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时洛是怎么看怎么顺眼,正巧这时,周嬷嬷拿着个托盘回来了。皇后拿起托盘上的玉簪道:“安安过来,初次见面也没什么好给的,我看着玉簪倒是和你相配,便当做送你的礼物如何?”
这玉簪原本是给朝华的生日礼物,可那兔崽子一去大云就是两年多不回来,气的皇后一直留着,不给那兔崽子了。没成想这个兔崽子给她带回来个乖的要命的媳妇,那就别怪她不爱儿子,把这份礼物送给儿媳妇了。
时洛看了眼簪子,水色顶好,一看就很贵重。到底是未来丈母娘给的,也不能推辞不是,时洛冲着皇后笑得越发甜:“多谢娘娘。”
皇后假装嗔怒道:“你这孩子,叫什么娘娘,和昭儿一样叫母后便是。”
时洛脸上有些微红,原来是改口费,这不是结婚之后敬茶才会有的吗?皇后娘娘倒是先给他了,他有些羞赫,低声道:“多谢母后。”
看看,让叫句母后脸都红了,面皮真薄。皇后有点担心时洛会被朝华欺负,也不怪她,主要是时洛的面容太具有欺骗性。她不知道从实际情况出发,只有时洛欺负朝华的,没有朝华欺负得了时洛的。
朝华在东宫等的心急,午后他才重新见到从紫鸢宫回来的时洛,不但半根汗毛没少,还带着一大波皇后的赏赐。
朝华甚至还被周嬷嬷拉到一边,说皇后有命,不准他欺负时洛。虽然是敲打朝华的,但朝华很开心,这样看来母后是认可时洛了。朝华的嘴角压都压不下去,再三和周嬷嬷保证不会欺负时洛。他怎么会舍得欺负时洛,怎么会舍得欺负他的心上人。
周嬷嬷走后,朝华和时洛相视一笑,眼中仅有彼此和对未来的期待。浪荡半生,时洛终于找到他能留下的家了,朝华也等到了他期盼多年的心上人。
七月初七,朝华笑容满面,身穿大红色喜服,头戴金冠,骑在骏马上,意气风发,俊美无涛。不知道勾走了多少国都小娘子的眼,可他满心满眼只想去娶自己的心上人。
一路上鞭炮唢呐,吹吹打打。
南诏太子迎亲,万人空巷,整个国都洋溢着喜气。
朝华终于将他盼了两世的人,牵着带回了家。
时洛穿的和朝华差不多,不过朝华穿的是蟒袍,他的是绣的金凤但也是男款。
三拜已过,夫妻礼成。
东宫灯火通明,朝华带着淡淡的酒味回到寝宫,和时洛对上的那一刹那,他先红了脸眸色中带着几许痴迷。
“洛洛今日,可真好看。”
“我当时哪家的小郎君这般俊美,原来是我家的啊。”时洛调笑道。
“洛洛。”朝华脸上红的发烫,明明没喝几口酒,现在却觉得醉了。
“我好开心。”
“我亦如此,阿昭,从今往后请多指教。”时洛心中一轻,这一瞬间他觉得他放下了曾经的所有,冲朝华笑得真切。
合卺酒对视而饮,两人眼中都是对彼此的爱慕和喜悦。
就在时洛以为他们该走婚礼正常流程,开始洞房花烛的时候,却被朝华拉着一路跑出了东宫。他们在夜色下跑了很远,时洛不知道朝华要带他去哪,但他知道朝华不会害他。
盛夏的天气,晚间有些燥热,朝华拉着时洛走过一道有一道的门,终于到了他想要去的地方——月老庙。
朝华用红线将自己的手和时洛的手绑在一起,他笑容璀璨“阿洛,听说今日将红线缠绕在心爱之人的手上,就能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第86章 :这是给你的奖励
“是吗,生生世世,听起来不错。”时洛眼中映出朝华含笑的模样。
月光下的朝华柔和得过分:“洛洛愿意和我生生世世永远在一起吗?”
“生生世世太长,我不能保证,但此生此世,你若不离,我必不弃。”时洛抬眸直视朝华。
朝华将时洛的头发和自己的用红绳绑在一起,握住时洛的手放在心口:“朝华以命向月老起誓,此生永不负洛洛,如若违背,生生世世孤独终老。”
“你,”时洛瞪了一眼朝华:“大好的日子你怎么这样说,快呸呸呸掉。”
朝华笑得有些傻气:“洛洛,人生至幸,不过如此。我字字句句皆出自肺腑,不过话说出来终究是虚幻。”
他递给时洛一块小牌子:“这是南诏的隐卫令牌,若是有一天我负了心,这就是你的退路。”
时洛接过看仔细看了看,就是一块银色的令牌上刻着一个金黄色的隐字。南诏隐卫,时洛也曾听说过,这是南诏皇帝手里的底牌。朝华现在还是太子,皇帝就已经将隐卫都给他了。时洛心情有些复杂,要是他是哪个国家的细作,朝华就是在自掘坟墓。
“阿昭,你可真是,该让我如何对你?”
