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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老树明明说过，白睛虎很不好对付，甚至是凶狠。
但你看看，这哪里需要对付？
分明乖巧的不行。
沈玉山又试探性的伸出手，对着白睛虎的脑袋rua了一把，对方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反感。
额....
“那个.....”
沈玉山还坐在树下，白睛虎就慵懒的趴在他的腿旁，气氛逐渐诡异的和谐。
白睛虎闻声忽然站了起来，健硕的身躯站起来甚至比他坐下还要高一点，沈玉山甚至能在那些毛发下清晰的看到，发达的肌肉线条。
好家伙。
要不是对方没有表现出任何攻击力，他险些以为对方要对他动手。
只见白睛虎起身后，轻松地跃上灵树，而后咬着一颗果子又轻松的跳了下来。
它趴回沈玉山的腿旁，将那颗红色的果子吐了出来。
“果子....你......吃...”
然后吐露着不甚清晰的话语，让他吃。
沈玉山哪敢真吃，他望着手中的灵果，又看看直勾勾盯着他看的白睛虎。
他觉得自己眼花了，不然怎么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出希翼的神情。
他摇摇头，将果子又放回了白睛虎的面前：“我要一个就够了，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他先前说过，要以物交换的。
白睛虎眼中似有着一瞬的迷茫，而后十分人性化的摇了摇脑袋：“不要......给你。”
说着又将那枚果子往前推了推。
沈玉山无法，只得将果子先收了起来：“我还要去救人，不能在这里待太久，你真的没什么想要的么？”
平白收了人家两个果子，沈玉山也有些过意不去，要是对方有什么想要的，他也会尽量给他找来。
白睛虎似乎犹豫了一下，而后看着他：“留.....留下。”
简短的话语，沈玉山有些琢磨不透，啥意思？
“你是想让我，留下来陪你？”
白睛虎闻言立马点了点头。
模样似乎还有些高兴。
但沈玉山搞不明白，对方似乎对他过于友善了。
他也不想将这份善意太过复杂化，但世上哪有平白无故的好。
一切皆有利可寻。
“为什么是我？”
沈玉山也不敢拒绝的太过明显，他虽然想死，但是并不想受罪，他可是很怕疼的。
而且青石还在等着他救，本来他想死在白睛虎的手下也算是种解脱。
运气好的话死后说不定还能回去。
但他却无法做到置青石于不顾，到底相处了这么久，他还不至于在能救的情况下，选择不管不顾。
来之前他也想过，可能会有一场恶战，却没想过会出奇的顺利。
白虎闻言，伸出虎爪激动地拍着地面上的落叶。
磕磕巴巴的说道：“杀人！一样！”
第21章 野猪吃不来细糠
？？？
沈玉山听得有些懵，杀人？什么意思。
等等！
杀人！
他心下蓦然升起一抹惊悚，不是吧！
“你...看到我杀人了？”
沈玉山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但心下那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白睛虎在沈玉山惊讶的目光下点了点脑袋，身上气势瞬间冷厉起来：“一样.....厉害。”
它的尾巴高高的翘起，似乎是在讲一件很让人值得骄傲的事情。
沈玉山.......
