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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复行(古代架空)——赵酒良

时间:2024-01-05 19:59:19  作者:赵酒良
  谁知过了一段时日,他也不舒服起来。每天没精神,头晕,恶心,他本不是挑嘴的人,可吃饭时总是闻到一些食物的味道就想吐,好不容易才挑挑拣拣出些能吃的来。茗儿赶紧去找了郎中来看,郎中号脉时间极长,眉头始终紧皱,看得茗儿心惊胆战,生怕李清还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许久后,郎中才收回搭在李清还手腕上的手,一副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开口的模样。李清还叹了口气:“老先生有话直说吧,好歹让我这心定一定。”
  “这……”大夫扫一眼茗儿。
  茗儿紧张地上前一步:“老先生,您就说吧!”
  “这,我看公子这脉象,分明是有孕了啊!”郎中猛地一拍大腿,“看脉象,应当有两个多月了!”
  茗儿如遭雷殛:“有、有孕?两个多月?”
  他呆呆看向李清还,李清还面无表情地坐着,看不出在想些什么。他垂下眼,慢慢将袖口整理好,问郎中:“老先生,不曾看错?”
  “不瞒公子,这一带妇人有孕,大多都请老夫诊过脉,万万不会错。”郎中笃定,“只是,还是头一次看到男子有孕。”
  李清还沐浴时从不让人近身服侍,丫头小厮们都不清楚他的身体到底是何种模样,忽然听到他有孕的消息,茗儿看上去简直要背过气去了。郎中见多识广,虽说第一次看到男子有孕,倒还能保持镇定,不曾失态。
  屋中一时间静悄悄的,只能听到茗儿大喘气的声音。李清还无奈:“茗儿,先去把门关上。”
  “噢。”茗儿下意识地照做,去关了门,又走回桌边。
  “给老先生倒茶。”
  茗儿又照做。
  这么一通下来,他终于冷静了些:“公子,您……大夫,我们公子怎么会有孕呢,他分明是男人啊!”
  “这,”大夫看李清还一眼,见他没有不开心,才道,“男子有孕,老夫是第一次亲眼看见,医书上却也不是没有记载。此事虽少见,却也不是没有……”
  “那,那,”茗儿担忧地问,“公子要留下这个孩子吗,会不会对公子不好?”
  郎中还没回答,李清还先开口了:“自然是要留的。”
  他打定了主意,对郎中道:“劳烦老先生了。”
  郎中摇摇头:“女子有孕已经足够难捱,男子只怕还要难上数倍。既然公子想要这个孩子,我给公子开几副药,养气保胎,先将头三个月安稳过了,之后再看。”
  李清还点点头,示意茗儿取纸笔来。待郎中开好药方交给茗儿,要告辞离去,李清还送他出去,悄悄给郎中塞了一小袋银子:“日后恐怕少不得麻烦老先生,此事,还望老先生替我保密。”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郎中赶紧答应下来,收了那袋银子,“公子放心,我回去后再仔细翻翻医书,必定保全公子与孩子。”
  李清还笑笑,看他带着药箱离去。
  “公子……”身后传来怯怯一声唤,是将药方收好后赶过来的茗儿。
  李清还拍拍他的脑袋:“日后,也要多麻烦你。这件事,你同你弟弟和两个丫头说一声,两个婆子和老仆,就不要让他们知道了。”
  这件事总归瞒不住所有人,丫头和小厮年纪都小,怕吓着他们,还是先说的好。至于婆子和老仆,在青叶楼时,李清还便见多了喜欢嚼舌根的,此处的人他不熟悉,也不欲让他们知道。
  他叮嘱茗儿:“此事你们四个知道便是,也嘱咐他们,不许同旁人说,更不许让三公子知道。记住没有?”
  “为何不让三公子知道?”茗儿懵懂,“这孩子,分明也是三公子的呀!”
  “傻小子,”李清还一戳茗儿的脑门,领着人回屋,“我是什么身份,三公子是什么身份?三公子不曾娶妻,膝下无子,我一个养在外面的,还是个男人,倒先给三公子生下个孩子,三公子能乐意,傅家能乐意?”
