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还翻身背对着傅行简,拿过枕畔的帕子擦干净脸。傅行简看不到他的表情,又不敢硬逼着他转过来。只听李清还说话仍带着鼻音,却已经不似方才那般激动:“无妨的,三郎。”
“我出身微末,没读过多少书,也没什么见识。却也知道,你是傅家的三公子,肩上担子重,有自己事要去做。你给我宅子庄子,让人照顾我,我同绵绵在这里也过得很好,你不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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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还:三句话让男人为我愧疚一辈子嘻嘻
第22章 22
李清还和傅行简行动都有些不便,晚饭是送到房中用的。老母鸡参汤、大骨珍珠米粥、臊子蒸蛋,都是些清淡好吞咽的。
两人相对而坐,傅行简将肉都拨到了李清还面前:“你该多吃些肉,把身子养好了。”
“已经胖了许多。”李清还唇角微勾,也没推辞,将肉都吃了。
晚饭后郎中给傅行简送了药来,一碗又酸又苦的,傅行简冷着脸,一口气闷了。一小罐涂抹伤口的,涂上去后凉丝丝的,让伤口舒服许多。
“爷这几日千万要小心,莫要压着、蹭着背后的伤,也莫要沾水。梳洗时绞了毛巾,避着伤擦一擦就是。”郎中替傅行简换上新的绷带,边叮嘱他。
送走了郎中,傅行简的手下又来了。李清还要去看闺女,没留着听他们说话。傅行简正心烦意乱,想让李清还留下陪自己却又没什么借口,只能看着他出了房门。
手下看着傅行简这缠缠绵绵的目光,硬着头皮打断:“三公子。”
“嗯,”傅行简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恋恋不舍移回目光,“你说。”
“是。我们与那伙人缠斗,斩杀对方三人,对方一力撤退。我们人手不足,且公子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便没有追击。随后搜查那三人的尸首,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其中一人的腰带颇为特殊。”手下说着,从袖袋中取出一条腰带递给傅行简。
傅行简接过,指腹细细摩挲腰带,片刻后若有所思道:“这针法是王家特有的十字针。”
“不瞒公子,在下也疑心是王家,”手下皱眉,“咱们在皇城时便隐隐听到消息,那位贵妃似乎犯了什么错,被皇上厌了,王家的生意也受到影响。咱们这一趟,有大半的生意曾是王家的,想来他们怀恨在心,竟试图对公子不利!”
傅行简心知此事不能轻轻揭过,需得小心应对,只是此时他实在没精力去考虑什么王家,因而只是对手下嘱咐几句,便让他去歇息了。
手下走后,傅行简一人坐在房中沉思,除了他自己,再无人知晓他在想什么。晚些时候,李清还回来了,先替傅行简擦过身子后自己再洗澡,换上轻薄的寝衣窝在傅行简怀中,听傅行简说在皇城的事。
李清还听着听着就有些昏昏欲睡,傅行简看他困了便收了声,准备抱着人休息,却看到李清还皱着眉睁开了眼,很不舒服的模样。
“怎的了?”傅行简关心道。
李清还扯扯本就很松散的领口,翻身坐了起来:“胸口有些涨。”
傅行简跟着坐起,扯掉蒙住夜明珠的黑布,在亮光下看到李清还胸前衣裳上两块洇湿的痕迹。李清还已经习以为常,解开衣衫拿过帕子,低头擦拭胸口的奶渍。
“这是,涨奶了?”傅行简从背后拥住他,低头看李清还动作。
李清还耳朵尖发烫,低低“嗯”了一声,不自觉加快手上动作。擦干净后,他正要像往常那样,用布条缠在胸前,却被傅行简握住了手腕。傅行简手掌大、手指长,握着李清还的腕子不费吹灰之力:“这是要做什么?”
“缠上挡一挡,免得把衣服被子弄得太脏,不好洗。”李清还微偏着头,“怎么了?”
傅行简轻笑一声,声音中带了些促狭:“缠这个做什么,我帮你吸出来就是。”
他手掌顺着李清还手臂滑下,拿过他手中布条放在一边,推着李清还让他的背抵在床头,自己埋首在他胸前径直含住一边乳首,一手握着另一侧酥胸轻轻揉捏。往日里欢好时,傅行简也是喜欢玩弄李清还双乳的,只是那时候无论他将乳头吮吸成什么模样,都不会像当下这般,当真吮出乳汁来。
李清还喉中发出轻颤的呜咽,这感觉和给绵绵喂奶时全然不同。他无力地仰着头,双手搭在傅行简肩头,任由对方动作。
唇齿间有缠绵水声和吞咽声传出,傅行简喉结一滚,便将香甜乳汁都吞入腹中。另一边被揉捏的乳房,乳汁从乳头小口中流了出来,在肌肤上留下痕迹。傅行简用舌接了,舌尖顺着舔上去,含着这一侧接着吮。
李清还的身体许久不经情事,竟比从前更敏感。他难以自控地挺着腰,将双乳朝傅行简手中口中送。傅行简自然乐意,大有不将奶水吮干净不罢休的架势。屋子另一侧,绵绵正沉沉睡着,丝毫不知道自己那先前从未见过的亲爹一来就和自己抢奶吃。
第23章 23
傅行简身上有伤不好挪动,决定在李清还处多留几日,让手下先回傅家回个消息,再带人过来守着,以防王家人贼心不死,寻到这处来对他们不利。
第二天,傅行简就烧了起来,整个人昏昏沉沉,直到傍晚才褪了热。眼前似有人影晃动,傅行简勉强挣开干涩的眼,声音沙哑:“清还?”
