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便能一直僵冻着。且体内的毒素越聚集越毒,以后毒发的频次也越高。
他便是要用这个方法,达到控制住天幽的目的。
“呵呵。你真是近墨者黑!好好的一个如玉公子,偏被姓萧的给带坏了。”
天幽竟还有心情笑得出来,他意味不明的看向孟煦,忽然用力一挣。
只听稀里哗啦一阵子,他周身被凝冻的冰霜全被震碎,尘土般落在地上。
刚才捆绑他的丝带,也被他挣断,一手捏住一截,兴趣索然的说道:
“唉。还以为能多好玩,太没意思了。”
孟煦惊讶的看着他,不敢相信,他竟如此轻松的将冰蚕毒逼出体内,给化解了?
“说正事,我穿这身,好不好看?”
天幽像神经病似的,又重新张开双臂,炫耀龙袍加身,睥睨天下。
孟煦很无语:“我怎么知道?你又不露脸。”
“哈哈。好,就让你看看本王的真容。”
天幽好脾气的将面具揭下来,一张俊美邪魅的脸映入孟煦的眼睑。
“一点都不好看。”
孟煦只淡淡扫了一眼,就毫不客气的说道。
“是吧。我也觉得不好看。”
天幽竟然没有生气,若无其事的将龙袍脱下来,扔在了先前悬挂的椅子上。
“太黄了。等我坐了帝位,一定要改成红色。”
第74章 灵肉双修
“哥哥,你说,红色的龙袍好不好看?”
孟煦被他这一声肉麻的“哥哥”叫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今日所见的天幽,戾气全无,也没有架子。
与那日大殿上戴银色面具,阴沉不定,手握天机丝,杀人不留全尸的天机阁阁主相比,大有不同。
倒像是个邻家弟弟,得了件新衣服,撒着娇让他说好不好看。
孟煦也没有那么紧张了,将被劫持的不悦,全表现在脸上,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呵,口气倒是不小。到时候,怕是脖子一砍,陪你上路的鲜红,更好看。”
他虽然不懂朝政,但以目前的状况来看,储君之位的争夺战,在暗地里已经很激烈了。
哪可能像天幽说的如此轻松,龙椅想坐便能如愿坐上去。
古往今来,涉及夺嫡之争的皇子,有几个能落得好下场的?
更何况,他那病怏怏的身体,就算斗赢了,能当多久的皇帝还不一定呢。
天幽却势在必得,笑得没心没肺:
“哈哈。你大可以拭目以待。有朝一日,我定让这晦气的黄,改换成炽烈的红色!”
孟煦看着他得意忘形的模样,突然想到林清说起要做皇后的远大志向时,也是这般如痴如醉的神态。
他们两个都是十七八岁的年龄,勃勃野心和阴狠的手段,倒挺般配的。
难不成,林清幕后的主子就是他了?
孟煦不动声色的问:“藏剑阁也是你的人吧?”
天幽闻言,收敛起狂妄,面上带着不屑:
“哼。乌合之众,也配?”
“不是你,那他们暗中相助的又是谁?”
“你很想知道么?”
天幽突然弯下腰来,凑近一些,鼻尖差点碰到孟煦的脸。
吓得他朝后缩,避开暧昧的贴近:
“当然!我就想知道,是谁背后给他们撑腰,能掌控水渊山庄的存亡!”
天幽听到这话后,神情一凛:
“有人威胁你了?”
“嗯。他们要进入水渊山庄的地宫找东西,我若是期限内拿不到打开地宫之门的钥匙,便会派兵剿灭了山庄。”
孟煦心内了然,他与藏剑阁不是一伙的,只能是你死我活的对手。
便将林清威胁他的事,原封不动的说了一遍。
说完后,边观察着天幽的神色变化,边试探性的问:
“事关水渊山庄几百条人命,我真的很着急。阁主还是先放了我吧?”
天幽无动于衷:
“哈哈。水渊山庄这么一块大肥肉,谁不想咬上一口呢?不过……。”
他停顿片刻,又缓缓直起身,望着先前被他扔在地上的龙袍,鄙夷的说:
“癞皮狗要和狼争,也不看看,有没有那个资格。”
见孟煦一脸不甘,接着说道:
“告诉你也无妨,藏剑阁不过是老三养的狗。他从小就嚣张跋扈,我没少挨他的欺负。”
“那么,你是……老几?”
