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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龙(古代架空)——竟夕起相思

时间:2024-01-02 13:31:39  作者:竟夕起相思
  剑上镶嵌着白玉,柄端系着深紫的穗,是把文剑。
  姜拂行动灵便,看上去伤势大好,谦恭道:“公子出门时忘了带剑。主公说,这把剑先借给公子。”
  林晗垂眸盯着微微摇晃的剑穗,若有所思:“他人呢?”
  姜拂将头颅埋得更低,嗓音泛着寒气:“宫里那位不知从何处得知您回到盛京的消息,下令要单独召见您。主公的意思是,宫外人多杂乱,万一发生任何不测……他都不会过问。”
  “是吗?”林晗讽笑一声,把剑拿在手上,“多谢他替我着想了。”
  他握着剑起身,阔步出了屋子,姜拂无声地跟在后头指路。映辉楼是东都名楼,往日仙客云集,此刻二层里却安安静静,瞧不见半个来往的人影。
  林晗停在最里间的厢房门口,听到些说话声。他不待宣召,抬手推门进去,两个奴婢被响动吓了一跳,僵在原处。
  穆献琛坐在桌前,案上摆了几盏精美的饭食。他跟林晗同岁,出身高贵,因而跋扈张扬,即使是干坐着,天之骄子的气度昭然毕现。
  林晗缓缓地跨进门,一个曾经的皇帝,一个当今的天子,隔着几丈的距离对峙。
  西平侯手里端着个酒壶,正要给穆献琛斟酒,此刻见他来了,像是骤然松了口气,随后略带惊恐地小声唤道:“含宁。”
  林晗走到父亲身边,取来一只酒盏,将西平侯手里的酒壶拿到手中,道:“许久不见,这一杯我来敬你。”
  酒水慢慢注进杯中,声响在寂静的屋里十分突兀。穆献琛盯着他腰间的剑,慵懒地发话:“坐吧。”
  林晗倒满了酒,兀自饮入口中。穆献琛对惶恐不安的西平侯道:“西平侯也坐,难得见一面,朕也不想苛待了宗亲。”
  两个娇俏的婢子搬来小火炉,一人手执蒲扇,候在炉火边煮梅花酒,煨冬笋汤。不时有美貌女婢端来珍馐佳肴,林晗没什么胃口,留心看了看,尽是些滋养进补之物。
  穆献琛拈着小勺喝粥,咽了两口把碗放下,对着一动不动的林晗道:“听王致说你还活着,左右闲来无事,就来看看。”
  “看也看了,满意了吗?”林晗丝毫不客气。
  屋里烧着熏炉。西平侯忧心地看他一眼,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含宁,这是陛下,不可无礼。”
  生父性子软弱,林晗早就习惯了。穆献琛像是看到了笑话,对他二人嘲道:“仔细一想,快有十年没见面。当初你一登基就把我贬出京,如今一看,你依旧没什么长进,还是一副小家子气。”
  林晗并未搭理他,手上摆弄着银碗里的调羹,喝上一口山药枸杞粥,食不终味,淡如嚼蜡。
  穆献琛脸上笑意更甚,扬眉道:“听传言说,你母亲是伶优出身。难怪你也这么上不得台面。小人得志,没想到天道轮回吧。”
  林晗依旧不出声,垂着眼睛,望向躺在膝边的剑穗。
  穆献琛本想激怒他,哪知林晗不上钩,便对西平侯道:“西平侯,你说,这伶优是不是下贱的营生?你可是王侯贵胄,千万擦亮眼睛,可别把不清不楚的野种带到宗谱里。”
  穆恒升好似惊弓之鸟,战兢起身,朝着天子下跪:“臣惶恐!”
  林晗终于出声:“穆献琛,你今天是来找事的?”
  穆献琛愣了一瞬,猛然起身:“你放肆,以为还是当年吗,敢对我不敬?”
  “你才是胆大包天!”林晗正襟危坐,眉间阴鸷,乍然涌现出凛然的气势,“你既无才干,又无德行,胆敢在我面前出言不逊。莫非觉得,穿了几天龙袍就能与我平起平坐?你方才的言行,哪点配得上一国之君?”
  穆献琛被他惊得无言以对,往后退了半步,指着林晗恼道:“你,你居然敢——我警告你,你爹娘都在我手里,劝你安分守己,别生出非分之想,你要是……”
  他的话说到一半,林晗便慢条斯理地起身挽袖子。穆献琛像是被踩了尾巴,一蹦三尺高:“你要做什么,休想耍什么阴谋诡计!穆秉恪,你敢胡来?”
  林晗冷笑道:“蠢货,我想收拾你,压根不需要用计。”
  穆献琛看他来势汹汹,刚绕着桌案跑了几步,便被林晗拽着袖子捉住,丢沙袋似的扔在地上。林晗顺势一脚踩上去,对吓得花容失色的婢女们叱道:“都给我出去!”
