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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金笼(近代现代)——贺新郎

时间:2024-01-11 09:07:38  作者:贺新郎
  裴雪意晚餐不食荤腥,所以送来的几样小菜都是素的,做法清淡。
  佣人和护工将饭菜端出来,他尝了其中一道,从摆盘到味道都十分熟悉,但却不是家里厨子的手艺。
  来送饭的佣人还未离开。
  裴雪意问她:“家里来了什么人吗?”
  佣人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还没等她开口回答,就有人推门进来。
  中年女人梳着整齐的低低的盘发,脸上的表情似开心又似难过。她径直走到病床前,红着眼睛说:“阿季少爷。”
  佣人看她进来,向护工使了个眼色,两人便都出去了。
  裴雪意却从来人进门的那一刻就完全呆住了,他看着面前的人,还有些不敢相信,“斓姨,真的是你。”
  “是我,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做的菜。”斓姨认真打量他的模样,看他脸色苍白的不成样子,脸上也清瘦的一点肉都没有,就捂着嘴巴哭起来,“阿季少爷,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的?”
  她看着他受伤的那只手,想碰也不敢碰,流着眼泪说:“你怎么那么想不开,要做这种傻事呀?你怎么能这么伤害自己的身体?”
  来这里之前,她已经从邵云重那里知道了裴雪意的情况。邵云重也跟她说了,裴雪意现在很不好,精神不好,胃口也差,整天吃不下饭,但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瘦的就只剩一副骨头架子了。
  裴雪意被斓姨小心翼翼地抱住,在对方怀里闭了闭眼睛,酸涩的眼眶顿时湿润,“斓姨,你过得好吗?这些年,我一直很挂念你…邵云重有没有为难你?我在国外很想跟你联系,但是都没办法…”
  他说着话,眼泪掉下来,几乎泣不成声。他甚少有这样真情流露的时候。
  “我知道,我都知道。”斓姨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没事的,这几年我过得很好。”
  “离开邵家后,我就没有继续工作了。少爷也没有为难我,这几年他每个月都定期给我汇款。”
  “我都不在邵家工作了,怎么好继续收他的钱,我按照他汇款的账户打回去,他下一次就双倍打过来。我知道少爷的脾气,只能收下了。”
  斓姨说着这几年的际遇,她说的这些事,裴雪意都不知道。这些年在国外,他一直担心斓姨的生活,没想到邵云重并没把事情做绝。
  裴雪意八岁就到了邵家,邵家每个孩子都有照顾生活起居的保姆,斓姨就是带他的保姆。
  从八岁到十八岁,斓姨一直照料他的生活。从某种程度来说,这个女人在很多方面都取代了母亲的存在。因此,他在情感上格外依赖斓姨。
  邵千洲和邵云重的保姆,等他们到了一定的年纪,都离开了邵家。邵怀铮不愿意让孩子们在情感上太依赖自己的保姆阿姨。但裴雪意不一样,斓姨一直陪伴着他。
  四年前,斓姨是因为帮他逃跑,才被邵云重解雇的。
  斓姨是单亲妈妈,独自抚养一个女儿,她是家里主要的经济来源。上流社会的圈子就那么大,被邵家解雇的保姆,别人家也不会要的。裴雪意知道,她很难再找到一份这样的工作了。
  他一直觉得是自己连累了斓姨,担心她们孤儿寡母没办法生活。如今知道她们这些年没有吃苦,才终于心安了。
  邵云重不在的这两天,就是亲自开车去隔壁市接斓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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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年前的事,后面很快就会写到了。
  包括阿季当年是怎么去邵家的,都会交代的。
  这周在毒榜上啊朋友们,你们给我一点反馈吧,给我一点海星吧,抚慰一下我被毒榜毒打的心灵 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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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年少情深
  当年是邵云重把斓姨解雇的。
  他把裴雪意身边这个类似于母亲般存在的人赶走,既是因为斓姨犯了错,也是因为他不想让裴雪意在情感上依赖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
