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男人的设想没错,钟兆锦的确是带着离鹤出场了,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会把离鹤一个人扔在一边,自己却和另外一个着装大胆性感的女人应酬前来打招呼的来宾。
他这是没法子不把离鹤带在身边,但又只拿他当做一种摆设。
董哥站在男人的身旁,他有点好奇,跟着他这么多年,头一次见他对这些物件感兴趣,
“少爷,您想怎么做?”
董哥的问话,让男人想起了离鹤刚才在看的那尊翡翠火焰观音,然后不加思索的道,
“要这个。”
而且是非要不可。
董哥听到后,走出了vip间。
宣传手册上,不光是图片,还有大段的文字介绍,他看得很认真。
离鹤不喜欢,也不适合人多的社交场合,便只是看手册,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前出现一双穿着男士高档皮鞋的脚,然后头上响起某人略带不满的声音。
“鹤儿。”
离鹤正欲翻动书页的手僵在半空,不得不抬头看向叫自己的男人。
男人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愠怒,反正此时只有两个人,也没必要在外人面前做戏,所以,更不用维持什么绅士形像。
离鹤心里微微一紧,这样的钟兆锦才是最真实的,不是吗?明明他和夏非配合得不错,根本用不着自己,现在又为什么来找自己?
无论和谁在一起,都没人逼迫他,现在他怎么生我的气?
“今天以什么身份出现在这里的,你知道吗?”钟兆锦居高的看着他,手中盛着香槟的高脚杯,闪烁出一种嘲讽,刺痛离鹤的眼睛。
离鹤合上手册起身,双眸没有任何躲闪的迎向钟兆锦的视线,好看的唇形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知道,我现在是您的爱人,钟总的正牌爱人。”
离鹤笑得很明媚,好像和刚才判若两人,他站在钟兆锦的身边,低头把衣服整理下,又检查了下胸针的位置,做好这一切后,动作十分自然的挽上了钟兆锦的手臂。
离鹤对于钟兆锦朝自己投来有些怔愣的眼神,选择无视,就这样两人像所有已婚人士的恩爱相,来面对在场的来宾。
离鹤从侍应生的托盘上,拿了一杯颜色合眼缘的酒杯,然后从容的面对每一个上前打招呼的人,他笑得大方得体,让人如同沐浴春风。
“哎呀,钟总,这位就是您的新婚爱人吧,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是啊是啊,您二人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
前来打招呼的人都是上流社会的社交高手,场面话说得别提多漂亮,而离鹤只是像个娃娃一样微笑面对每一个人。
在外人眼中,钟兆锦与离鹤就是一个贵族与平民结婚的爱情佳话,两人相知相爱,无论地位的高低,眼中只有彼此,是那种把浓情蜜意渗到骨血里的爱人,甚至还有人在网页上写着关于他们的爱情故事,无非是一些小年轻们对爱情加以杜撰的文章罢了。
在这些看官当中,也有像夏非这样的,她看着钟兆锦和离鹤一同出现在众人面前时,眼中的恨意,像一把刀一样,把离鹤给活活的剐掉才算舒心。
明明刚才陪在钟兆锦身边的人是我…
“离鹤?”一道明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钟兆锦和离鹤同时回过头,只见那人正是郑裴宇,也就是今天这场慈善拍卖会的主办人。他刚好穿着在造型室里说的那套卡其色西装,挺拔的身姿,睿智的眼神,即使是在名流聚集的场合,他也是抢眼的。
站在他身边的助理方毅,一身黑色西装,包括领带都是正统的黑色,整个人看起来成熟稳重,他是郑裴宇身边最最贴心的助手兼秘书。
“郑总。”离鹤转身走过去。
“真的是你,我看他们有人叫你鹤儿,我也这么叫你好吗?”郑裴宇笑着看向离鹤,不由得道,
“我就说这套衣服最适合你了,以后别叫我郑总,和别人一样叫我裴宇就行。”
离鹤和郑裴宇聊了会,而一旁的钟兆锦也和他打过招呼,然后大家都各忙的。
郑裴宇是个天生的贵族,他的人生从未卡顿过,身为郑氏集团的太子,并没有像其他绔纨子弟那样整日浸在酒池肉林里,而是年纪轻轻就已经参与集团的管理,现在更是被郑老爷信任,把旗下很多分公司彻底让他管理。
他出现后,做为主办方,上台讲了几句话,晚会正式开始。
台下,已经坐在观众席上的钟兆锦,低声问道,
“你什么时候和郑先生认识的?”
离鹤听后,觉得没必要什么事都得和他一五一十的说,便淡淡的回道,
“一次偶然相遇。”
多么敷衍的回复,而就坐在一旁的夏非则是撇撇嘴,声音不算轻的哼了声。?
