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席玉抖了一抖,他自认为没有说错什么,态度也是恭谦顺从,怎么就惹裴言澈生气了?他摸不清裴言澈的心思,只能循着暗香阁里姑姑们教的,壮着胆子走到男人身边,白嫩的手掌轻抚裴言澈的后背:“王爷别生气,都是奴婢的错。”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他并没有怪江席玉的意思,只是……只是心里不舒服。
他抬起头,轻轻叼住江席玉的唇。他的唇一如从前,小巧冰凉,带着他身上独有的暗香。裴言澈的火快压不住了,自从江席玉失踪,他也快有三年没有发泄过了。他直接把江席玉推到床上,覆上去扯他的衣服。
江席玉没有反抗,他知道裴言澈将他赎走意味着什么,反正不是被他上也会是别人,都没什么两样,这副破烂身子,谁爱要谁要吧。
一双水剪双眸如含苞待放的雪莲,娇波凝睇,墨玉般的头发披散开来,细腻的皮肤上,一朵妖艳的芍药绽放。裴言澈眼神深邃,他轻轻抚摸那个文身,手指下的触感光滑平整,显然这个文身并不是为了掩盖伤疤。
灼热的唇印在江席玉的纹身上,引得他一声嘤咛。
“为什么要文一朵花?”
江席玉眼神逐渐清明,片刻后又被欲望填满,“没什么的,好看就文了。”
裴言澈深刻地吻着他,江席玉也很配合,双手搂着裴言澈的脖子,面色潮红。男人太阳穴青筋跳动,他狠狠在江席玉脖子上留下一个牙印,随即掀开江席玉的裤子。
江席玉有一个秘密,他是双性人。
其实双性人并不少见,只是大多数人都认为雌雄同体代表阴阳失调,并不吉利。
裴言澈掰开江席玉的双腿,却在看清那口穴的时候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
江席玉的阴茎耷拉着,双腿中间多出来的器官正在被一方绢布紧紧贴着,让人看不清花心的真实样貌。
“为什么要挡住?”这口穴裴言澈早就不知看了多少遍了,从它还未长成,只有小小一道肉缝,到后来被他亲自破开,鲜血顺着流到与之相连的阳具上,江席玉的一切,裴言澈再清楚不过了。
“妈妈说,不是所有恩客都喜欢我这样的身子。”妓院里的娼妓有男有女,双性人的性别并不吃香。很多人会忌讳双套性器官,因此在服侍之前,江席玉都会将花穴盖上。大多数的时间,他都是用后面接客的。
裴言澈将绢布扯开,江席玉的下面与之前不太一样了。曾经他的穴像根本没长开一样,若是不将两边的阴唇分开,便只能看到一条肉乎乎的缝。可如今——这朵花已经熟了。鲜红色的穴张着小嘴,一呼一吸间流出透明的蜜液,很明显,在裴言澈不在的这些年里,有人同样品尝过江席玉的秘密,进入过花径的不止他一个。
他皱着眉打量那地方,穴还是一如既往的小,只是颜色不再是曾经的半透明肉粉色。他伸出手摸了一把,江席玉咬着下唇呻吟出声。
裴言澈忽然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他的玉玉以前不是这样的。江席玉应该是悬在天边的月。从前每次和他做爱,他都又躲又藏,生嫩得和什么似的,直到插得狠了才溢出那么一两句呻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甚至还没插进去,江席玉的淫水就已经迫不及待流得他满手都是了。
可他也知道,这不怪玉玉。
他一边解开裤子,一边将饱满硬挺的阴茎塞进那道裂口里。只顶进了半个头,江席玉就忍受不了地哭出声。
“王爷,奴婢好疼……”
花穴确实紧得要人命,只是它不断地淌着水,摆明了就是在勾引他。这销魂洞缠得裴言澈舒爽不已,只要一想到身下的人是他找了三年的江席玉,裴言澈就像浑身都沸腾了般。他猛地用劲儿,这下插进了大半根。
“嘶——”太紧了,他确实进不去了。
江席玉早就哭得满脸泪珠,绷紧了身体承受着。他的地方太久没被人进过,又是两性畸形的产物,天生就比女子的穴要小上许多,裴言澈没给他扩张,他感觉下边已经要撕裂了。
裴言澈低下头舔舐他的泪珠,一个俯身,结结实实地全进了去。江席玉隐忍的面孔让他想到了他们两个人的初次,那时候江席玉哭得叫天喊地,轻飘飘的拳头直往他身上砸,裴言澈不敢动,只能僵直着身子等他破处的疼痛过去,虽然手忙脚乱,但两个人的第一次圆房也算是美满。
