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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生门[无限]——听且行

时间:2024-01-11 08:50:29  作者:听且行
  颜束当了耳旁风,接过匕首:“多谢,我会考虑你的提议。”
  什么提议?
  是裴放想要刀的时候就会还给他,还是心甘情愿地进行一场互相利用的利益交换?
  裴放略带思索地点头,却也不想把人逼得太紧:“还有十分钟,舞会就要开始了。”
  “嗯,知道了。”颜束把刀收好,然后靠在桌子边沿,双腿交叠,好整以暇地看着裴放。
  颜束一向目中无人,鲜少会盯着什么人看,根本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没有用处的事物上,尤其现在只剩下九分钟不到的时间,舞会就要开始了……
  “你再这样盯着,我会误会的。”裴放眼里堆积着笑意,表情活像一只要开屏的孔雀。
  他方才是在房间了换了衣服才过来喊人的,量身定制倒不是说说而已,这身欧式礼服比他自己的衣服还合身,也更衬身材,浑身上下都矜贵非常。
  裴放出房间之前,破天荒地拨了拨头发。
  不过眼下迎着颜束的视线,他有点后悔刚刚没多看两眼镜子里的自己了。
  “误会什么?”颜束抬着下巴,一脸的倨傲。
  裴放往前踱了两步,看清了面前人鼻骨上的小痣,轻声说:“怀疑你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亏他想得出来。
  颜束抿着唇撇开脸,冷哼一声:“我要换衣服。”
  “嗯。”裴放的视线像是扫描仪,从颜束那张冷出气质的脸缓缓往下移。
  颜束见他还在这里,眼神越来越放肆,他只觉得浑身不对劲,心里不免有些火大:“滚出去!”
  “哦——”裴放拖长了调子,“原来是害羞……”
  话还没说完,只听见一声尖利又短促的响动。
  是利器出鞘!
  瞬间,危险的气息包裹了裴放的感官,他凭着直觉,将身体立即微侧,险险躲过颜束手臂上贴着的刀刃。
  他来真的?什么臭脾气。
  “还有六分钟。”裴放用肘格挡住颜束的手臂,好心提醒。
  颜束手底下的匕首反转,刀尖直指:“我再说一遍,滚出去。”
  一滴汗顺着颜束的脸颊滑到他的下颌骨,欲坠不坠,颜束虽然在气势上丝毫没有退让,但脸色却白得要命,这时候要真动起手来,他估计是略逊一筹的。
  所以当匕首抵在裴放的衣服上,颜束便没了下一步动作,如果他再多一分力气往前刺,恐怕先受伤的不是裴放,而是他握刀的胳膊了。
  “退烧药,吃不死人。”裴放语气生冷,掏出一盒东西扔在了桌上,转身就走。
  颜束脑子本就没有彻底清醒,此刻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愣神。
  退烧药……这东西真是他几乎没见过,似乎在他以往的生活中,死不了的伤病只分为两种:一种自己在家睡几天就好了,一种在手术室里躺几天就好了。
  他感受不到小病痛给身体和情绪带来的负担,同样也不懂“送药”这种行为的含义。
  在颜束这白眼狼的脑子里,只有一点值得他思考——裴放居然能把氧气瓶和药物搞进囚笼空间,系统赋予这个人的权力已经超乎他的预料。
  那是不是要搞死什么人,对裴放来说易如反掌。
  “啪”的一声,房门被重重关上,这是足以让人破口大骂的动静了。
  但仅仅只唤回了颜束走丢的注意力。
  杀人易如反掌的裴放虽然对颜束仍然抱有敌意的态度非常不满,但还是不想这人死得太快,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好心已经喂了驴肝肺。
  房间里没人打扰,颜束很快把自己冲洗干净,换上了送来的衣服,推门离开了房间。
  退烧药完完整整地躺在桌面上,与当时被人扔过去时的位置一模一样。
  颜束非常准时地踩点到达了举办露天舞会的地方,这里已经聚着仅剩下的一些人。
  上次从千子镇出来的人只有他们三个,不知道这次这些人又能逃离多少。
  颜束这身衣服是一套白色的欧式修身军服,腰带紧束,肩膀处顶着金色的徽章,连接着垂在背后的披风,一双黑色军靴裹在笔直的小腿上。
  他双手抱胸,站立在边缘位置扫视人群,倒像极了正在阅兵的将军,凌厉的眉目让人不敢直视。
  舞会已经准时开始,古堡里的管家把这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除了主人还尚未到场这一点。
  坐靠在一旁单人沙发里的裴放,双手交叠的膝盖上,眼镜眨也不眨地盯着颜束,从这人走出古堡,他的视线就没移动过了。
  他此刻的直视,跟方才在房间里,看着没穿上衣的颜束那会儿,少了一分暧昧,多了一点不爽。
  “吵架了?”钩吻端了两杯酒走了过来,递给裴放一杯。
  裴放接过来,收敛了表情,问:“所有人都在这儿吗?”
