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针?”
“毛……”白彦顿了顿,忍住笑:“毛衣针。”
楚黎很清楚自己被戏弄了,但看见白彦的眉眼在笑,他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下来。
至少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不是什么危险物品。
虽然他还不明白这些是什么,但凭借他对白彦的了解,如果对方打定了主意要逗弄自己,那么一时半会他是问不出真实答案的。
只是他倒有些好奇了,这一盒子里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能让白彦忍成这样。
他又从中拿出一个棍状的硅胶材质物体,“这个呢?”
白彦眨了眨眼,看着楚黎的目光微微有点变了。
那目光怎么说呢?就像是一种“你是怎么活到这么大还没被拐走啊?”或者“你怎么会这么单纯啊?”的那种关爱智障儿童的表情。
楚黎隐约有种直觉,白彦知道的这些触及他知识盲区的东西大概是属于正经人不应该知道的知识。
然后他就看见白彦又换了一幅不忍心告诉他真相一般的悲天悯人的表情,认真道:“卷发棒。”然后终于忍不住一般嗤笑出声。
楚黎:……
楚黎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问下去了,他正欲把东西丢回去,却不小心误触了某处开关,一瞬间,那物体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并在他的掌心里不断震颤。
楚黎愣住。
任谁也不会相信这玩意特么的能是卷发棒?
见他一幅呆愣无措的表情,白彦终于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大笑,同时整个人向后栽倒在床上,抱起枕头满床打滚。
“老公~”白彦笑得声音发抖:“你怎么那么可爱?”
楚黎无奈。
虽然被白彦的笑声感染,他根本生不起气来,但是好奇心驱使着他,急迫想知道真相。
他看着在床上滚来滚去的白彦,目光一变,一个猛扑上去将人牢牢箍在怀里,好气又好笑,“到底是什么,说不说?”
白彦笑得双肩颤抖,仰头看着楚黎。
白彦一张玉白的脸因为笑得太久而气血上涌,泛起了一层薄粉,在两个微微隆起的颧骨区域尤为明显,在灯光的照耀下,皮肤表面被镀上了一层浅浅的亮晕,一双桃花眼此时弯弯的,里头漆黑的眸底像是两湾清泉。
看得楚黎目光一滞,几乎是一瞬间就将关医生的叮嘱抛诸脑后,他喉结一滚,哑声:“不说?”
白彦抿着唇,唇角翘得高高的,微微咬着下唇用力摇头。
下一秒,楚黎的手指灵巧地在白彦的腰间游移,几乎一瞬间就挠得白彦吱哇乱叫,“哈哈哈哈哈~!不要~我怕痒~”
白彦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哈哈!救命!”
“说不说?”
白彦挣脱不了,很快就笑得脱力,有气无力道:“我……哈哈哈,我……我说。”
楚黎停下动作,直直盯着白彦,他完全没有留意到,自己也被白彦感染,一向的冰块脸此时完全化开了冬雪,正洋溢着春日般和煦的笑。
白彦缓缓喘匀了气,双眼朦胧地看着楚黎,然后伸手放在楚黎的脸侧,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对方的脸颊,不带任何私心地由衷赞叹道:“老公,你笑起来真好看。”
“以后多笑笑。”晏衫汀
然而楚黎此刻的注意力被好奇心占据,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要转移话题。”
白彦发出“噗嗤”一声,一双眼里写满了兴味,他扭头看向滚落到一边,仍在轻微震动的“卷发棒”,然后勾起唇,凑到楚黎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薄唇一开一合间,楚黎瞳孔一缩,笑容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震惊。
见他愣怔,白彦翻身而起,反将楚黎推倒,似笑非笑道:“这就傻了?”
他又随手取过那根“狐尾”,在楚黎眼前晃了晃,“还有这个,想知道吗?”