天幽的眼神突然变得阴鸷,冷冰冰的说:
“你没必要知道。”
孟煦撇撇嘴,佯装不感兴趣的说:
“无所谓。我不过是江湖中人,你们争来争去的,与我有什么关系。”
天幽不那么认为,他又换上先前柔和模样,话里有话的说:
“怎么没有?你的用处,对于我来说,可大了。”
孟煦警觉的看着他:“什么用处?”
天幽坐在床边,开始慢条斯理的脱着靴子:
“你的身体,能治好我的病。”
孟煦犹如当头一棒,隐隐猜到他说的是什么,仍不死心的问:
“你要做什么?”
天幽已经脱了鞋子,眼睛里荡漾着情欲,迫不及待的翻身上床:
“当然是与你灵肉双修啊。老天待我不薄,把你这么一个可人儿送到我面前。终于不用再与那些女子纠缠了,哈哈。”
“想都别想!”
孟煦戒备的跳下床,还没站稳,就被细细的丝线绕在手腕上。
天幽半侧而卧,以手托着额头,懒洋洋看着他,说:
“跑什么?我现在又不会怎么样你。”
孟煦只是轻轻挣了挣手上的丝线,一道血痕便浮现在手腕上。
他知道这是能将一个大活人,瞬间便绞成碎块的天机丝。
切断他的一只手腕,对天幽来说,易如反掌。
孟煦后悔刚才对他的轻敌了,魔鬼就是魔鬼,即便他披了张人畜无害的外皮。
“怎么?阁主想废掉我一只手么?”
天幽摆弄着天机丝,挑挑眉头:
“我可不舍得。”
“那就放开!我没时间陪你玩闹。”
孟煦恼怒的看着他,心里十万火急。
林清只给了五天的时间,去找到地宫的钥匙。若是拿不到,水渊山庄可真的就陷入莫大的险境了。
偏偏这个时候,又被柯默出卖,搅和进来这么个疯批的人,将他挟持。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谁料,天幽听了他的话,噗嗤一声笑了:
“你有事又不是我有事,好不容易趁姓萧的不在,才抓来的。为什么要放呢?”
“你先放了我,后面的事情再商量。否则,我死也不会让你碰!”
孟煦虽然心里很恨,无奈软骨散未除,功力没有恢复,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只得咬咬牙,压下硬拼冲动,忍辱想周旋之计。
天幽不说话,漆黑明亮的眼睛带着玩味的笑意,一眨不眨的盯着孟煦。
他灼灼的目光像刺一样,扎在身上,令孟煦浑身不自在。
“说话啊!你老看着我做甚?”
天幽欣赏着掌中之人因气恼而微红的脸,这才慢悠悠的说道:
“其实,那日初见,我就觉得咱们的缘分绝不仅仅如此。”
孟煦:“要放就放,说那么多废话干嘛?”
天幽愣了一下:“你还真是不解风情啊。”
孟煦:“你不过是想要得到我身上的至阴之气,有什么风情可解的?”
“呵呵。你呀,越来越有趣了。我倒是不舍得,再将你让出去了。”
天幽肯定不会放了他的。
但,也不敢急于求成。
并不是怕孟煦会做极端的反抗,他有的是不入流的手段让其乖乖就范。
而是孟煦体内的至阴之气,被封禁住。不解开这个封禁,什么用都没有。
柯默便是知道这一点。
他自己无能,解不开封禁,便将歪主意打到了天幽这里来。
第75章 暴殄天物
这世上,也只有天幽的寒灵内力,在不伤人的情况下,能冲开封禁。
于是,柯默便找上了他,二人达成了一个貌似双赢的交易。
关于这个交易,天幽更占便宜一些。
毕竟,他不仅能得到一个人,将多年的顽疾治愈。
最关键的是,还拥有了一支凶猛异常,以一敌百的军队。
这让他一个月后要实施的计划,稳操胜券。
天幽虽然也很馋孟煦的身体,想快点将人给办了,这样他便不再受疾病的折磨。
可是,最近打了几架,内力有些虚耗。
他不敢贸然出手,否则,很容易被反噬,病没治好,再落下内伤。
所以,在开始之前,他要先闭关两日,确保内力充沛后,再进行双修。
天幽将天机丝收回袖中,撑身从床上下来。
“这么好的一个美人儿,却要拿去炼药,白毛怪真是暴殄天物啊!”