朝华将时洛拥入怀中,沉浸在时洛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药香中:“洛洛,我们回去吧。”
“好。”
朝华松开时洛,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一把将人抱起。
“阿昭!”时洛挣扎了一下,将头埋进朝华怀中,太羞人了。
时洛听到朝华胸腔传出来的笑声,伸手在他背上狠狠扭了他一下。
“洛洛,再动的话,我要抱不住了。”朝华笑着求饶。
“那就放我下来。”时洛愤愤道。
“不行,洛洛,很早之前我就想这么抱着你了,一辈子就一次成婚,洛洛能不能满足我这个小小的要求。”
这声音听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时洛一时间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耍流氓。
朝华就知道,他家洛洛最是心软不过,只要装装可怜,洛洛就会顺着他。
东宫众人眼睁睁看着太子拉着新鲜出炉的太子妃跑了出去,颇有几分像抢亲,要不是东宫的护卫看清了朝华的脸,估计现在满宫都在传太子妃被抢婚了。
不就之后,东宫众人又见自家太子抱着新鲜出炉的太子妃回来了。这,出去到回来不过两炷香的时间,太子妃又是被抱着回来了,东宫的吃瓜群众一时间看朝华的眼神都有点不太对。
要不还是给太子殿下好好补补吧,这么短的时间,万一太子妃不满意,以后的生活可咋办哟。脑子灵活的人已经在吩咐厨房熬煮十全大补汤了。
朝华回来之后只觉得大家的眼神不太对,不过他急着洞房花烛夜,也没多想。他将时洛抱进房间的时候,又内侍来问:“殿下,厨房的十全大补汤正在熬煮,可要过会儿送来?”
朝华想了想,万一一会儿洛洛饿了,或许用的上,便道:“送来吧。”
“是。”
时洛闻言憋着笑,憋的很辛苦。朝华将他放在床上的时候,时洛都还没止住笑。
“洛洛很高兴?我也是,很久没有这般高兴过了。”
时洛闷笑道:“你知道你们南诏的十全大补汤是补什么的吗?”
朝华诚实的摇摇头。
时洛促狭道:“补肾。
朝华眸色沉沉:“洛洛这是在暗示我吗?放心洛洛,不需要那种东西,今天的洞房花烛夜定能让你满意。”
完了,把人逗过头了,时洛有一种不太妙的感觉。
朝华轻笑一声,不知道为什么时洛听着觉得凉飕飕的:“洛洛,你是我的了。”
时洛刚想说什么,朝华低头撬开时洛的唇,另一只手放在时洛的喜服上,不太熟练的解开喜服上的络子。
时洛应和着朝华,借着巧劲一个翻转,朝华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洛洛。”
“阿昭,你是凭什么觉得你会在上面,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吗?”时洛偏头,靠近朝华的耳朵笑道。
朝华从耳朵一直红到脸上,轻笑一声,眸中的慌乱换成了温柔:“洛洛想在上面的话,我怎么会不成全呢?”
“阿昭,你怎么这么乖。”时洛笑得有些邪气:“乖孩子会有奖励的。”
“那洛洛要奖励我什么?”朝华眼尾泛红,带着几分蛊惑道。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时洛卖了个关子。
朝华对此温柔一笑,他家洛洛,他宠的。
龙凤红烛下时洛像个妖精,夺去朝华的所有目光。
“洛洛!你——”
时洛伸出一根手指抵住朝华的唇道:“这是给你的奖励。”
朝华看着心上人,他一定是醉了,今天的洛洛,分外让他着迷。
日升月降,东宫的众人脸上都带着欢喜,昨日两位主子闹腾的厉害,直到天明方才歇下。
朝华醒来时,时洛还在安睡,脸上还有几条泪痕。昨日他新婚喜上头,过分了些,现在看着时洛身上的痕迹,有几分心疼,还有几分懊悔。
待时洛醒来,朝华已经收拾好自己坐在床边,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阿昭,你怎么不叫醒我?”时洛撑起身,忍不住“嘶”了一声。
朝华忙伸手扶住时洛:“洛洛。”
时洛瞪了他一眼,都是他干的好事。
朝华自知理亏,没敢动什么歪心思,帮着时洛穿好衣物。
“父皇母后那边已经派人去告知今日得晚些去请安了,洛洛不必忧心。”
时洛看了朝华一眼,平日里看起来挺顺眼的,怎么今天看哪哪都不顺眼。一定是朝华昨日故意用美色迷惑他的原因,要不是朝华这张脸长得着实好,他昨日也不会做出那种事情。
想到此处,时洛的耳朵有些红,又瞪了朝华一眼。
朝华看到了时洛略带绯色的耳垂,有点想亲,但看时洛的样子,他不敢。万一把洛洛惹生气了,将他赶去书房睡,那就得不偿失了。
朝华装作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委屈模样,任劳任怨的跟在时洛身边。
时洛有气没处发,只能干瘪瘪的憋回去。
乾元宫,朝华带着时洛一起拜见了父母,又周全的奉完茶,
南诏皇看起来也就三十几岁,实际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和朝华有六分相似,两人一看就是父子。南诏皇十分温和,像个慈祥的长辈,脾气很好的样子。
时洛知道为啥朝华平时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原来是和他爹学的,当然昨晚的朝华不算。
南诏皇似乎很喜欢朝华,连带着对他也很好。
不知道为什么,时洛觉得皇后看他的眼神里面怜爱居多,就难道他有什么值得皇后可怜的地方?