第二十七章 :你跑得够快
离鹤能出席今天的活动,让夏非十分的不高兴,因为他夺走了本属于她的位置,抢了她的风头。
听了离鹤的回答,钟兆锦看了看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小瞧这个男生了。
“刚才在外面遇到了点小麻烦,还是郑先生帮忙的,我不喜欢欠别人的…”离鹤刚把话说到这,钟兆锦便接道,
“那就给他送个礼物,你看送什么好?”
面对钟兆锦的回复,离鹤微微愣了下,他没想到这个男人会是这样,难道不应该是无视吗?
先不管钟兆锦怎么想,离鹤与郑裴宇也算是交上了朋友,即然是朋友,就该有来有往,他身上没拿那么多钱,目前来说,也只能用钟兆锦的了。
离鹤拿来宣传册,找到了那个翡翠火焰观音摆件,
“我觉得,这个比较适合他,这种精雕细琢的摆件应该附合他的眼光。”
尤其是郑裴宇看人的眼神中,有种精明到剔透的感觉。
翡翠的剔透,与雕工的精细,正附合郑裴宇这个人。
“可我怎么觉得这翡翠摆件更适合你呢?”钟兆锦又看了下身边的离鹤,他是真的觉得这摆件的观音像,和离鹤神似。
如果再仔细看的话,钟兆锦甚至觉得,这工匠是不是就按照离鹤的脸,做的摆件。
“我要它干什么,用不到的。”离鹤随口说着。
对于这个摆件,他的确喜欢,但又觉得没必要拥有这么昴贵的东西,他认为好的,应该送人做礼物才好。
钟兆锦在翻动手册的页面,结果下几页有一张气势磅礴的国画,他用手指着画,道,
“我觉得这个不错,出自名师之手,他应该会喜欢的。”
离鹤看了下,问道,
“你这么确定?”
他有点好奇,钟兆锦怎么就这么自信。
钟兆锦天生的洞察力,加上他多年学医,让他笃定郑裴宇会喜欢这画。
另一边,vip间内,男人品着上等的好酒,吸着高档的香烟,手册上的物件左一个,右一个,哪个都不是便宜的主,都轻松入了他的名下,但这些也只是看看而已,很快便轮到的那个翡翠摆件,这时,男人注意力才放到主持人那边。
因为他也发现,这翡翠摆件的雕像,与离鹤有那么几分相似…
刚开始的时候,离鹤没觉得什么,可到了后来,这雕像的价格已经飙到了不可理喻的程度。
钟兆锦就这么想要这雕像吗?
离鹤带着疑问的眼神看向他,有些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做,当价格飙到这程度,他还想要拿下,这不免让离鹤好奇这物件就算买下,也不是为了自己。
那边还在与他们竟争,全场的人都在惊讶中度过,当钟兆锦想再争取时,离鹤不得不问道,
“你真想要它吗?”
“不是我,你不是喜欢吗?”钟兆锦平淡的回答着。
离鹤听到这话时,心里并没觉得有多感动,只认为他是别有用心,但还是拉着他的手臂小声道,
“虽喜欢,看到就成了,没必要非得拥有。”
在离鹤眼中,喜欢就是喜欢,不一定非得拥有。如果喜欢某个人或物就一定要占为已有的话,那银幕上的明星们,不早就被人们大卸八块了吗?
就像他一直以来都喜欢钟兆锦,学生时代二人分开后,离鹤便只能从新闻上看到他,但这样就够了,没必要非得与其结婚,成为爱人,只是天意弄人,竟误打误撞的因为那古老的“100”天传统,原本不可能的两个人,硬是走到了一起。
拍卖会结束后,又是主办方的一段讲话,然后是会场举办的晚宴。
宴会正式开始,自然是衣香鬃影,奢华的大厅里人们相拥跳舞,离鹤则是能躲则躲,反正做为钟总爱人的职则暂时可以告一段落,这个时候,钟兆锦身边是谁,应该不会有人再关注了。
刚好这里的小点心很合离鹤的胃味口,鲜榨果汁也不错,离鹤就一个人开始享用起来。
大厅里侧有个很安静的角落,这里非常适合离鹤,他便带着几小点心去了那里,他一边从大型盆栽的缝隙看那边的人们,一边吃着小点心喝果汁,好像整个活动都和自己没有丝毫关系似的。
音乐好听,沙发舒适,就在离鹤要放下手中的杯子时,一道不算低的声音,突然间出现在身边,惊得他好悬没把杯子弄掉地上。
“一转身的功夫你就不见了,怎么跑得这么快?”
离鹤把好悬没掉到地板上的杯子扶正,然后才看向他,
“我离你远点,不好吗?”
