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皇后后妈给白雪公主苹果时,约么着也是同款笑容。
砚九从不委屈自己,且舍得打击尚京的自信心,他直截了当道:
“我知道汤是给我熬的,但我不喝。”
尚京笑容敛起,他面无表情询问:“为什么?”
砚九报之以同样的面无表情:“色香味俱失,三无产品我不喝。”
尚京沉闷的“哦”了一声,然后将黑乎乎的东西倒进垃圾桶。
见状,砚九终于放心的抬步向尚京走去,他伸出食指挑起尚京的下颌,语重心长道:
“不是打击你自信心,只是如果我不打击你,那是对食物的不尊重。”
尚京已然拿出手机开始点外卖:“厨师今天请假,点红烧排骨、清蒸鲈鱼、孜然羊排……怎么样?”
砚九想都没想:“真不错,我爱吃肉,吃完肉可以陪你滚床单。”
尚京终于开心了些。
砚九兀自在一旁嘀咕道:“交了男朋友也不能总闲置。”
第149章 半日闲
云朵飘走,月亮终于得以睁开眼睛,可是窗子边的两人已经不再动作,而是依偎在一起聊天。
砚九指尖在尚京喉咙处摩挲,好像下一秒就能把尚京掐死。
砚九轻笑着去问尚京:“要是有一天我变得不善良了,杀人又放火的,你还会喜欢我吗?”
尚京面上出现疑惑:“砚九,你是不是对自己的认知不大清晰?”
砚九叹气:“果然我本性善良,不能总往邪恶里想自己。”
尚京闭口不言,只是将砚九揽在怀里闷声笑。
少倾,砚九又问尚京:“之前与你结契,你是心甘情愿的把你身上气运与我共享?”
尚京一派慵懒道:“当然,结契不够的话,要我发誓吗?”
砚九没有丝毫思索:“那你发誓,你要不是真心诚意,就天打五雷轰。”
尚京故作吃惊道:“这么不客气的吗?”
砚九理所应当:“为什么要客气?”
昏昏欲睡之际,砚九轻吻尚京一下:“记住,你是我的,你要对我不真心诚意,下辈子当我奴隶。”
砚九意识逐渐陷入睡梦之中,最后他只听尚京在自己耳边,犹如恶魔低语:
“我当然对你真心诚意,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
……
次日,阳光明媚。
本来尚京想趁着天光大亮,视线清晰,做一些适合早上做的事情。
可是砚九不配合不说,天边还飞来一只扫兴的白鸟。
那白鸟口中衔着一封信,信来自慈航寺。
慈航寺住持邀请尚京以及其他一些人……去慈航寺辩经论道。
尚京本来不想去的,然而一旁砚九却撺掇着尚京去:
“可以去看看,性价比很高,顾七舟也去。
他和慈航寺老秃驴凑到一起,能让你见识到什么叫伪善的巅峰,他俩热闹着呢,可以列为你的人生之最。”
尚京不以为然:“我的人生就这么寡淡?随便两个人在那胡说八道,就成我人生之最了?”
砚九一副语重心长:“你要相信,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尚京最后还是答应赴慈航寺之约,临走时,砚九还给他准备了针孔摄像头。
他叫尚京把实况录下来,砚九要收藏起来,作为他吃饭时的下饭神剧,这可比泡沫剧有意思多了。
……
尚京走后,砚九躺在大桃树下不想动弹,阳光实在太舒服了。
这时白行鸢给砚九打来视频通话。
白行鸢那边,海天相接,晴朗明媚,海边咖啡馆里,白行简面色严肃的与一个姑娘相对而坐。
见视频中,白行鸢貌似躲在某一个角落里,她悄声对砚九道:
“砚九,你看,白行简在相亲。”
砚九本来饶有兴趣的看着,可白行鸢下一句话让他不由打了个冷颤:
“哪天你要是和尚京分手,和我说,我给你安排相亲。
姑娘还是小伙,年纪轻的或者年纪长的我都认识好多。
你比行简开放一点,我可以给你凑个一整桌子的人,来个群体相亲。”
砚九赶紧打住白行鸢:“白女士,冷静,我一点都不开放,我很保守。”
白行鸢撇了撇嘴:“切……”
这时,砚九话锋一转,他忽然对白行鸢道:
“姐,我找人给我算了一卦,我最近运势貌似不好。”
白行鸢不解:“那这要怎么办?”