见楚黎不动,他倾身上前,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靠近,趴伏在对方胸膛,并在其耳边吹着气道:“我觉得你一定会喜欢的……”
随着他的诉说,楚黎浑身都僵住了,然后他听见白彦略显暗哑的声音:“……帮我戴上好不好呀?老公?”
楚黎的脑海不受控制地蹦出白彦戴上那根红色狐尾的模样,以及被那副看起来纯良无害的脸庞上,眼尾泪痣被欲色浸染……
他的大脑嗡地一声霎时变成一片空白,呼吸都粗重起来。
白彦的指尖饶有趣味地在楚黎已经红得滴血的耳垂上扫来扫去,幽幽“哎”了一声,忽然有种玷污了小朋友纯洁心灵的罪恶感。
我可真是太皮了,他心想。
这么单纯的孩子,被他三言两句地打开了新大陆。
这么一副纯良小狗勾模样的楚黎要是今后是见不到了该多可惜。可他就是忍不住想逗逗这人。
然后他看见楚黎涣散的瞳仁缓缓聚焦,并且目光微微地变了。
“白彦。”楚黎哑声。
白彦听出了这声音里带着的压抑感,坟头蹦迪惯了的乐子人本能地察觉到一丝危险。
楚黎忍耐地滚动了一下喉结,闭了闭眼,又找回了冷静的声线:“你下来。”
白彦听出警告意味,不由心头一紧,想起之前刺激楚黎差点玩脱的情况,难得地见好就收,十分麻利地从楚黎身上滑下来。
刚刚还浪得没边的家伙一秒变得老老实实。
楚黎直起身来,扫他一眼,这一眼里包含的神色非常复杂,看得白彦满脸疑惑。
这疯批又在想什么呢?
白彦感觉楚黎现在的状态,跟刚才在车上亲了自己一下后又对他横眉冷对的状态几乎一毛一样。
楚黎心头责骂自己,怎么回事?转眼的功夫又将医嘱忘了。
他皱起眉,看一眼被二人打闹间散得满床的玩具,又看一眼正乖巧坐在自己面前,一脸无辜看着自己的小美人,不由眉心一跳,高度怀疑起自己的定力来,要是再这样待下去,今晚怕是不能安然度过了。
要治好白彦的病,他就得收敛自己。这么想着,他狠下心,随便找了个借口:“你先睡吧,我还有事要谈,去打个电话。”
丢下这句,楚黎便起身往门外去。
“这么晚谈事?”
白彦其实已经猜到了,对方大概是不想跟他待在一起,找了个借口离开而已。
楚黎没有回答,径直出去。
“咔哒——”
随着关门声响起,白彦心里莫名空落落的。
然而他没有在意,而是双臂张开一个大字向后一倒,惬意地躺进床褥里。
白彦在脑海里将最近发生的事快速过了一遍。他眸子微微动,疯批既然这么不喜欢他,那么他是不是可以试着提离婚呢?
当然这种行为是很危险的,毕竟霸总嘛,就算自己不喜欢也绝对不会轻易放手。
但白彦觉得还是可以尝试一下,只要找对方法,不要刺激到疯批。反正大不了就是保持现状,但万一可以脱离楚家,那他就是真正的自由了。
这么一想,白彦内心瞬间充满了期待。
白彦他扭过头,见散乱的玩具堆里,有一张蓝色信封。
他好奇地捡起,封面上面烫金的“蓝域”二字,下面还有一行电话。
信封材质上乘,纸张散发着东方调男士香水味,白彦打开信封,里头有一张小卡片,上面写着好听的奉承话,是那位矮胖男人留下的。大致是祝楚黎跟他有个美好的夜晚云云,最后还留下一句:要是觉得不够尽兴,可以拨打蓝域的电话,包二位满意,费用全部记我账上。
看见这句,白彦眉梢一扬,指尖在卡片边缘点了点,思索片刻后,他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笑。
*
楚黎走进地下车库,一头钻进保时捷918副驾里。
他揉着眉心,长长吐出一口气。
要了命了。
他最近又没喝陈叔炖的汤,为什么总是着火?
