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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生门[无限]——听且行

时间:2024-01-11 08:50:29  作者:听且行
  一个人如果没有自我拯救的能力,不用说旁人,运气也迟早会抛弃他。
  这就是C区如今的生存现状……颜束的视线虽然依旧放在山腰底下,但是耳朵里仍然是鬼脸不停歇的念叨,他甚至递过来一根烟。
  说到底组织的问题不好解决,大部分还喘气的人是需要跟外界有一定的牵扯和联系,一个人即便拥有至高的信念感,但是从外界找不到任何的共鸣,也会逐渐将自己推入虚无的境地,便容易放弃自己的生命。
  所以系统内各种组织的存在其实是一把双刃剑,他们虽然像是传.销一样给普通人洗脑,但在一定程度上也带给了很多人希望,如果没有加入组织性团体,在囚笼系统这么个鬼地方,大概有成片的人会选择立刻结束自己的生命吧。
  颜束吸了一口烟,脑子里回想裴放当时谈起组织的语气。
  那个人说的并不多,几乎是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但裴放也许早就认清了这一点——系统内的组织不能放任不管,否则杀戮和犯罪将成为普遍现象;但也不能管的太过全部清除,否则普通人没办法一个人活。
  如今的系统虽然依旧混乱,但在监管处的威慑之下也许已经是最好的平衡了,这里不像外面会有法律的制约和相关的道德引导,这里只有绝对实力拥有话语权。
  所以出手去制造这个平衡点的人当年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
  裴放,又或者说......荼蘼,他是怎么过来的?
  颜束曾经怀疑过裴放那上万的战力值,以及自己手环上战力值的来源,但是如今却不敢再去一一探索。
  不管是监管处还是主控所,他们始终和被困在系统里的所有人一样,即便能活得更长又拥有权限,但却被剥夺了绝对自由的权力。
  此时,不远处传来了微末的动静,落在了颜束的眼睛里。
  鬼脸正打算继续问点什么:“你跟荼蘼......”
  “监管处也救不了所有人。”颜束掐灭没抽完的半支烟,牛头不对马嘴地扔下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往前跨了一步,从房顶上一跃而下。
  迎面而来的风刮得颜束脸上生疼,但是哪有身体里抽筋断骨的感觉强烈。
  他想,自己选的。
  鬼脸站在原地愣了愣,往前走了半步,看了看这个高度......然后转头决定走树林里的山路下去。
  夜昙的手臂上都是血印子,有的是在撕扯时被抓烂的,有的是滚过满是树杈石块的地面时蹭破的,然而这东西打不死且源源不断地拥有战斗力。
  突然间,一道破风声从背后响起,是击打的声音。
  夜昙猛然回头,眼前那个扑过来的无头尸已经被人踩在了脚底下,是颜束。
  “你们出来了?”夜昙站起身,看见颜束手里转着打火机,他赶紧扔掉手里的木头,放弃了钻木取火的想法,“荼蘼呢?”
  “死了。”颜束脚下用力,踩断了无头尸体的骨头,这东西手臂软趴趴地失去了攻击力。
  “......”夜昙这两天已经习惯了这位“噎不死人不罢休”的说话风格,从这简短的两个字中自己读取有效信息,然后得出“荼蘼安在”的结果。
  于是,他随即换了话头:“现在什么情况,这是怎么回事?”
  这次颜束倒是认真回答道:“看不出来吗?这里没有活人,从我们走进塔格里苏这个寨子的那一刻,就在跟一群死人玩过家家,他们被蛊虫所控制,所以看起来跟常人无异,而谁会没事儿去研究这些毫无存在感的NPC。”
  “那他们的一些行为,全是受黑袍操控的,他早就杀了寨子里的所有人,伪造出这种假象,为了什么?”夜昙只想到当时把花褂子这么个不重要的NPC搞消失也不碍事,却没想到如果是正常NPC是肯定会受程序限定再回来的。
  颜束声音很轻:“为了继续活着,为了出去。”
  夜昙一时没听明白,看着面前的人:“你早就知道这些?
  颜束的冷静超乎了他的意料,囚笼空间虽多,但也不是每一个都会这么复杂。
  “不陪着演把他引出来,难道真等他准备好一切在大祭上把你我都变成无头尸体?”颜束看了被他踩断骨头的东西,然后对夜昙一笑,“你喜欢这个造型?”
  夜昙:“……”
  鬼才喜欢。
  虽然颜束的话不着边际,但一时半会儿,他的脑子里逐渐清晰——他把颜束推出去当出头鸟的时候,那人从大族长的住处揪出那个冒牌货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知道这个寨子里没有活人了。
  夜昙有点背后发凉地想,那么颜束其实从当时就知道自己不是NPC了,并且可能洞察了他的身份和意图。
  现在回想,他当时还真是胆大得有点惊悚......