砚九若有所思道:“运势这种东西,很多时候都是人造成的因果,我不知道哪边看我不顺眼。
如果不巧是白家要害我,那我对白家做出不好的事,你和白行简会介意吗?”
白行鸢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我是无所谓,砚九,谁要欺负了你你欺负回去便是。
毕竟我也不是那么特别受道德约束的人,更不是受感情约束的人。
旁人对我不好,我一定不会忍气吞声。”
说着,白行鸢又看了一眼相亲中的白行简,只见白行简半天不说一个字,只知道满脸阴沉的喝咖啡。
白行鸢嫌弃的摇了摇头,兀自嘀咕道“啥也不是。”
砚九茫然询问:“什么?”
“没说你。”随即白行鸢嘱咐砚九道:
“砚九,不过你要是真想做坏事的话,不要告诉行简。
你知道的,白行简是一块木头,脑子又不大好,他对白家还是有感情的。”
砚九忍不住询问:“白行简知道你这样说他吗?”
白行鸢:“知道,并且他还让我注意形象,不要满嘴污言秽语。”
砚九:“……”
挂断通话后,砚九本来想从尚家直接回家,下午继续睡上一觉。
没想到却收到了白行昭的信息,白行昭约砚九到白家参加宴会。
第150章 祭祀
这一日,来白家的人很多,老老少少。
有熟面孔,也有不少生面孔……那是晏阳一些其他家族的人。
但无一例外,大家看砚九的眼神都非常的怪异,有幸灾乐祸、有同情……
砚九也径直迎上那些人的目光,被砚九盯着时,那些人又不自在的别过了眼。
砚九侧身去问身旁白行昭:“行昭哥,他们为什么都看着我……”说话间,砚九的声音已经渐渐染上冷意。
但白行昭毫无察觉,他揽着砚九的肩膀就往后院的屋内走,边走边道:
“可能好奇你是三叔的唯一孩子吧,砚九你要记住,别人越是小瞧你,你越是要自强。”
闻言,砚九唇角勾起一个轻蔑的笑容,一闪即逝。
这白行昭还真是将伪善贯彻到底呢。
今天慈航寺老秃驴、顾七舟他们讲经,应该算白行昭一个,白行昭一定是优秀的种子选手。
想到这里,砚九眸子骤然紧缩了一下,慈航寺?讲经?老秃驴……
砚九冷冷笑了一下,砚九想自己不擅长打斗,最喜欢狐假虎威……这些老秃驴都是知道的。
所以老秃驴调虎离山,只剩自己一只可怜狐狸孤立无援。
看来这局确实百分之百是为自己设的,这“劫”应当是应在今天,看来白行昭是对自己动了杀心。
砚九随着白行昭继续往后院走。
途中看到一个高台,高台下面架满木头。
砚九眼尾下压,他漫不经心去问白行昭:
“行昭哥,那木头堆是干嘛的?”
白行昭面不改色道:“晚上要举办篝火晚会。”
砚九挣脱开白行昭的手,浑然不觉道:“行昭哥,我见外面有甜点,我去拿两块点心,早上还没吃饭呢。”
白行昭眯了眯眸子,脸色似乎有一瞬的阴冷,但他很快恢复如常:
“那你快去,哥在这里等你。”
砚九慢悠悠的走开,他是没打算逃跑的,四面高墙,跑是跑不掉的,也没必要跑。
给尚京打了一个电话,果然是“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手机在砚九掌心转了一圈,他默默的站在原地,站了得有好几分钟。
砚九眸色暗沉,似乎在想些什么。
少顷,砚九有生以来,第一次拨通了白修诚的手机。
白修诚那宛若装饰,鲜少有人能够打过去的手机竟然被接通了。
砚九有些错愕,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然而白修诚冷冰冰的声音已经通过话筒传出:“喂……”
砚九本想一把将电话挂断,但是悬在按键上面的手,最后到底没有按下去。
深吸了口气,砚九毅然决然对电话那边说道:“是我。”
白修诚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有什么事吗?”
砚九讥诮的询问:“如果我说有人要烧死我,你会救我吗?”
白修诚语气没有丝毫起伏,他一本正经的询问,语气里带有可笑的真诚:“那你会任由别人烧吗?”
