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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夫证道后翻车了(玄幻灵异)——小狐狸菌

时间:2024-01-13 10:46:42  作者:小狐狸菌
  容昭呆滞。
  这样纠缠的关系对于容尊者来说过于复杂了,于是第一反应就是想找明尘问问该怎么办。
  但山殷拽住了他的袖子,不让他逃走。
  “你说这人是不是活该!?我实在气不过,气不过就、就亲了他一下!结果他恼得不行,还吐血晕过去了,我……我……呜呜……”
  说着说着,山殷悲从中来,抽噎了一下,顺手拉起容昭的袖子擦了擦眼泪。
  容昭“啪”地抽回了自己的衣袖。
  “呜……对不起。”山殷改用自己的袖子擦,靠着墙根蹲下,看起来十分无助,“我不想让方九鹤死。”
  容昭琢磨了一下,须臾,和山殷一起在墙根蹲了下来:“方九鹤和你渡情劫,就不会死?”
  “对。”山殷也是病急乱投医,“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答应和我做道侣?”
  一说起道侣,容昭就明白了。
  容尊者觉得在这方面自己经验十足。
  “跟我来。”他起身,拉着山殷穿过长廊,来到花园的亭子里。
  明尘在屋里正打坐着,察觉到动静,一抬眼,就见容昭带着山殷不知道要去做什么。
  他左眼皮跳了一下。
  -
  容昭把人摁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自己到对面坐下,神情肃然。
  见到这样的架势,山殷不由燃起了一丝希望。
  “要怎么做?”
  “先要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把方九鹤关进去。”容尊者对朋友倾囊相授,有理有据地道,“他生病了,跑不掉的。然后你也住在那里,每天都送他礼物,他就会做饭给你吃。白天的饭可以不吃,但是夜宵一定要吃,吃完以后你就亲他,然后夜里和他睡在一张床上。”
  山殷掏出笔开始记录。
  “他喜欢养什么你就给他养什么,要多顺着他一点。我还有两本道侣秘籍,等会儿默出来给你……唔?”
  容昭感觉自己的后领被人提起来了。
  回头就见明尘看着自己,似乎有点想笑,又似是无可奈何。须臾,瞟了山殷一眼。
  山殷读懂了这个眼神的意思,麻溜地收起笔滚蛋了。
  容昭皱眉,不服气道:“本尊者没有胡说。”
  “我知道你没胡说。”明尘笑起来,松开他的后领,“但山殷和方九鹤的情况不同,不能这样照搬,会出问题的。”
  容昭默了默,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问道:“我做得不好,所以山殷不能学?”
  “当然不是。”明尘凑近过来,在他唇上轻轻贴了贴,“你做得很好,不然孟知凡怎么会愿意给你守寡三年再一头撞死在墓碑上。”
  容昭狐疑,似乎还要再问什么。
  明尘聪明地岔开了话题:“至于山殷,你不用担心。我和时望秋商量过了,一点小小的误会而已。等方九鹤醒来聊一聊,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哦。”容昭默了默,觉得明尘说没问题那就一定没问题了,于是关心起其他事情来,“那你的情劫过了吗?”
  “……没有。”
  “为什么?”容昭不解,伸手拨弄了一下挂在腰上的信物,“我喜欢你,你喜欢我,我们不是两情相悦的道侣吗?”
  “是这样的。”明尘眼神柔软下来,又闪过一丝忧虑,“但是……天道没有承认,我不清楚是哪里出了差错,我与你两情相悦是事实……”
  “为什么要天道承认?”容昭打断道,“不用它承认,我们也是道侣。”
  说罢,他又想了想,一抬手,握住从袖子里蹿出来的绕指柔,“唰”地凝成莹蓝长剑,认真地向明尘提问道:“那个天道,能杀吗?”
  明尘:“……??”
