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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雨欣此刻若是在此，必然被气得七窍生烟，但好在她不在。
但即便她在，只怕也唯有拂袖而去，无可奈何罢了。
王灿笑骂：“好家伙，你真识货，老牛吃嫩草嘛，我刚看到这豆蔻妹妹颇为面生，之前没见到过，还想要尝个鲜呢，罢了罢了。不过剩下的交给我是对的了，秦峰兄有一个小红就够了。”
风流看了看小红，确实言之有理，想必秦峰与小红关系是极好的，有小红在，秦峰自然不会再挑选其他的女孩子了，当下便笑着不语，拉了豆蔻回了席。
第226章 豆蔻梢头
豆蔻当真是豆蔻年华，但并不是风流要老牛吃嫩草。因为风流从豆蔻清澈的眼神底部，看出的那一丝稚嫩和惊慌，风流知道她还是一块璞玉，涉世未深，不想被王灿和秦峰沾染欺侮。
虽然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风流自信还是比王灿靠谱一些的。
或许是雅月姑娘的缺席，醉春楼老板要凑够六个女孩子，偏少了一个，余则品貌一般，拿不出手，这才派来了豆蔻——总之风流一眼就猜到了背后的故事。
豆蔻挺起了胸脯，虽然尽量伪装得成熟，但仍褪不下那一分羞涩的腼腆，风流见过和交往过的女孩子确实不算少，只一眼，便看穿了她的稚嫩。还有给风流倒酒的时候，尽量装作得熟练的样子，那种生疏之中的熟练，越发的让人心痛。
风流只一眼便什么都知道，但风流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惹人心疼的女孩子，为什么会在醉春楼——他也不想去知道。所以他挑选了她，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只是尽量的保护她吧。
风流看着豆蔻倒酒的样子，笑着道：“来，哥哥教你怎么倒酒，酒壶这东西，你越是怕它洒出来，越是会倒不稳，你要高高的拎起来，然后壶嘴尽量的倾斜，这样倒出来的酒反而不会洒，不信你试试。”说着时风流捉住了豆蔻倒酒的手，握着将酒壶抬高，酒壶倾斜的幅度更大，果然倒得猛了，反而更稳了，一丝一毫也不会洒出来。
豆蔻学得很快，果然倒酒再也不洒了。风流饮了一杯酒，揽着豆蔻的肩头，轻轻道：“你要将客人们服侍好，让他们多喝些酒，这样他们就手软脚软，很快不省人事了，不过有些客人不自己老老实实喝，偏也会让你一起喝，你若推脱不掉，不妨喝了一口，然后假装呛着了，用衣袖捂着嘴巴咳嗽，把酒水都吐在袖子里，客人们看你喝酒被呛到的样子，多半会乐得心花怒放，又哪里会知晓你把酒吐了出来。”
虽然把酒吐在衣袖里，有些邋遢，但对女孩子来说，比喝到肚子里，要好很多，衣服洗一洗便好，但喝多了酒，做错了事，受到了伤，却并不好清洗。
风流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忽然会教豆蔻这般鬼点子。或许他只是想她以后能少一点辛苦，少一点委屈，快快长大吧。
豆蔻倒有些惊讶了，因为她平日里遇到的看到的学到的，从来没有这样的经历，不禁抬起了头，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风流。风流的眼神，却捉摸不定，岂是她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尽知的，只见风流眼神中既有笑嘻嘻的玩味，又似乎平淡如常，又仿佛微微皱着眉头，藏着莫大的心事。
豆蔻看着风流，至少看出来风流眼神中的那一份善良，便俏皮道：“知道啦，啰嗦的大哥哥。”
