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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为君门(穿越重生)——符黎

时间:2024-01-05 19:39:18  作者:符黎
  怀枳焦躁地一转头,便看见床帘外搁着一把牛角尖刀,是刚才他打算用来切小羊肉的。他突然伸手拿过尖刀,抛在床上,冷冷地道:“你不高兴,你也刺我一刀。”
  怀桢脸色发白地喘了口气,抬眼。他已不哭了,但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眼瞳泛着晦暗的红。他只是碰了碰那刀上的宝石,怀枳已覆盖着他的手紧紧握住了刀柄,自己将身子凑上前来,明亮而寒冷的刀刃猝然抵在他锁骨下方的衣料上,割出轻微的嘶响。
  怀枳那冷酷的眸光又渐趋柔和,像做梦一般,轻轻地:“嗯?”好像就连这种事,他都要听一听怀桢的意思。
  怀桢的眼神,一分分地清醒了过来。他垂下眼帘,手指在怀枳的掌心之中握紧刀柄,握到手腕上的筋脉都发青,指节显出了骨白。全身都快要被汗水浇透,背上冰冷黏腻的触感提醒他这不是梦境。
  重压之下,有种疯狂的念头,蓦然开始如野草般蔓长,缠紧了他的呼吸。
  怀枳另一只手抬了起来,去抚摸怀桢的背,将怀桢拉得更凑紧些,又去亲吻他的发顶。好像根本没发现这样一来,那刀便离他更近、更致命了——
  怀桢再不犹豫地抓起尖刀,径直扎了下去!
  怀枳只是“嗯”了一声,竟丝毫不见惊讶,身子往后晃了晃又立刻去抱他,额头上被砸出的血口因用力而再次流血,又与肩膀上的血混在一处,融融而下。怀桢扎了一刀,不能解气,但却再也拔不出来,他的脸色一下子惨白。
  这一把刀太小巧,十五岁的他力气太弱,而扎下去的位置在锁骨以下、心脏以上,也终究是偏了。
  他完全不可能凭这一刀就杀死梁怀枳。
  他心中渐渐浮上无限的惊慌、愁苦、愤怒、怨恨,还有一丝“果然如此”的觉悟。他抬起眼,在极近的距离里,怀枳已经将他抱紧,他能闻见哥哥衣襟上温软的气息。两人身躯交叠,血都流在了一起,怀桢开始剧烈地、绝望地颤抖,却抵不过怀枳炽热的、血做的怀抱。
  “这样,你总该高兴了吧?”怀枳的声音低沉,气息也微弱下来,像在哀求自己的弟弟,“我受了伤,明日便去不了了。我陪你去看海,好不好?”
  怀桢猛然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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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没有评论拯救下这一周水深火热的我QAQ
 
 
第8章 双车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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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
  怀桢全未料到怀枳会改变计划。
  他原以为自己早已看穿了未来十年的人生——最多不过十年——他在看着母亲和妹妹时,内心终究悲伤。他好想念她们啊!在她们离去以后,自己的世界,好像也便没有了任何温暖的色彩。可是,他却不知该如何留住她们。他渐渐开始怀疑这并不是他死后的一场梦,而是真的,他要将一切痛苦,再重来一遍。
  他原以为自己要再一次看着哥哥登封泰山之巅,娶到最有权势的妻子,而后逼疯继位的怀松,摄政治国,族灭掌权的钟氏,登上御座,而后——而后就再也容不下他,这个一母同胞的、倔强的弟弟。
  可是他仍然不能理解命运的用意。为什么要将他抛回这里,让他重新感受家人的温暖?为什么要让他从一无所有处再次筹谋?为什么要让他面对眼前这个,看似无辜的,十九岁的梁怀枳?
  而梁怀枳还在等待他的回答。
  他方才,太冲动了。
  无穷无尽的后怕涌上心头。说不上悔恨,但是很恐惧,不知道自己这一刀究竟会带来什么。他慢慢松开刀柄,发现刀刃已经入肉三寸,鲜血粘连,以他的力气都拔不出来。而他的手心冷汗重重,又被哥哥握住了。
  “好。”怀桢的声音发哑,眼睫上泪水颤了颤便掉下。哥哥牵着他的手指将它揩去。
  “乖小六儿。”哥哥笑了。
  终于能让怀桢满意,怀枳便觉得这一刀挨得不冤。他艰难地圈着弟弟,自己开始拔刀包扎。怀枳从小受欺负、受暗算,一个人做这些做得多了,也就很熟练。
  怀桢一声不吭地在哥哥怀里看着。
  十九岁的哥哥,尚且是很疼爱他的。
  他需要重新思考这一切。他很清楚自己会因为什么而死,不论如何,他要试一试,避开那命定的因由。
  还有十年……
  可是,他的母妃,他久别重逢的母妃,却只剩下三年可活了。
  *
  前殿外的灯火,一盏盏地熄灭了。山风从高处呼啦啦地拂下来,拍打着寝殿包金的窗棱,像是海啸掀起巨浪的涛声。怀桢缩在床上,终于安分了,但看见哥哥的伤口又懊悔,眼泪不出声地掉,怀枳便拥住他,讲故事给他听。
  怀桢没有像往常那样活泼地提问,也没有再说那些过分的话。听完了《左传》上的曹刿论战,还要拉着哥哥的手。
  “该睡觉了。”怀枳给他掖了掖被角。
  怀桢只是拽着他手,柔软的手心里全是汗水,漆黑的眼瞳里眨着亮光。
  怀枳便笑:“好,我先不走。”
  怀桢好像便高兴了一些,手也攥得不那么紧了。然而片刻后又得寸进尺地问:“你不陪我睡吗?”
