了。
这未免也太迅速了吧!难道玄蝉提前就联系好了人?
然而玄曳接下来的话便否决了他的猜测。
“白掌门怕是忘了,当初你想让玄蝉来参加这什么劳什子恋综时我就说过,他的确有隐疾在身,每过半月都需服用一次药,如果出了什么事你们长山门需立刻传信,今日卯时我在山上左等又等都不见青鸾来取药,便知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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