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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为君门(穿越重生)——符黎

时间:2024-01-05 19:39:18  作者:符黎

   题名:黄金为君门

  作者:符黎
  Tag列表:原创小说、BL、大长篇、完结、古代、破镜重圆、重生、骨科、年上
  简介:这一世,他再也不会相信哥哥的温柔。
  咸宁四年,齐王怀桢谋乱不遂,降为东牟侯,槛车就国,东出华阴,于潼关道中活活饿死。
  遗物封还长安,于宫中开箱检视,中有一盏羽人铜灯,锈蚀几尽,灯芯不存。天子坐灯前,终夜未语。
  次日下诏,复齐王爵号,于宫城西起陵邑三千家,自长安西城门出,沿道铺设一百四十四盏鲸灯,直入墓底地宫,据说可永世长明。
  他要他死于一无所有的黑暗,
  又要他永享千秋万代的光明。
  *
  长庆十年,梁怀桢从一场大梦中醒来。
  “阿桢。”温柔的声音在床边轻唤,是他最亲爱的哥哥,最厌恨的政敌,梁怀枳。
  梁怀桢侧首,便看见那盏铜灯漆色焕然,光焰彻亮,羽人张开双翅,似一张巨网,将兄弟二人都无私地笼罩。
  这个时候,所有的鲜花还不曾张开獠牙,所有的月色还不曾磨成尖刀,而他这位最温柔也最残忍的哥哥,竟然还朝他轻轻地笑。
  他想,我再也不要信你的笑了。
  *
  梁怀枳X梁怀桢
  骨科,重生,年上4岁。
  狗血多,节奏慢,攻受都沾点疯病。
  不一定爽,但一定虐,遇雷请自避,感谢。
  但是HE。
  *
  每周二四五六七更新。
 
 
第1章 引 轩车
  =======================
  从长安城东的春明门东出,沿渭水而北上,穿过莽莽苍苍的丛林,经狭窄的华阴道,巍峨的潼关城楼已在望。晚春时节,黄昏向楼头浸染,风中大旗狂舞,将天的一角也卷起了旷冷的昏黑色。
  不过这些,车上的人,都看不见。
  是御赐的轩车,红漆的车轮每到一地都会冲洗如新,行路时三十六根檀木车轴碌碌转动,便带动车轮上的云龙一齐腾舞。车厢漆色亦新,黑底红里,四面涂饰四方祥瑞,车顶勾连天官北斗,俱以金漆描线,真珠镶缀。一顶巨大的青铜华盖伞从上往下罩落,伞骨皆用黄金,伞盖贴嵌云母,将整个车厢都笼入富贵而沉默的阴影。
  然而这些,当然,车上的人,也都看不见。
  他能看见的,唯有一盏小灯。
  一盏小小的铜灯,灯柱雕作纤瘦羽人形状,已被磨蚀得看不清面目。灯芯即将烧到尽头,光焰微弱,只能照亮灯盘那生锈的边沿。
  这一盏铜灯,还是当初河东战后,哥哥从平阳郡王的帅帐里找到的。梁怀桢很清晰地记得,当时这一盏铜灯还是崭新的模样,灯座上的羽人张开翅膀,垂下双肩,眉眼恭顺地托起黄铜灯盘,灯芯每一燃起,辄光芒大盛,照彻一室。刚刚取得胜利的父亲,知道这天下的未来已被他攥入手中,对着自己的几个儿子也十分宽容畅快,挥手大笑说:“阿枳找到了,便是阿枳的!拿去罢!”
