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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为君门(穿越重生)——符黎

时间:2024-01-05 19:39:18  作者:符黎
  宦者又急急地奔入内殿,然而怀松已全听见了,脸色骤然恨得发紫,抓了一大把玛瑙就往宦者脸上扔去,脑袋上的珍珠玉片也一齐乱响:“巧言令色!梁怀桢受了伤,是不是他请的太医?还有一对白玉狮子,被谁吞了,他敢说吗?到如今了,夜会梁怀枳,竟还想跟孤玩首鼠两端,他做梦!”
  宦者再次将这话一模一样地传给陆长靖听。陆长靖听到白玉狮子一节,已经彻底地面如土色,膝盖一曲便跌跪下来,闭上了绝望的眼睛。
  二皇子的话在他脑中嗡嗡然如黄钟回响:
  “……皇上的性子,和我们太子殿下是如出一辙……一切对他们有威胁的东西,都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
  泰山行宫里的事传到东行的道路上时,日头已近晚了。
  车马摇摇,翠华招招,二皇子此去是为天子开道,排场自不能弱。二皇子、六皇子的轩车在前,其后是鸣玉公主和一些女伴,再往后还跟了十余乘世家子弟各式各样的车马,在春日的官道上扰扰攘攘,煞是热闹。
  不过怀桢却快要闷死了。
  哥哥今日自上了路,便始终手捧书卷,若有所思的模样。怀桢一整天都在尝试吸引哥哥的注意,他时而跑到帘外去驾车,时而捧着伤口哎唷哎唷叫唤,时而还做作地把食盘碗筷敲打得哐哐响。然则哥哥却只当他小孩子发闲疯,偶尔不咸不淡地宽慰几句,目光仍盯着书,怀桢给他嘴边递上一块小糖糕,他看也不看地张嘴吃了,险些咬到怀桢的手指。
  怀桢大叫:“哎呀!”
  怀枳忙抓过他手指呼了呼,“抱歉。”然而道歉也是心不在焉,怀桢将手指抽回来,道:“你不去外头瞧瞧么?那些长安子弟,他们都想同你讲话,还邀请你一块儿吃茶呢。”
  “今晚我会在莱芜县招待他们。”怀枳温声道,“不会怠慢的。”
  怀枳哼了一声。其实他也清楚,此时此刻,哥哥与太子一党的关系最为微妙,两方虽然都是年轻人,但见面也难免尴尬,落个清净才好。他双腿在席上蹬了蹬,忽而对外头喊:“停车,停车!”
  轩车稍停下来,怀桢便往车外一跳。怀枳掀开车帘,便见他带着立德往行列后头去了,似乎是要找人玩儿。
  他眸光微静,却也没有阻拦。
  *
  “哎,那不是六殿下吗?”
  一个世家子弟眯了眼睛叫道。
  “快快,见过六殿下!”
  少年们嘻嘻哈哈,推推搡搡,也不下车,像行礼不像行礼地招呼怀桢:“六殿下安!”
  天光已渐暗了,这一乘轺车四面敞风,顶上罩一把大伞,伞下缀了一颗明珠,正照亮车中这五六个乱作一团的华服少年。怀桢将衣袖攀着车辕,踮着脚,很天真地发问:“你们在玩什么,好不好玩儿?”
  坐在上首的男子看起来最为年长,长眉入鬓,很有些风流姿态。手中提一只酒壶,往车中席面点了点:“博戏,六殿下会不会?”
  怀桢让立德扶着上了车,便坐在他身边,摇摇头,“不会,你教我。”
  其他人却发出一阵哄笑声,各个挤眉弄眼的。那男人也笑了:“六殿下,识得在下么?”
  怀桢直接地道:“你是谁?”
  “我叫钟世琛。”男人道,“听说过么?”
  怀桢道:“姓钟的人就这么了不起,必得要天下人都识得才行么?”
