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乖吓坏了,他急忙跑到白鲢身边,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白,小鱼先生,你怎么了?”
白鲢第一次觉得没脸了。
他虽然不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但是作为一手建立起前江城第一集 团,M集团的首脑,现江城第一集团,万盛集团的控股人之一。
他这辈子,除了小时候有点狼狈之外,其他时候,都是风度翩翩的贵公子,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在空旷的大街上,抽风似的翻白眼。
只因祈乖转身的速度太快,他没有反应过来,他本想将充满不可描述内容的眼神变成清澈温柔的漩涡,谁知道用力过猛,翻起了白眼。
白鲢觉得自己的脸都要丢没了。
不如,装晕吧。
祈乖见白鲢突然生无可恋起来,以为白鲢病的厉害,他记得小时候,妈妈带他去远方姨母家走亲戚,姨母家的小儿子,就患有羊癫疯。
那症状和现在的白鲢,简直一模一样。
先是翻白眼,然后口吐白沫,最后休克,还没送到医院,人就没了。
“白鲢,你坚持一下,我现在就去打120。”
祈乖害怕白鲢像姨母家的小儿子那样,突然休克死亡,他拨好120,将手机放在地上,就开始朝白鲢的人中掐去。
祈乖激动之下,手劲儿比平时足足大了一倍。
白鲢被掐的天灵盖都快飞了。
但比起疼痛,脸面最重要。
白鲢抬起手,准确无误的掐断了120。
祈乖见状,大喜过望:“小鱼先生,你醒了?”
惊喜完了以后,祈乖还小声的嘟囔了一句,那赤脚医生说的果然没错,羊癫疯就得掐人中。
白鲢绝美的面庞,有一瞬间的扭曲。
羊!癫!疯!
这个傻兔子为什么会认为,他有羊癫疯?
还有,他掐人中那手劲儿,别说羊癫疯了,植物人都能给他掐起来!
白鲢愤恨的看了祈乖一眼,死小子,等耍够了你,我一定要——
白鲢心中的狠话还没有放完,他就看到祈乖正亮着一双星星眼,关切的看着自己。
“小鱼先生,你怎么样了?”
白鲢的目光有些闪躲,他故作没事轻咳了一声:“我没事,多谢你。”
祈乖终于将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放回肚子里面去了。
“小鱼先生,你没事就好,来,我扶你起来。”
白鲢原本是不想的祈乖扶的,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目的,白鲢就故作无骨的将胳膊耷拉在祈乖的肩膀上,任由祈乖将自己扶起来。
祈乖喊得车很快就到了,他小心的扶着白鲢坐在了后座。
一路上,祈乖感觉到前座的司机,时不时的通过后视镜,打量自己和白鲢。
祈乖不喜欢被人这样盯着看,于是他开始左顾右盼起来。
白鲢闭着眼睛,后仰在座位上。
刚刚发生的事情,白鲢最少需要一晚上的时间来治愈。
祈乖转过头,看到的风景就是这般。
白鲢今天穿了一件高领衬衫,因为是后仰在座位上,祈乖只能看到白鲢线条流畅的下颌线还有性格的喉结,再往下就看不到了。
当然祈乖也没有想去看,他的视线逐渐上移,他看到了白鲢的上嘴唇有些红肿不堪。
祈乖知道,白鲢的嘴是被他自己给掐的红肿起来了。
但是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一幕,只怕第一反应就是,白鲢被人狠狠的蹂躏了一番。
而那个蹂躏他的人……
祈乖的心跳徒然加速,他猛地将脸扭过去,打开车窗,任由冷风对自己迎面扑来。
祈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乖乖,他祈乖难道有朝一日,还能当攻?
不对!他是直男啊!
祈乖捂着脸,羞愤的想着,他为什么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
祈乖很是尴尬,他甚至都不敢去看白鲢一眼。
幸好,车很快就停了。
其实,本来就没有两步路,祈乖是怕白鲢坚持不住,才打车的。
下了车,祈乖下意识的就想先走为快。
“小祈。”
白鲢在后面喊住了祈乖,由于嘴巴红肿,他说话的声音,也比平时多了几分低沉,显得格外的富有磁性。
“你就这样把你的救命恩人丢在这里吗?”
白鲢一副柔弱无骨的样子,倚靠在一棵梧桐树下。
祈乖很想说,大哥,您伤的可能是脑子,又不是四肢,难不成还不能走路了?
但是祈乖转念一想,好像很多羊癫疯发作的人,走起路来,都是歪七扭八的。
于是,祈乖赶紧将白鲢护送到地下室。
看着自己爱车,白鲢的脸,慢慢扭曲起来:“祈乖,你什么意思?”