  那一年,哥哥九岁,追随父亲鞍前马后,奉侍洒扫,常被其他兄姊笑话是低贱小厮。哥哥也不恼,他得了那盏铜灯便像得了一座城,欢喜地跑入寝帐来寻他。
  五岁的他原在母妃的怀里半睡半醒,一看见哥哥就手脚并用地爬下来,嚷嚷着要哥哥抱,脖子上的黄金锁当啷垂到地上,他却还抬起眼朝哥哥憨憨地笑。
  他生来不慧,五岁仍口齿不清,不能诵书,但母亲、哥哥、妹妹,都从没有提过这一点。
  ——撇去父亲不提,他曾有一个世上最完满的家。可是后来,母亲被逼殉葬,死了,妹妹和亲匈奴,死了,只剩下哥哥,哥哥对他哭说,阿桢,我只有你了,你不可以再离开我……
  哥哥一手便将他从地上拦腰捞起,坐到一边小榻上,先亲了亲他发顶,而后才将铜灯给他瞧:“喜不喜欢?”
  他愣愣地看着哥哥,稚气地答:“喜欢。”
  哥哥素常寡言,但对着他,却好像总有说不完的话:“这是羽人,有翅膀,能飞翔。他飞起来,托着灯盘,灯火就像太阳。太阳,知道吗?我送给阿桢一个太阳,阿桢晚上睡觉就再也不怕黑了。”
  他眨了眨眼睛,大笑重复:“不怕黑了!”
  “乖六儿!”哥哥高兴地又亲他一口,双眸微眯,双唇微启,露出洁白的牙齿。他从小便知道哥哥生得好看,棱角利落,长眉丰唇,继承了母亲的优雅与父亲的精悍,结合成一种格外诱人的性感。中山王国的官宦贵族们都说,别看二王子才九岁,定亲须得趁早,等他真的长成,恐怕要撩动满国春心。
  但他也从小便知道,哥哥最喜欢他,不会喜欢别人。
  哥哥将羽人铜灯送给他的那一年,他们的父亲,曾经的中山王梁晀,以勤王之名挥师西进,下河东,破潼关,直取长安。
  从此父王成了父皇,王子成了皇子。
  但哥哥,永远是他的哥哥。
  *
  天色已晚,这一乘华贵的轩车今日已过不了潼关,便在距离潼关三十里的官驿中停下,例行休息。
  驾车的有两名车仆和一名将领,车仆自牵了马去后头马厩喂草,那将领则先到驿站中寻来主事者,押了印信,换取文牒。
  驿站中留守的小吏看了一眼印信,又看了一眼这将领:“您,您真是郭校尉?”
  将领身材魁伟,面色冷淡,只“嗯”了一声。
  小吏忙去寻简抄写,一边仍耐不住发问:“车里是谁?”
  将领道:“不可说。”
  小吏缩了缩脖子,强道:“可是,按本朝律令,凡有车马过潼关,必开门检视,察无可疑,乃得放行。您今日不让我看,明日到潼关下,还是一样……”
  将领好像觉得稀奇,难得抬眼看了下对方的长相,勾了勾唇角:“你若愿意,你自去开门瞧瞧。”
  那小吏好奇心起,怎么也按不住,换好文牒便往外走去。黄昏的光正将收束,官道两侧点起风灯,他总算真切地看清了这偌大轩车的模样,却呆住。
  “它,”小吏不可置信地喃喃,“它没有门……”
  四四方方,富贵逼人,与其说是一乘轩车,不如说是一具棺椁。四壁的祥瑞,车顶的北斗,都如墓室中的装点。
  而就连铜钉,都是从上方钉死,足有碗口大小,同样,也是黄金所制。
  那郭校尉双臂抱胸,倚门而立,见他如此,只叹了口气,“我从长安一路行来,从没有人要打开它看的。天子御赐的轩车,里头能有谁,你难道真的不懂?”
  小吏不再言语。他虽然位卑言轻,但因供职潼关要道,往来贵客见了许多,秘辛也知晓不少。半个月前,齐王谋乱宫中,被盛怒的皇帝下旨夺爵,降为东牟侯,着受刑之后即刻就国,他是听说过的。
  一时间,心上只觉惨然。他知道这齐王与今上乃一母所出,自幼情洽,在不受宠的岁月里相依为命,后来渐掌实权,更是交接密切,长安城中的公卿名流见了,没有不赞一声芝兰玉树的。及至今上即位,乃将富饶的齐地都封授给这位胞弟,以示共治天下之诚意,还要留他在宫中一同卧起,言无不从,极尽恩信。谁料人心不足,齐王有如此地位,竟一朝谋篡,妄图颠覆天下,以至兄弟一场,终究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小吏没有再多看那轩车,正往回走时,忽觉车身发出了一声轻响。但因太轻了,他又疑是错觉,皱眉转头,下意识吸了吸鼻子,脸色却骤然白了。
  他恐惧地往后跌退两步,问道:“郭校尉,您……您有没有闻见什么气味?”
