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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悔(古代架空)——桃桃

时间:2024-01-12 09:04:34  作者:桃桃
  汹涌彭拜的情感快要涌出,心口如针扎般疼痛,裴言澈按住所有的一切,声音微弱的和江席玉解释。
  “你难道真的认为我把聿儿当作、当作……”
  ‘贱种’两个字裴言澈实在说不出口,他一下下捶着自己的胸口,哑声道:“他是我们的孩子啊!”
  江席玉面无表情,看着男人痛苦的样子,他只是撩了下鬓边散落的发,说:“难道不是吗?”
  “你说我不配,说我白日做梦,说就算有了孩子,那孩子也不配叫你父亲!”
  “我是他的母亲,自然担心如果有一天萧知聿惹你生气、又或是你有了其他的孩子,会不会把他像垃圾一样扔掉!他现在还很小,我让他明礼,找清自己的位置有什么不对?!难道真要有一天待你亲口对他说他是个贱种时再去教他尊敬你吗,那样也太迟了。”
  “江席玉,聿儿长到这么大,是我精心呵护悉心照料,他是你和我亲生的,我将他视作掌上明珠,他是我的命根子啊!”裴言澈忍无可忍大声吼了出来,一把将石桌上的茶器挥落在地,又嫌不解气般一脚踹上一旁的树,两人环抱才能堪堪够到的粗壮树干晃了晃,窸窸窣窣落下不少叶子。
  江席玉深吸一口气,冷眼看着裴言澈发脾气。
  “他难道是在你和我相爱的时候生下的吗?既然不是,那他无论是你强迫我生下的又或是我为了讨好你偷偷生下的,都没有任何区别。”
  江席玉面上带笑,仿佛空气中充满了一种煮沸的仇恨,让裴言澈的心房一次次颤动。
  他的语气冷酷,裴言澈的怒气并不能撼动他半分。
  “只要不是在你我相爱的时候生下的,那他就是个贱种。”
  萧知聿是在他们相爱的时候生下来的吗?
  当然不是。
  裴言澈可以认真的说他一直很爱江席玉,可怀着聿儿的江席玉爱他吗——
  不爱。
  他从前爱小裴,后来爱宋君瑾
  从始至终就没有他裴言澈什么事。
  直到亲眼见到江席玉这副模样,裴言澈才知道当初自己那句无心之失为今后埋下了多大的隐患。
  他的胸口像是被注入了什么东西,沉闷着,钝痛着。他望向江席玉,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神里流露出一丝难过与悲伤。起先只是流眼泪,但慢慢的,他忍不住哭了起来。
  从前的江席玉从来没和他说过这些事,他以为江席玉知道自己说的是气话,他从来不知‘贱种’这两个字会让江席玉如此伤心,以至于记忆全失的他想起两人之间的第一件事竟是这句话。
  他曾想不管多么深刻的伤痛总会在时间的作用下痊愈,可他不知江席玉这么多年每每想起这句话心都像被刀豁一样痛。
  他从未对自己说过。
  那当初怀着聿儿时,江席玉也是如此忐忑不安吗?
  他也曾担心孩子出生后自己会不喜吗?
  裴言澈渐渐明白,江席玉的怨恨并非偶然,而是深深地植根于他们之间的过往,永远无法磨灭。
  聿儿从不曾见过父母如此剑拔弩张的样子,他看见一向疼爱他的爹爹哭得如此撕心裂肺,小脚急得直跺。
  “大人为什么哭了,不哭好不好,聿儿给大人种花。”
  小小的手擦不尽裴言澈的泪滴,被爱人伤害的滋味裴言澈不是第一次尝,可没有哪次让他如此痛苦。他紧紧抱着儿子的小身体,泪珠顺着萧知聿的领口往下滴。
  仅仅是这一次,不过一句话就让他这么崩溃伤心,那他从前一次次伤害江席玉,无休无止地贬低他、唾弃他,伤害他,江席玉该有多难过?他该有多伤心?
  怀里的孩子见父亲停不住哭声,以为他哪里疼,也跟着大哭起来。
  聿儿其实很少哭,少见的几次哭泣还是因为生病或摔跤,哭意味着难受,他的爹爹哭成这样,一定是很难受很难受。
  枝头传来阵阵鸟叫,江席玉抬头望去。
  雌鸟老了,羽毛灰白,声音嘶哑,它飞不起来了。
  健壮的小鸟学着曾经雌鸟哺育它的样子捉来了新鲜的虫子喂进雌鸟嘴里,连鸟都知道反哺,身为萧知聿的母亲,除了伤害与利用,他似乎没给过这个孩子任何东西。
  江席玉眼前一阵发昏。
  他叫你娘亲,你给过他什么?
  他那么信任你,那么爱你,可他知道你其实一点都不在乎他吗?
  你只是想起了一点东西,然后迫不及待地利用他去报复伤害你的那个人。
  孩子做错了什么?
  如果裴言澈真的从此以后不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他把聿儿给你了,你又能带着孩子去哪?