这是白鲢第一次喊祈乖全名,还是用这么生硬的语气,祈乖一时之间,有点缓不过神来。
白鲢却攒了一肚子火,他也不装柔弱无骨了,径直朝祈乖逼去。
他比祈乖高了一个脑袋,气场又带着一股难以忽视的威压。
祈乖感觉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他瑟缩了一下脖子:“白鲢先生,您,您怎么了?”
“都说了,叫我小鱼。”白鲢气息有些不稳,声音却莫名的强硬:“你想让我赶紧滚蛋?”
祈乖抬眸,眼神带着疑惑不解看向白鲢。
白鲢的呼吸微凝,他意识到,虽然祈乖是真呆还是假呆,有待考证,但目前来说,祈乖走的是呆萌路线。
自己这样问,怕是祈乖不理解。
就在白鲢想大发慈悲的告诉祈乖,自己为何会这样问时。
祈乖说话了。
第九章 想要和他挤一挤?
“我只是觉得屋子很乱,怕您住不惯。”
祈乖选择实话实说。
天很晚了,白鲢又是这情况,祈乖自然是想让白鲢就近住在自己家的。
可先不说他今天刚搬进来,什么都没有置办,就单说,先前李全在那,乱砍一翻,只怕他家现在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白鲢又是如此的养尊处优,怎么可能住得下?
因此祈乖,直接将白鲢带到他的车前。
白鲢听到祈乖的解释,心中的闷气,才消散了几分:“你都没有邀请我去你家,怎么知道我住不惯?”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祈乖只好邀请白鲢:“那小鱼先生,你要是不介意,就先在我家休息一晚吧。”
“好。”
白鲢欣然同意。
祈乖心想,他家也就客厅有点乱,卧室还是完好无损的,等会他回去把客厅收拾下,把卧室留给白鲢住。
祈乖快步朝家里走去,他想抓紧时间把客厅收拾下,还能早点休息。
白鲢喊住他,冲祈乖无力的招手:“小祈,你别忘了,我还是伤患呢?”
祈乖回头,白鲢站在夜风中,就像一朵饱受摧残的花。
祈乖急忙跑到白鲢的身边,搀扶着他的胳膊:“抱歉,抱歉,忘了你刚犯了羊癫疯,身体正虚着呢,我扶你上楼。”
白鲢一脸扭曲:“.......”
虚,他虚??
“怎么了?”
祈乖发现白鲢的身体,有些僵硬。
白鲢没有说话,但是目光却停在祈乖的腰上,仔细看,竟还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在里面。
不得不说,祈乖的腰,还真够细的。
怪不得敢当着他面,这么作腰?
说他虚,呵呵。
白鲢眼底迸发出一道危险的暗芒,真想把他狠狠的按在床上,让他切身的体验一下,自己到底虚不虚。
在白鲢几乎实体化的视线中,祈乖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是多么的饱!含!恶!意!
俗话说,有些事,越解释越乱。
祈乖只得一路纠结的带领着白鲢来到了自己家。
“到了。”
房子还保持着他们去警局之前的模样。
被劈出一个洞的大门,劈成两瓣儿的椅子,还有其他被砍的七零八落的家具。
总之,狼藉一片。幸好沙发还算完整,祈乖将白鲢安置在沙发上:“白先生,你先坐这里吧,我去看看有没有茶水。”
祈乖说完,就去了厨房,很快他就欣喜的发现,这个单身公寓之前的租客走得急,家电一类的东西,都没有带走,上面还有留有小纸条提示新来的住客,厨房的这些锅碗瓢盆都是可以使用的。
拿着几乎是崭新的烧水壶,祈乖心中大为感动。
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留家具给他的上任租客是,今天从李全的斧下将他就出来白鲢也是。
祈乖唇畔掀起明媚的微笑,他们都是顶好,顶好的人。
白鲢走到厨房门口,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明明是相似的脸,但和自己阴狠冷冽不同。
祈乖是那种让人看了就很舒服的人。
祈乖拥有一张圆润的脸,白里透红的脸颊,像是一颗红透的苹果一般,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要上去咬一口。
特别是他的一双大眼睛,此刻弯成了月牙,好似装进去了星辰一般,璀璨耀眼,也让白鲢移不开眼。
祈乖为什么会在厨房里偷笑?