“哎,”李清还手里捏着帕子,正在给傅行简擦汗,“三郎可算是醒了,头晕不晕,喉咙痛不痛?”
傅行简头晕目眩,又闭上眼睛:“头晕,喉咙烧得慌,想喝水。”
李清还放下帕子,拿过煎好的药:“先把药喝了,一会儿再喝水。”
由于伤在后背,傅行简不能直接靠坐起来。李清还扶着他,往他肩膀和床头之间塞了个大大的软枕,让他侧靠着,一勺一勺将药喂过去。那药汁也不知道用什么药材煎的,又酸又苦,几口下去就把傅行简弄清醒了。他实在有些受不了,拿过药碗仰头一口气喝了个干净,李清还赶紧递过一杯水,让他漱一漱嘴里的药。
傅行简漱过口,又喝了一杯水,终于将那股怪味压下去了些。他疲惫地靠着,看李清还忙里忙外收拾,忽然感觉自己更加混蛋了。李清还转身,看到傅行简的表情愣了愣:“怎么这样看着我?”
傅行简朝他伸出手,李清还走近,握住了,坐在他身侧,将头倚在他肩膀:“快些好起来吧,三郎,看你如今这副模样,我这心里也疼得紧。”
“是我不好,”傅行简揽着人,握着李清还的手,一下一下轻吻他的侧脸,“清还……”
“嗯。”李清还扬起脸,任由傅行简含住自己的唇,舌尖侵入口中,逼得自己的舌无处可躲,只能同他纠缠在一处。
李清还被吻得浑身发软,小声哼唧着,勾得雪团都冒出脑袋来瞧。傅行简喘着气放开他,大手捧着他的脸轻轻摩挲:“清还,你愿意嫁与我为妻吗?”
他像是害怕被拒绝,紧接着道:“从前我风流浪荡惯了,没个定性,伤了你的心,让你和闺女受了这么多委屈。其实,其实我这次从皇城回来,本就是要来看你的,没想到被人伏击,还得你救我,又让你受累,我,我对不住你。清还,你愿不愿意原谅我,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补偿你?”
李清还其实没有伤心,也不太相信傅行简说的话。他在青叶楼里,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他们改不了偷腥就像狗改不了吃屎,什么山盟海誓都是假的。他们今天能抱着你掏心掏肺诉衷肠,明天就愿意为另一个人赴汤蹈火,从他们嘴里说出来的誓言,丢在地上都听不见一个响。再说,傅家这样的人家,能容忍傅三和自己这样的人成亲?他可不想去看傅家其他人的脸色,且日后万一傅行简又变了心,要将他赶走,他又该如何自处?绵绵又该怎么办?
他靠在傅行简怀里,低着头,傅行简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迟迟不出声,傅行简也大概能明白他的意思,于是苦笑一声:“我当真不曾诓骗你。你不想答应,也无妨,只是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照顾你和闺女,好不好?我回去后就和爹娘、哥嫂们说,我认定你了,此生除你之外不会再有别人。若是你愿意嫁我,我就八抬大轿迎你进门,若是不愿意,只要日后我来时,你让我进门就是。”
“三郎把自己说得好生可怜,倒显得我像个恶人似的,”李清还半真半假地嗔一句,“好歹也让我考虑考虑。”
傅行简拉着李清还的手打了一下自己的嘴:“看我这嘴,忒不会说话。清还慢慢考虑,无论你给我什么答复,我待你的心都不会变。”
李清还看了他一会儿,伸出手一戳他眉间,不言不语地又往他怀里钻。傅行简不知何意,只赶忙将人搂紧了,仿佛放了手就会让人飞了去。
第24章 24
第二天早晨,一辆马车停在李家门外,侍女扶着一名女子下了车。那女子挽着发髻,衣着简素淡雅,乍一看平平无奇,细看就能发现那布料和刺绣的精妙之处。
来人正是傅行简的大嫂,杨雯。
李清还一大早就带着茗儿出门赶早市去了,打算买一些牛骨回来给傅行简熬汤。傅行简还抱着李清还的枕头在睡觉,忽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睁开眼一看,是一脸紧张的小芸:“三公子,大夫人来了,正在前边等您呢。”
傅行简“哦”了一声,重又闭上了眼。小芸着急,正要再叫他,却又见傅行简猛地睁开眼:“谁来了,我大嫂?”
