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没注意到,其实在顾少言早已被工作人员,催走了。
而他们拥挤的现象,大部分源于他们来的人太多了,有些人为了大厅上,呈着免费的零食水果,美曰其名地想过来签书。
等签完了赠送给读者的小说,阮糖站了起来,去后台的私人空间,换下了小西装。
穿上了自己的奶杏色的薄款的卫衣。
可还没换好,就听到熟悉的脚步声。
轻轻扣了扣门,温润的声音传来,“宝宝,换好了么?”
来人是顾轻尘,阮糖匆忙地换好衣服。
打开了门,抬起卷翘的睫毛 ,“怎么了?”
揉了揉阮糖软软的发丝,顾轻尘微微俯身下来,宠溺道。
“保姆说,两个崽崽,想我们了,特别是阮清,争着吵着,要看到你,要你抱抱。”
想起粘人的阮清,阮糖有些发愁。
“你说,阮清会不会太粘人了?我们是不是太娇养她了?”
顾轻尘笑道,“可女生就是要娇养,尽其所能给予她好的生活和父母的爱,这样,她就不会被黄毛拐跑咯。”
一想到,骑着鬼火、抽着烟、一出口就是国粹的黄毛少年,载着他的崽崽。
阮糖就不由皱起眉头,却忽然察觉到温热的指腹,落在自己的眉心上。
耳边低低失笑的声音传来,“别皱眉,都快变成了小老头了。”
气得阮糖鼓了鼓腮帮子,转身就想离开。
可卫衣却被顾轻尘勾住了,温润低哑的声音传来。
“宝宝,等等,你的卫衣帽还没有放好。”
头顶上的声音好像变得有些低沉,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阮糖的耳垂上。
粗糙的指腹,时不时划过后颈的软肉。
阮糖不自在地微微蜷缩了一下。
仰着头,杏眼里水光点点,尾音软绵绵的,“好了么?”
像只小奶猫,轻轻地挠在顾轻尘的心尖上。
顾轻尘眸色越来越幽深,轻轻地虚握阮糖的后颈,看着白嫩的软肉。
因刚才的摩挲触碰,染上漂亮的绯色。
可却莫名的,让人更想染得更脏些,甚至沾染上自己的气息。
“唔…好了么……”
敛下自己的心神,顾轻尘揉了揉阮糖的小脑袋瓜。
笑了笑,“我去地下室里,开车出来,你先去后门等我吧。”
十几分钟后,阮糖乖乖地站在后门的出口,戴着大大圆圆的卫衣帽子。
只露出细碎的发丝,以及卷翘的睫毛微微耷拉着,杏眼里干干净净的,就像乖软学习好的高中生似的。
可没过一会儿,几个喝得醉醺醺的中年大叔,从旮旯小道里出来,路过宽敞的后门时。
身形摇摇晃晃的,还拿着半空的酒瓶子,满口粗话。
“她奶奶的,这些臭婆娘,也管得太宽了吧,我不过就是在她们门口前,睡了一觉,至于用扫帚,赶我走吗?”
另一个也喝得醉醺醺的大叔,捧腹大笑。
“哈哈哈老李,你说得倒是好听,不是你为了偷看那墙头里那几个奶大的婆娘,趴在门缝,瞅了一个晚上吗哈哈哈”
另一个猥琐地笑道:“那话说,老李,你到底有没有看到那几个婆娘的奶,大不大?”
嘻嘻笑笑的,伴随污言碎语的声音传来。
阮糖不由皱了皱眉头,拉低了自己的帽子,盖住了小半部分的容颜。
可还是被这几个喝醉酒的大叔发现了。
老李醉眼朦胧地看着,眼里闪过淫光。
“这小妞,长得真俊呢。”
旁边的大叔厌恶道:“他是个男人,和我们一样,带把的,老子可不兴这类。”
可另一个人贼眉鼠眼地笑道。
“可小男生,玩着不是更尽兴么?”