  茗儿总觉得哪里奇怪,想说大家都知道三公子不近女色,也不欲娶妻,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同女子成婚、生下孩子,李清还肚子里这个,没准儿就是傅行简的独苗了。
  但看着李清还的表情,他还是把话咽了下去。那日傅行简带着李清还过来,就私底下敲打过他们,跟了李清还,以后就是李清还的人,李清还才是他们的主子,李清还说什么,他们照做便是。
  茗儿挠挠头,横竖当初是三公子自己说的,让他们听李清还的话,那往后就算知道了也怪不到自己头上。李清还有些乏了,茗儿伺候他躺下后边离开,去找自己弟弟和两个小丫头。
  薄帐后,李清还不自觉地抚摸着小腹,像是在感受那个未成型的孩子,忍不住在心底叹息,伸出一根指头轻轻一戳自己的肚子:“你这孩子,可真会挑时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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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评也没关系大家吃好喝好我先撤了)
 
 
第17章 17
  自从知道李清还有孕,两个小丫头和两个小厮都万分紧张起来,简直将李清还当成了什么易碎的宝贝那样静心护着。尤其是平日里跟着李清还的茗儿,也不知他跑去哪打听了一堆孕期须得注意的事,回来讲给李清还听。
  什么不能晚睡啦,不能看书时间太长啦,不能久坐不能久站也不能躺太久……李清还听得头晕,赶紧打发他走:“你行行好,先出去吧,让小芸进来。”
  茗儿撅着嘴,不高兴地出去了。不一会儿,小芸推门进来:“公子,你找我?”
  “来,”李清还朝她招招手,“我想做个荷包,你来教教我。”
  小芸也被茗儿唠叨多了,下意识道:“公子,有了身孕还做针线活儿,怕是对眼睛不好啊。你想要什么样的,我给你做就是。”
  李清还失笑:“哪儿那么金贵。想给孩子的,当然得我自己做。”
  虽说有了身孕,李清还却也没落下学堂的事。他的孩子还挺乖,过了三个月后,李清还便舒服许多,不再日日想吐、总要起夜,除了肚子大了些,倒也没什么不同。他自觉没什么,几个伺候的小的却日日忧心得紧,生怕李清还累着磕着碰着。本想劝他不要再去学堂了,但李清还不听,他们也没了法子。
  日子倏忽而过,天越来越热,雨也多了。这附近水道河道多,水一上来就有些危险。夫子和李清还商量着,给学生们放了假。这消息一出来,高兴的除了学生,还有李清还的丫头小厮。
  不用去学堂,李清还便天天窝在后院屋子里。他喜爱那座竹楼,干脆就住在其中,每日念书弹琴,希望肚子里的孩子也能听见。
  这天傍晚,天色阴沉灰黄。家家户户都忙着将晾在外边的衣服往回收,李清还院中也不例外。茗儿匆匆赶来,将李清还屋子的窗关上:“外边起风了,待会儿多半要下大雨,公子可不能受风,万一着凉就大事不好了。”
  李清还倚在美人榻上看他动作,无奈道:“给我留条小缝总成吧?全都关上,闷得慌。”
  风越来越大,雨落得急,李清还话音刚落,雨滴就打在竹楼外,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就在此时,一匹高头大马停在宅院门前,马上的人没有雨具,身上已经湿了大半。
  来人匆匆翻身下马上前叩门,不一会儿,应门的老扑将门打开一条缝:“谁啊?”
  见是熟人,来人大喜:“钟叔,是我啊,燕允文!”
  钟叔眯着眼,一拍脑袋,赶紧将门开大了:“燕公子啊!快快快,快进来!”
  燕允文牵着马进了门,钟叔领着他到门房,递过去干净的布巾:“燕公子怎的淋成这样,快些擦一擦,免得着凉!您先在这儿稍候,我去给主子通传一声。”
  燕允文正忙着擦身上的水,闻言正要说,这么巧,傅行简也在此处,钟叔却已经走远了。燕允文摇摇头,笑道:“几年不见,钟叔还是这个样子,就把人晾在这儿不管了。”
  钟叔在竹楼下见着正在玩竹叶的茗儿,赶紧道:“燕公子来了,被雨淋了个透。他是三公子的朋友,咱们总不好不招呼。只是公子不认得他,你快些去回话,让公子拿个主意。”
  茗儿将竹叶一扔:“燕公子?是那个会唱戏的?”
  “可不就是他。”
  “我这就回公子去,钟叔你等会儿!”
  茗儿转身,一步跨过三个台阶往上跑。李清还正闭目听雨,听着动静睁开眼:“跑这么急做什么,仔细摔了。”
  “公子,外边来了个叫燕允文的,是三公子的好友。钟叔说他全身的淋透了,应当是恰好路过,避雨来了。你看,咱们怎么招呼?”
  “你三公子的朋友?”李清还撑着起身,“那还等什么,快将人请进来,领到干净屋子去沐浴更衣。这位燕公子喜欢吃什么,吩咐厨房加菜,再煮姜汤来,我同他一道用晚饭。”
  “欸!”
  茗儿叫来小芸在主楼守着,自己同钟叔去见燕允文,钟叔将马牵到马厩,茗儿给燕允文打着伞,领他到屋子里。热水和洗漱用具很快送了过来,好在燕允文的包袱里还包了一层油纸,衣裳没湿,他洗过澡后就自己换上了。
  茗儿一直在外候着,算算时辰,也该到用晚饭的时候,便问燕允文:“我带公子到饭厅去?”