 
 
第63章 容昭教的
  青天白日的,窗外轰隆炸了一声响雷,似乎很是愤怒。
  明尘望了一眼,没当回事,顺手就把窗给关上了。
  “可以是可以,但这种话以后不能随便乱说。”他揉了揉容昭的头发,“心里想想就好,天道很小心眼的。”
  窗外的雷声更加愤怒了。
  容昭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以你现在的实力,能杀吗?”他又问。
  明尘没有敷衍回答了事,仔细思索片刻,道:“等再渡几次劫,或许可以一试。不过如今的天道还算恪尽职守,没什么必要。”
  外面隆隆隆的雷声都快把仙府吵瘫了。
  容昭皱起眉,捂住耳朵。
  明尘见状,在门窗上落了隔音咒,又取出一碟点心给容昭吃。
  “不必理会。”他安抚道,“你不做逾矩之事,天道就只能干瞪眼。”
  ……
  房屋开始隐隐震颤。
  容昭挑了一块奶黄点心,抬头望了一眼微震的房顶,边吃边评价道:“小心眼。”
  “嗯。”明尘支着下巴,专注地看着他吃,似乎在看什么极为有趣的事,“要喝茶吗?”
  “要。”
  明尘又去倒茶。
  容昭捧着茶盏喝了一口,尤惦记着杀天道的事,不知瞎琢磨了些什么,须臾,道:“方九鹤教我的东西,我都已经会了。”
  “嗯?”
  “那我什么时候能证道杀戮?”
  “证道需要一个契机。”
  “什么样的契机?”容昭推测,“要杀很多人吗?可本尊者已经杀过很多人了。”
  明尘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垂下眸子,往他嘴里塞了一块点心:“杀戮道并非单纯的滥杀。自然,寻仇也不算在内。”
  容昭:“?”
  容昭没听懂。
  明尘也觉得有些奇怪:方九鹤什么都教了,却独独没有教容昭领悟杀戮道的内核。难道是时机还不成熟?
  “想一想方九鹤。”他暂且放下疑惑,循循善诱道,“你觉得他如何?是个什么样的人?”
  “方九鹤也这么问过我。”容昭思忖,然后重复了一遍当时的回答,“他就是病歪歪的,不太经打。嗯,还喜欢吃甜的。”
  明尘:“……”
  看来方九鹤已经碰过壁了。
  “是勇敢无畏,将生死置之度外;是以杀止杀,恨不能荡尽天下不平事。”明尘提醒。
  容昭皱眉思索片刻。
  “你说的是方九鹤?”他不太确定道,“不是别人?”
  明尘:“…… ……”
  明尘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教了。
  “没关系,”见明尘一直没有说话,容昭善解人意地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你不是杀戮道,不会教很正常。”
  “我是不修杀戮道,但并非……”明尘有点头疼,“那方九鹤当时是怎么和你说的?”
  “他让我回去再把书看一百遍。”
  “……”
  -
  天雷在仙府上空盘旋了整整一日,轰隆轰隆个没完。
  众人不堪其扰,暂时搬到了明尘的屋里。
  因为除了明尘身边的隔音咒,其他地方的咒无一例外都会遭雷劈。
  “哼,欺软怕硬!”山殷随手拿了一块奶黄点心,愤愤地咬了一口,突然间感觉自己被盯上了。
  那目光,幽怨得像鬼。
  山殷微微打了个寒噤,以为自己说天道的坏话被记恨了,刚要去找明尘救命,一抬头发现是容昭。
  山殷:“?”
  时望秋好心地传音提醒道:“你拿错点心了,那碟是容昭的。”
  山殷:“!”
  山殷知错就改,赶紧在自己的点心碟里挑出两块,又放回到容昭的碟子里:“对不起。”
  容昭把点心碟子往自己跟前拨了拨,然后看了明尘一眼。
  明尘意会,传音道:“山殷不是故意的。既然点心已经还回来了,你就给他倒杯茶,说‘不要紧’。”
  容昭觉得很有道理,依葫芦画瓢照做。
  山殷见容昭没有再和自己计较,大为感动,于是又拨给他两块点心,还和他分享一本前几日书肆刚刚到货的奇闻志。
  容昭顿时来了兴趣,一边翻阅一边贴过去和山殷嘀咕嘀咕。
  后来又嫌明尘和时望秋说话太吵,两人很快就去里屋玩了。
  明尘收回目光,转向时望秋,继续道:“你说当年沈微明去污秽之地前,曾给你寄过一只纸鸢?”