  *
  那一乘御赐的轩车终于没有过潼关去。
  二十五岁的东牟侯梁怀桢被活活饿死车中,身边散乱地掉落着发馊的饭食、肮脏的便溺和断裂的书简。他原本身量匀停,容仪清俊,死时乃披头乱发,面容凹陷发青,瘦可见骨的双手抓紧膝盖缩在车厢的角落,怀中还抱着那一盏锈迹斑斑的羽人铜灯。
  长水校尉郭文功带着东牟侯的遗骨遗物折返长安。
  未央宫中,箱奁打开,也不过几册书函,几件薄衣,一盏铜灯。
  年近而立的天子立于丹墀之上,眸光遥遥垂落,不知望到了何处。皇后伴坐下首,柳眉紧蹙,抬袖掩鼻道:“乱臣贼子的东西,便该埋在地底发臭。”
  皇后冯氏,乃左丞相之女,多年来仗着母族权势与丈夫宠爱,颇为骄横,以至于年富力强的今上,后宫竟不敢有其他美人。她说这话时,口吻亦冷如悬冰,好像对这梁怀桢有着极深的怨恨。
  皇帝忽然转头,看了她一眼。
  也只是一眼而已。今上的性情宽仁,朝野皆知,就连最亲近的下人,都从未听过他将声调稍稍抬高一些。若非如此,以梁怀桢谋逆大罪,满门抄斩也不为过,可今上竟只是将他夺爵,还保住了他家中妻子仆从的性命。
  然而郭文功却看见冯皇后蓦地发抖,连带那满头珠翠簪钗都簌簌地震动起来。一瞬之后,皇后已跌跪下来,双手撑在地面,向皇帝磕了两个头:“妾……妾失言。”
  皇帝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让长御送皇后回宫。皇后捂着脸掉泪,再不敢多言,战战兢兢退下了,这大殿中便骤然陷入死寂。
  皇帝往前走了两步,忽而一揽衣襟,便在这箱子前的冰凉地面盘腿坐了下来,一手撑着下巴,像很疲倦,又像很眷恋地望着那盏铜灯。
  就这样,不言不动,坐了一夜。
  次日,诏书下,复齐王爵号,于宫城西起陵邑三千家,自长安西章城门出,沿道铺设一百四十四盏鲸灯,直入墓底地宫,据说可永世长明。
  他要他死于一无所有的黑暗,却又要他永享千秋万代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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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 逆 退 散
 
 
第2章 泰山阿
  ============================
  1-1
  泰山下的行宫绵延数十里,入夜时俱点起宫灯,周遭五百里拉起网罗,吏民鸟兽皆不得出入。
  能跟从天子东巡至此,下榻行宫的,不是皇城的恩幸,便是郡国的清贵。据传,前日有一青州富人家的公子,一掷千金上下打点,只为到这网罗内一游,孰料不慎被陆卫尉发现,龙颜不快,乃将本人连同他所打点的几个宦官,全扔给了禁苑中的野猪分食,而那些宫里来的才俊美人就在游廊上拍手笑看。
  有了这一遭,行宫禁制更严,入夜之后,除了帝后驻跸的承明殿笙歌不绝,其余各偏殿厢房、亭台池榭,已只有灯火,不闻人声。
  各殿均仿长安未央宫形制,但规模小一倍。未央宫中,从昭阳殿到承明殿,要走三百步,但在泰山下,只需一百五十步。
  宫人阿燕走过这一百五十步,从内殿侧门悄然而入,于一片辉煌响亮的盛筵上,寻定了一个玄衣纁裳的少年。