  “你今日给哥哥出了个好题目,哥哥还需去写奏陈。”
  噢。怀桢的脸鼓起来,又瘪下去。怀枳戳了戳,虽舍不得,但还是打算吹灯了。如此亮堂堂地,也不知阿桢何时才能睡着。
  “不吹灯!”怀桢却突然又拦住他。
  怀枳道:“你还怕黑?”
  怀桢不言。
  怀枳笑道:“阿桢,你长大了。”
  “长大了不能怕黑吗?”怀桢顶道,“我怕黑一辈子。”
  “好。”怀桢顺从地应和他。怕黑又不是什么大毛病,怀枳自愿意惯着他,便给那羽人托着的铜盘上又加了不少灯油。羽人的翅膀方才被磕坏了一角,但不仔细瞧还瞧不出来。
  “哥哥。”孩子乖顺下来,声音便很可爱,在帘帷里细响,“我是不是在做梦?”
  怀枳打了个哈欠:“你闭上眼睛,就知道什么是做梦了。”
  “哥哥,我的字好丑。”
  “哈哈。”
  哥哥很难得笑一笑,怀桢原本都闭上了眼睛的,此刻蓦地又睁开。然而哥哥脸上的笑影已不见了。
  “哥哥。”最后,怀桢说,“你说我长大了。”
  “是。”怀枳心不在焉地敷衍,“你都十五岁了。”
  “那哥哥,夜御十女是什么意思?”
  “……”
  *
  子时过后,行宫内都灭了灯,宫门下当值的戍卫也渐懒散,抱着兵器有一搭没一搭地打起盹儿来。
  一个武将服色、身材高大的中年人,没有佩剑,发冠亦解开,仓皇走出班房,对左右道:“我出去一趟。”
  卫卒乍见上司,吓了一跳,还未及应声,后头却又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这么晚了,陆卫尉要去何处?”
  陆长靖如见鬼一般不动了。许久,才将身边人都赶走,转过身,扯出一个干巴巴的笑,“二殿下,这么晚了,您倒也很有雅兴。”
  怀枳从班房一侧的松柏阴影下走出。虽在夜中,他却穿着一身典雅的儒衫,宽袍大袖,神姿隽雅,墨发一丝不苟地束在白玉冠中,而那绀青的衣领便从颈后沉稳地托起他的发髻。他安然地笑:“我花了好一会儿工夫才把弟弟哄睡——你也知道,受了伤的孩子,比较会拿乔。”
  陆长靖脸色一时发白,一时又发青。对方在他面前提起六皇子,用意昭然若揭——“你,”他咽了口唾沫,“你还要替六殿下,报仇不成?”
  怀枳笑道:“我若要报仇,为何来找陆卫尉?”
  陆长靖的心思蓦地一转。原以为已走到死路,没料到对方又给了他台阶,他于是弯下了腰,延请:“外间风冷,还请二殿下入房内叙话。”
  怀枳疑惑:“陆卫尉不是还要外出么,不去了?”
  陆长靖讪笑:“二殿下既来,我还出去做什么。”
  *
  陆长靖将怀枳请入了卫尉所居的官舍,比惯常值守的班房要宽敞一些,又令自家的小女儿出来奉茶。
  那女郎约莫十五六岁,容貌清秀,但荆钗布裙,动作平稳而拘谨。怀枳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陆长靖赔笑道:“听闻今日圣上下了诏书,让太医署务必倾全力救治六殿下的伤。想来殿下您也不用为此事发愁了。”
  “他?他活蹦乱跳的,我有什么好发愁。”怀枳温和地道,“我只是为陆卫尉发愁。”
  陆长靖后背一冷,“殿下这是说哪里话……”
  “我怕太子看你不是人,迟早要灭你的口。”
  陆长靖猛地从席上跌坐一边,立时又爬起,面向怀枳跪下了,“殿下,殿下可不要乱讲!”