  男人一怔,像没料到他嘴巴这么厉害,但笑意反而更深,“是我说错了,我自罚一杯好不好?”说着还举起酒壶要敬怀桢。
  众少年又是嘘声一片,其中一个叫柳晏的——怀桢认得,是柳太傅的曾孙——当即下了钟世琛的面子:“喝酒对钟兄来说,可算不得罚。”
  钟世琛道:“你便是看中了我的玉佩。”
  又一个司隶方家的小郎君道:“也不知钟兄有多少玉佩,能不能送得完。”
  怀桢转脸看钟世琛:“什么样的玉佩?”
  钟世琛望着他在暮色下懵懂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放下酒壶,从自己腰间将那枚描金的玉佩、连同绶带上的官印都解了下来,递给怀桢瞧。怀桢捧着端详,道:“这枚铜印,却比玉佩值钱。”
  柳晏插嘴:“六殿下眼光老到!钟兄在尚书台任职,这一枚大印,可不知戳记过多少皇榜诏令。”
  铜印不过六百石以下,在冠盖云集的京中根本不够看,柳晏是挖苦钟世琛,虽然身在高门,但领的职事也不过簿书期会而已。但钟世琛也不恼:“六殿下喜欢就好。”
  怀桢看了一眼博局:“可我连玉佩也没有,没法跟你们玩儿。”
  钟世琛笑:“那我将这枚铜印借你下注?”
  怀桢眼中放光,抓着铜印便不撒手了,那倔强神态甚是好笑,“我一定赢他们!”
  钟世琛微微倾身,朝他靠得紧些,从他手中将铜印和玉佩都接过,一一摆在他们面前,斜眼望向对面的少年:“怎样?”
  少年们面色各异,但仍端着笑容,开始摇骰子。到下注时,钟世琛便伸臂揽着怀桢,悄声问他买哪边,怀桢也偷偷地咬耳朵回应,两人做的选择总是一模一样。
  谁料怀桢很有一些背时运,连着选了三把,全都输得彻底,玉佩也好,铜印也好,都被柳晏作势揽过去了。怀桢看着着急,直起脖子:“哎,哎——”
  “六殿下可不能赖账!”方小郎君一挥袖,大着舌头道,“钟兄这个尚书左丞,我看不当也罢!”
  柳晏也附和:“是啊,来日若皇上问起,就说是六殿下豪气,三把骰子就免了钟兄的官,哈哈!”
  这话说得敏感,几个五陵豪富少年顿时酒都醒了,虽然不动声色,但气氛已经紧张起来。
  怀桢抬眼,好像不懂他们为何如此:“我免他做什么?这世上官位那么多,你们想当官也不必同他抢,我可以向父皇说的。”
  众人皆是一愣,便钟世琛的眼神也扫了他一下。
  这孩子,倒和外界传的不大一样。他在一群太子党人中间说这种话,要置太子于何地?又要置他那位同胞哥哥于何地?
  几名少年分明也没有比怀桢大多少,但或许是怀桢幼时痴傻,长大也未参与朝事,他们仍只把他当个孩子,这话虽然初听奇怪,过一会儿也就抛到脑后,只来逗他赌博。怀桢虽然没带值钱的筹码,但却异常爽快,让喝酒就喝酒,让脱衣就脱衣,额头上还被贴了好几张纸条。车上越来越喧闹,明珠的光在怀桢颊边晃来荡去,少年们都喜欢他不拘一格的性情,玩到太阳下山时,他们已经彻底打成一片,醉得糊里糊涂的了。
  车外头的立德想劝六殿下少喝点,劝不住,待要帮他喝,那几个少年一横眼,他就不敢了。全都是惹不起的公子哥儿啊!眼见得怀桢开开心心地快要被人骗个底儿掉,立德终于呆不下去,放了小主人在这边,就去前头的轩车找二殿下。
  夜幕降临,莱芜县的城楼也在望,立德愈往前走,愈感静谧,和后头那帮纨绔的喧嚣简直分隔开两个世界。待找到二皇子的轩车,却惊讶地在车外看见了两位眼生的婢女。
  他不敢造次,只躬身在外头轻喊:“殿下,殿下?莱芜快到了,您不若去看看六殿下,领他过来……”
  片刻,一柄青玉如意将车帘掀开,立德却先见到波浪般的洒金裙袂翩跹而落,一名少女端庄地走下车来。那少女发髻高耸而肌肤白皙,端庄中带着倨傲,目光向下掠了立德一眼,也不言语,便带着那两名婢女离开了。
  立德再往车中看,二殿下已收回如意,正盘腿坐在案前,而案上的玻璃莲花大碗中,装着满满的鲜红水润的樱桃。
  “那,那是冯……”立德挢舌不下,正想感叹一句御史大夫冯家的女儿竟如此大胆,食案后头忽然钻出一个黑乎乎的小脑袋,一手抓了樱桃吃了,还冲怀枳笑:“哥哥喜欢姐姐!”