风流笑着道：“是吗？来来，陪大哥哥喝上一杯。”说着时，伸手向前一掏，豆蔻偎依在他身边，他虽然手臂伸了开来，还是离眼前的一只酒杯尚有寸许的距离，但偏偏似乎酒杯自动飞向了他的手心。风流左手抓住酒杯，右手酒壶也是很快的倒满了一杯酒，递给了豆蔻。
豆蔻接过了酒杯，便像模像样的跟着风流碰了杯，一起喝了下去。却没有像风流适才教的那样偷偷吐酒。风流摇头道：“不对不对，不是这样子，你要假装呛了酒，捂着嘴咳嗽，或者用衣袖擦口，总之把酒吐进袖子里，然后不注意的时候拧干袖子，这样喝好多也不会醉。喏，再来。”
又喝了一杯酒，豆蔻却还是没学会，风流捏了捏豆蔻小巧的鼻子，道：“哪有这般笨的啊。”豆蔻嘤得一下靠在风流怀里，轻轻道：“知道啦，大哥哥，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才不想骗你的，还有才喝了两杯酒，哪能就吐进衣袖里，洗衣服好累的。”说着时，豆蔻揽着风流脖子，在他脖子里亲了一口，留下了一枚小巧的红红的唇印，又吃吃笑道：“可没见过你这样好心的大哥哥呢。”她虽然这般说，但喝了两杯酒，颇有些胆子大了，也不再拘束。
风流微微一笑，又是三分的邪气，道：“嘿嘿，大哥哥坏起来，你可不知道的。”
风流虽然这般逗笑，但心里却不禁叹息，他知道，豆蔻虽然小，但在醉春楼这样的环境里，却已不算小了，毕竟这里的人很快会长大，也必须很快长大。其实一些事情，完全不用风流去教，豆蔻早已耳濡目染学了精呢。
甚至风流在想，豆蔻此时是不是猜到了，自己一定是个大人物，连王灿和秦峰都让自己几分，所以才刻意讨好自己呢。
无论如何，豆蔻是个好孩子，年纪还小，多照顾一点吧。
不说风流如何心事重重，王灿那边却早已闹开了，四个女孩子叽叽喳喳的说笑着，咯咯咯的清脆笑声，荡漾在耳边。王灿索性放下了酒杯和筷箸，笑呵呵的不时的在女孩子的身子上摸个几把，又拉了先时被他唤做“小蹄子”的女孩子，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把她雪白的一对玉腿放在自己膝盖上，但却只是除去了她的鞋袜，把玩着她的一双同样雪白的小脚，边玩弄边道：“叫你小蹄子也是不屈，这般小巧的脚，可不多见呢，真好，真好，本公子是被你这小蹄子迷住啦。”
王灿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在女孩子的同样雪白的脚背上深深吸吻了一口，女孩子白嫩的足背上便被吸得泛红，身子也是随之微微一颤，口中轻呜了一下，歪倒在王灿怀里，道：“你呀，把我脚咬坏了，走不了路，一会要背着我回去。”
王灿眼睛里似乎要滴出火焰来，笑眯眯道：“要得要得，一会肯定把你背回去，背到那床上去。”
风流也算见过世面的，但见有些男人喜欢女孩子脸蛋精致，有些喜欢女孩子身姿曼妙胸襟傲人，有些则比较特殊，对女孩子长白直的玉腿情有独钟，但却很少听到有对女孩子的小脚痴迷的癖好，甚至上去亲吻的，今日也算开了眼界了。
也好在风流饮酒并不多，不然胃中肯定难受。
第227章 逢场作戏
毕竟富贵人家喜好之物，定然不落了俗套，譬如贫苦人家对大鱼大肉，好米白面垂涎的，但富贵人家却吃的腻了，偏好杂粮野菜也未可知。
当你拼命也得不到的东西，别人却早已厌倦，便开始追求着更为稀奇古怪的事物。
但风流开眼界的还在后面。
五个女孩子，风流挑了豆蔻，他认为自己只是入乡随俗，逢场作戏——虽然别人未必这么认为。
其余的四个女孩子，包括那“小蹄子”，则是围着王灿团团转。
而剩下的一个半，对，是一个半女孩子，就是小红。
秦峰情有独钟的小红。
小红是个很可爱，但也很特殊的女孩子。