朝华倒是深知自己母后的性子,定是觉得洛洛是被他拿来做替身的,才会对时洛这般。不过他也懒得纠正,反正这样母后不会亏待洛洛。
时洛也第一次见了朝华的妹妹,不过十岁的样子,很是活泼可爱,嘴也甜,见到他就一个劲的叫哥哥,她说他是男孩,叫皇嫂不太合适,所以就叫哥哥。
朝华一家确实如他所说十分和睦,半点没有因为他是男的就对他不满,反而对他极好。慈爱的父母,活泼可爱的妹妹,这是以前时洛想都不会想到的,现在却出现在他面前。
时洛的眼眶有些微红,原来这就是家的感觉,似乎也不赖。
待回到东宫已经是下午,朝华有三天的婚假,因而没有急着去处理公务,反而陪着时洛补了一个回笼觉。
大云上京城。
自君以寒诛杀了叛军九族之后,他对着那具面容模糊的身体发了两天呆,这两天柏锦玉一直陪了他。
温若也得到了时洛被叛军所杀的消息,等他看到时洛的尸体时,巨大的悲伤笼罩在他身上。铁骨铮铮的将军第一次无力的跪坐在地上,甚至不敢触碰那具身体。泪水大颗大颗的从温若的眼中滑落,他再一次失去了他的小大夫。
明明前几天他的小大夫都还在他面前笑,现在却成了一句面容模糊的尸体。为什么会这个样子!明明这就是君以寒的一个局,为什么时洛会死在这场根本不会有任何风险的局里?
他跪了一会儿,敏锐的发现有哪里不对,什么不对?
味道,时洛身上常年有一股药的清香味,而这人身上的药味极淡,而且味道不对。
这人不是阿洛!
那真正的阿洛会去了哪里?
如果这人不是阿洛,为什么要打扮成阿洛的样子?之前的叛军被陛下诛九族都没供出为什么杀阿洛,那有没有可能,他们根本就没杀阿洛,是阿洛自己离开的?
温若抬眸正好看见了君以寒赤红的眼眸,陛下这是没认出来?如果是阿洛自己离开的话,那么,为了帮阿洛一把,他必须要将这场戏演下去,否则以陛下对阿洛的执念,必定会将阿洛不计任何代价的抓回来。
温若看得出来,在宫里的那段日子,阿洛是不开心的,否则也不会多次找陛下说要离开。
柏锦玉其实是知道时洛离开的,甚至在时洛离开的时候帮了他一把。既然弟弟不喜欢这里想要离开,他便成全他一次,就当是还了当年弟弟替他的恩情。
第87章 :婚后日常
所以,被蒙在鼓里的只有君以寒而已。君以寒只用了两天时间,就变回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可柏锦玉能感受到,以前的君以寒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是会笑的,但现在的君以寒几乎不会再笑,多数时候只有阴恻恻的沉默。
君以寒变了,变得冷漠到骨子里。以前他的劝谏君以寒能听得进去,现在君以寒只会含糊其辞,然后我行我素。不仅如此,他还变得尤为嗜杀,或许是那场叛乱激发了他心中嗜血的欲望,又或许现在这样才是最真实的他。
温若这一次没有再找君以寒的麻烦,但和君以寒抢夺了那具血肉模糊的躯体,当然他没抢过。如果他什么都不做,必定会导致君以寒怀疑。那就勉为其难抢以抢咯,反正他也没想要那不知道是谁的躯体。
君以寒将他贬到了边疆,不是北疆,而是南疆。温若听到圣旨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初他回上京城和君以寒打了一架,君以寒都没有将他贬斥,现在不过是抢一具躯体就被贬到南疆?
哈?算了,如果洛洛去找朝华的话,说不准能在南疆遇到洛洛。再说他毕竟是皇帝,现在又看起来不大正常,万一抗旨指不定会出什么事,不就是去南疆吗?他温若哪里没闯过,难道还会怕这些?
温若很是平静的接受了圣旨,又快速收拾了东西,临走之前还去看林一。林一的伤还没好全,他也没想到温若还会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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