  几个婢女慌不择路,一窝蜂地挤出屋子,西平侯脸色煞白,连忙劝道:“别,别这样……”
  “你出去,”林晗把穆献琛双手擒住,迫使他跪着,“这是我跟他之间的恩怨。”
  西平侯怔了半晌,失魂落魄地走出门去。穆献琛怒不可遏,张口骂道:“穆秉恪!自开国以来,你是头一个被大臣逼死在宫外的。被自家养的狗撕咬至死,简直是给列宗列祖丢脸。这也罢了,当我不知道你从前那些破事?说我无才,德不配位,你又有什么本事,难道是床上本事?”
  林晗动了动唇角,铛的一声拔剑出鞘。
  兵器的利响激得跪着的人打了个寒战,穆献琛怒道:“你想干什么,你还敢杀我不成?”
  “我不杀你,给你长个记性。”林晗朝他膝弯踹了一脚,拍拍他的脸,像是在管教不听话的狗,“免得你下次见了我,不知道学乖。”
  穆献琛身子一歪,差点倒在地上,气得浑身发抖,正想接着骂他,却被一条冰冷的铁鞭狠狠地抽在屁股上。
  林晗听他哀嚎一声,更加使劲地挥着剑鞘,毫不留情地打下去,逼问道:“说,还敢不敢了!”
  “你这混账东西!”穆献琛受了奇耻大辱,声嘶力竭地咆哮,“朕要诛你九族!”
  林晗嘲笑道:“论辈分你要叫我一声表哥,诛九族?”
  他摁着穆献琛痛打一顿,直打到他呜呜咽咽地求饶才作罢。穆献琛哭得双眼通红,脸上涕泪横流,林晗一停手,便又骂起来,句句踩着他的痛脚。林晗气得发笑,干脆把他衣服扒光,丢到窗外去,转身扬长而去。
  隔着一道门,林晗合上剑鞘,脑子里一片昏沉。穆献琛被他关在屋里,叫骂声朦朦胧胧,听不真切。
  他飞快地下楼,抬眼便撞上熟人。裴信在酒楼大堂里点了个座,正悠闲自得地品茶。
  他今日穿着一身素白锦袍,襟前佩着一块红玉,色如丹砂。身旁的座位空着,却摆着一盏刚沏好的茶。
  林晗在他身边落座,啪的一声,将沉重的铁剑拍在桌案上。
  裴信看他一眼,幽幽叹道:“前几日读春秋,读到豫让三刺赵襄子,为其颇感惋惜。豫让的剑术高妙,假如他的心志再坚定一些,那么在第一次的时候,这个故事就完满了。”
  林晗盯着他的眼睛:“豫让是义士,不是刺客。他为了报仇宁愿漆身吞炭,心志不可谓不坚。只是他知道,天下之事有可为而有不可为。”
  他心如明镜,说到底,穆献琛不是他的仇人,两人还是血脉相连的亲戚。他没必要对他下手,给点教训就够了。
  更重要的是,那人说的很对,林晗的爹娘都被人拿捏在手上。
  裴信静静地端详着他,白皙的指节放下茶盏,微微一笑:“含宁变了。”
  他饮了半口茶,温暖的清香灌入肺腑,总算平复些心绪:“叫个人上去,给他拿件衣服。”
  “不急,”裴信再为他添了杯,道,“再等一会。”
  林晗恍然大悟:“朝中有人找你麻烦,还是上面那位想打压你们家?”
  显然,这狐狸是记仇了。
  “含宁。”
  裴信正斟酌着如何开口,门外忽然有人唤林晗的名字。林晗忙不迭站起身来,脸色有些惊慌,道:“你怎么来了?”
  卫戈满面寒霜地走到二人跟前,扯出些笑意:“这么热闹,怎么不带上我?”
  林晗一时不知从何处说起,裴信倒笑吟吟地开口了:“来得正好。这奉陵翠螺是难得一见的好茶,往年都是我与含宁两个品茶说话,桓儿来了,确是热闹些。”
  卫戈扫了林晗一眼,冷笑道:“往年?不怕我搅了你们叙旧的兴致?”