他惋惜的看着孟煦,若不是需要那支半死人军团,还真要违背约定,将人给留下来。
“呵呵。他要给一个人解蛊毒。”孟煦酸溜溜的说着。
“哦。是什么人让他那么死心塌地?连命都不要了?”
孟煦闻言,得知柯默也好不到哪里去,心里竟然有些幸灾乐祸:
“那敢情好。他拿我炼药,自己也死了,我就不愁报仇了。”
天幽不怀好意的笑道:“那还有我呢?你不想找我报仇么?”
孟煦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你要是敢碰我,也不会有好下场!”
天幽佯装露出惊惧之色,侃侃说下去:
“我还真怕姓萧的知道呢。再搞点什么乱七八糟的毒,将天机阁给一窝端掉。那岂不是误了我的大事了?”
上次萧越不惜得罪天机阁,就是为了帮孟煦逼他现身,问出梅花印记的事情。
再加上,他在大殿前处处维护的样子,令天幽很容易便看出来,二人的关系不一般。
他若是捷足先登,将萧越的心上人给强了,必定捅了大大的马蜂窝。
怕,倒并不是真的怕他。堂堂天机阁阁主,还对付不了一个江湖浪子?
就是想着开个玩笑,刺激刺激孟煦,看看他的反应。
谁料,孟煦听后,神情黯淡:
“放心。他不会来找你的。说不定,还感激你呢。”
天幽的好奇心被勾起:“感激?怎么说?”
孟煦自嘲道:“呵呵。我被炼药后,救的人便是他。你说,他该不该感激你呢?”
天幽盯着孟煦难掩悲伤的脸,凝视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的问道:
“他,知道吗?”
孟煦苦笑:“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意义?在他的心里,怕只有那个柯默师兄吧?”
天幽恍然大悟:“噢。我懂了。白毛怪才是他的心上人啊。那你难过个什么劲,以后跟了我,把他忘掉!”
孟煦:“跟你?你都要把我送回柯默手里炼药去了,弟弟,哄人也麻烦走点心。”
天幽被怼得哑口无言,他抿了抿红艳的薄唇,欲言又止。
“罢了。你早点歇息,吃的喝的,会有专人按时送来。我先要闭关两日,以后的事,等我出来再说。”
天幽说着,转身走向一侧的墙壁。
他拧动一处机关锁,就听得轰隆隆一阵声响,一个密室出现在眼前。
孟煦见他真的要将自己关在这里,他心急如焚,忙对着天幽的背影大声喊道:
“喂,你不放我走,水渊山庄真的会出事的!那是三百多条人命啊!”
天幽已经走入密室,门缓缓关闭,他的声音也随着关在里面:
“自己都顾不了自己了,你还管那么多干嘛?”
孟煦绝望的看着严丝无缝合拢的墙壁,又急又气,咬破了舌头。
他环顾四周,都是结实的石墙,从门口望出去,一道又一道的门,层层都有侍卫把守。
还真不好逃出去。
他不能不出去,水渊山庄地宫的钥匙是何物,他都没搞明白,别说去找了?
幸好,此刻软骨散的效力褪去了一大半,体内的功力也恢复很多。
他静静等待机会,或许,专门送饭的人,能露出点破绽,让他逃出去。
子夜时分。
水渊山庄外的一条小道上,疾速走着一匹骏马,马上稳稳的坐着一个黑衣蒙面人,看身形,是个女子。
进入林子深处,女子勒停马儿,敏捷的跳下马背。
她侧耳倾听了一会,循着一处潺潺小溪走去。
“找到了。”她喃喃说着,蹲下身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竹筒,轻轻放入溪水中。
“但愿,姐姐能看到。”
黑衣女子看着竹筒缓缓沉入水底,不见了踪迹后,才返身上马,一路疾驰,离开了林子。
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沈凌在皇宫里已经被闷了二十天了,表面上是新晋漠北王,实际和质子没有什么区别。
甚至,还不如以往做质子时,满金陵城乱逛来得逍遥自由些。
这日,皇帝设了家宴,也一并将他邀请在列。
临出门前,沈凌故意往身上撒了些胭脂水粉,香气熏人。
他脸上挂着幅烂泥扶不上墙独有的颓废,吊儿郎当的迈出所居住的思齐宫。
一进乾清宫,大家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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