  燕允文赶了一天的路,早就饿了。既然这么巧,碰上傅行简也在,自然是要好好吃一顿,再喝上两壶酒,各自说说这几年的见闻。
  他在饭厅坐了一会儿,就见丫头打着伞,领着人来了。来人被伞沿遮挡,燕允文看不清来人的脸。只见他着一袭淡青色衣袍,外罩宽松长衫,在风雨中行来,竟颇有些弱柳扶风的味道。这身量,怎么看都不像傅行简。
  燕允文心中疑惑,只见丫头收了伞,露出一张既似仙人又似妖孽的陌生面容。那人进了屋子,向燕允文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公子前来,在下有失远迎,失礼了。”
  燕允文早已起身迎接,两人互相客气两句,这才在桌边各自坐下。李清还也在不露痕迹地打量燕允文,见他面部线条凌厉,却生了双含情的桃花眼。看他方才起坐,动作间别有一番风度,想来也不是个寻常人物。
  李清还替燕允文斟了一杯酒:“我近来身子不便,正在用药,不能与公子同饮,还往公子海涵。”
  “公子太客气了,”燕允文赶紧双手接过酒杯,“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我还当今日是傅三公子在此,冒昧叨扰了公子,我该道歉才是。”
  李清还轻笑:“我姓李,叫李清还,公子唤我清还便是。此处曾是李家的宅子,后来卖给了傅家。傅三公子心善,将我从西叶带回澜州,看我无处容身,便将宅子予我住着。”
  燕允文眉梢轻轻一跳。
  他本是戏子出身,这些年在外游荡,懂的东西多了。他从前与傅行简交游,知道傅行简是个什么德行,见了李清还的模样,再听他这番话,哪还有不明白的?
  只是这事横竖与他无关,他便暂且装傻充愣:“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清还身体不好便不要饮酒,只是我贸然叨扰,还是要敬你一杯。”
  李清还以茶代酒,同他碰杯,转头看向被风雨吹打的竹帘:“看样子,这雨一时半刻是停不了了。燕公子若是不嫌弃,今夜就住下吧。”
  燕允文推辞两句,便也应下了。只是在不经意间瞟到李清还,总觉得他的腹部似乎有些微鼓。
  是吃多了吗?
  燕允文其实酒量不太好,酒饱饭足,一壶酒下肚已经有些醺醺然。他甩甩头,在脑中同自己说不要多管闲事,嘴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清还,我和傅三几年没见,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模样。你知道他从前是什么样吗?你若是想知道,我可以同你说说。”
  李清还此时腰有些酸,靠在椅中一手搭着小腹一手撑着腰,闻言柔柔地笑:“他从前是什么样子呀?”
 
 
第18章 18
  与傅行简相识得久、较为亲近的友人都知道,他多情,且不长情。他是真心对待每个相好的男孩,对他们爱护有加、绝不轻贱,可日子久了,他的真心便渐渐变得单薄,最后消失不见。
  这倒不是说他将那份情意又给了其他的什么人,而是他给每个人的情意就那么一份,每个人的都是独一无二的,可每个人的都留不得长久。
  燕允文曾经和他说过,他这样,比明明白白的负心汉更伤人——本以为自己得到了翩翩佳公子的真心,谁知过了一段时日,这真心啪一下就没了,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
  傅行简当时只是悠悠一摇扇,说:“若是不拿真心待人,岂不是辱没了他们?只是大家萍水相逢,这样就是最好。”
  入夜,雨仍未停,李清还侧身躺着,身上盖着一床轻薄柔软的蚕丝被。他一手压在脸侧,一手搭在肚子上,有一下没一下抚摸着。
  据燕允文说的,傅行简若是对谁失了兴趣,不会直白地说出来伤人,而是悄无声息地逐渐减少来往,等到反应过来时,这人已经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了。
  那不就是现在这模样?
  李清还想了想,险些想不起来上次见傅行简是什么时候。
  在之前的那些年里,李清还唯一的盼头就是攒够钱离开青叶楼,到澜州来。想做个教书先生,是因为在母亲的讲述中,教书先生是最厉害、最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人。现在想想,这里边多半也掺杂了许多母亲的想象和美化。
  这么想来,自己竟从未好好想过,自己该过什么样的日子。虽说傅行简将地契什么的都处理好,把屋宅和庄子都给了自己。可如今在这儿,吃穿不愁还有下人伺候,大半都是仰仗傅行简。若是他对自己失了兴趣,那自己往后该如何生活?
  李清还不自觉地咬着下唇,自己还有在青叶楼那些年攒的金银财宝,还有下面庄子赚的钱。日后可以将伺候的人都送回傅家,自己带着孩子,过得节俭些,应当也够了。可若是有了个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多半还得靠傅行简,可傅行简……
  李清还发愁地叹气,抬手揉了一把脸。
  客房里,喝醉了的燕允文丝毫不知自己一番话弄得李清还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早已会了周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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