  “对。那纸鸢里用阵法隐藏了一张污秽之地的局部地图,上面标记了几个位置。后来我在某个标记点的附近,找到了沈微明的残魂。”时望秋回忆,“那只纸鸢上还留了几行字,说……当我收到这只纸鸢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如我……所愿,还我自由。”
  过往的恩怨纠缠忽然尽数成空,化作烟尘,空得只剩一颗麻木跳动的心脏。
  时望秋顿了顿,低头啜饮了一口茶,硬生生将哽咽吞下,缓了缓,接着平静道:“那一瞬间,我觉得所有爱恨都空了。等回过神来,就已证道无情,重新成了仙君。”
  明尘没有打断他的回忆,只是给他添了点茶。
  “……多谢上仙。”时望秋垂眸,捧着茶盏摩挲片刻,逐渐恢复如常,微微叹了口气,“当时我和沈微明闹得很僵,并不清楚他在做什么。直到前两日,方九鹤说曲复可能在污秽之地里有所经营,桃煜也说要利用山殷将上仙引去污秽之地,我才想到了那只奇怪的纸鸢。”
  “你还留着那只纸鸢吗?”
  “遗失了,”时望秋笑了笑,轻声道,“但我能画出那张地图。分毫不差。”
  “如此甚好。那就麻烦……”
  “上仙,”时望秋难得一次打断明尘的话,唇角微微颤抖,眼里流露出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似是恨,又似是遗憾,甚至有些失态地一把抓起明尘的手腕,“如果真的是曲复,若果真他……还请上仙、请上仙……”
  明尘了然。
  “我会的。”他轻轻拍了拍时望秋的手,“沈微明的残魂,我也会尽力救活。你且放心。”
  -
  时望秋回去后就将自己关在屋里,没日没夜地绘制起地图来。
  又过了一日,方九鹤也醒了。
  他变得十分虚弱,只能病歪歪地躺在榻上,连坐起来看会儿书都觉得乏力。
  山殷想来陪他,却被毫不客气地赶了出去,委屈了半天,转头跑去敲明尘的门。
  于是明尘上仙亲自登门,将心弦丝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完完整整地解释了一遍。
  方九鹤:“……当真?”
  明尘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就算信不过我,也该相信山殷。若他能早些察觉自己对你的倾慕之情,那也就不是山殷了。”
  方九鹤信了。
  但他仍然有些踌躇,半晌,低声道:“我还是……暂时不想见他。”
  “为何?”明尘诧异,过了会儿,若有所悟地瞟了他一眼,“莫非你在害怕?”
  “……”方九鹤蔫坏蔫坏的一张嘴被堵得哑口无言,干巴巴地反驳道,“我怕什么?”
  明尘笑了一声,也不戳穿,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道:“好了,他不会再赶你了。进来吧。”
  方九鹤:“?”
  方九鹤:“???!”
  山殷高高兴兴地滚了进来,手里捧着大包小包的茶叶和竹筒,扑到床边:“你醒啦!要喝茶吗?我帮你泡好了新的竹筒茶,加了很多羊乳和糖。喏,尝尝。”
  竹筒茶盖子被“啵”地打开,香甜热乎的茶递到了唇边。
  方九鹤刚醒来没多久,浑身半点力气也没有,被山殷压住后根本挣脱不开,挣扎着朝门口张望:“明尘!等等,你先别走……我……唔唔……”
  他这辈子头一次觉得竹筒茶腻得慌。
  盛情难却之下,方九鹤勉勉强强喝了半筒茶,随意应付一阵后,借口自己要休养,迅速将人打发走了。
  他本以为接下来的日子会慢慢地回归正轨,至少在想清楚自己该怎么对待山殷之前,两人相处起来应该和以前不会有太大差别。
  ……
  然而,他还是高兴得太早了。
  当天夜里,方九鹤从睡梦中惊醒,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闭着眼摸索一阵,忽然摸到了个圆圆的脑袋。
  方九鹤:“!?”
  他霍然坐起来,一掀被窝,发现山殷不知何时钻了进来,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
  方九鹤:“……?”
  山殷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想和你睡觉。”
  惊吓之余,方九鹤一把将人从被窝里薅了出来。
  “……谁?”他额角突突直跳,用仅剩的一丝理智推断出,此等举动绝不是山殷本人能想得出来的,“是谁教你的!?”
  如果是明尘,今晚他就去把人杀了。
  “是……是……”山殷感觉到了一丝杀气,缩了缩脖子,没什么挣扎就招供了,小声道,“是容昭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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