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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杠精从良后(古代架空)——一只大雁

时间:2024-01-03 10:15:02  作者:一只大雁
  众人纷纷应答,伍正年伸手推开窗扇,谢深玄下意识回转过目光——这画舫不知何时已行至了东湖中央,画舫之外灯火倾泻,空中一轮清冷弯月洒下月光,如此光华流转,正映照在依着阑干的诸野身上。
  湖中清风拂面,微微吹起诸野的衣摆,画舫窗扇一开,诸野的目光随之移转过来,谢深玄立即收回目光,盯紧了面前装着清水的酒盏,伍正年晕乎乎趴在那窗扇上笑,探头去唤诸野,问:“诸大人,您怎么还不进来?”
  诸野:“……”
  诸野没有回答。
  他惯常对所有人冷漠,伍正年并不在意,伍正年只是回过身,跌跌撞撞到谢深玄身边,搭上谢深玄的肩,凑近谢深玄耳畔,低声同谢深玄道:“谢兄,你在太学内得罪了诸大人,现今不就有个挽救的好机会吗?”
  谢深玄:“……什么?”
  伍正年:“快去劝他进来!”
  谢深玄:“……”
  伍正年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谢深玄想他方才一口气喝了那么多酒,现在想必已醉得深了,这显然是醉话,谢深玄本不必理会,可那酒气扑鼻,直冲到谢深玄眼前,似乎也将他熏得醉了,令他脑中混沌不堪,像是有了冲天的胆气,不由也跟着点了点头,喃喃道:“我……我去看看……”
  话音方落,谢深玄猛然惊醒,知晓自己说了绝不该出口的话语,伍正年却觉得自己似乎得了极好的回答,毫不犹豫握住谢深玄的胳膊,醉醺醺推着谢深玄往外走,道:“去……去吧谢兄!”
  谢深玄:“不不不不了吧!”
  伍正年边上探出一名太学先生的脑袋,头上的红字已经换了一句,变成了「活该谢深玄受难」,大声道:“谢先生,你可以的!”
  谢深玄:“我不可以!”
  另一名头顶「善恶终有报」的先生用力点头:“谢先生,都说您与诸大人关系好——”
  谢深玄:“谁和他关系好啊!”
  一旁再有一位满脑袋「谢瘟神」三字的先生跟风为谢深玄鼓劲,道:“总不好让诸大人在外头待一晚上吧!”
  谢深玄:“……他喜欢,他乐意,让他待!”
  可他的努力没有半点用处,他还是被推到了画舫的甲板之上,谢深玄看着不远处的诸野,内心万般纠结,不知应当如何才好,身后的伍正年与那几名太学先生,却已砰地将房门与窗扇都一并关上了。
  谢深玄一人尴尬站在原地,方才那屋中闷热,湖面的冷风又吹得他发抖,他不知自己应当如何去唤诸野,可也觉得他不该总站在这地方,好容易踌躇着往前迈了一步,诸野凉嗖嗖的声音却已飘了过来,道:“你出来做什么。”
  谢深玄:“……”
  谢深玄皱起眉,心中那早已压抑许久的古怪情绪克制不住滋长。船到桥头,他这才终于鼓足了勇气,朝诸野身边走了几步,在心中构想过无数同诸野交谈的语句,都在诸野目光冷漠蹙眉垂眸看向他时瞬时消失,只剩下一句嗫嚅,干巴巴道:“诸……诸大人,你在外面站了这么久,不会是想投江吧?哈哈。”
  诸野:“……”
  谢深玄:“……”
  谢深玄恨不得给自己这张破嘴来上一巴掌。
  他承认,他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看见诸野时总觉得心中紧张,脑中难以思考,总是胡言乱语,明知诸野不可能会喜欢他说的话,却还是一句接一句不受控地从嘴里冒出些古怪话语来。
  可出口之言已如覆水难收,他只能带着满心懊悔,沉默着将目光垂下,盯紧了二人的鞋面。
  诸野倒装作没听见谢深玄所说的那句话,他依旧维持着冷淡的语气,道:“我不太喜欢这种场面。”
  谢深玄小声:“不想来可以不来啊。”
  诸野:“……”
  谢深玄:“……啊不不不,不是不想您来的意思!”
  诸野:“……”
  谢深玄:“也没有不想看见您的意思!”
  诸野挑起眉尾,眼中显是露出了一丝警惕:“你……”
  谢深玄紧张咽下一口唾沫,大声道:“像诸大人这般英气俊朗、文武兼备、风度翩翩——”
  诸野忽而伸出手,抓住谢深玄的胳膊。
  谢深玄句尾的语调猛地便变了音,急急往上一蹿,抖得实在厉害。
  谢深玄:“诸大人,啊?……啊?!”
