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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你家二奶奶(近代现代)——糯米吃藕

时间:2024-01-07 10:51:54  作者:糯米吃藕
  盛明襄冲他吐了吐舌头,接过菜单道:“那怎么好意思,我们能够不用排队直接进来就已经很麻烦梁师兄了,怎么还能让你破费呢。”
  梁周则晃着脑袋道:“请两位美丽的女士吃饭怎么能叫破费呢?你们就不要跟我客气了。”
  盛明襄显然是吃惯西菜的,很快就帮自己跟祝松予点好了菜,又将菜单递还给梁周。
  祝松予虽然也跟着盛霁皖出去吃过几次西菜,但每次都是盛霁皖提前安排好的,到了地方直接吃就行。今日他看了一眼菜单,才发现菜单上的价格贵得令人咋舌。
  祝松予不禁暗自摇头,要是换做以前的他,估计一辈子也舍不得来这里吃一回西菜。
  三人边吃边聊,一吃就吃了一个多小时。
  盛明襄吃得十分满足,揉着肚子盘算着下次还要再来。
  梁周今天是打定主意要在祝松予面前表现自己绅士多金的一面,他坐直了腰板儿,又整了整衣领,招手让服务员过来买单。
  “梁先生您好,您这桌的单已经买过了。”
  梁周刚把皮夹从西装裤里掏出来,露出鼓鼓囊囊的各色钞票,却听到服务员说账单已经付过了,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
  “付过了?”梁周思考了一下,心想是不是那位德国老板看见自己带着两个女孩来吃饭,特意给他免了单。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可真是要好好感谢一下父亲的这位友人,给足了他的面子。
  “可是你们老板吩咐的?”梁周将皮夹收起来,朝着那服务员问道。
  服务员摇摇头,答道:“不是的梁先生,您这桌的单子是一位不认识的先生付的,他刚才已经走了。”
  闻言,梁周的脸色便不大好看了,似乎有些吃瘪。
  他实在想不出来是谁非要在他当着女孩儿的面摆阔时横插一脚。
  祝松予心里某种猜测一闪而过。
  他透过店里的落地玻璃窗往外看了一眼,夜色深沉,似乎什么也看不清,便也就不再多想。
  出了店门,盛家的司机早已尽职地在门外等候,与梁周道别之后,祝松予与盛明襄便走向自家的汽车。
  祝松予走到车前,司机已经提前给他打开了车门。祝松予朝他点点头,弯腰正要往车里坐,却不想对上一双深邃而明澈的眼眸。
  祝松予没想到盛霁皖竟坐在车里面,顿时惊讶极了,腰背不自觉地往上一直,头便不小心撞上了车顶,一时间疼得他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盛霁皖拉着他坐到自己身边,十分自然地伸出手给他轻轻地揉着脑袋撞到的地方,好笑道:
  “看到我就这么开心?”
  祝松予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嘟囔道:“谁开心了,还不都是你害的。”
  盛霁皖从善如流:“是是是,怪我怪我。”
  盛明襄从前面上车,转过头来看着她哥新奇道:“二哥你怎么来了?”
  盛霁皖手还放在祝松予的头上,随口答道:“我看这么晚了你们还没回来,左右没什么事便过来看看,省得你不着调,把你嫂嫂拐到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去了。”
  盛明襄撇撇嘴,她在外边玩起来忘了时间的时候海了去了,也不见她哥特意出来找她。
  况且她哪里就不靠谱了,怎么就会把嫂嫂搞丢了?
  想着想着,盛明襄又突然怪叫起来,“哦!我知道了!所以刚刚替我们买单的是二哥你吗?”
  盛霁皖嫌她吵,毫不客气地将她的脑袋转了回去。
  “不是我还有谁?家里没给你钱吗?跟你嫂嫂出去吃饭还要别人请客?”
  盛明襄不满道:“我也没想要他请客啊,是他自己非要请的,况且最后不也没让他请成嘛。”
  盛霁皖没理她,而是转向祝松予,轻声问道:
  “怎么样?脑袋还疼吗?”
  祝松予本也没有那么娇贵的,撞一下也不至于撞坏了,但盛霁皖这样温柔小意,反倒让他有一种自己是无上珍宝的感觉。
  祝松予别开眼睛不去看他,有点别扭地小声道:“早就不疼了。”
  盛霁皖收回了手,也没在意,随口说了一句:“毛手毛脚的。”
  其实早在服务员告知说已经有人替他们买了单的时候,祝松予就莫名其妙地想到了盛霁皖,但又觉得自己的猜测实在毫无根据,便立即否决了。
  他没想到的是,盛霁皖当真是因为他迟迟没有回家,特地过来找他的。
  因为盛霁皖的突然出现,祝松予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某种藤蔓缠绕住了,那藤蔓上生出许多细小的嫩芽,风一吹便挠在他的心上,又酥又麻,又酸又痒。
  祝松予回想起这段时间与盛霁皖相处的点点滴滴,自己的心态从一开始的防备试探,到逐渐放松心防,再到现在依赖备至。
  祝松予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怪自己太没出息。对方给他一点好,他便不可救药地越陷越深。
  可盛霁皖对他又哪里止一点好?