这到底是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它是想说自己杀人和它杀人时一样厉害吧？
所以它才觉得他们一样？就因为这个它才对自己这么和善？
白睛虎的心思，沈玉山表示不理解。
但找到了根源所在，沈玉山还是摇了摇头，伸手又rua了一把毛茸茸的脑袋。
“我的徒弟中毒了，还在等我拿着果子去救他，你能听懂吗？”
他语速缓慢，耐心的跟白睛虎解释了一番，瞧着他点了点脑袋，才确定它听懂了。
而后又继续说道：“而且，我住在一座名为天虞山的地方，上面有我的宗门，有我所熟识的好友，所以我不能待在这里。”
沈玉山也想了，或许留在这里，他就可以避免遇到那些眉心生出黑线的人。
也能够避免再造杀业。
但这样他就无法找到背后真正的原因，让他这么不明不白的活着，他也不愿意。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
他还要找到原主那个狗鸡，要不是他用秘法死盾，天道就不会招人来顶替他。
是的，要不是原主那个狗鸡，他就不会倒霉的来到这里。
他真该死啊！
感受到他情绪的波动，白睛虎将脑袋往他怀里拱了拱，像是要安抚他。
沈玉山抬手揉着它的脑袋，想了想看着他说道：“不然....你跟我走？”
说完心中又立马否定了这个办法，这太不现实了。
先不说白睛虎愿不愿意跟他走，难道这么大一座山头它不要了吗。
还有眼前这棵灵树。
而且它真下了山，自己又无法控制它听话，再惹出什么乱子，到时几大宗门恐怕没一个能是对手的。
闻言，白睛虎周身的气息有些低迷：“我....出不去！”
不是它不想离开，而是他根本走不出这座大山。
不然它早跑了，谁想在这里守着这座烂山头，还要时时刻刻的提防着那群魑魅魍魉来偷果子，烦不胜烦。
“出不去？”
沈玉山望了眼四周被一层霞光所笼罩的山，这里并没有结界之类的东西，那是为什么。
说实话，太好rua了，要不是怕下山后会不受控制，他还真想将它带下去。
不过还是想想算了。
白睛虎到底是妖兽，眼下虽温顺，但无法保证它下山后不会显露凶性。
到时候真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意外，那他就是整个苍玄大陆的罪人。
沈玉山瞧着情绪明显低迷的白睛虎，见它似乎不愿意多说，也就没好多问。
但又看了眼天色，已经是落日时分了，整座山头被一层橘黄的霞光所笼罩着，耳边清风徐徐，身边时不时飘着被吹落的红灵树叶。
竟是一派无比安逸的氛围。
他起身站在山头上，被风吹起衣摆，霞光落在那张白皙的面容上，仿若镀上了一层薄光。
站在这里，能清晰的看到远处诸多的山林。
落木千山天远大，邈远又壮观。
白睛虎也随着走到他的身旁，以往这些风林美景，它看了千万遍，也感受了千万遍，但一只虎未免会多了些孤寂。
现下倒是刚好，总是独享难免会失去风景原本的味道。
而林中那些早已修成的精怪，来到这里除了打红灵果的主意，根本不会在意这些。
哼！果真野猪吃不来细糠。
再看沈玉山时，白虎心中不免多了一抹赞许，看看，他们多志同道合。
片刻后，沈玉山收回目光，薄红的唇角微勾，近来心中的阴霾也因眼前这风景消散了不少。
他对着白睛虎笑道：“天色不早了，我该走了。”
青石的毒虽不会即刻丧命，但拖得太久，总归是不好的。
“我..也想去。”
白睛虎声音郁闷不已。
天知道它好不容易才勾搭到一个人，哪里还想守着这座烂山头，心思早就飞不知到哪里去了。
这.....
沈玉山也有点犹豫，但这事很不好办。
“你出不去，纵使我想带你走，也没办法。”
虽然不知道它为什么出不去，但眼下这是他唯一能拒绝它的理由了。
毕竟人家刚送给他两枚红灵果。
要求也不算过分，但沈玉山心中顾虑难消，权衡利弊之下还是不能带它离开。
话音落下，白睛虎有些扭捏的看了他一眼，闷声说道：“有...有个办法。”
沈玉山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还真有办法啊。
他问道：“什么办法？”
“契约...”
白睛虎回道。
沈玉山闻言眉宇微拧，思绪稍转，是他想的那个样子么？
以前在现代时，契约灵兽的玄幻小说他也看过，但在苍玄大陆却是不存在的。
这里的妖兽根本无法进行契约，也没有灵兽这一说。
契约的阵法更是没有。
沈玉山听白睛虎语气也不像是在开玩笑，他问道：“你懂契约？”
白睛虎点点头：“...上古阵法，简单..”
但古往今来，哪有兽会愿意被人类契约的，尤其是像它这种.........