  诸野揽住了他的腰,一把将他搂进了怀中。
  -
  谢深玄心跳如鼓。
  这本是一瞬发生之事,他却怔怔然觉得像是过了许久,大概是心中只剩惊愕,又止不住狂跳,脑中一片混沌,早将其余事全都丢到了天外,再难思索其他。
  待他终于回过神来,伸手推向诸野胸口,想令诸野松开他,耳畔却闻及诸野极低闷地一声轻哼,像是吃痛,谢深玄方一僵,诸野已再用力搂紧了他的腰,几乎将他死死制在怀中,以免他再胡乱动弹。
  谢深玄不知所措,仓皇抬眼,月光之下,诸野面色苍白,同那日他来谢府探病时有些相像,那日诸野说是风寒,可今日……今日不该是风寒。
  谢深玄将目光落在自己抵着诸野身前的手上,猛然意识到——
  诸野身上可能有伤,他几下推搡,也许正压在了诸野的伤口上。
  他惊慌收了手上的力道,有些不知所措,正不知该不该道歉,诸野却从头到尾都不曾看他,那依旧冰寒的目光停在谢深玄身后几步,带着令人畏惧的森然之意,冷冰冰道:“又是你们。”
  谢深玄这才发觉刚才他身后有人,他依旧半靠在诸野怀中,匆忙回首去看,便见这画舫的甲板上不知何时多了名船夫打扮的人,手中提了柄明晃晃的环首大刀,想来方才若不是诸野拉了他那一下——
  谢深玄几乎不敢去想。
  除了这人外,画舫四周不知何时已停了几艘小船,船上的船帆刷得漆黑,又不燃灯,在夜中极难辨认,显然为了夜中隐蔽航行。
  可此处在京中近郊,不是那水匪横行的河道,他们不该在此处遇到这等船只,这就像是一处精心布置的埋伏陷阱,只等着猎物跳进来,至于这猎物究竟是诸野还是他……
  谢深玄小心翼翼看向那名船夫,等待着此人头上出现与他相关的字迹。
  他猜得果然没有错。
  片刻之后,那人似乎注意到了谢深玄的目光,便也抬起眼,同谢深玄目光相对,眼眸中的神色如同看见了等待已久的猎物一般,直勾勾逼人,令谢深玄脊背发凉,而也几乎在此刻,那人头上跟着冒出了几行字来。
  「目标:都察院左佥事 谢深玄
  悬赏金额:金千两」
  谢深玄:“……”
  好家伙,他还挺值钱。
  他早该想到此事,若报国寺是严端林谋划的阴谋,他当然不会希望这出名不怕死的谢深玄继续往上递他的折子,只要谢深玄不可收买,那严端林的刺杀,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眼前的这些人,十之八九也是严端林买来要他的性命的。
  昨日在宫中听闻皇上提及此事时,谢深玄尚且还不觉得如何害怕。
  可到了此刻,他终于觉得有股令人战栗的寒意隐约而起,明白他同严端林的纠缠,在他递出那折子时起,便再难结束了。
  他满脑子胡思乱想,心有不安盯着那船夫,耳畔闻及诸野轻轻叹了口气,谢深玄方收回目光,看向面前的诸野。
  糟透了。
  是,诸野在此处,玄影卫或许会护他平安,可这些年来,朝中风传诸野同严端林关系匪浅,甚至还有传闻,说严端林家中有个极为受宠的幺女,他或许已相中了诸野做他的乘龙快婿……
  想到此处,谢深玄只觉一阵莫名恼意,甚至忍不住在心中暗骂,呸,严端林这个该死的糟老头。
  可也正因如此,谢深玄实在有些摸不准诸野如今的立场。
  诸野究竟会保护他,还是——
  诸野忽而松开了搂着谢深玄的手,握住谢深玄的手腕,一把将谢深玄拉到自己身后,以身躯挡在谢深玄之前,摆出一副再明显不过庇护谢深玄的姿势,一手握住腰侧佩刀,以拇指将刀格微微朝外顶开,露出些许寒光凌冽的刀锋。
  谢深玄的心跳不由又略快了一些,想,还好,同他所想一般,诸野会保护他。
  可那船夫竟不觉得害怕,还朝着他们逼近了几步,几乎走到诸野面前,道:“诸大人,是自己人。”
  谢深玄心中猛然一惊,愕然抬首看向面前的身影。
  他看不清诸野面上的神色,从来不知诸野心中所想,可他本就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执拗之人——
  他不可能、也绝不会相信,诸野最终会抛弃他。
  诸野微微动了动握刀的手,轻声重复:“自己人。”
  谢深玄心中发颤,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也许应该趁着现在转头便跑,可他咬着牙,忍着那几乎令他战栗的寒意,强撑着站在此处,站在诸野身后,绝不动摇。
  诸野不会害他。
  谢深玄想。
  他相信诸野。
