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下午可不能这么干了，林暮回忆了一下当年他的老师不上课的时候都是做什么。
自习他已经用过了。
吹牛？不行，不行，他可不敢在他们面前乱吹。
看电影？好像可以，但是看什么呢，《动物世界》？春天到了，万物复苏 大草原又到了动物们交配的季节～
不行不行，他们还小。
《人类发展史》？也不行，他们应该对这个不感兴趣。
好不容易找到一部合适的，结果发现，那是一部美剧，中文听着都费劲，更别说英文了，林暮突然觉得莱恩说得对，他确实没什么好教他们的。
其实能讲的东西挺多的，但是林暮的脑中并没有一个清晰的思路，加上这还涉及两个种族的矛盾，林暮生怕自己讲错什么。
最后林暮就这么空着手去上课了，也许是临近考试结束，大家都显得比较兴奋，林暮说这节课用来闲聊之后，就有妖发问了。
“老师，我们班有多少人不合格呀？”
老师？这个班叫我老师的可不多，林暮看了看她身上的号码，心里有了点想法。
尽管这位同学非常有礼貌，但林暮会把自己一个都没发现的事情说出来吗？
“大家自己是什么水平自己心里都清楚，至于成绩，大家明天就能知道了。”林暮装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许多妖力不济的小妖都认为自己肯定被认出来了。
然而班上总有几个唱反调的。
“你不会是一个都没发现，在这嘴硬吧。”
37号，很好，我记住你了。林暮心里咬牙，面上依旧沉稳，“考试还没结束，一切都要等到明天才能见分晓。大家也不用过于紧张。”
“你这三天其实什么都没发现吧，只会浪费我们的时间。你要是识相一点，就赶紧从这离开，我看你也不想在这待下去了吧。”
没有想到对方会说得这么直接，林暮一下被说得脑袋空白，不经大脑思考嘴巴就自己说了起来。
“澄清一点，我并没有离开这里的打算，我很喜欢这里，也很喜欢大家，我很珍惜在这里结下的缘分。”林暮认真地看着班上的每一位同学，非常坚定地说道：“我已经来这里四个月了，跟你们或多或少地接触过，所以我知道，大家都是非常善良的人，我希望能和大家成为朋友。”
林暮最后将视线定格在37号身上，“尤其是你，云逸同学。”
一时间，包括37号在内的的所有考生沉默了，因为他叫出了云逸的名字，旁边的12号马上反应过来说：“老师你叫我？”
“南铭同学，你什么时候改名了？”此话一出，大家更安静了，生怕下一个被叫出名字。
“既然你们都这么想知道自己的成绩，那我想这次考试可以提前结束了。”林暮刚好看到了门外刚来探查情况的白鹄，将他叫了进来，“白老师，我想考试可以结束了。”
白鹄隐约感觉林暮好像心情不好，听他说要提前结束考试，他凭空变出了一张表，上面写着号数，让林暮把相应的名字填进去。
写了几分钟的时间，林暮把表递给白鹄后便离开了教室，白鹄放下手上满分的表格，看着下面的同学问道：“谁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这时白鹄已经撤销了他们身上的妖术，24号，也就是小狐狸，站起来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自责道：“都怪我问了老师这个问题，他是不是讨厌我们了。”
小狐狸这几天一直克制自己没和林暮说话，也觉得自己伪装的很好，但是她还是担心自己被认出来了，所以就想问一下情况，至少她想知道被发现的妖多不多，没想到后来事情变成了这样。
云逸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小狐狸本来想帮林暮说话，但是又怕说了老师就认出她了，所以她现在更难过了，她居然把成绩放在了老师前面，老师知道了肯定更伤心了。
白鹄安慰她说：“如果觉得对不起他的话，就去找他道歉吧。不仅是小狐狸，还有云逸，你也要去道歉。”
少年一副不愿认错的样子，对着白鹄说道：“我又没说错什么，为什么要道歉。”
“你没有说错吗？”白鹄拿起桌上的表格，“他写对了你们所有人的名字，这次的考核是对你们双方的测试，可你们却没有一个人及格，这就是你口中的弱小吗？”
“他只是认出我们了而已，除此之外他什么都做不了。如果是其他老师，明明可以做的更多更好。”
白鹄记得这个孩子，他跟人类之间曾经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对人类非常排斥，白鹄也不指望现在只言片语改变他的想法，只能让他自己回去想想。
考试提前结束玩，白鹄就让他们也回去休息了，自己则来到了林暮的宿舍，对于林暮的满分答卷他有很多疑惑。