  “不。”钩吻摇头,“张山不在,齐小瑜和陈蓉蓉也没来。”
  这古堡的主人们还没到场,张山当然不在了。
  裴放自动忽略了钩吻话里没到场的后两位姑娘:“你到海边和密林,我在古堡里查,在张山到这里前,杀了他。”
  “明白。”钩吻把酒杯放在仆人的托盘上,避过所有人的视线,离开了这片音乐逐渐激烈的地方。
  与此同时,裴放也站起来准备再进古堡,却看见颜束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转身大步离开了。
  同样冲着古堡的方向。
  人群依旧乱哄哄的,在音乐和酒精的刺激下逐渐迷离,周围越来越浓重的大雾包裹着每一个人,就好像这里并不是危险遍布的囚笼空间,只是他们社交和享受的晚夜闲暇。
  之前,古堡里的主人每晚会按时到达这里,并且接见他们。
  颜束虽然没有正经在大厅里待着过,但也看到过那个金毛十三,所以他们今天的缺席显得就不同寻常了。
  况且,也不是所有人都在场。
  这一点裴放应该也是一眼能看出来,那人的注意力肯定会全部放在问题最大的张山身上,所以钩吻和裴放肯定会直接查张山。
  如此一来,就省事多了。
  颜束直奔齐小瑜和陈蓉蓉的住处,在他看来,有问题的可能不止张山一个。
  古堡的走廊里寂静无声,好像空气都被凝固着,只有颜束一步一步上楼梯的声音。
  他们从海边回来的时候,他是看着齐小瑜把陈蓉蓉扶进了房间里,因此记住了那间房。
  咚咚咚——
  颜束敲了三声,里面却没有人回应他。
  他心里是一种意料之内的平静,只是在敲门之后得到了证实。
  颜束后撤了两步,长腿飞起,一脚踹在了房门上。
  木头碎裂的喀嚓声刺入耳朵,房门七分八裂地躺了一地。
  他从碎裂处伸进去一只手,把里面的反锁拧开来。
  门开了,入目却是比遭踹的木门还惨烈几倍的画面。
  床上躺着一个人,被子严严实实从头盖到脚,让人觉得惊心的是,整条被子血红一片……
  不难猜出底下盖着的人是生是死。
  这种出血量要是还能活蹦乱跳,那就可以去僵尸片里当万年主演了。
  颜束面沉如水,跨过地上的血迹,来到床前。
  其实他应该知道这条猩红的被子底下躺的是谁,却还是摘掉白手套,大拇指和食指捏着被子一角轻轻掀开来,像是怕惊动里面的人似的。
  躺在床上的女孩双眼眦裂,长大着嘴,却没有舌头,可能是怕她大声喊叫引来别人吧。
  身上毫无规律的伤口至少有几十处,不仅仅有利器,还有绳子勒出来的血痕,棍棒敲打出的淤青,以及指甲扣破的皮肉……但真正致命的还是伤口太多导致地流血而亡。
  从古至今有一种讲究,只有身死瞑目,逝者才得以安息,才不会有那么多冤魂流连世间。
  颜束不信这个,不管是身体机能的衰弱还是脑电波的紊乱,死亡都是一次性的东西,没了就没了,哪里有什么看不见和听不见的意识残留,都是活人编出来寄托情绪的谎言罢了。
  他看着面前的尸体,没有任何表情,手臂僵硬地提着被子一角,像个机器。
  有那么一瞬间,颜束觉得这样的场景司空见惯,他从身体到心里早就麻木地激不起任何波澜。
  就像当时看到被吊在房梁上的王建那样,不同的是,杀死王建的是穷凶极恶的NPC。
  所以人类和这些NPC到底有什么区别呢?
  他知道现在应该立即转身出去找人,此刻却仿佛被时间按了暂停键,让他原地久久没有动作。
  直到一双带着温度的手捂上了他的眼睛。
  “颜束,别看了。”
 
 
第37章 迷失
  很多时候,从感官到心理上受到超出自身以往经历和想象的巨大刺激时,身体的精神抗压机制无法再调节,人就会产生相应的生理反应来平衡这种全面崩盘的痛苦。
  比如流眼泪、心口痛或者呕吐,也许有人会喘不上气,直接晕过去的也不在少数。
  像颜束这种人,无疑是麻木的,对一系列刺激的接受过程也比别人慢很多,但不代表他不会被影响。
  一些在普通人身上的生理反应确实不会轻易出现在他身上,他就像是天生少一根传导神经似的。
  然而大坝虽高,却抵不过层层推进的浪潮。
  自他掀开这床鲜红的被子时,第一波视觉画面的大浪就打了上来,他观察着这具不成人形的尸体,不由自主地想象着凶手的残忍,以及受害者遭受的痛苦......如果是他呢?