第一百六十五章 求求你…别离开…我会吃药
濡湿、粘腻的手,甚至还能看到指甲缝里黑黑污泥的手。
强拉硬拽阮糖的衣角,甚至还伴随着猥琐的笑声。
“老子带你去玩,好不好……”
可话音未落,那人伸过来的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狠狠地一掰,骨头发生位移碎裂的咔嚓声,传来。
瞬间,那人脸色扭曲,脸色惨白,大颗大颗的冷汗,从额头上掉落下来。
“啊啊啊…放开……”
可顾少言紧抿着唇,双眼赤红,看着那人,阴鸷的目光渗透着寒意,又仿佛有化不开的浓愁。
放开了那人的手,却捡起了旁边的酒瓶子。
一步一步,朝另一个刚才也想碰阮糖的老李走来。
一步步逼近,宛如死神降临般。
扬起手,狠狠地砸下去。
“砰——”
“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老李死死地捂住自己的眼睛和面部,疼得在地上打滚,惨叫声,不绝于耳。
另一个人碰了阮糖的人更惨,顾少言扬起手,一下又一下。
“啊啊啊啊!踏马的! !有人要杀人了啊!!!”
那人如同被凌虐的恶犬,趴在上,力竭声嘶地求饶求救。
飞溅出来的血液,沾到顾少言的脸上,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唯有双目赤红,弥漫着无声的狠戾。
离得稍微远的大叔,吓得腿都软了,连忙撒开丫子,狂奔逃跑。
就连人字拖,掉落了一只,也不敢回去捡。
仿佛后面有厉鬼在追着。
老李和好色的那人,倒在血泊中,昏迷了过去。
而顾少言也缓缓停下来手中的动作。
双手布满了猩红的血液。他踩在粘腻、肮脏的血液地面上,越来越靠近阮糖,双目猩红。
“他们还碰到你哪里了?”
可阮糖却下意识地后退,看着他的时候,眼里还闪过惊恐。
仿佛在看向一个陌生人,又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连续几日,顾少言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断了。
他颤抖地扣住阮糖的肩膀,将阮糖抵在墙角,死死盯着阮糖。
凶狠又偏执,却又脆弱得可怜。
“你怕我?你竟然会怕我?难道我对于你来说,是不是个陌生人?甚至是个怪物啊!”
顾少言双眼猩红充血,带着令人心惊胆颤的癫狂,“你说话啊!阮糖!”
阮糖躲避顾少言的动作,垂下眼帘,以及尽量忽略那隐隐作痛的心脏。
缓了缓后,阮糖抬起头来,看着顾少言,笑得静雅清俊,一点点抽开顾少言的肩膀。
平静地说,“我们该结束了,也算是熟悉的陌生人了 ”
可顾少言却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力道越来越大,整个人人仿佛陷入了疯狂,双目猩红,无数次的重复。
“你骗我的…骗我的…你怎么可能会离开我…怎么可能…”
力道越来越大,阮糖瞳孔猛缩,脸色涨红,小手拼命地扒着顾少言的手,艰难地开口。
“你放开我……”
顾少言动作一顿,可下一秒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俊美的脸变得阴云密布。
猩红的双眼里,尽是红血丝和阴鸷嗜血,死死地看着阮糖。
冰冷惨白的薄唇,带着毁灭性的撕扯力,埋首,狠狠地撕咬阮糖的脖颈。
如同大型猛兽般,一口咬住了猎物的脖子。
疼得阮糖闷哼一声,眼睛泣出泪花,攥紧了顾少言的衣角。
望着顾少言癫狂的侧脸,哪怕阮糖再迟钝,也发现了顾少言不对劲。
拼命地挣扎,拍打顾少言的肩膀,可却无济于事。
越来越绝望,温热的血液溢了出来,腥甜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唤回了顾少言的神智,他浑身一僵。
他看到阮糖血肉模糊的脖颈,看到了阮糖惨白几乎要晕倒的面容,甚至也看到了自己,满手都是血液。
颤抖地想要走到阮糖的面前,像个无助的小孩,眼里带着破碎的光。
一步步靠近,却又步步颤栗。
“我生病了…很严重很严重的病…我会好好吃药…会好好地关在房间里…求求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顾少言眼里带着乞求的碎光,颤抖的手,想要触碰阮糖。
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就可以碰到阮糖,可却被大步赶来的顾轻尘打断了。
顾轻尘警惕地看着他,搂着阮糖的肩膀,转身就走。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口。