没有人知道裴言澈多想时光倒流,如果他和玉玉一直那样相爱相惜,哪怕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被皇兄认回去,他也甘愿。如果他们俩一直平安无虞相守到现在,怕是连孩子都有了吧。
想到孩子,裴言澈的眼神温柔了几分。没关系,现在也不算晚,他和玉玉早晚会有孩子。
“玉玉,好一点了吗?”裴言澈缓了很久,直到江席玉的脸色没有那么苍白,他才开始慢慢动了起来。
穴里的银丝被扯断,随着裴言澈的动作发出黏糊糊的声音,一股甜腥味顺着两人交合的地方弥漫开来。江席玉哭声小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隐忍的娇喘。裴言澈直直地往里顶,直到龟头抵上一处柔软有弹性的肉壶。
“别!”江席玉惊慌地往后缩,却被裴言澈抓住脖颈动弹不得,他操人操得很凶,仿佛是要把这几年没在江席玉身上发泄出的劲儿都一并泻了,肉包被他狠狠戳弄,很快就开了一小道缝隙。江席玉一脸媚态,眼角发红,双唇张了又开,发出意义不明的呓语。
“好舒服……”江席玉尝到了甜头,双腿像水蛇一样缠在裴言澈的腰上,男人把他压在怀里大张大合地操干,猛烈撕咬他的唇舌,在江席玉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青紫的吻痕。江席玉不知道自己被操了多久,只记得最后他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抓着床单敞开腿任人在他身上驰骋。浓白的精液将他灌了又灌,他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是这股淫靡的味道。
裴言澈让人打了水送上来,他将自己擦拭干净,准备把江席玉抱到木桶里。然而江席玉在男人的手掌刚落下时就睁开了双眼,他自己颤着腿走进木桶,趁裴言澈铺床的时候将花穴里的精液抠的干干净净。引出的白浊飘荡在水中,江席玉皱了下眉。
裴言澈非要搂着他睡,尽管江席玉浑身疲倦,但他根本睡不着。他放缓呼吸,直到身后之人陷入沉睡,江席玉才缓慢起身。
他拿着自己的包裹,蹑手蹑脚走到前台。
“帮我开一间……”江席玉实在很累,他本想开个上房休息,但一想到自己身上为数不多的钱财,还是挑了间下房。
江席玉不得不为自己打算,如果裴言澈突然腻了他,又或是自己做什么惹了他不高兴,万一那人把自己扔在路边,他还是需要盘缠回到暗香阁的。
下房在顶楼,江席玉走在楼梯上,看着月光射进来的光影,若有所思。以前遇到包了整夜的客人,他也是要陪着恩客睡觉的。只是他实在不习惯,又无力反抗,只能假寐,待到客人睡着时,他再偷偷溜出房间,在台阶上凑合这么一夜。
以前和现在,似乎也没什么分别,不过是伺候的人不一样罢了。
进到房间,江席玉咕嘟咕嘟喝了一壶茶。刚才配合裴言澈叫得嗓子都哑了,他不明白裴言澈怎么就突然想起了他非要带他走,他甚至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天没和裴言澈见过了。以前他倒是时常盼望着裴言澈来救自己,时间细到每一个时辰都记得。可现在,他和裴言澈分开有多久了?
三年,不到三年还是三年多
他记不清了。
现在的江席玉,只记得那个人离开了多久,他们的孩子死了多久。他躺上床,将包裹里的桃枝拿了出来放在枕边,累得睁不开眼,就这么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真的被评论笑到,怎么攻二还没出场、甚至连名字都没有你们就爱上了啊(小裴指指点点)
攻二确实是很好的人,可惜这篇是1v1
第三章
【芍药花灯】
这一觉江席玉睡得很好,迷迷糊糊醒来时,他正被一个热乎乎的怀抱包裹着。江席玉下意识搂住男人的腰,撒娇般地在他胸膛蹭了蹭,双手紧紧拽住男人后背的衣服,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声音黏糊着说:“瑾瑾……我又梦到你了。”
待看清裴言澈脸的瞬间,江席玉放松的表情僵住了,两人紧贴着,裴言澈清楚地感觉到江席玉被他吓得一激灵,整个人绷直了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很快,江席玉慌忙从裴言澈的怀里爬出来,仓皇跪在床边,“王、王爷。”
“你刚才在叫谁?”