他刚才明明看到某人和夏非相拥而舞,两人步调的一致,动作的协调,就像他们在应酬时一样,配合得那么天衣无缝,一看就知道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培养出来的默契。
就算他身边没有自己,没有夏非的话,也会有其他男女找上来,总之他钟兆锦和孤单寂寞一类的字眼无缘。
“鹤儿,你在想什么?”钟兆锦看向离鹤的眼神逐渐变深。
看着他阴沉的脸,离鹤想到了刚才在会场上买东西的画面;也想到婚后一直没有找到合适工作的时间里,都是他在花钱…
离鹤从茶几上抽出纸巾,擦了下嘴,道,
“婚后,我考虑到钟家的想法,不去唱歌…但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现在没钱给你…”
他当初因为没钱,交不起学费,大学都没毕业,这样的自己到哪工作都没机会;更何况,他这些年只会唱歌…
这些日子因为找工作的事,他快头痛死了。
听到离鹤的话,钟兆锦不由得有些发愣,他从来就没想过要他还什么钱,更不懂这小男生在搞什么廖论。
“你在说什么?什么钱不钱的?”
这回轮到离鹤发愣,
“…”
“我问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
钟兆锦说完,突然发现懵懵的离鹤很可爱,便贴着他,坐到他身边,哪知这一动作,却让离鹤像是触电了一样,往更远的地方躲了下,这下可算是引起了钟兆锦的兴趣,大手毫无顾及的抚向他的脸颊,两人的距离很近很近,近到钟兆锦稍微低头,就可以碰到离鹤的唇…?
第二十八章 :假装纯情
为了与钟兆锦保持点距离,离鹤已经极尽可能的把身子靠到了沙发边缘,如果再躲下去,就得掉到地板上了。
钟兆锦的呼吸带着股热气,喷洒在离鹤的脸颊,
“香草味的点心味道这么好吗?让你躲到这里吃得这么认真?”
“…”
离鹤抬眼看着钟兆锦,有些紧张的看着上方的男人,他当然知道这人在没话找话,他这是又哪根筋搭错了,不高兴才来找自己的。
离鹤嘴角上有个小小的点心渣,刚才没有擦到,钟兆锦的唇角露出一抹邪笑,单手捏住他的下巴,低头把他唇角边上的渣舔掉,看似没什么的动作,却在这一刻让离鹤烧红了一张脸。
“你,你,你这是活动会场…你怎么…”
钟兆锦则是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毛,
“鹤儿,你是我的爱人,干嘛这么躲着我?”大手的拇指轻轻的摩挲着离鹤精致好看的下巴,继续道,
“你再这样,我可就认为你在假装纯情。”想和自己发生点啥的人太多太多,何曾见过这样的?竟然还会脸红,这不是影视剧里的情节吧。
“我没必要和你假装什么。”离鹤想都没想的回道。
看着离鹤一副倔强的样子,钟兆锦越发的觉得这小男生很有意思,
“不假装,那你脸红什么?”说着话,男人的大手就像上粘在了离鹤的脸颊上一样,来回的抚摸着,细致如瓷的肌肤、俊秀到让人移不开视线的脸,连钟兆锦都不自知的放不下手。
“你以为谁都像你身边的莺莺燕燕一样吗?”离鹤在说话间,蔷薇色的唇一张一合,可以隐约让人看到他白到好似贝壳一样的牙齿,他不去做模特或者演员真的可惜了,连钟兆锦这种阅美人无数的主都觉得离鹤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这样的离鹤,让钟兆锦身体某处的神经一紧,
“一不一样现在不好说,但你是我爱人,要知道你应该乖点,让我爱你。”
爱?
什么爱?
这个字,用在自己与他之间,让离鹤打从心底的想要笑出声来。
钟兆锦的长臂不知不觉间环上了离鹤的腰,稍微用点力,便把人揽到怀中,让这小男生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胸膛。
“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离鹤的挣扎在钟兆锦的眼中,什么都不是,亦或者是说,他在变着法的讨自己欢心,挑起自己对他最大的兴趣。
钟兆锦把头更低了,两人鼻尖对着鼻尖,说话间都能碰到离鹤的唇。
“我为什么要放开你?”钟兆锦说完,环在离鹤腰间的手臂变得紧了起来,霸道的吻来得毫无预兆,离鹤只以为他是在吓吓自己,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如此大胆。
这个酒店的豪华程度,可以精确到每一个窗帘的流苏,每一个门的把手,包括地板的缝隙都是经人细心描绘过的,根本没有任何死角。
而离鹤刚才选择的,所谓的角落,也只是比大厅中央的舞池安静些,根本不可能做到完全被人忽视,所以,他这边的大型盆栽长得再怎么茂盛,也不可能像墙壁一样可以完全隔挡人们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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