  颜束并不知道夜昙心里刮过了这么一阵阴风,开口嘱咐:“别磨蹭,抓紧时间把那寨子烧了。”
  随后扔过去一个打火机转身就走,还不忘侧过头提醒:“办完事,记得把打火机还我。”
  “知道了,知道了。”夜昙敷衍了两声,低头一看,“嘶……”
  他倒抽一口凉气,这不是荼蘼的私人物品吗?
  算了,先办正事,回去再八卦。
  夜昙看着偌大的山谷,心想他该从哪烧起才能不负期望,但是抬眼望去,这一路过来除了寨子靠近大族长住处那边的一众房屋还幸存,其他地方已经被颜束烧得差不多了。
  山谷里早已火光四起,然而颜束却唯独把那边留了下来,夜昙看着手里的打火机......他总不会是想让自己也有点参与感吧。
  但他的脑子经过刚刚那么一梳理,此刻便觉得颜束此人心思深沉,没那么简单的用意。
  不过有一点,他至少是肯定的,这位急着走的原因,不用说也是跟荼蘼有关,这倒是能让人放心了。
  颜束的确冲着裴放刚刚的方向而去,再三思索那人刚刚让他去找夜昙的时候说的话,怎么听都像是要把他支开。
  难道他还跟那老东西还有什么悄悄话不成?
  这件事越想越不对劲,他开始反思自己刚刚居然昏了头,上了美色的当,被裴放半拉半拽地亲了一下就听了那人的话,乖乖过来找夜昙。
  三十六计倒是被他玩的顺手,颜束眼下气不打一处来,他心里盘旋着许多疑问,脚步也越来越快。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其实他们刚刚在山体通道的时候,并不只是发现了黑袍的那些宝贝蛊虫和养蛊方子,其中有不少的邪术,大多数都是残本。
  即便如此,他们却发现了熟悉的东西——婴灵祭,以及给躯壳换魂的方法。
  这难道只是巧合......而黑袍也只是一个系统制造出来的NPC?
  *
  裴放刚才过来后,便支走了水晶兰,那丫头虽然平时张牙舞爪,但是在这种时候依然十分信任荼蘼的决定,二话不说就钻进了树林里。
  黑袍没有追上前,他方才不算说谎,也确实没有杀掉水晶兰的想法。
  大族长那一缕游魂都散了,这时候还要这小姑娘的躯壳又能干什么,他只不过想探查一下那道熟悉的气息是不是还有关于他的残留,哪怕一丝一毫也好。
  “看来也不止我有见不得人的事情。”黑袍笑着出声,看着从地上被人用刀砍断的蛊虫慢慢化成了一滩血浆。
  裴放把沾血的匕首擦了又擦,脸上阴云密布,神情严肃却半晌没开口说话。
  而对面的黑袍从这人过来,变没被睁眼瞧过,即便这样,他仍然站在原地没有离开,只是又开口询问:“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难道自己也说不出口吗?”
  裴放把刀重新放回刀鞘里,才看了过去,黑袍仍然是大族长那张苍老的脸,但是神情却与这张脸原本的气质相悖。
  裴放也没想跟他绕弯子:“取魂蛊,怎么解?”
  “你问我?哈哈哈哈哈.......”黑袍听到这句话像是兴奋极了,突然仰头大笑,仿佛遇见了什么百年难得一见的喜事,整个人差点要背过气去,“你是在问我吗?”
  裴放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但他看着黑袍癫狂的样子,却一言不发,似乎也没有动手的打算。
  片刻后,黑袍像是笑够了,才阴恻恻地出声:“他身上的取魂蛊又不是我下的,我又怎么知道?”
  闻言,裴放浑身一震,从手指尖冷到了心脏。
 
 
第72章 罂粟
  这片树林背靠寨子所在的山谷,没有被火光照亮,颜束像是习惯了这种光线,又向前走了两步才顿住脚步,侧靠着一个能完全遮挡住自己的树木,站在黑暗里轻轻缓缓地喘着气。
  刚才一路飞奔过来,确实有点着急。
  不远处的石壁之下,便是裴放和黑袍所站的地方,那两人还没有离开,也没有动手。
  两相对峙,站得笔直,裴放甚至把刀好好地挂在腰上,并没有拿出来的意思。
  难不成真有秘密?
  颜束摸了摸下巴,此时他身上的蛊虫像是受到感应一般在体内窜来窜去,不安分地表达着躁动。
  他磨了磨牙,忍下了各种不适,探出去半张脸。
  这种偷偷摸摸看别人说话的行为,颜束还有些不习惯,以往他的风格都是直接打断了手脚逼问,对于明面上的敌人从来没有站着好好谈判这么一说。
  裴放也鲜少有这种耐心,这又是因为什么?