  逐渐地,颜束从四肢僵硬到挪不开脚步,再到心跳逐渐加速,以至于要令人疯狂,手指几乎颤抖......那些无法宣之于口的心理征兆尚未来得及堆积到让人付诸行动的顶峰,就被眼睛上覆盖的这双手死死压制下去了。
  他一动不动,身后的气息是熟悉的,是不难猜出身份的那位,熟悉到颜束的脑子居然还能分神,满是血淋淋尸体的画面便立刻切换到某个人刚刚还十分有脾气地摔门离开。
  多有趣的反差,颜束在心里嗤笑自己,僵硬的肢体却在一寸寸地放松。
  直到他重新感觉到血液在身体里流动、心脏一下又一下地跳动。眼皮上有难以忽略的温度......颜束不舒服地眨了下眼。
  裴放即刻察觉到手心里羽毛轻轻蹭过似的搔动了一下,像是触电一般传到近距离的指尖,随后遍布全身。
  他心头一跳,蓦然放开了手。
  而后便听见颜束发出了一声鼻音,轻轻笑了下:“怎么?是怕我补上几刀,还是怕我吃了她?”
  还有心思开这种恶俗的玩笑,看来是他想多了。
  裴放的右手不自然地垂着,像是方才触碰到什么不得了的物件,然后脱了力。
  他迎上颜束的目光,探究其中的古怪——方才他从门外看到这人的状态,确实不太对......瞳孔收缩,脸色比墙皮还白,捏着被子的手指指节都泛了白,像是用尽了力气在克制。
  颜束在转过身的时候,表情早就平了八九分,此时鲜少看见裴放不接话。
  他抿了抿唇,问:“有烟吗?”
  “当然有。”裴放欲盖弥彰地挑着语调,默默攥了几下右手的五指,觉得这几个不争气的东西已经恢复了行动力,这才伸进口袋掏烟,“死的是谁?”
  颜束点上烟,深深吸了一口,拇指磨砂着打火机金属外壳的花朵浮雕,在烟雾中眯着眼,挪开步子:“你自己看。”
  “是她?”裴放轻轻皱了下眉,随后表情变得十分玩味,“我说意料之中,你信不信?”
  颜束冷淡地扫了他一眼:“尸体都摆在明面上,信与不信还有分别吗?少说点废话吧。”
  尸体仍然睁大着眼睛,死前一定有不少的怨愤未平,可是这些对于死者和凶手来说,都没了意义。
  裴放走上前,把颜束扔在一旁的被子拉上来,重新盖住了尸体。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这个血腥味浓重的房间,只留下那个短发女孩孤零零地躺在被鲜血浸染的被褥里。
  她来不及说的话,来不及平的怨,来不及流的泪......随着颜束拉上这扇残破的门,被一同埋在了这间也许永远不会出现的房间。
  转身后,颜束摁灭烟头,走廊瞬间一片黑暗。
  不对!
  颜束拇指一动,立即划开了打火机,一簇火苗跳了出来。
  他的目光甚至没来得及落在身旁,就知道这里已经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身后那扇被他踢坏的门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特么又来?
  “鬼打墙。”
  裴放直视着黑暗,冷静地打开手腕上金属环的照明功能,发现没什么卵用。
  同样另一边,上次在海底解锁照明功能的颜束做了同样的动作,手环也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被特殊的磁场加以限制。
  显而易见,只有火光才能让这一场景的不断变化停止。
  颜束拿着打火机,借助着这一点微弱的火光,开始拧开面前的第一扇门......第二扇、第三扇、第四扇,直到这个走廊所有的房间都房门大开。
  他倒要看看,这里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秘密。
  不过这次,颜束只是暴力开门,确认不会是裴放说的那什么“任意门”,他才举着油灯往里察看。
  油灯是他在走廊墙上卸下来的,不光如此,颜束十分贴心地点亮了整个走廊。
  与上次一样,第一扇门打开是酷似悬崖的海边。
  第二扇门则不太一样了,这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住所,床上还放着不知道谁换下来的衣服。
  颜束冷着脸离开。
  第三扇门打开,是古堡的马棚......这还有没有点正经的东西。
  敢情裴放之前说门不能随便开,是完完全全的一个笑话。
  颜束就这样不知疲倦地开了一个走廊的房门,没有丝毫的收获。
  他一边走一边把沿道的油灯点亮,一边接着踹门,不知道踹了多少扇门,他遇上了浑身染血的凶手。
  白裙子此时也不再洁净,血污遍布,还有些脏灰,陈蓉蓉见到颜束,显得有些兴奋:“你是来找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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