而刚回到宿舍的林暮才刚缓过神来就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林暮有些尴尬，他刚才在纸上乱写一通就直接走了，现在还被找上门，估计是错了太多要来批评他吧。
也是，提前下班还交了个乱写的卷子，站在白鹄的角度他都觉得自己太过分了。
做好了被骂的打算，林暮迎接了白鹄的到来。
第11章 道歉
白鹄一进门就先跟林暮道歉，说班上的同学不懂事，让他多担待等一系列客套话。接着就拿出那张表格，“是这样的，你这个表格……”
林暮刚才那一大段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一听到表格，心想，来了，马上开始道歉，“我错了，我是乱写的，但我真的认不出来，我下次一定努力。扣我工资也没关系。”
说出这话林暮心都在滴血，哪有人自己要求扣工资的。
白鹄被对方的态度给整懵了，“为什么要扣你工资，你写的全对，所以我们打算接下来给他们多加一些课时。我主要是想问你是怎么发现，我们也好进行相应的训练。”
？？？
？？？？？？
我怎么知道怎么发现的，都是瞎写的，就连上课那会喊出云逸的名字也是瞎喊的，所以当时南铭说他是云逸的时候他心里还咯噔一下，然后就莫名其妙感觉到他是在打掩护，接着就脱口而出他的名字。
提前交卷也只是因为怕再多说两句他就暴露了，刚好看到了救星白鹄，于是就有了后面的事情。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谎言去弥补，所以林暮决定，说实话。
“如果，我说我是瞎写的，你信吗？”
果不其然，他看到了白鹄一脸“你当我是傻子吗”的表情。
林暮慌忙解释道：“真的是随便写的，我从小运气就特别好，每次考试瞎写都是满分。”
运气好？找了三个月没找着工作算运气好吗，白鹄一脸的不相信。
姑且测试一下，白鹄问了林暮几个问题，“你知道云逸的母亲是什么妖吗？”
“我不知道。”怎么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他又没见过他母亲。
“你不是很会猜吗，猜吧。”白鹄说得轻描淡写。
行吧，自己挖的坑，云逸是只虎妖，但白鹄这么问了，肯定就不是老虎了，林暮想着应该是豺狼虎豹一类的，一张口却说了一句“兔子吧。”
林暮看了看白鹄那一言难尽的表情，弱弱地问了句“我……猜错了？”
也是，老虎的母亲怎么能是只兔子呢。林暮想，完了，这下他肯定觉得自己在骗人了。
“猜对了。”白鹄不信邪，又问了一个更远的问题，“应辰每次出门一定会买什么东西。”
除了刚入职那几天，林暮基本就没见过应辰，林暮索性放弃思考，回答道：“甜甜圈。”
白鹄扶额，这已经不是运气好不好的问题了吧，照他这种猜法，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调查过。
坐在旁边的林暮玩着自己的手指，从刚才开始白鹄就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白鹄站了起来，把林暮吓了一跳。
“大致情况我了解了，我就先回去了，今天辛苦你了。”
终于要走了，林暮满心欢喜地送走白鹄，刚泡个泡面打发肚子的时候，又有人敲门了。
今天太累了，林暮没心思再招待客人，装作没人在家，没想到门外那人异常执着，拍了足足三分钟还不走。
林暮被他敲烦了，不耐烦的开了门，“谁啊？”
低头一看，是小狐狸，看到林暮开门，小狐狸一下子抱住了林暮的妖，哇的一声哭出来。
“老师你是不是讨厌我了，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带着哭腔的声音加上本就不流利的语言，林暮都听不清小狐狸在说什么，林暮无奈，只好把她先带进屋子。
小狐狸坐在刚才白鹄坐的地方，林暮给她递了块面包，“你还没吃饭吧，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小狐狸接过后放在桌上没有打开，眼泪还在一直往下流，林暮给她又给她拿了几张纸巾，安慰她说：“别哭了，发生什么事了？”
随意擦了两下脸，小狐狸紧紧抓着手上的纸巾，低声问道：“老师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啊？”为什么今天一个两个的都觉得他生气了。
“可是……老师刚才都没给我开门。”说着小狐狸又想哭了。