  怀枳竟然便真的不讲了,端起茶盏,将杯盖往杯沿上轻拂,悠悠地吹了吹水上的茶末。
  然而这长久的沉默却令陆长靖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他今日听闻承明殿上的事,也不知二殿下有什么通天的才能,将遇刺一案变作了自家的资本,竟一下子夺去了太子登封时的位置。据说东宫那边,太子已经发过好大一通火,最后还是被钟皇后按住,要太子让出位次,不去和二皇子争。太子性情偏狭,只会认为这是陆长靖没将事情做好反而连累了他,陆长靖夤夜出门,正是想去找大司马大将军陈情的。
  陆长靖看着怀枳这副从容不迫的模样,心中愈加没底,终于,还是试探地问了一句:“殿下、殿下莫非有法子……”
  “我有法子,”怀枳摆摆手,“只不敢乱讲。”
  “殿下!”陆长靖苦了脸,“您该知道,那贼人纵然是东宫……可他和我,真的没有分毫关系!您想啊,若是我贼喊捉贼,怎么还会帮六殿下去叫周太医?”
  “我知道。”怀枳宽容地道,“宫里从来不缺替死鬼。”
  陆长靖痛苦地停顿了一下,又往前膝行几步,几乎要攀着怀枳的腿求情:“殿下,求殿下给臣指一条明路……”
  怀枳放下茶盏,从怀中拿出一封文牒,径自抛在了地上。
  陆长靖连忙去捡,打开一看,面色大变:“这是出入东宫的函件?这是——这是那贼人的文牒?”
  “不是。”怀枳一哂,“太子做事,怎会留下证据。”
  “那——”
  怀枳好像没料到他还未想通,不由得又笑起来。“陆卫尉,你说那贼人,为何能闯进后宫,闯到我弟弟所在的昭阳殿来?”
  陆长靖道:“他身上有入宫的文牒,经过查验……”
  “那文牒是真的,是假的?”
  陆长靖蓦地滞住。他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可,可这万一让人知晓,就是欺君之罪!”
  “陆卫尉,你是擒获贼人的首功之臣,你向皇上呈递的证物,皇上无论如何都要高看三分。”怀枳掸了掸衣襟,预备要站起了,“何况皇上的性子,和我们太子殿下是如出一辙,一切对他们有威胁的东西,都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陆长靖捧着那文牒的手开始颤抖。“我,我原想,就算太子殿下要杀我,大将军应该也会……看在往日情分……”
  “陆卫尉不愿意,我也不能强求。”怀枳微微俯身,温和地,甚至是怜悯地凝视着他,“我也听闻了太子今日盛怒,不过,明日我会将行登封之礼的大任再交还给他,平一平他的怒火。陆卫尉若觉得这份文牒没有必要,便将它毁去也可。”
  这却又出乎陆长靖的预料:“您明日不去伴驾登封?”
  若是二皇子真肯避让,那太子一旦高兴了,或许的确会放过自己……
  怀枳看他那侥幸的神色,笑叹口气,“是啊。家里的小孩说爬山太累,却闹着要先去东莱看海。我拿他总之没有法子。”
  --------------------
  哥哥:你以为我是在搞权谋,其实我是在秀恩爱
  *
  这一章好长啊!过三千了!??
  今天去渡劫,渡劫成功的话明天加更庆祝……
 
 
第9章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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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怀桢便起了床,由着立德他们收拾行装,又去向傅贵人辞行。诏书也批复下来,给了怀枳一个按察循行的头衔,让他带上弟弟妹妹并一众有官爵的年轻人,先去东莱郡布置行宫。
  立德不知从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绘声绘色说起,原来昨晚,太子也在柳太傅的辅佐下连夜炮制了一份声泪俱下的奏疏,说自己德不配位,不堪大任,不能搅了父皇封禅的大局,情愿让二兄代劳。谁知怀枳自己先避让了,太子立刻就把那份丢人的奏疏扔进了火里,趾高气扬地吩咐尚衣署给他准备大典上穿的冕服。
  预备登山之前,卫尉陆长靖还特意到东宫来求见太子,向太子负荆请罪。然而还未开口,他已被东宫的卫卒们扣住。
  “他还想喊冤?!”太子在内殿中仰起下巴,玄黑冕冠上的珠旒便垂落下来,宫人灵巧的手指将两条串了珠玉的金丝带从他耳后绕过,在下颌处系结。太子任人动作,眼光望着殿顶的承尘,口吻森冷,“你且问他,他昨晚见了什么人,是不是以为孤都蒙在鼓里?”
  宦者便出去了,一板一眼地对陆长靖重复:“太子殿下问你,你昨晚见了什么人,是不是以为太子都蒙在鼓里?”
  陆长靖被数名卫卒强行押跪在东宫厅堂之中,身上背负的荆柴勒进后背皮肉,闻言大愕抬头,又被重重地砸了一戟。
  “殿下……”他不顾受伤,嘴唇发白,“殿下竟如此不信臣?殿下!”他拼了命向前挣扎几步,对着内殿那帘帷仓皇地大喊,“臣身上曾中过匈奴人三根铁箭,是为了钟将军挡下的!殿下!臣跟了钟将军二十年,从来没有过二心啊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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