  怀枳没有否认,只道:“鸣玉,先洗手再吃。”
  立德呼出一口气:原来鸣玉公主在啊!
  但立刻心又悬了起来:她方才说什么?二殿下,竟喜欢冯家那位眼高于顶的小娘子?
  怀枳似乎全不知道他有这么多心思,看他一眼道:“你方才说,小六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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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德:我家六殿下在外勾三搭四,我家二殿下在内不守男德,请问我该如何是好,在线等急
  *
  我终于熬不过渡劫的漫长等待来加更了……QAQ求鼓励求评论呜!
  还是说明一下,这辈子的哥哥娶不到媳妇的,要问为什么,弟弟迫害的(雾)如果大家看到任何雷点,请立刻点叉躲避,谢谢mua!
 
 
第10章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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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桢。”
  清冷冷的声音在初降的夜幕下响起,像是沾着露水的。
  怀桢一时还未反应过来,要去拿柳晏手底的酒壶,柳晏自己却先下了车,紧跟着,一众少年也都下车行礼,嘈杂地乱叫:
  “见过二殿下!”
  怀枳没有应,只负袖在后,沉默地看着车上的人。
  怀桢的外袍已脱了,垫在屁股底下,身上衣衽散开,露出因饮酒而发红的颈项肌肤。再往上瞧,那惯常玉白的脸容已微红,脑门儿上贴的白纸条几乎罩住整张脸,哗啦啦地被风一吹便扬起,露出那双微翘的、抹着水光的嘴唇。他怀里还兜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赌注,什么金簪玉佩,发冠衣带,甚至还有半只虎符。
  他身边的青年是最后一个下车,下车前先帮怀桢清理了这些东西堆到一边,又抬手想去揭掉怀桢额头上的纸条时,怀枳先一步动作了。
  他一把拽过怀桢的手腕,将他拽下了车,然后撕掉了那些纸条。
  怀桢腰上伤口扯动,立刻苦道:“好疼!”
  怀枳闭了闭眼,钟世琛又将怀桢皱巴巴的外袍递上来,他接过了,给怀桢披好,妥善地掩上了衣襟。这回动作平和了一些。怀桢迷迷瞪瞪的,又像没骨头一般,靠在了哥哥身上。
  钟世琛终于也跪了下来,向怀枳行礼。
  “有劳各位照料我六弟。”慢慢地,怀枳开了口,“前方便到莱芜,我在县中设宴,请各位务必光临,一扫尘劳。”
  *
  再行数里,便至莱芜城下。莱芜已在泰山郡的边界,与莱芜县令一同相陪的,是邻近的济南、千乘、淄川、北海、齐郡诸郡长官,都已恭候多时。他们无法参与皇帝、太子的封禅盛事,便想着多讨好讨好这余下的皇子,横竖也不会出错。
  因而这一晚的筵席便摆得极其丰盛。从晡时末开席,便上来喧阗的歌舞,成排的钟鼓班子,吵闹得几乎能震翻县舍的房顶。不过长安来的公子王孙们见惯了这类场面,并不犯怵,还各个先端着架子四处敬酒,与州县官员闹成一片。
  二皇子怀枳与地方官们同坐上首,遇到敬酒也会说两句话,神态温和,已全不见方才到车边要人时的冷漠。
  怀桢则带着鸣玉坐在不引人注意的地方,给鸣玉切肉吃。他下午被人灌了酒,此刻伤口发作得厉害,肚腹里犹如火烧,也不敢吃大荤,只吞了两口野菜便算。鸣玉倒是胃口好,嘴里尚嚼着肉,就含含糊糊地讲话:“那几个姐姐,好看。”
  怀桢顺着她目光看去,原来是一众世家子弟中,也有几位女眷,正矜持地用膳。
  “但最好看的姐姐不在。”鸣玉又道。
  “是吗。”怀桢笑着给她抹下嘴角的饭粒,“最好看的不是母妃吗?”