  她不敢多看别处,低头敛眉迈着碎步,小心走到那少年身后,跪坐下来,低低地道了声:“二殿下,六殿下醒了。”
  二殿下似乎喝了些酒。修长的身形如玉山微微倾欹,一手手肘撑着食案,另一手手指上转着一只空空的金酒杯,低着头,正不知在想些什么。在他身前,四皇子和五皇子正在拼酒,几个年纪小的公主叽叽喳喳笑作一团,旁的贵人子弟坐在远处,儿子俱喝得满面红光,女儿则不时将眼风递向这边。
  也许他正思想着自己大展宏图的未来。二殿下梁怀枳,今年十九岁,已学通《春秋》,名冠秋猎,风度蕴藉,与那些跋扈的皇亲国戚都不一样。阿燕听立德说过,皇帝很满意二殿下,早同皇后说定,明年便将楚地封给他,要做长沙王的。
  待听见阿燕说话,怀枳那长长的眼睫才颤了一颤。他抚了抚额头,眼神已清醒过来,自跪直身,向上首再敬一杯酒,道:“父皇、母后、太子殿下。臣不胜酒力,还想回去瞧一瞧六弟,请满饮此盏,向父皇母后及殿下赔罪。”
  他的声音清朗,已有了几分成年男子金声玉振的气魄。
  皇帝梁晀的目光始终黏在堂上舞姬的腰肢,只随意地摆了摆手。钟皇后倒是关切地盯着他喝完,才道:“你回去也同你六弟说说,好不容易出宫一回,成日呆在房里算什么样子?我知道他身体不好,但这样未免可惜。”
  “母后教训的是。”梁怀枳平静地应。
  “你母妃也不来,”钟皇后幽幽叹口气,“或许母子连心,六殿下是随了他母亲也不可知。”
  梁怀枳道:“傅贵人体弱,多有怠慢,母后恕罪。”
  太子怀松忽而哼了一声:“一个痴儿托生皇家,好叫二哥费心。”
  怀枳道:“太子素日在太学指教六弟甚多,臣哪有什么好费心的,只有感激罢了。”
  一旁的五皇子怀栖插了嘴:“二哥说什么话,你那小傻子早不傻啦,太学里柳夫子只晓得夸他,都要忘了有太子在。”又转头问老四,“哎四哥你说,这世上有没有装傻的孩子?”
  怀栖与太子同为皇后所出,讲话也常学着太子那高高在上的腔调。四皇子怀栩的母妃位份低,本人也比怀栖稍机警些,朝怀枳欠了欠身,笑道:“五弟是喝醉了,阿桢那么可爱,旁人想装也装不来。”
  这一句倒像终于说中了怀枳的心坎,原本紧绷的神色稍稍平和些,眉眼舒展开,朝他们抱拳:“几位弟弟好好玩着,这厢告辞,得罪。”
  太子已转脸去同太子妃讲话,没有搭理。怀栩、怀栖都还了礼,便见怀枳带着那宫人匆匆往外行去了。
  “几位弟弟。”怀栖冷漠地哼了声,“他还能有几位弟弟。”
  *
  梁怀枳一行出偏门,春夜的凉意拍上脸庞,便立时激得他酒意醒了几分。六弟阿桢在床上已昏迷了三天,他原本寸步不离地照料着,然则今晚的筵席是皇后主理,他无论如何推托不开。谁料他不在的时候,阿桢却醒了。
  他心中生出几分酸酸的遗憾,但立刻又被一种更深的焦急所攫获。四下沉寂,他忽而加快脚步,身上环佩混乱地撞响,衣角簌簌地飞掠过道旁草茎上的露珠。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要走快一些,再快一些,好像身后有鬼影在追赶他——
  “——阿桢!”
  穿过长廊,迈入后殿,再“哗”地掀开帘帷。他竟然已经跑出了一身的汗,身上重衣湿透,脸色亦泛了红,急切地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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