  如今也是邵云重亲自将斓姨接回来。
  这一来一回,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邵云重的妥协。
  他是个那么霸道的人,就连妥协也不肯表现的太过明显。
  只是在裴雪意情况稍微好了一点的时候,让人送来由邵千洲牵头和利臻集团合作的那个项目的相关资料。
  那天在床上,邵云重说,他同意裴雪意进利臻工作,并指名要裴雪意负责跟邵千洲合作的这个项目。
  裴雪意知道,邵云重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并未打算给他多大的自由权,是抱着一种看他玩闹的心态。直到邵云重让人把这份资料送来的这一刻,才意味着,他真正开始正视他的要求。
  但是这个转变,裴雪意差点付出一条命的代价。
  裴雪意在病床上翻看项目资料,他有点近视,戴了一副无框的近视镜,倒有几分文弱的书生气。
  “看累了就歇一歇。”
  斓姨端着一份刚煲好的骨头汤过来,先拿走他手里的文件,又摘掉他的眼镜,“先喝汤,等会儿凉了你又说腥。”
  裴雪意没有办法,只能在她的督促下喝汤。
  斓姨信奉吃什么补什么,肌腱受伤了,就要炖各种骨汤。这段时间汤汤水水不断,裴雪意不爱吃饭,汤倒是还能喝一点。再加上斓姨少食多餐的策略,他每天零零散散的吃些东西,竟然也慢慢养回来一点。
  况且,裴雪意实在受不了每当自己吃不下东西时,斓姨那种伤心难过的眼神,似乎只能回报她多吃几口饭。
  渐渐的,他胃口变好了,精神状态也好了一些,只是睡眠依旧不太好。
  自从手术以后,他总是做噩梦,梦到以前的事。这些相似的梦境,曾反反复复在他手术后昏迷的那几天出现。
  有时候是爸爸当年第一次带他去邵家的情景,他站在那个巨大的花园里,哭着喊爸爸不要走,可是爸爸离开的身影那么决绝,一转头,他就被一只巨大的怪物吞噬。
  有时候又会梦见四年前的那个夏天,在邵家庄园别墅里的那一个月,夏季的燥热和沉闷快要令他窒息。他站在阁楼的窗前,天际划过一辆飞机,他几乎一伸手就要触摸到飞机的翅膀,又在一瞬间被人拖回黑暗。
  他惊叫着醒来,浑身都是冷汗,病号服后背的衣料都被汗水打湿了,同时伴随着一阵阵心悸,让他醒来后很难再入睡。
  斓姨对此忧心忡忡,说要去寺庙里拜拜。人身体虚弱的时候,最容易被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缠住。她这个年纪的人,很多人都信这个。
  她这么一说,邵云重倒是上了心。
  说起来寺庙里烧香拜佛,他朋友圈子里还真有一个人定期给寺庙捐香油钱。
  这人是他的高中同学,名叫骆海,读书的时候关系约等于陌生人,倒是毕业后机缘巧合有了几次商业合作,两人一来二去的混熟了,颇有些性格相投,就混成了朋友。
  他这个朋友因为每年捐赠大笔香油钱,大力支持寺庙建设,跟寺庙里的住持很熟。
  邵云重择日不如撞日,立刻联系了骆海。
  前两年,邵云重曾收藏了一枚手持莲花的观音玉吊坠,想来请师傅开光后给裴雪意佩戴也挺好的。
  邵云重在骆海的指点下捐了香油钱,将玉吊坠交给寺里主持亲自诵经,最后又请了香拜四方。
  他以前其实不信这个,这辈子除了跪死人,就只在犯错的时候跪过他爹。但是来都来了,毕竟是万人的信仰,心还是要诚的,他拜了拜,鞠了躬,把香给上了。
  骆海也拜了拜,上了香,还专门去药师殿的功德箱捐了钱。邵云重一看药师殿,猜测是能保佑健康的,立刻有样学样。
  两人并排走出药师殿,邵云重颇为惊奇地说:“没想到你对这里还挺熟门熟路的。”
  原本他以为骆海只是定期捐钱,就像有些人定期捐钱给慈善机构一样,钱是送到了,但其实只是做个表面功夫,权当为了企业宣传。
  骆海说:“我家宝宝几年前做了一场大手术,他家里长辈手术前在这里拜过,佛前发过愿。后来他好了,老人家觉得都是佛菩萨保佑,每年都让我们来拜拜。”
  邵云重咋舌,“你家宝宝?骆海,你什么时候这么恶心了,还宝宝。”
  骆海回了一个字:“滚。”
  两人又在寺庙里转了转,最后才回到住持那里,取回玉吊坠。出家人慈悲,住持还嘱咐了几句佩戴禁忌。
  邵云重接过来吊坠,心情有些复杂。他本来是个不信神佛的人,事到临头也信了。
  骆海要过来锦盒里的玉坠看了看,本来只是想看看这玉坠的品相,一打眼却瞧见玉坠底部刻着一个“邵”字。
  “邵云重,你真够变态的。”骆海如此说。
  邵云重笑了笑,也没有否认,戴在裴雪意身上的东西,他刻一个姓氏已经很克制了。
  出了寺庙,树荫底下站着一个皮肤白皙的男孩子,是个小卷毛,一双下垂的狗狗眼十分可爱。
  “乔乔来接我了,我先走了。”骆海拍了拍邵云重的肩膀。
  邵云重点了点头,看着骆海和他那个小男朋友离开。这俩人牵在一起的手和相依偎着离去的背影,突然就像一根无形的针,刺痛了他。
  他看着他们,心里嫉妒的要呕血。他以前是见过这俩人在一起的,高中的时候,那个小卷毛给骆海送饭,俩人坐在教室最后一排,你侬我侬的。