  鸣玉一呆,旋即皱了眉,好像很苦恼该怎么选,一下子难住了。待吞下这块肉,才像小大人似地认真道:“我们肯定觉得母妃好看啦!但是二哥哥应该不这么想。”
  怀桢一怔,“关你二哥哥什么事?”
  鸣玉睁大了眼,又鬼鬼祟祟眯起,往怀桢身上凑了凑,鬼灵精地放低声音:“今天下午,那个最好看的姐姐来给二哥哥送樱桃!她说她家是齐郡人,樱桃最好吃,用冰块镇着,特别爽利……”说着还哧溜舔了下嘴唇。
  怀桢的眸光微微静了,“那个姐姐,姓冯吧。”
  御史大夫冯衷,家世儒学高门,正是齐郡人氏。
  鸣玉道:“好像是的。二哥哥答她说,多谢冯小娘子。”
  怀桢勾了勾嘴角,却没有笑意。内心有些恍然大悟之感:原来哥哥在这么早的时候,就已经和冯令秋勾搭上了,在过去他都不知道。不过冯令秋心高气傲,连皇亲国戚都出席的宴会她却不来,可见此时的她也不怎么给哥哥面子。
  鸣玉还在一旁喋喋不休,模仿着两人的声气摇头晃脑:“那姐姐又说:家父很看重殿下,只恨自己不能亲来。二哥哥说:冯公位列三公,要奉侍皇上封禅,职责重大,我这又算什么呢?小娘子肯来,已是至感荣幸了。那姐姐说:你倒是很会讲话。二哥哥说:我讲的都是肺腑之言。那姐姐说:你这回开罪太子,不怕后果?二哥哥说:我何时开罪太子了?没有的事。那姐姐说:你好自为之。……”
  说来说去,不过是一些车轱辘话,又似暧昧,又似隔阂。怀桢听着听着,神思渐懒,鸣玉叽里呱啦的声音反似在催他入睡。他一向知道梁怀枳是很擅长拿捏人心的,冯令秋这时候纵然只是因为父亲的指令来送个樱桃,往后总也会渐渐有求于他。
  “鸣玉。”有人在一旁轻唤。鸣玉欢叫一声,离席跑过去,怀桢侧首,便见怀枳轻柔地抱了抱鸣玉,对她道:“回去休息了。”
  其他世家女郎们也都离席,随在公主身后,一一向两位皇子告辞。
  怀枳礼数周全,送她们一直出了厅堂,又吩咐立德去跟着。回来后,便见堂上歌舞已歇,少年们好像骤然脱了束缚,各个抱来了美姬嬉笑作乐,斗酒的声音轰然响亮起来,几乎盖过鼓吹之声。
  唯有那钟世琛一个人落了单,却端起一杯酒,摇摇晃晃地向怀桢走去了。
  *
  “六殿下,没怎么吃啊。”钟世琛在怀桢席前盘腿坐下,随手拈了他案上一块小糕吃了,一边将酒盏往怀桢放在案上的酒盏一碰,微笑,“小臣敬殿下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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