  但他真的值得盛霁皖的好吗?盛霁皖所有的温柔关怀都该属于宋小姐,而不是他这个骗子。
  祝松予觉得心里的藤蔓缠得好紧,缠得他好疼。
  ——————
  挖了四天的地道,某人终于重见天日了.....✧( •˓◞•̀ )
  小祝:西菜我吃过呀,很贵吗?不知道哎,平常又不是我给钱(・᷄ᵌ・᷅)
  阿皖:就是吃!咱们家不差那点钱!(‵▽′)/
 
 
第31章 
  那日从西菜社回来之后,祝松予接连有好几天的时间几乎见不到盛霁皖。
  盛霁皖不再每日与他一同吃饭,经常是到了后半夜才到家,身上也总是一身的酒味。
  祝松予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有好几次开口想问,见他一副疲惫的样子,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一日,祝松予睡醒午觉,照例待在房间里写稿子。他登在报纸上的小说已经进入收尾阶段,不日就要完结了。
  他正写得投入,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声响。
  祝松予停下笔去听,好像是盛霁皖回来了。
  他立即将纸笔收好放回抽屉里,快步走出房门。
  祝松予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盛霁皖正在上楼梯。
  盛霁皖看到他出现在楼梯口,表情略有些惊讶。
  “怎么跑出来了,吵到你睡午觉了吗?”
  祝松予双手扶着栏杆,摇头笑道:
  “没有,我早醒了,在房间里隐约听到你的声音,就想着出来看看是不是你。”
  盛霁皖腿长,步子迈得也大,很快就走到祝松予旁边,两人一起回了房间。
  “最近事情多,你自己在家无聊坏了吧?”
  祝松予跟他一起在沙发上坐下,随手给他倒了杯茶。
  “这有什么无不无聊的,日子就一天天地过呗。”
  说完,他犹豫了一下,拿眼睛偷偷去看盛霁皖的脸色,见他神情放松,胆子一大,将自己这几日来的心结问了出来。
  “你最近,在忙些什么呀?”
  盛霁皖一手端着茶杯,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沙发上,看起来像是将祝松予整个人都圈了起来。
  祝松予语气带着谨慎和小心,他不想盛霁皖觉得他管太多。
  他却不知,盛霁皖被他这幅模样勾得心头又疼又痒。
  盛寄皖不是不知道祝松予是个男儿身,可天底下有哪个男人是像祝松予这样的,讲起话来慢条斯理,最后一个字总是带着上扬的尾音,开心也好生气也罢,什么时候都像是在撒娇,可偏偏又没有那种矫揉造作,妖里妖气的感觉。
  仿佛是森林里走出来,不谙世事,单纯烂漫,天生地养的一只精怪。
  那便说得通了。
  自古精怪就是没有性别的。
  盛霁皖喜欢听他说话,总觉得他说话时像是故意拿柔软的皮毛蹭来蹭去的。
  他摸了摸祝松予的脑袋,觉得手感很好,又摸了两把。
  “抱歉,之前没告诉你是想着今日给你一个惊喜的。”
  “惊喜?”祝松予瞬间睁大了眼睛,目光闪烁着惊讶和期待。
  盛霁皖点点头,接着道:
  “年初的时候我就想着要办一个电影公司,连带着开电影院。后来找齐了人手,选好了地址,又因为要迎你过门,事情多又拖了许久,这几日总算筹备好了,今日公司跟电影院一齐开张,我回来就是想让你跟我一起去剪彩。”
  “剪彩?我跟你一起吗?”祝松予一下子站起来,这也太突然了,他甚至都没进过电影院,如今竟要给电影院开业剪彩了?
  盛霁皖见他一惊一乍,伸手拉住他,让他坐回自己旁边。
  “别紧张,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况且你是我的妻子,公司开业你不跟我去那谁跟我去?”
  祝松予语塞。
  “我......”