疯了吧?
这一晚上的事件冲击得楚黎目光凝滞,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大概是吊桥效应的作用蛮持久的。
楚黎没来由地极度烦躁,手指无意义地在手机屏幕上来回扫了十几下,一个APP都没有点开。
此时系统发来一条游戏好友邀请,他果断点开了游戏链接。
一小时后。
阿菜的直播间里——
[今天的C神怎么了?瑟瑟发抖]
[对面:我特么是招惹了个什么玩意?这不是人吧?这真的不是人吧!]
[感觉C神今天好像很生气有没有?]
[有!绝对有!一向不多开一枪的大神今天每枪都要多按十几下,这是要把屏幕戳爆的节奏。]
[别再按了子弹真的不够用了啊大神!一会是要用平底锅平A吗?]
[楼上相信我,C神真的用平底锅吃过鸡。无力]
[45杀了!]
[草……]
[又刷记录了,无力.JPG]
[哇偶又开局了!今天C神竟然连开三把?天呐,震惊!]
[我知道!C神今天是来蹲那位大雕萌妹的!]
[噗!大雕萌妹笑不活了!]
[阿菜赶紧把那位大雕萌妹抓过来不然C神要屠岛了啊!]
几分钟后,又一局结束,阿菜看着直播间飙升的粉丝数,瑟瑟发抖地用小号给楚黎发了条私信:[C神,你该不会失恋了吧?]
楚黎看着这条私信一愣,他刚想回一句胡说八道,却在打字时动作一顿。
他烦躁地把四个字逐一删除,回了个:开。
阿菜心说得,怕不是真失恋了。
阿菜扫了一眼好友列表,飞快给那位“颜颜颜颜gou”发了段语音过去:“妹纸快来啊,C神上线了!”
然而并没有得到回复,他叹了口气,这俩大佬都神出鬼没的,他开个直播都得碰运气。
虽然游戏打得很爽,但C神就像个推土机,一局一局平推过去,那碾压感让人看着都心惊胆战。
打完N局,连阿菜都困得眼皮打架了,有气无力道:“C神……还来啊?”
却在此时,楚黎忽然收到一条微信,是那位林总发来的:[[大拇哥.jpg],楚少威武啊,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蓝域很专业的。[眨眼]]
这微信看得楚黎一头雾水。
他看一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多了,白彦应该睡了吧?
这时候回去应该没事了。
他揉了揉眉心,丢了句:“下了。”说完便关了手机钻出驾驶室。
阿菜如蒙大赦,欢天喜地地在水友的吐槽声中下了播。
楚黎一路回房。
刚刚刷开房间门时,便是眉头一皱。
随着房门打开一条缝隙,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与笑闹声一同溢出。
楚黎猛地拉开房门大步而入。
客厅无人,但凌乱的沙发与茶几彰显着不久前还有人在此玩闹过,房间内更是传出陌生男人的声音。
还不止一个!
楚黎脑海中不知怎么就忽然想起方才林总给他发的消息,他面色一沉,脚步只停顿了一瞬便飞速往卧室走去。
白彦在干什么?!
然而刚刚走进卧室,映入眼帘的一幕却令他那阴沉的脸上转瞬写满了错愕。
只见白彦正盘腿坐在床上,两名容貌姣好的白净男孩围坐在他身边。
三人察觉到来人,都齐刷刷地往过来,脸上除了着尚未褪去的笑,还有数不清的……乌龟。
没错,就是用记号笔画着的那种乌龟。
须臾,男孩们脸上的笑容凝固,看着眼前的男人杀气腾腾的模样,仿佛是来捉奸似的,不由瑟瑟发抖。
白彦仰头看向楚黎,笑眯眯,“老公~”
楚黎的额角抽跳了一下,然后缓缓抬掌,深深地,扶额吸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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