 
 
第79章 吵什么吵
  听完这句话,林晗莫名有些心虚,忙道:“胡说什么,我不过是路过映辉楼,记得这地方的冬日宴好吃。离京许久,想尝尝以前的滋味。”
  卫戈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林晗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耷拉着眉:“我就想吃个饭,你凶什么凶。”
  卫戈闻言轻叹一声,在他身旁落座,看向另一侧的裴信。
  “现在有我陪着他,丞相日理万机,想必抽不开身,还是先行回去吧。”
  裴信淡淡道:“事务有轻重缓急之分,我心中自有计量,就不劳桓儿操心。”
  卫戈嗤笑一声,嗓音有些阴沉:“丞相,国家大事耽误不得。”
  “无碍。”裴信笑意不达眼底,眸中的光好似浮冰,“相比之下,今日陪着含宁更加重要。”
  林晗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唤来僮仆:“这会能做冬日宴么,先把火炉生上来。顺带来些青梅酒。”
  冬日飨宴,宜用暖锅,外头大雪纷飞,桌上青梅煮酒,增添几多雅趣。僮仆看他三人气度不凡,不敢怠慢,不消片刻便搬来了黄铜火炉,添置上好的银丝炭,用火烹煮鲜汤。
  菜肴陆续上桌,始终没人动筷。炭火烤得身上暖融融的,林晗叹息一声,先饮了一口梅子酒,正要夹菜,碗里便被人放上一块鲜嫩的烧鹿肉。
  卫戈放下手中筷子,温柔地看着他:“此物大补,多吃几口。”
  他将鹿肉咽进口中,紧接着有人盛了碗汤递到跟前。裴信眼中柔情似水,笑道:“记得你以前喜欢莼菜鲈鱼羹,小时候挑食,一到吃饭的时候就顽皮,倒是这东西得你青睐,百喝不厌的。”
  林晗张了张口,左右看了看,刚想问他们这是闹哪出,一只手就从旁边伸出来,截走那碗鱼羹。
  “正好,我也想尝尝鱼羹的味道,”卫戈将小碗放在自己跟前,冷冷道,“不如就给我吧。”
  裴信眉间阴郁,皮笑肉不笑:“桓儿这么喜欢抢别人的,可要当心,自己能不能吃得下。”
  “纵然吃不下也吃过多次了。”卫戈扬唇一笑,甚是矜贵,“叔父望着这桌子菜馋了?那就少说两句,闷头用膳。”
  林晗没想到,一顿饭能吃得刀光剑影不断。这表面平静,暗地里你争我抢,唇舌争锋的架势,往年只在后宫见过。那两人谁也不肯退让,轮流往他跟前添菜,不一会林晗的碗里就堆成了小山。
  他应接不暇,皱着眉头放下筷子:“你们较什么劲,三岁小孩吗,这是在干嘛?”
  裴信垂下眼睛,轻声叹道:“含宁瘦了许多,看在眼里实在心疼,情不自禁就……”
  卫戈一听他叫得如此亲密,心里的火便熊熊燃烧:“丞相明明是铁石心肠,说什么心疼,有些可笑了吧。”
  林晗轻咳一声,朝卫戈略微侧身,压低了嗓音道:“你给他留点面子。”
  说完悄悄话,他掩饰似的从盘里取来个金橘剥,剥到一半,滑出个裹紧的纸条。林晗有些意外,把它展开来看,上面写着两句诗:新裂齐纨素,鲜洁如霜雪。
  “这是什么?”林晗感兴趣地笑了笑,“灯谜不成?”
  “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裴信吟道,“此句出自《怨歌行》,谜底就是团扇了。”
  林晗兴致盎然地将僮仆招过来,说了谜底,赢得一盏六角彩凤琉璃灯。琉璃灯随风不停转动,灯上的凤凰好似展翅高飞。
  裴信看他高兴,忽然叹了一句:“班婕妤才思敏捷,德行为天下女子表率。可惜成帝昏庸,偏宠赵家姐妹,竟忘了身边还有如此贤德的女子。”
  林晗听得一头雾水,不待他开口,卫戈便冷笑道:“我原不知,叔父竟是自比班婕妤?”
  裴信也不恼,淡淡道:“桓儿一心想做赵飞燕,旁人哪里拦得住。别忘了,飞燕的结局可不怎么好。”
  “够了。”
  听他二人越说越离谱,林晗实在受不了,斥道:“吵什么吵,什么莺莺燕燕,你俩堂堂男子,在我面前掰扯这些玩意。裴信,股肱栋梁,你今天吃错药了,想进宫做妃子?穆献琛就在楼上,你找他去。”
  裴信立时噤声,给自己倒了杯茶。卫戈才无声地笑了瞬,林晗便转向他教训道:“还有你,得意忘形,兵书看了没,字写了没?胸无大志,皮痒了吗?”
  他一顿训斥,先前还针锋相对的两个人顿时安静无比。在察言观色这方面,他俩倒像是一家人。
  第二天清早,风停雪住,艳阳高照。
  昨日那两人见面,不是仇人,甚过仇人,两个都缠着林晗较劲,折腾了一整天。好在裴信要顾着穆献琛,后来带着人回盛京去了,临走时还对林晗依依不舍,把卫戈气得眼中冒火,七窍生烟。
  林晗头一次发现,在拈酸吃醋这方面,男人也是很可怕的。代价就是他的腰,第二日爬起床时,几乎疼得快要断掉。
  除了方黎昕,镜谷一行人没来得及告别便动身往奉陵去了。安平坊的宅子暂时留给了林晗,二进院落里把守森严,站满了黑衣带刀的兰庭卫,好似变做了官衙。
  林晗坐在正堂里,看完呈上来的密报。白纸黑字写得清楚明白,三个坊里都发现了密藏的火油,麻秆等物,白莲教的意图再明显不过,想要趁着送亲之时制造混乱,放火烧城。
  东都人口密集繁盛,房屋鳞次栉比,一旦失火,将会造成难以预料的损失。两都中有专门防火的卫队,但遇上人为制造的混乱,也是无济于事。
  林晗心中沉闷,对姜拂吩咐道:“既然都摸清楚了,送亲前一刻钟,就把人尽数抓起来。”
  姜拂颔首听令。林晗展开那日的名册,仔细翻了翻,问道:“这里面没有一个叫杨莹的?”
  姜拂迟疑道:“公子可是要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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