小红其实看起来很温柔腼腆，不爱多说话的样子。一身的红衣，像是一簇燃烧的火苗。脸蛋儿像红红的像苹果，嘴唇也红红的，睫毛很长，左边的眉心里有个红红的痣，眼睛又大黑又亮，眼神清澈，一如秋池碧波。小巧的嘴巴，微微一笑，露出了雪白整齐的牙齿。
小红皮肤白嫩得像牛奶一般，身子肉嘟嘟像是熟透了的诱人的水蜜桃，手背像柔软的蛋糕，胸脯像香软大大的馒头，一双腿则像是圆润水灵的白萝卜，大腿夹得很紧，几乎插不进一张纸。小红说话的声音也轻柔酥甜，皱起眉头的样子则更加的可爱，不经意间的一笑，则像是果子蜜饯一样香甜。
小红整个人看起来，就是让人垂涎的美味。
此刻秦峰正斜靠在了小红的怀抱里，而小红则用勺子舀了一匙羹汤，仔细吹凉了，在喂着秦峰喝汤。动作很温柔，也很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便惹了秦峰生气。看得出来，她内心深处是喜欢秦峰的，眼睛里那一丝喜悦之色，是掩盖不了的。
想不到秦峰一个二十岁余的男子，自己有手有脚的，竟然还让小红喂饭。
但小红为什么是一个半？因为小红的身子有一点点丰满——不对，是相当的丰满，体重足足是寻常女孩子的一倍半——或者还要多。
但这样却恰恰正好，秦峰瘦削的身子斜斜的靠在小红怀抱里，像是小孩子靠在了母亲的怀里，母亲细心的喂着吃饭。
竟然放着一大群身姿曼妙，莺莺燕燕的女孩子不喜欢，偏痴迷于身材丰腴的小红，比之王灿喜欢女孩子小巧的脚，风流对秦峰更是叹为观止了，他只觉得自己妄自称风流，和他俩一比，简直小巫见大巫，不值一哂。
这时，王灿被四个女孩子簇拥着，你一言我一语，你一杯我一盏，兴致高涨，喝了不少酒，王灿不觉耍起了威风。但他着实没什么光彩威风的事迹可讲，扯来扯去，就扯到了下午在城郊赛犬的情形，说是自己的名犬黑将军，那可是威风八面，无犬可敌，奔跑快如闪电，每次比赛基本都拿个头名，除非对手运气极佳，但最不济也是第二。接着又说自己下午便靠黑将军大获全胜，赢的了比赛。
这时一个女孩子，傻乎乎的道：“哇，这么厉害啊？我倒是想见识见识呢。”王灿哈哈一笑道：“那可不，床上我厉害，赛场里它厉害，你想见识哪个？还是都想见识……”
那女孩子娇嗔道：“讨厌……”王灿一边笑着，手在她身上不老实的摸着，一边道：“女孩子说讨厌呢，便是喜欢了……不过话说回来了，黑将军下午大获全胜，我还没有赏赐呢，此刻它多半吃得饱了，无处消遣呢。”
说着时，王灿起身敲了敲云板，片刻后，唤来了酒楼的老板，在他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酒楼老板皱了皱眉头，但也答应了下来。
风流隐约猜到了什么，这王灿有时候做事颠三倒四，混账至极，却不知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果不其然，片刻后，一名王灿带来的小厮，本在大厅角落里和其他几个一块吃饭，此时竟然牵了那细犬黑将军入了雅间室内，然后将狗绳交给了王灿，便下去了。
狗终究是狗，自古以来，是轻易不能进屋子的，尤其是不可与人同席，否则便乱了套了。莫非王灿要让着黑将军入席，大吃大喝一顿？
风流心知事情必不如此简单，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了。
黑将军毕竟是只大型犬，这进了雅间内，登时将几位女孩子吓得花容失色，连连躲避。王灿摸着黑将军的头，笑着对适才那女孩子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女孩子局促不安道：“奴……奴家叫做小梅。”
王灿一边摸着狗头，一边道：“黑将军啊黑将军，这叫小梅的女孩子久仰你的大名，要瞻仰你的风采呢，哈哈……”