  你无权无势,在府里靠着裴言澈养,出去之后你能做什么呢?你只有一身干不了重活的皮肉,被养得格外刁蛮金贵的肠胃,还有一个不太好使的脑子。
  你难道要带聿儿去要饭吗?
  他被养得金尊玉贵、白嫩漂亮,多么讨喜的小孩子
  在王府他是嫡出的世子,以后便是王爷,天潢贵胄一世坦途。
  跟着你无权无势、为奴为婢,何故要拉着无辜的孩童下水呢。
  你根本就不知道曾经的江席玉和裴言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冲动地选择报复,万一之前的江席玉根本不想这样呢,万一他很喜欢聿儿呢。
  江席玉的脸色愈发难看,他深深看了一眼一旁相拥着的父子,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去。
  心里没有半分预想中的报复的快感,只余无尽的疲倦与迷茫。江席玉回到房间,看着萧知聿的东西几乎堆满了自己的屋子,无声地收拾起来。
  他拿起床上破旧的虎头帽,想起聿儿祈求自己缝补帽子时充满希冀的眼神。
  他曾听过小眠和他讲过聿儿的事。
  在他病情还不稳定的时候,裴言澈不许聿儿见他。
  孩子还小,刚会说话的年纪对什么都好奇,他一直以为每日给自己喂奶的乳娘就是生他的母亲。有一日他对着乳娘喊娘亲,原以为得到的会是温暖的怀抱,岂料女人一脸惊恐跪在地上说‘奴婢不敢’。
  后来聿儿亲眼见过自己的乳娘抱着亲生的孩子,在王府后门与丈夫团聚。她笑得那样好看,抱着孩子的时候满面轻松。
  聿儿后来从别人的描述中得知,母亲是会唱摇篮曲,会将故事,会亲吻额头的存在。
  但他的母亲更厉害,他母亲会缝小帽子。
  还有好几件早就穿不进去的小衣服,父亲说这些都是母亲给他做的。
  他一心渴求着母爱,以至于后来终于见到江席玉时才那么不管不顾。
  只是他高兴过甚,忘了现在的江席玉其实不愿意当他妈妈。
  江席玉回过神时手里多了针线。
  他并不会缝这些,但……
  试试吧。
  就当是弥补给聿儿的一点亏欠,以后
  就不再见了吧。
  几个月后,江席玉某一天推开窗的时候发现地面长满了艳红茂盛的玫瑰
  萧知聿做到了,当初挖坑的时候,他说总有一天要让娘亲一推开窗就能看到他种下的花。
  作者有话说:
  老裴:什么?!不让儿子管我叫爹?!这不可能!
  (一段时间后):不让叫爹,那叫娘,叫我娘总行吧!
 
 
第七十一章 
  【梦一场】
  经此一闹,就连裴言澈也有阵子没再见到江席玉了。
  聿儿那孩子倒是日日都去偏院,扒在房门前喊娘亲。
  只是那扇门从来没有开过。
  其实不光是孩子,裴言澈也同样敲过那扇门。从前里面还会传出碎杯子的声音,又或者是江席玉中气十足的一声‘滚’,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他们之间,只余沉默。
  “玉玉,今天肯和我说话吗?”
  ……
  裴言澈侧耳倾听了会儿,屋里没有丝毫动静。
  “还是不愿吗?”
  我该拿你怎么办,我又能用什么去换什么呢。
  你什么都不要我的,不要我,也不要孩子。
  也许真的到时候放手了,他这样想。
  *
  可是命运总是这样,在你幸福的时候打你一巴掌,在你哭泣的时候给你一颗糖。
  裴言澈很久没有睡过这么香了,迷糊睁眼的时候天光大亮。被窝拱起一个圆滚滚的鼓包,源源不断的热度从肌肤相贴的地方传来。他以为是聿儿又偷偷爬床了,怕被子捂着孩子,连忙掀开棉被,却在视线聚焦的一刹那惊得停止了动作。
  裴言澈以为自己在梦里,眼睛眨了又眨,好半天才相信床上酣睡的是江席玉。
  玉玉怎么会在这里,还睡在他的床上?!
  裴言澈小心翼翼地重新趴下,生怕惊动了江席玉。在探究原因之前,他先贪婪地盯着面前人的睡颜。
  他很久没有看到江席玉毫无防备睡在自己身边的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裴言澈眼眶都酸了的时候,怀中人动了两下,接着睁开双眼。
  没有狂风骤雨,更没有羞辱怒骂,江席玉看着裴言澈,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伸了伸懒腰,轻声道了句:“小裴?怎么醒了不叫我。”
  裴言澈满腹的话一下咽了回去,嘴开了又张,磕磕巴巴道:“你、你叫我什么?”
  “?”江席玉疑惑地把手搭在裴言澈脑门上,“没发烧啊,怎么把自己名字都忘了?”