砚九:“不会。”
白修诚:“还有其他事吗?”
电话那边沉默许久,才传来砚九的声音:“我是你唯一的孩子?”
白修诚的回答很严谨:“从血缘上来说,是这样。”
砚九声音骤然变得比白修诚还冷:“没事了。”随即,电话被他挂断。
砚九仰头望天,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期待些什么。
这时,白行昭也找到了砚九:“砚九,你不是去拿甜点了吗?怎么站在这里?”
砚九冷冷的瞟了白行昭一眼:“不想吃了。”
白行昭忽略砚九的冷脸,他“体贴”将砚九往某间屋子引:“砚九,你先休息一下,等晚宴开始我叫你。”
白行昭的脸是温良和善的,眉目间似乎有慈悲相。
但这张脸在砚九的视野里渐渐模糊,鼻翼有莫名香气,意识已经不受砚九控制。
砚九最后的意识用来嘲讽:哪怕到了最后,白行昭依旧不忘装模作样。
也好,今天就让自己来看看白家这些人、晏阳这些人的嘴脸到底有多么丑恶。
砚九知道,刚刚途经的那个堆满木头的高台是祭台的规格。
恐怕自己就是那祭台的祭品。
晏阳千百年间不是没有发生过活人祭祀的事情,只不过都要确保“祭品”的清醒。
只要自己清醒,那就不能容得别人烧。
……
砚九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好久。
梦里回到了招摇后山,封阳拿着锄头一边除草,一边问坐在一旁的小砚九:
“砚九啊,你长大后要做什么样的人?”在封阳印象中,这是小学生必然要被问的一个问题。
彼时砚九安安静静坐在一旁,他手里捧着签筒,呆呆问道:
“师父想让我做一个和善、像师父一样能够保护众生的人吗?”
封阳一手捋胡子,一手拄着锄头,特别从容自在:
“并不想,砚九你谁都不用保护,做你自己就好。
世说新语中有这么一句话,我与我周旋久,宁做我。
遵从本心,其他的都是没用的废话。”
梦境飘飘渺渺,那些熟悉的、不熟悉的人在砚九梦里匆匆而过,又与砚九产生交集。
这时,他感受到自己掌心有疼痛蔓延开来。
疼痛将砚九唤醒,砚九随之抬起沉重的眼皮。
他下意识想活动一下手腕,却感受到了双腕的束缚感。
砚九眼睫半垂,朝着晃动光影看去。
只见白行昭手执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掌心,刚刚感受到的疼痛怕是源于这里。
血液成丝线,于掌心蔓延,滴落在地,而自己的双腕则被捆缚在木架之上。
砚九清醒,终于完完全全的看清了自己的处境。
明月当空,皎洁与妖异并存。
月光下,自己被捆绑于高台之上,高台之下,很多冷漠的面孔已经等待多时。
或许是在等待着将自己烧死祭天。
砚九讥诮的勾起唇角,一双妖异的桃花眼冷漠的扫视过场上众人。
冷静、从容甚至是慵懒……唯独缺了最应该存在的惊慌失措。
这不应该是一个弱小、无能的私生子应该存在的反应,可以说砚九的反应完全在众人预料之外。
他眉眼妖艳魅惑,似笑非笑注视众人时……像从地狱爬上来讨债的艳鬼。
轮廓却寡淡清冷,像是不染俗世的谪仙人。
两种特性矛盾的交织,交织成被捆缚在高台上的青年,一副高高在上、冷眼看世间的模样。
第151章 祭祀2
白行昭用帕子优雅的擦拭着匕首上的血渍。
他与砚九说话时是温柔的,眉目却是悲哀同情的。
看着确实像一个为救众生不得不手沾鲜血的佛子。
白行昭向砚九解释道:
“砚九,晏阳将有大的灾厄,要用一个人祭天,不巧你的八字、命数再适合不过,为了大义,只能牺牲你了。
相信你作为白家的血脉,一定深以为荣。”
闻言,砚九轻蔑的笑了笑,这倒是有点出乎白行昭的意料。
他以为砚九会大哭大骂,甚至挣扎着想要逃脱,没想到砚九却这样的淡定。
砚九慢悠悠道:“白行昭,你可能不知道,从很久之前,我就单方面与白家断绝关系,不算是白家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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