明明可以相爱,明明就差一点,就可以长相厮守,明明站在阮糖旁边的人,应该是他。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一切都变了。
顾少言慢慢地弯下腰,高大的身影,变得落寞凄凉,半边身子被日光照到,而另一半身子被阴暗覆盖。
死死地捂住自己头,拼命地抑制自己暴虐的想法。
干涩的薄唇被咬出了红色的血液,渐渐流了下来。
漆黑的凤眸,却渐渐被赤红所覆盖。
疯狂、偏执、阴暗、挣扎不断充斥的眼底。
像自虐一般,顾少言狠狠地咬住自己的手腕。
传来的疼痛,让顾少言的神智清醒了几分。
凭着最后的意念,顾少言虚弱地打电话给梦晏之。
半个小时后,梦晏之匆匆赶来,看到地上,几乎都是猩红粘稠的血液。
还有周围斑驳的血迹,以及疼到昏厥的那两人,手腕处大动脉流血的顾少言,倒在地上,紧闭着双眼。
触目惊心的场面,如果不是顾少言提前告知,他甚至还以为是什么凶杀案现场。
连忙拨打了120急救电话,查看顾少言的状况。
时间渐渐过去,精致华贵的吊灯,洒下明亮的灯光,反射在干净冰冷的地板上。
顾少言躺在卧室的床上,俊美的面容,十分憔悴,眉头紧紧蹙起,甚至额头流下大颗大颗的冷汗。
无意识地挣扎,可却如同身陷泥潭般,越陷越深。
猛然睁开眼,眼底的猩红和戾气,尚未散去。
刺眼的灯光,洒在他的眼睛上。
让他微微晃神了一下。
旁边传来熟悉的叹息声,梦晏之坐在旁边,托着自己的下巴,看着他。
“五年来,你好不容易找到阮糖,可这下好了,你患上的疯病,不仅将阮糖吓走了,还将关系弄得越来越僵硬……”
顾少言漆黑的凤眸,冷冷地看着梦晏之,“你再说一句废话,可以出门左拐离开。”
冷冰冰的话,梦晏之夸张地捂住自己的心脏,身形后仰,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我们明明说好的是好兄弟,可你却为了自己的小夫人……”
边巴拉巴拉地扯一堆话,边故作伤心,抬脚准备离开时。
却听到平静的声音,“你给我,再开几瓶精神类的药物。”
欲要抬脚的步伐,好像灌了很重的铅,梦晏之的面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服用过多的精神药物,会导致人死亡。
但最终,只化成了一句话。
“好。”
第一百六十六章 乖乖待在我身边
晨光破晓,薄雾袅袅。
录音室内,初秋的微风,携着淡淡的桂花香,钻入室内,沁人心脾。
可室内,却响起来暴怒的声音。
“你没上过普通话课过吗?连平翘舌都不分?还是学广播出身的?踏马的,你大学天天都在睡大觉吗?”
外表清冷斯文的简白,穿着黑色的大风衣,拿着稿子。
气得胸膛起伏,那稿子都快恨不得拍到那位配音的流量小生脸上。
“你看看台词,里面说的戏子华丽勾人靡艳的声音,可你踏马的,读出来的感觉,纯粹是风骚,就像个五十岁大妈,摇手招人的画面。”
“你知道,我有多想吐吗……”
责骂的话,一声比一声大。
周围的工作人员低着头,缩着脖子,不敢回应一声。
别看导演简白外表斯文有礼的样子,但实际上毒舌又腹黑,你配音不好,他能骂到你怀疑人生。
“重录! 重录 ! 重录 !”
“这些人倒是有趣,买了……”
“卡卡卡!——”
“你踏马的是在念稿吗?语气没有一点起伏啊……”
配音的流量小生,是个清俊秀美的少年,再也忍不住,当场被骂哭了。
泪眼汪汪,踉踉跄跄地跑出了门外。
留下几个配音员和一众工作人员不断叹息。
唉,这才两天,又换了一个配主角的配音员。
看着他们一筹莫展的表情,站在旁边观摩的阮糖,试探性的询问。
“我可以试试么?”
简白抬头看向阮糖,“你之前有过专门的训练配音吗?”
阮糖摇了摇头。
“那你试试吧。”
没有抱太大希望,简白低着头整理了稿子,将主角戏子玉溪的台词,递给阮糖。
自己笔下的戏子玉溪,对于阮糖来说,再熟悉不过。
而玉溪的出场,可以说十分的惊艳,青石板路上,绝艳姝丽的玉溪,微微倾斜着红色的伞,回眸一笑,看着后面倾洒青年报纸的这些人。
“这些人真是有趣,你去买了他们的报纸。”
场景很简单,台词也很简单。
可却往往最考验配音员的功底。
沉下心来,将自己代入民国时期。
天下着小雨,纷纷的春雨,如同绣花针落下,洒在生长着苔藓的青石板路上,又渐渐渗了下去。
精致漂亮的绸缎鞋,踩在潮湿的青石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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