“没、没有。”
裴言澈定定地看着他,胸口翻滚着莫名的怒火,好半晌才平息下来。他冲江席玉招了招手,江席玉却不敢动,就那么默默缩在床尾。直到裴言澈想伸手去捞他,可江席玉却下意识闭眼偏过头,整个人面色苍白,怕到瑟瑟发抖。
他以为裴言澈要打他。
这回换裴言澈愣住了,他收回了停留在空中的手,解释道:“玉玉,我、我只是想带你去用早点。”
江席玉却像听不见似的,就那么小心地缩在床上,直到裴言澈起身也没敢抬头看他一眼。
“玉玉,我先下去了,你洗漱完记得回房间吃饭。”
直到脚步声远去,江席玉才脱力一般瘫倒,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滴落在床上,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心脏怦怦跳个不停,江席玉手脚并用爬下床,用冰水洗了把脸。
他并没有问裴言澈怎么会一大早出现在他的床上,也许昨晚他起身的时候裴言澈就已经发现了。裴言澈也没有问他为何会自己睡在这里。他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可是江席玉知道,这是男人无声的警告。
无论你跑去哪,我都能找到。
*
马车缓缓行驶,江席玉透过竹帘隐约看见外面街旁的灯光。夜市吵闹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抬起头,试图从门帘的缝隙向外看。
“停车。”
马车停下,裴言澈冲江席玉伸出手,“玉玉,我带你下去逛逛。”
江席玉一向是喜欢热闹的。裴言澈还记得小时候他和江席玉去赶晚集,江席玉带了个绣着花的钱袋子,鼓鼓囊囊的装满了碎银子。他拉着自己的手,两个十岁不到的孩子游鱼一般在吵闹的街头游荡,江席玉贪吃爱玩,看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要买下来。但他又吃不了太多,于是跟在他身后的裴言澈就左一个糕点右一杯糖酿替他拿着。直到最后没有手拿,裴言澈只好把江席玉吃了一口就不要的小吃都吃进肚子,再源源不断接过江席玉递过来的其他东西。可逛到最后,江席玉竟然伸手向他要早就被他一口吞了的酒酿圆子,裴言澈当然拿不出来,于是江席玉就在街头哇哇大哭,直到已经收摊了的摊主重新做了一份酒酿圆子给他,他才止住哭声。
结果他吃了一口又不吃了,他把酒酿圆子还给裴言澈,嘴里还念念有词,“我就是想尝尝它是不是跟我第一口吃到的一样难吃,结果还真是这么难吃。”这话被摊主听到了,气得胡子一撇,大骂江席玉是个‘混小子’。
裴言澈转身准备牵江席玉下马车,却被他巧妙地躲开了。
“奴婢不敢。”江席玉身上背着他的小包裹,冲裴言澈淡淡一笑。
街头一如从前那般热闹,身边的人也没有变过。可裴言澈依然觉得不安,江席玉现在对他礼貌、疏离,这不是他想要的江席玉。
人总是这样,在拥有时不屑,在失去时后悔。
可是不是所有东西都会失而复得。
“酒酿圆子。”裴言澈将小碗递给江席玉,眼中略带期待问道:“你还记得吗?”
江席玉犹豫着接过小食,贝齿轻咬,糯米丸子甜得黏牙,他只尝了一口便放下了。
“不喜欢?你之前总是要吃这个的。”
裴言澈看向江席玉的双眼,他明明在望向自己,可裴言澈总觉得江席玉的眼神飘忽着,仿佛隔着什么东西一般。
“王爷该是记错了吧。”江席玉笑吟吟的,那笑意并未落到眼底,“奴婢不爱吃甜食,也并未吃过这酒酿圆子。”
即使早就知道江席玉失忆,可当他亲口否认两人的过往时,他依然心如刀割。“你爱吃的,你曾吃过的。”裴言澈看向江席玉,轻声道:“只是你忘了。”
“是吗?”江席玉胸口微微起伏,他打量着手中的酒酿圆子,又将视线转回裴言澈身上,“既然可以忘掉,那就说明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毕竟,喜欢的东西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忘了呢?”
江席玉的话就像一把刀插在了裴言澈的心尖上,血淋淋的。哪怕他如今变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潢贵胄,溜须拍马的人排了一串,世上无人不敢尊他、敬他,可他在江席玉心中的地位不过和这酒酿圆子差不多,忘了就忘了,轻如尘微。
“花灯——好看的花灯——”
江席玉的视线瞬间被摊贩吸引,他缓步走到商贩面前,看着琳琅满目的花灯,忍不住驻足观看。多盏明灯如同漂浮在天河上的浩瀚繁星,融融如海。
曾几何时,也有那么一个人,买了一只最漂亮的金丝花灯递给他。花灯上画了一朵芍药,芍药娇嫩艳丽,一如江席玉的妙容。他握住江席玉的手和他说,‘芍药代表一见钟情和真诚的爱意。席玉,我想娶你做我的妻子。’
那夜之后,江席玉的左胸锁骨处多了一处芍药花的文身,他想将这朵花,这个人,永永远远刻印在自己心上。
文身处仿佛传来一阵阵灼烧般的疼,江席玉捂住胸口,在花灯里寻找着。果然,一盏画着芍药的花灯静静摆在末尾,江席玉伸手去摸,却被裴言澈拉住了。
“玉玉,你喜欢花灯吗?”裴言澈随手挑着,找到了一只兔子形状的灯,他举起那盏灯问江席玉:“这个喜欢吗?”
江席玉看着精致的兔子模样,又偏过头去看芍药花灯。
“你喜欢芍药?可是芍药寓意不好,还是换一个吧。”
“为什么?”江席玉的声音有些沙哑,“为什么芍药不好?”
“你不知道吗?”裴言澈说道:“芍药又名将离草。”
将离草……
江席玉只知芍药的一种花语,没想到它的别名居然是将离草。将离草,江席玉嘴角泛起苦涩的笑,原来一切都是冥冥当中注定的,就像他注定要和宋君瑾分开一般。
“是呀公子。”花灯老板指指角落里的芍药花灯,“这是前几年的款了,现在已经不时兴了。您再看看别的呢?”说着他举起了一个花篮灯,“这款我们卖的也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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