黑将军把狗头对准了小梅，小梅吓得口中轻啊了一下，身子都有点颤抖起来了。
毕竟这般凶犬，哪个女孩子不怕呢。
王灿嗤得一笑，道：“原来只是叶公好龙，我还以为真的喜欢黑将军呢，也罢，正好黑将军来了，你去服侍它吧，也算是对黑将军下午比赛胜出的犒劳。”
风流几乎不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他竟然让一个人，让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去服侍一条狗？
狗，永远是真的狗，但人，有时候却不是人。
何止风流诧异，便是小梅也惊呆了，愣在那里，不知所措，也不敢动。王灿见她没动静，不觉动了怒火，大声斥责道：“还不快去！”
小梅哆哆嗦嗦道：“奴……奴家不敢，不……不会。”
王灿冷哼道：“本公子发话了，你不敢也得敢，不会我便教你会……黑将军下午奔跑得累了，你需要给它揉揉肩，捶捶腿，毛发乱了，你就给它梳理梳理毛发。”说着时，从怀里又掏出来一千两银票，压在了桌子上的一只茶碟下，道：“你把黑将军服侍得好了，这一千两就是你的了，服侍的不好，以后也就不用在醉春楼干了，我和你们荆老板说把你扫地出门。”
把一条狗伺候好了，就能得到一千两，衣食住行便有了着落，甚至衣食无忧了。若是伺候不好了，那就一番责骂也罢了，还会丢了工作，没了饭吃，或许一家老小，便一同没有饭吃，病榻的老母亲便没了汤药可熬煎。
第228章 宁为富犬
秦峰看了王灿一眼，他此刻正沉浸在小红的“母爱”里，懒得多管闲事，更不会去扫了王灿的面子。而风流，也似乎感觉到了豆蔻心中的不安，便把她揽在了怀里，柔声安慰她莫怕，豆蔻果然便不再害怕。
似乎没有人去关注小梅，小梅也已没的选择，她只有咬着牙站起身来，噙着泪水，哆哆嗦嗦的走向了黑将军。黑将军显然没有明白她要干什么，见了陌生人向自己走来，虽然是个漂亮女孩子，但还是龇牙咧嘴，发出低低的吼声，这是攻击的前兆。
小梅更怕了。
秦峰不管，小红也管不了，另外的几个女孩子也更加无能为力。而风流也似乎不管不问，莫非他吃了王灿的，拿了王灿的，还揽着王灿请来的女孩子，不好意思插手此事？
当然不是，他只是看这场闹剧该如何演下去，看王灿还有什么疯狂的想法。有些病，得治，但最好等病情明显的时候再下手，效果最好。
王灿安抚着黑将军，小梅终于哆哆嗦嗦的靠近了黑将军。
纤纤的玉指，轻揉着弯弯的狗腿，纤纤的玉手，轻捶着弯弯的狗背。
黑将军仿佛明白了什么，便不再低吼，反而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有些惬意的享受。
一个如花似玉漂亮可爱的女孩子，竟然去服侍一条狗，这真个是荒唐可笑的一幕，简直让人笑掉了牙齿。
也让人笑出了眼泪。
宁做富家犬，莫为贫下人。
或许你拼了命的努力，但只不过换取一份施舍的口粮，勉强饱腹罢了——这当然这是为了让你不至于被饿死。你穷其一生的打拼，身份地位，享受的待遇，尚且比不过富家子弟的一条犬。
或许你心有不甘，但你没有任何能力反抗，富家子弟随手的一张银票，便让你忘记了尊严和屈辱。
但小梅毕竟是个女孩子，内心没有那般坚强，虽然她努力的克制自己去做，但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委屈。随着肩头微微颤抖，小梅在轻轻的抽泣，晶莹的泪水，滑过秀丽的脸庞，摔碎在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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