  只见黑袍一步一步地走近裴放,他弓着腰背,得抬着头才能看清裴放脸上的表情。
  “你似乎想不起来什么了,对吗?”黑袍脸上冒出了奇怪的神色,歪着头问道。
  这样的表情和动作一般都是出现在年龄较小且天真无邪的孩子身上,此时在一个满脸沟壑、风烛残年的老人身上出现,只有说不出怪异违和。
  裴放看着他,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他觉得头很沉,里面交杂着一团挥散不开的迷雾,但还是拼命挤出了一丝清明,咬着牙问:“你说不是你下蛊,那谁又有那些东西?”
  黑袍背着手推开两步,脸上闪过明显的嘲讽:“谁有那东西,谁就能做到,你既然心里有了答案,又何必问我?”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他的警惕心和手段,你应该比我清楚,所以你还要自欺欺人吗?”
  裴放不是傻子,此时脑子里也应着黑袍的话出现了两人躲雨的那天晚上,颜束拿出来了一只蛊虫,当时说话的语气和表情都太过平淡,让他忘了这人从来枉顾性命,所以他怎么就掉以轻心了呢?
  当时他们没发现佛像里的十八具女尸,以为死掉的那位冒充大族长的青年没什么特别,如今一切展于眼前,才发现这两者根本不是一个用处。
  裴放被蒙在鼓里,被骗得团团转,却还不知道颜束的目的是什么?
  裴放握紧了拳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黑袍没开口回答他。
  听到这里,树后面的颜束扬了扬头,心想自己功夫不到家,做不来天衣无缝的网,到头来还是没瞒住。
  ——简直丢人丢大发了。
  “没有为什么,不想活了算不算?”
  声音从不远处一片漆黑的树林里传了出来,人影还没站出来,裴放的怒火就已经烧遍了全身。
  这人没有一刻省心的,没有丝毫的坦诚,也没有像吻他的时候那样信任他......
  颜束双手插在裤子口袋,慢慢走了过来,他没看像个电线杆子原地不动的裴放,而是径直走到了黑袍的面前,越是靠近越能感受到体内蛊虫的疯狂。
  “又见面了,这次告诉我,画魂术是什么?”颜束垂着眼睛看他。
  黑袍浑身一僵,像是被人扯掉了最后的伪装,真实的面目无从遮挡,他根本不敢抬头对上颜束的眼睛,立即拔腿就跑。
  颜束依然没有动作,但下一刻,一道黑影冲了过去,匕首已经横在了黑袍的脖子上。
  “这不是他的躯体,他不会受此威胁。”颜束从外套的口袋掏出一张有点腻滑的东西展开,“人皮上的画魂术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这场空间的人,你从哪来?说实话,现在没有退路了哦。”
  轰——
  这边颜束的话音刚落,便是一阵地动山摇的震动,几人差点没能站住脚。
  “夜昙事情办得不错。”颜束说。
  黑袍愣了一秒也反映过来,他多年积攒的心血......全没了,这次想躲也躲不了。
  当时把颜束和裴放关进那间屋子进行移动的人,不是黑袍,而是真正藏身于女子身体里的大族长,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机缘巧合摸进那个地道。
  然后在里面发现了如此多的秘密之后,塞满了足够炸掉整个山谷的炸.药,打算把这里夷为平地。
  “这东西不是我的......”黑袍像是认了命,“是他的。”
  黑袍指向了一旁拿刀的裴放。
  “你说什么!”颜束不可置信地吼了出来,他情绪顷刻颠覆,导致身体里的蛊虫更加肆虐,双腿一软,差点倒在地上。
  裴放将人捞了一把,抚着后背帮他顺气,脸不红心不跳,倒像个没事人。
  直到颜束的呼吸重新平稳,他才开口:“我不记得了,但系统内有相关记录存留,三年前我因任务失败进入惩罚区,在那个空间里用了一些不太体面的方法杀掉当时主要的NPC,随后我受了重伤昏迷,醒来不记得这件事,系统对那次的记录也是一段话便略过,只标注了‘手段残忍,重度违规’几个字。”
  说完,他冷冷地看向黑袍:“你就是当初那个NPC,居然没死吗?”
  黑袍已然呆滞,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不对。”颜束的视线放在黑袍身上,带着十足的危险,“不管是各区的囚笼空间还是惩罚区的各种级别,NPC的记忆设定只存在于当时的空间,就算当时被你摧毁后再由系统重塑,放到了这里,又怎么还会记得三年前的事情,他又不是活人。”
  这一番话说完,周围静得只剩下了风过林梢的声音。
  三人非常有默契地没有开口,而颜束和裴放同时在心里触到了一个不可言说的地带,那里蕴藏着一个猜想,或许足以打翻如今系统的局面。
  颜束心里一沉,他说的并没有错,NPC不可能有超出某个空间以外的思想和记忆,如果他的存在被系统重新合成,三年前在惩罚区对裴放的那些记忆即便只有星星点点,是不完整的,却没有消除掉......只有一个证明,这被存储于NPC体内的记忆,是属于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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