  “往后要你与我一同出面的场合怕是更多,你总得习惯的,是不是。”
  道理他都明白,但祝松予就是对这种时不时要当众扮演盛家端庄富贵的二少奶奶的事情又怕又憷。
  祝松予已经完全习惯了在盛家的生活,大家似乎也没有对他这个赝品产生过怀疑,因此他也越来放松。
  往常盛寄皖带他出去应酬,通常是在私人府宅,祝松予一直担心会碰上宋家小姐的旧识,幸而一直没有,祝松予就安慰自己估计是宋家与盛家的交际圈不重合。
  可这次要出席的不是私人宴会,而是剪彩仪式。到了外面人来人往,那么多双眼睛盯着,里面难保不会有认识宋家小姐的人,那自己不就露了馅儿了吗?
  然而盛霁皖却不给他推脱的机会,直接将他从沙发上拉起来,道: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祝松予一只手被他拉着,一只手抓着沙发靠背,拖延道:
  “我、我还没打扮呢,就这么去不太好吧?”
  祝松予仍是平常的中性打扮,棕色格纹背带裤配米色衬衫,脚上一双深棕色小牛皮鞋。
  盛霁皖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道:
  “我们家小予天生丽质,哪里还需要打扮?”说着,便捞起祝松予丢在沙发扶手上的斗篷,给他穿上,又给他找了一顶花边小礼帽带上,退后一步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搭配,满意地捏了捏他的脸,牵着他的手一起下楼。
  “这样就很好,你不用担心,有我在呢。”
  也不知道怎么着,明明前一秒心中还有千万个不安与担忧,但盛霁皖话一出口,祝松予却又莫名地安心下来。
  按道理说,在外面遇到宋家小姐的旧熟人实在是谁都难以左右的不可抗力事件,可偏偏盛霁皖说不用担心,自己就当真放下心来,仿佛他的话有什么魔法似的。
  可盛寄皖分明不该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才对,祝松予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公司开在福煦路中段,两人到的时候马路上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有特地受邀前来参加剪彩仪式的,也有听到消息前来看热闹的,还有瞧着人多特意过来摆摊儿的小贩,场面好不热闹。
  盛霁皖先下了车,绕到另一边给祝松予开了车门,伸出胳膊让他挽着自己走下来。
  祝松予一下车就看见这么多人,原先被盛霁皖安慰下去的不安情绪又再度浮上心头。
  盛霁皖仿佛能够感觉到他的紧张,用没有被他挽着的另一只手握住了他放在自己肘弯上的手。
  被盛寄皖温暖干燥的大手覆住,祝松予才察觉到自己的手紧张得一片冰凉。
  事到如今,就是想走也走不掉了,祝松予只好硬着头皮朝他笑了一下。
  两人一到,原先围成半圆的人群自动分成两半,让出了一条道路来。
  祝松予就在这样的簇拥中挽着盛霁皖的手踩着红毯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此情此景无端让祝松予想起他与盛霁皖成婚那天。
  那日他头上顶着盖头,除了自己脚下那一小块地方,别的什么也看不见。
  那时候想必也如同今日一般,两边站满了前来观礼的人,脚下的红毯不断向前延伸仿佛看不到头,祝松予就这样挽着盛霁皖的手,一步一步地朝着未知的命运走去。
  不同的是,今日的红毯不似那时的长,只一小段便走到了尽头。
  盛霁皖见他如此光明正大地走神,不禁失笑,又情不自禁地觉得他迷糊可爱。
  “之前忘了跟你商量,阿金又催得急,我便直接给咱们的公司起了一个名字,你给看看可还算过得去?”
  祝松予听到他的话,连忙回过神来,抬头看向眼前大楼二层外墙呈半圆形排开的字。
  ————————
  吼,又到了无奖竞猜环节,请问阿皖给公司起了个啥名?ξ( ✿>◡❛)
 
 
第32章 
  “声颂......电影公司。”祝松予看着外墙上呈月牙型排开的字,低声念道。
  声颂,声颂......祝松予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脑海中有什么快速闪过。
  他忽然抬头看向盛霁皖的眼睛,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声颂,盛宋。
  祝松予一时只觉心里又甜又酸。
  甜的是盛霁皖在这段婚姻中付出了真意,酸的是自己不是真正的宋家小姐,哪怕是对方当真予以真情,自己却注定难以接住。
  祝松予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小时候被阿奶捡回家去,虽然家境贫寒,却也顺顺利利长大了。后来阿奶病了,想要卖力气赚医药费却无人肯用,偏他碰巧识得几个字,写了文章又得了报社的赏识。
  阿奶从小教他知足感恩,祝松予也一直记在心头,可自从进到盛家以来,祝松予却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贪心。
  祝松予不是贪恋盛家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而是贪恋盛家给他的偏爱与包容。这样的温暖就像全世界最甜的蜜,让从小吃尽苦头的他无法自拔地坠入其中,越陷越深。
  盛霁皖见他呆呆愣愣地看着自己,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到底是森林里的小精灵,没历过人事,这么点小事情也值得这样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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