不愿被人类所契约，更多的是不屑。
只不过现在，它还有些怕沈玉山不愿意。
毕竟契约了它，可就不能再找其他兽了昂。
常年待在深山里，白睛虎是一点都不知道，如今外界的情况，要是那些人得知契约一事，只怕会在整个修真界掀起不小的波澜。
但沈玉山不关心那些，这件事对外还是可以保密的。
他只想知道，契约后，是否同那些小说中的一样受主人控制。
“契约后，我不让你做的事，你能受控制吗？”
白睛虎道：“这是自然。”
契约后它就是他的兽了，自然事事会听从他的指挥。
虽然它也不是很想用这个方法离开这里，但眼下确实没有比这个更合适的办法了。
沈玉山要离开，下一个这么合它眼缘的人还不知什么时候会出现。
况且，它相信自己的眼光。
第22章 令虎满意
沈玉山不是那种奸诈贪婪之辈。
先前送他灵果也只是小小的试探一番，他的反应还算令虎满意，如果能跟着他离开，想必解除契约时，也会更好办一点。
白睛虎心中默默的盘算着，况且还不知道这个办法行不行。
沈玉山自是不知道它心中所想，只知既然契约后，它能得到控制那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他伸手揉了揉白睛虎的脑袋：“好，我答应你。”
“只不过，这灵树怎么办？”
它要是走了，那这树岂不是没人守了？
倒是有些可惜了。
白睛虎闻言仰着脑袋走到红灵树前：“这简单。”
只见它身子纵然变大，露出了比树还高的本体，虎口大张直接将灵树给吞了下去。
这个大陆再次刷新了沈玉山的世界观。
好好好，还能这么玩是吧。
吞完灵树，白睛虎又变回了先前的大小，有着沈玉山半身的高低，它昂首阔步的迈到了沈玉山面前，又似怕他不知道，淡淡的吐出来两个字：“空间。”
它有储放灵树的地方，当年落在这里时灵树才发芽，它日日与之相伴，两者间早就产生了羁绊，它也是后来才发现的，它可以随意将灵树随身带着。
只不过灵树不能在空间待太久，长时间不吸收灵气它就会枯竭。
空间因灵树而生，也只能用来寄养灵树。
其他的都不行。
做完这一切，白睛虎才正视着沈玉山，确定他准备好后，口中也缓缓的念起了沈玉山压根听不懂的上古法诀。
这会儿它话倒是说的利索。
片刻后，法诀念完，沈玉山同白睛虎的脚下同时出现了一个阵法盘，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没有所谓复杂的过程，阵法盘亮起后，随着两道白光没入他们各自的眉心，两者间便产生了关联。
待阵法盘的光芒散去，沈玉山感受到自己识海深处出现了一只小小的白虎，如同幼崽一般。
现在只要他想，便能直接在识海之中对白睛虎动手，它却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沈玉山抬手揉了揉白睛虎的脑袋：“放心。”
似在安抚它被契约后的点点不安，也是在告诉自己，不能辜负白睛虎对他的信任。
只要它不到失控，他不会那样做的。
白睛虎点点头：“我...宋迟。”
没想到它还有名字呢，沈玉山心中有些惊讶。
不过想想也是，它都不知道活了多久了，只怕是比上万年的老树都要久。
有名字也不稀奇。
“你好，沈玉山。”
沈玉山蹲下身子，用着现代人打招呼的方式，对宋迟伸出了手。
他皮肤白皙光洁，连同他的手都白皙不已，骨节分明指节纤长，手不算大。
但看起来很好摸的样子。
宋迟微怔，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看着那只手不觉的伸出了自己毛茸茸的爪子。
沈玉山笑着握住，晃了两下：“好了，现在认识了。”
“走吧。”
说着便带着宋迟，缓缓的往山下走去。
霞光漫天，将那两道背影拉长，一人一虎晃晃悠悠的离开了这处山头。
上山不易，下山却十分的快。
天色彻底黑下去之前，沈玉山恰好赶到了原先那处山坳前。
只是路过山坳时，沈玉山冷不丁停下了脚步。
他目光幽深的看着里面，恰好对上老树投过来的目光。
天色昏暗，但沈玉山依旧感受到目光中带着阴狠，让人不觉后背发凉。
他心中冷笑，早前他就知道，老树告诉他们红灵果的位置并非是好心。
既然红灵果这么珍稀，谁不想要？
在他上那座山头前，更是察觉到了身后跟着他前来的藤蔓触手。
只不过一时没什么更好的应对办法罢了。
打又打不过，只能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先前宋迟给了他两枚红灵果时他就想好，到时就给那老树一枚也不打紧。
左右他只想救青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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