被她这么一说，林暮突然感到一股罪恶感，慌忙解释道：“我刚才在忙，没有听到，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啊。”
听到老师给自己道歉，小狐狸慌张的抬起头，“不是的，不是的，老师不用道歉，该道歉的是我。”
“你为什么要道歉。”
“就是，今天上课的时候……”小狐狸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不敢告诉老师她因为成绩没有帮老师说话。
对于今天的事情林暮并没有多在意，林暮还不至于跟一个孩子计较，他反而觉得自己当时态度有些严肃，可能吓到他们了。
“老师没有生气，吓到你了吧。”说着给小狐狸擦了擦眼泪，“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好了好了，别哭了，哭起来都不好看了。”
这段时间小狐狸的化形进步了不少，至少脸已经是正常人的脸，看着像12、3岁的小女孩一样，这么个哭法弄得林暮不知所措。
林暮带着她到浴室洗了把脸，看着桌上已经泡发的泡面，林暮只能带着小狐狸出去吃，跟小狐狸无数次保证自己没有生气后，终于把小狐狸送回去了。
时间才六点，林暮却觉得自己像是忙了一天，拖着疲惫的身子，林暮走在回去的路上。
熟悉的电话铃响起，林暮心想，怎么今天这么多人找我。
拿起手机一看，是离曜打来的。
“林暮，你吃过了吗，我最近研发了好多新品，想着你这会应该下班了，想邀请你过来试一下。”
过年那段时间，林暮整天过去蹭吃蹭喝了不少东西，每次有了新品都会邀请林暮试吃，林暮也会跟他分享一些看法。
林暮刚才没什么胃口，吃得不是很多，听到这个果断的答应了，心情也好了不少。
第12章 当老师了
酒吧现在人不多，大概夜生活还没开始，林暮径直上了楼，走到休息间，离曜正好将糕点放在桌上。
“你来了，这是之前按照你说的调整了一下味道，快来试试。”离曜绅士地帮林暮拉开了凳子，引导林暮坐下。
桌上是一块精致的小蛋糕，巧克力口味的，林暮之前吃的时候巧克力太甜了，吃完嗓子还有点不舒服，离曜就换了另一种巧克力。
林暮尝了一口，果然比之前好吃多了，巧克力的味道很浓郁，甜度也刚刚好，林暮觉得自己快幸福死了。
蛋糕很小，林暮两三口就吃完了，离曜这时刚好从外面又端进来一盘面，用料还是一如既往的丰富。
林暮突然萌生一股负罪感，觉得自己再这么吃下去就该长肉了。
“怕你吃太多了，我只准备了半碗的面。”离曜将糕点的盘子撤了下去，坐在了林暮的对面，就这么看着他吃。
对此林暮颇有经验，已经能完全免疫他的视线，出于礼貌林暮还是问了一句，“你要吃一点吗？”
“我已经吃过了。”意料之中的答案。
因为份量不大，林暮很快就吃完了。这个时候，店里也陆陆续续来了几位客人，离曜作为老板下去接待客人了，林暮想着时间还早，就去帮忙端酒之类的。
这一忙就忙到了凌晨。
凌晨两点左右，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有些被朋友扶回去了，有些还躺在沙发上。
好在妖所管离这里距离不远，走路二十多分钟就到了，林暮收拾了一下就打算回去了。
离曜见状急忙喊住他，“你要回去了吗，这么晚了，你就在这睡吧，明早我送你回去。”
“这怎么好意思。”休息间有一张床，如果他留下来，离曜肯定不会让他睡沙发的。
“没事的，我反正也是要熬夜的。”说着就按着林暮的肩膀，把他推进了休息室，“你今天帮了我的忙，我怎么能让你睡不好呢。”
要离开时离曜突然想起来，“我这里没有多余的洗漱用品，抽屉里有湿纸巾你可以先将就一下。”
“好。”
休息间林暮来过很多次了，但基本都是在外面的桌子上吃东西，从来没有进到房间过。
一开始林暮知道这里就是离曜的家的时候还很惊讶，一般来说，大家都不喜欢把工作和生活混在一起吧，虽然他开这家酒吧好像也只是因为兴趣。
林暮坐在床上大致观察了一下这个房间，房间不大，但是很整齐，东西也不多，就是标准的一张床，一个书桌，一个衣柜和一间浴室，书桌上还放着几本食谱。
“有梦想真好啊。”林暮感慨道。
他很喜欢离曜工作的样子，看起来很认真，很耀眼，他的努力和进步林暮都看在眼里。反观自己，唉……
一到晚上就容易自闭，林暮躺在床上，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林暮，林暮，醒醒，该起床了。”隐约听到离曜的声音，林暮迷迷糊糊地到处摸自己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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