  诸野不可能会害他。
  片刻之后,诸野终于缓缓将那长刀自刀鞘之中抽了出来。
  他微微侧眸,瞥了身后的谢深玄一眼,眸中一如既往冷漠平淡,而后他回过目光,将凛冽刀锋对准了面前作船夫打扮的刺客,唇边带起一丝浅淡的笑意。
  “自己人。”他再度重复说道,“的确是自己人。”
  船夫略松了口气——
  “对‘自己人’。”诸野说,“我下手会更快一些。”
 
 
第9章 画舫遇刺
  灯光昏暗,那些黑船上也并未燃灯,只见月色清冷,画舫内的窗扇中漏出点点灯光,与其中不知哪几位酒醉了的先生的大笑。
  直至此刻,谢深玄才明白自己是赌赢了,诸野没有半点要将他供出去的意思,诸野或许会因为那年谢府之事而对他心有恨意,可这恨意……还不足以令他与严端林同流合污。
  谢深玄抬起眼,看向面前的诸野。
  月色之下,诸野身上那玄青色的官服近于深黑,只有衣角的精细绣纹隐约带着细光,谢深玄有些难以看清面前诸野的身形,那好像只是一个近在眼前的模糊影子,与他记忆中那个总是护在他身前的身影缓缓交叠,再变幻成不久前他意识混沌之时,曾在报国寺外见过的那个背影。
  这背影……几乎同那日报国寺下的黑衣义士一模一样。
  谢深玄下意识垂下目光,看向诸野的手。
  是左手。
  诸野以左手握着那金柄长刀,他与那日的身影只有这一处不同,却已是足以决定一切的差别。
  谢深玄难抑心中失落,他的心依旧突突跳着,却有一股无力的疲倦自心底蔓延,逐渐吞噬一丝乍现的希望,他本不该有这样的希望。
  他早知那人不是诸野,那日是大年初一,诸野要伴驾祭天,怎么也不可能出现在报国寺下,可他却止不住抱着这样的幻想,就像是能用这场美梦,来取代这些年来两人之间那不堪的芥蒂。
  面前那船夫刺客面露迟疑:“诸大人,主上吩咐过……”
  诸野:“主上?”
  船夫:“您——”
  诸野:“我只知圣上,不知什么主上。”
  船夫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围聚在画舫两侧黑船上的刺客也纷纷翻上了画舫,他们被十数人层层围在船首,如此险境,诸野却依旧不变神色,没有半点惧意。
  月光隐在云影之后,周遭只余画舫内透出的隐约灯火,谢深玄觉得有些不妙,如此昏暗的境况,那些人若有动作,他们或许难以察觉,他紧张抬首,再看向诸野时,忽见诸野微微眯起眼,目光之中,杀气毕露。
  诸野已先一步动了手。
  那刀锋的寒光只是一闪,便有一人扑通倒了地,从胸口喷涌出鲜红的血,几乎溅到谢深玄鞋尖,谢深玄吓得倒退了数步,撞上船首的阑干,心中狂跳不止,全然不知此刻他应当做些什么,又该如何才好。
  他只能盯着就在他几步之外的诸野,竭力控制住打颤的牙关,乖乖待在原地,以免给诸野再添麻烦。
  那些刺客不要命一般朝谢深玄扑过来,眨眼之间,地上又多了几具尸体,诸野下手极狠,刀刀直劈对方要害,似乎不打算留活口,谢深玄毕竟是个读书人,他从未看见过这等血肉横飞的场景,只能扶紧身后的阑干,紧张接连咽下好几口唾沫。
  上一回在报国寺外时,他先挨了一刀,意识模糊之时,所见之物隐隐绰绰,至今也只含糊记得苍茫雪地间的血色,可此刻……此刻他入目皆是血光,鼻尖弥漫着浓郁的腥气,耳边则是那些刺客伤时的凄厉哀嚎与惨叫。
  他觉得这些人如同扑火的飞蛾,亦或是蹿升而至的杂草,诸野以手中的长刀削掉一枝,又有另一枝飞快生长出来,他们好像毫无惧意,也不怎么怕死,这一切,只是为了严端林许下黄金千两的悬赏——
  画舫一侧忽而燃起火光,惊得谢深玄飞快朝那边看去,几名玄影卫飞身跃上甲板,红色的官服映照在明暖的火光之中,如同跃动的焰火,其中一人高声大喊“大人!我们来迟了!”,诸野却并未回应,只是将目光放在仍旧不要命般往前冲的那几人身上,将这些人尽数挡在谢深玄数步之外。
  谢深玄悬着的一颗心方放下一些,却在火光映照之下,清晰看见了正朝他飘过来的大字。
  确切说,每个玄影卫的头上,都顶着一行大字。
  「啊!该死的谢深玄!」
  「哦!该死的谢深玄!」
  「是该死的谢深玄!」
  ……
  「要保护好该死的谢深玄!」
  谢深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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