  那时候…
  那时候他和裴雪意也很好,比骆海和乔荆玉还要好,为什么现在这俩人还那么好,他和裴雪意却再也回不去了。
  邵云重看着他们俩,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过去的一切都那么遥远,仿佛是上一辈子的事了。
  那些年少情深,那些隐秘欢喜,都像是突然断裂在时光里,永远的隔绝在那扇时光之门之后了。
  他回到病房的时候,裴雪意正在睡觉。
  裴雪意昨晚没睡好,这会儿刚睡着,还挺安稳的。
  邵云重将观音吊坠放在裴雪意枕头边,坐在病床前静静看着。
  裴雪意受伤的那只手露在外面,最近刚拆了石膏,伤口也已经愈合。
  割腕后留下的伤口不好看,有些狰狞,彷佛时时刻刻在提醒着邵云重,裴雪意那一晚割腕时的决绝。
  石膏拆掉后,乍一看到这个伤疤,邵云重的心就跟着疼,他想让医生想办法把这道疤痕弄掉,他没办法接受,这样一道伤疤永远留在裴雪意身上,时时刻刻提醒着他。
  但医生说,目前想去掉这道疤痕,要么通过激光,要么就得通过整形手术,不论是哪一种,这个受过重伤的部位,都要再次遭受皮肉之苦。
  邵云重一听这个,立刻就放弃了祛疤,他不想让裴雪意再受这个罪。那一截脆弱的手腕已经足够可怜了,刚被缝缝补补过,怎么忍心再折腾一番。
  这道伤疤注定要在裴雪意身上留一辈子,也要在他心上烙一辈子了。
  他捧起裴雪意的手,近乎神经质地吻了吻,就像对待什么易碎的瓷器。然后喃喃低语,像是对裴雪意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我不会放你离开的,永远。”
  他付出的真心没有人可以不要。
  这是他一眼就看中的人,又经过十几年精心的浇灌,是他倾力呵护的花,他怎么能忍受他离开自己呢?
  没办法忍受的。
  会疯的,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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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补昨天的更新。
  骆海和乔儿来打酱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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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要……
 
 
第19章 中秋家宴
  裴雪意手腕的石膏拆掉之后,医生又给他做了一系列的身体检查,确定他可以出院了。
  他的肌腱尚还需要几个月甚至一年的时间慢慢康复,在此期间,必须在医生指导下辅助一些康复训练。
  邵云重专门为他请了一支医疗团队,就安置在庄园里,这样他以后就可以在家里做康复训练了。
  出院后斓姨也跟着裴雪意回到邵家。
  这几年斓姨的女儿已经毕业参加工作,工作地点在外地,家里也没有什么让她操心的事了,她以后还是在裴雪意身边照料他的生活。
  裴雪意出院后不久就是中秋。
  邵家向来重视这样的传统节日。邵家的父子三人平时都太忙,而且各住各的,分散在三个地方,是很难凑到一起吃顿饭的。因此在这样团圆的日子里,家宴是必须安排的。
  历年的中秋家宴都设在庄园里,前几年邵云重在国外读书,并不是每个中秋都回来,所以一家人总是凑不齐。
  今年邵云重回来了,一家人总算凑齐了,按照邵怀峥的意思,这次家宴要好好办一下。
  家里的佣人都因为中秋家宴忙碌起来,虽然邵家只有三位主人,算上裴雪意也就是四个人,但这顿宴席耗费颇丰,堪称奢靡,需要许多精心准备。
  裴雪意在屋里睡觉,佣人敲门进来送熨烫好的衣服,是今天家宴要穿的。
  斓姨将衣服整理好,放在裴雪意床边。
  裴雪意蹙着眉醒来,神色有些疲惫。他在住院期间就有了一个毛病,只要是被外界声音刺激醒,醒来时就会心悸。
  “吵醒你了?”斓姨柔声问。
  “外面是什么动静?刚才好像听到有车回来?”他睡觉轻,一点动静就会醒。
  斓姨向他解释:“是邵先生回来了,现在家里人都忙着呢,张罗晚饭。”
  “大哥也回来了吗?”
  “大公子还没回来,听说已经在路上了。”
  “我去看看。”裴雪意说。
  “你别起来了。”斓姨将他拦住,“邵先生知道你在睡觉,特意跟我说了,不用叫醒你。你就继续睡吧。”
  裴雪意摇了摇头,还是起身换衣服。
  平时邵怀峥不在这里也就罢了,但邵怀峥在家的时候,他总是守礼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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