“对、对呀,大夫人说来看看您,还带了不少东西。”小芸连连点头。
傅行简就要起身,背后的伤口一扯,疼得他龇牙咧嘴,朝小芸伸出手:“快,扶我一把。你去跟我大嫂说,我一会儿就过去。”
杨雯正在前厅喝茶,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方才从前门进来时她就发现,这宅子虽然不大,但环境清雅,处处都打扫得干净,还飘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可见宅子的主人也是个风雅的。
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傅行简跨过门槛:“大嫂!”
杨雯和傅行霖青梅竹马,把傅行喆和傅行简当亲弟弟,没少疼他们。回傅家传消息的手下一说傅行简遭到埋伏、受了刀伤,杨雯的魂也吓丢了一半。傅老爷和刘夫人今日恰好不在家中,上了年纪的人也经不起惊吓,杨雯和傅行喆商量着把消息瞒了下来,省得让他们操心。傅行喆有事要在家中操持,杨雯就带了食材药材,过来看看傅行简。
她将傅行简招到自己身边,将他上下看了个遍,心疼道:“脸色怎么这么憔悴,伤怎么样了,是不是很痛,有没有让郎中好好瞧过?”
“不痛,瞧过了,也上了药,大嫂别担心,”傅行简赶紧回答,“清还当日就找郎中看过了,调的药很好,涂上之后伤口舒服许多,正渐渐长好呢。”
杨雯叹了口气:“可怜见的,怎么就遇到这种事。幸好有人救你,小丫头说那位公子一早就出去给你买牛骨,等人家回来,我得好好谢谢人家。”
说谁谁到,李清还刚回到自家大门外就被告知,傅行简的大嫂来了。他当即脚步一顿,下意识地想要避开。跟在他身后提东西的茗儿不解道:“公子,不进去吗?大夫人和三公子都在等您呢。”
李清还扯着袖子,心底直发愁。先前他住在傅家时,也没有和傅行简的家人打过照面,他不知道傅行简的家人会怎么看待他,他还没做好直面他的家人的准备。然而再怎么抗拒,人家既然都主动上了门,他总不能躲着不见,那也太失礼了。于是他摇摇头:“无事,走吧。”
随着他越走越近,隐隐约约听到屋中传来的说话声:“……很乖,大嫂看到他就知道。”
傅行简无意间一转头,看到屋外的李清还,霎时一喜:“清还回来了。”
杨雯同样站起身,看着傅行简三步并两步跨出去扶住李清还:“清还,这是我大嫂,特地赶来谢谢你。”
李清还哪能不知道杨雯是为了谁来的,自然不会把傅行简的话当真。他轻轻挣了挣,示意傅行简放开自己,走到杨雯身前拘谨地打招呼:“见过夫人。”
“不必客气,”杨雯虚虚搀了李清还一把,“我该谢谢你救下了乐舒。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李清还赶紧道:“夫人唤我清还便是。三公子吉人天相,我也没做什么,当不起这一声谢。”
“要谢的,若不是清还,乐舒会怎样可真说不好。乐舒如今在此叨扰你,日日白吃白喝的也不是个事。我从家中带了些吃食,以及一些旁的玩意儿当作谢礼,还望你不要嫌弃。”几人重新坐下,杨雯从侍女手中结果一张叠起的单子,示意傅行简拿给李清还。
傅行简知道李清还的脾气,混不吝地将单子往自己怀里一塞,挤到李清还身边揽住他的肩头:“多谢大嫂,我收下了。”
李清还一惊,借着桌子和衣服的遮挡掐一把傅行简的大腿,生怕杨雯产生怀疑。
杨雯佯装生气:“你这家伙,谁说是给你的?那是送给清还的!”
“都一样,都一样,”傅行简侧头和李清还贴了贴脸颊,“都是一家人,给谁都一样。”
第25章 25
李清还已经忘了在傅行简说出那句话后,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杨雯略微诧异的表情不断在他脑海中浮现,虽然她没多说什么,甚至还对李清还多加赞扬,李清还却莫名觉得自己恐怕要被傅家人厌弃了。一时间,曾经听过的那些因为门不当户不对而有一方被赶出去、流落街头甚至失去性命的故事争先恐后出现在他脑海,他倚着绵绵的小摇床叹气,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摇床,哄绵绵睡觉。
房门传来嘎吱一声轻响,傅行简跟在绵绵的乳母身后进来,俯下身虚虚抚了一下女儿的脸,凑在李清还耳边问:“她睡着了?”
“刚睡,也不知道睡沉没有。”李清还用同样轻的气声说。
傅行简手指捏着李清还的耳垂慢慢揉着,指尖不时擦过李清还脸颊和颈侧:“让乳母照顾她吧,我们回去歇着?”
李清还点点头,握着傅行简的手臂借力起身,一道回了他们的卧房。李清还拉着傅行简在桌边坐下,仍旧有些忧愁:“你今日怎么就同你大嫂那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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