  “你叫我……小裴。”
  裴言澈身体颤抖了一下,全身紧绷,仿佛有什么东西狠狠敲打着他的心脏,呼吸在这一瞬间彻底停止了。
  “当然叫你小裴,不然叫你什么?”江席玉哭笑不得,“你怎么了?昨晚睡前还说今天要起早带我去野炊,怎么一觉睡醒变傻了。”
  裴言澈脑子一片空白,心里七上八下。
  江席玉又忘了。
  他的记忆回到了两人刚进府的时候。
  现在的他,只记得自己。
  没有萧明霁,没有暗香阁,没有宋君瑾。
  他还以为我是小裴……
  裴言澈眼波闪了闪,视线落在江席玉脸上,就那么静静地盯着他,目光闪动间流露出难以名状的复杂之色,既有难以掩饰的绵绵情意,又有历尽沧桑之后的感伤,还有一抹擦肩而过的痛悔之色,各种情愫交织在一起,又在瞬息之间消失不见。
  “玉玉……”裴言澈一把将江席玉搂进怀里,力道之大仿佛要将人融进骨血,“我好想你、好想你。”
  “小裴,你怎么变老了。”江席玉抚摸着裴言澈的眉心,神色担忧地问道。
  两人刚搬进王府那年,江席玉17,裴言澈19。
  牵扯这么多岁月,裴言澈今年已经33岁了。
  裴言澈不说话,只把头往江席玉怀里蹭。江席玉抱着裴言澈,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
  “我是不是,忘记什么东西了?”
  纵使江席玉再迟钝,他也发现了两人身上岁月流逝的痕迹。
  “你生了一场病,忘了一些事,不过都不重要。”裴言澈闷声说。
  江席玉并未纠结那些忘却的过往,他看着裴言澈布满血丝的眼眸和鬓边的一丝银发,心痛得不能自已。
  “小裴,这些年很辛苦是不是?”江席玉看上去很失落,“我没帮上你忙吗,我拖累你了吗?”
  裴言澈还未开口就被门口的声音打断,两人朝门口看去,只见聿儿小心翼翼站在门口呆呆看着床上的双亲,试探道:“娘亲?”
  江席玉看了看聿儿,又转过头去瞧裴言澈。
  男人抹了把眼角的泪,招呼聿儿上前。
  “前些年我们成亲了,这是咱俩的儿子,小名聿儿,大名叫萧知聿,今年三岁。”说罢裴言澈回头粲然一笑,“他眼睛和你长得很像。”
  江席玉像是一下接受不了那么多事实,他睁大双眼看着面前的小男孩,肉嘟嘟的小脸确实集合了他和裴言澈的外貌特征。
  原来他已经和小裴成亲了,还有了爱情的结晶。
  “宝宝快来,娘亲抱抱你。”正说着,江席玉已经迫不及待伸出双手准备把聿儿搂进怀里。
  聿儿从来没有被江席玉这样温柔对待过,他从未叫过自己宝宝,他望向自己的眼神也从来没有这样含着爱意,潋滟如湖泊,仿佛随时都能溢出水来。
  小孩有些紧张,身体僵硬的被江席玉抱上床,嘴里吭吭哧哧喊着‘娘亲’。
  “好像做梦一样,昨天咱们俩才刚搬进府,今天一醒来,不仅夫君有了,连儿子也有了。”江席玉目光灼灼,眼睛闪亮得恍若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小裴,我好幸福。”
  裴言澈的睫毛颤了颤,他深色的瞳仁对上了江席玉的暗流翻滚,他抬起对方红扑扑的小脸,唇落于他的额头、眼睛,鼻尖,下一秒吻上那让他朝思暮想的柔软之上,舌尖探进来,绵绵麻麻的感觉侵袭着江席玉的每一个感官。
  聿儿眼前一黑,眼睛被父亲的手掌盖住了。
  用过早饭后,裴言澈带江席玉和聿儿去了附近的山庄。
  聿儿背着个小兜兜,里面装着一把捉蝴蝶的小网兜,还有吃食与水。
  江席玉一看到水就激动地撩起衣袍,赤着脚淌进小溪里。聿儿吓了一跳,见水流湍急连忙喊江席玉上岸,那人嬉笑着毫不在意,说我和你爹爹从小就在水边玩,一到夏日里必去河边捉鱼。
  裴言澈也跟着笑,连忙点头附和。
  没过一会儿江席玉催着裴言澈下水,男人无奈卷起裤腿牵着他的手,岂料江席玉眼珠一转,双手撩了一大捧水泼向男人,看裴言澈淋得落汤鸡一样不由得哈哈大笑。
  江席玉扬起脸,深深的笑意挂在唇边,水花飞溅,一滴滴溅到他脸上,冰凉透骨,仿佛能将心中的阴霾全部驱散,他弯起双眸,目光好像天空那般空灵。
  “小裴,我好幸福。”
  “你之前说过,要让我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再生一个既像你又像我的孩子。”
  “其实今天早上我一个人在床上醒来的时候本来很害怕,可当我在主殿找到你的时候,我就一点都不怕了。无论失去多少记忆,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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