这时候,白鲢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祈乖在YP网站公然YP,立誓要当海王的事情。
难道,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其实是祈乖故意的。
祈乖现在笑的这般愉悦,莫不是,他还是没有放弃在现实中当海王。
白鲢越想越有可能,甚至他还在心中想,祈乖敢在厨房笑的这么灿烂,是不是因为,自己跟着他来到这所单身公寓,让祈乖觉得,他已经’上钩‘了?
白鲢有些跃跃欲试。
在寒邺的别墅,祈乖装的跟个涉世未深的孩童一般。
现在到了他自己的地盘,他是不是会露出真面目了?
白鲢幻想了一番,心中竟生出几分期待了。
他很想看看祈乖想要怎么钓自己这条鱼。
“你怎么起来了?”
祈乖看到橱柜里的锅碗瓢盆都能用,就想去楼下买点菜,好好款待一下白鲢,谁知道,他一转身,就看到白鲢站在他的身后,若有所思。
祈乖急忙丢下烧水壶,就想过来搀扶白鲢。
白鲢皱眉,他指了指自己现在还通红的嘴唇,无奈道:“小祈,我伤的是人中,不是脚。”
祈乖垂眸,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可羊癫疯发作之后,病人都是四肢瘫软无力的啊。”
白鲢听罢,额前青筋暴露,他冲祈乖,努力的挤出一抹微笑:“小祈,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羊!癫!疯!啊?”
祈乖瞬间龟裂了。
他仔细的回忆了一下之前的种种。
很快,祈乖就意识到,白鲢似乎真的没有承认过自己是羊癫疯,一切都是他想太多了。
祈乖心虚的抬头,正好和白鲢对视。
白鲢眼中促狭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只不过,他那红肿不堪的上嘴唇,实在抢眼儿。
祈乖忍不住问:“你既然不是羊癫疯,那为什么为翻白眼,为什么任由我掐你的人工呢?”
白鲢一想起,自己翻白眼的原因,脸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
见状,祈乖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怎么就这么嘴欠呢。
白鲢是不是羊癫疯,根本就不重要啊!
重要的是,他都快把人的嘴唇掐出血了,人家白鲢都没有想起来追究这件事。
他怎么还能把话往那里引?
真是蠢的要死!
祈乖忍不住,在心中将自己狠狠的搓骂一顿。
白鲢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祈乖,其实心里面早已将他的小心思琢磨了一遍儿。
白鲢冲祈乖露出真诚的表情:“小祈,其实我还要多谢谢你,我有贫血的毛病,如果不是你掐了我的人中,让我保持清醒,估计我早就不省人事了。”
祈乖露出一个尴尬不失礼貌的笑容。
他觉得白鲢在质疑自己的智商。
贫血,会翻白眼吗?
尽管心中有此疑问,但是表面上,祈乖可不敢再和白鲢提及这尴尬的事儿了。
好在白鲢也认为自己翻白眼之事太过丢人,既然祈乖不再追问,他除非脑子进水了,才会提及。
厨房内,两人各怀心思,又心照不宣。
一个小时后。
祈乖简单的做了几个菜,和白鲢一起吃。
白鲢看着桌子上的,猪血,鸭血,羊血,他的嘴巴忍不住疯狂抽搐起来:“怎么这么多血?”
祈乖利索的夹了几块猪血放在白鲢的碗里:“你不是贫血吗?多吃点血,好好的补一补。”
白鲢低头,低着头直勾勾的看着碗里红彤彤的血块,面上一派风轻云淡,其实心里早就抓狂了、
祈乖这个人,他的脑子究竟是真蠢,还是真有坑?
他不会真信了他贫血吧?所以才会给他做一桌子的补血餐?
可是有脑子的人,用脚趾头想想,也应该知道,他刚刚说贫血,只不过是一种说辞。
还是说,祈乖是故意的。
故意在装蠢,想要立一个呆萌人设,好开启他的养鱼计划?
毕竟现在的男人,都好笨蛋美人这一口。
就连寒邺这种冰块,昨天都因为祈乖早上都没有去上班。
“快吃啊。”
祈乖又夹了两块羊血,放进白鲢的碗里。
若是在昨天,祈乖一心将白鲢当成老板夫人看待,肯定不敢这么随意的给白鲢夹菜的。
可现在不一样,寒邺老板给的工资和赔偿金,他都已经消费完了,这钱,是谁也要不走了,再者,寒邺现在也不是他的老板了,他也没必要对白鲢,事事都谨慎。
祈乖在心中这样安慰自己,一抬头却发现白鲢正目光古怪的盯着自己看。
祈乖张口,还想尊称白鲢为白先生,可是转念一想,他刚刚还在心中告诫自己,寒邺和白鲢已经不是他的老板和老板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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