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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夫子科举日常(穿越重生)——无棋

时间:2024-01-14 09:39:01  作者:无棋
  初春的墨汁凉得快,干的也快,需要不停搅拌才能把墨汁揉开。
  要用一天的时间写完六道题,工程量相当大,所以每一刻钟都不能浪费。
  乡试时发的草稿纸,还算有点用处,到了会试这会,草稿纸的用处便小了。
  周自言尚且能在草稿纸上写一二点提纲,而那些写的慢的考生,根本来不及誊抄,所以干脆在答卷上一遍过。
  其实从乡试开始,每次审查考卷,考官们就不光考察考生们的学问,也开始考察考生们的字体。
  像那些飘逸潇洒的字体,是考生在科举之外获取才名时才用的,在考场上肯定不行。
  会试的阅卷量不能同乡试而言语,所以科举的字体,讲究一个笔迹顺滑,四平八稳,清晰好辨认。
  字体做好了,还要想办法提高一篇文章的阅读性。
  怎样开头,怎样起承转合,怎样结尾,都有讲究。
  每一位考生的学问都是一样的,但偏偏就是这样的小细节,除非有专人指导,不然没有门道的普通考生很难得知其中的奥妙。
  以往的考生们都是看运气,再要不然就硬拼自己的学问。
  学问过硬的,能过,学问差一点的,过不了,那也只能认命。
  但这回,部分在京城读书的考生们不一样了。
  他们已经知道会试答卷时要注意什么,也知道怎样的分段,怎样的语气最能让考官看的舒服。
  这一切,全得益于那本朝廷出版的《科举考纲重点》。
  从前他们不知道的细节处,通过这本书,全都看的一清二楚,再也不用像以前一样四处瞎蒙。
  只要他们按照书上写的内容,改正自己落笔的习惯,就能写出一篇符合考场标准的文章。
  这等好事,可是朝廷和那名笔者的功劳!
  周自言写好了草稿提纲,正握着笔奋笔疾书。
  殊不知同一考场内,已经有考生打算考完就给《科举考纲重点》的笔者做牌位上香了。
  科举考试,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有的人怯场,却能在作答的时候突开灵智,一气呵成,有的人准备充足,但一到考场就开始紧张,最后草草结束。
  世人情态,百样不同。
  周自言控制不了天,控制不了除自己以外的东西,所以他只能稳住心态,让自己写得好一点,再好一点。
  尽人事。
  然后听天命。
  啃着凉馒头,周自言一刻也不曾懈怠,紧张的神情终于在傍晚时分松下来。
  六道题,全部写完了。
  而此时,他嘴里还叼着一小块冻得邦邦硬的馒头。
  这馒头是中午发下来的,但周自言忙着写文章,一边写一边吃,到最后写到兴头上,反而忘记了吃饭。
  瞧瞧,一下午时间,馒头就凉透了。
  周自言拍了自己一记,哭笑不得地放下馒头。
  重新检查了一遍他的答案,提包交卷。
  贡院大门处没有聚集多少人,大家都抱着自己的包袱,哪怕已经交了卷子,好像也没从今天的紧张中脱离出来。
  各个双目呆滞,反应迟钝。
  闵西镇一从号房出来就看到站在院中的周自言,还是那一身厚棉袍,脊背舒展,端庄文雅。
  与旁边好像丢了魂一样的考生们,完全不同。
  “周兄。”
  “闵兄。”周自言问好,并没有询问闵西镇的作答情况。
  闵西镇亦如此。
  他们都秉持着无言的默契,绝口不提今日的考题。
  号房里陆陆续续走出来更多的考生,有人唉声叹气,脚步迟缓,有人神色凝重,难掩兴奋。
  互相认识的人凑到一处,还是忍不住开始讨论今日的会试。
  “张兄张兄,第一道题,你是如何写的?”
  “李兄,哎!我大概是写偏了……”
  “这位兄台,你……”
  聊着聊着,就有人提到了那本《科举考纲重点》。
  “多亏我之前认认真真看了一遍独白的《科举考纲重点》,不然我今日定要心慌。”
  说话的人捂着胸口,那里现在还心跳如擂鼓。
  旁边的人点点头,道:“这位笔者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通过朝廷的路子写出这样一本书,而且两年多来,就只有这一本书?”
  “我倒不在乎他是何方神圣,我只觉得他为何不能再多写一点?!”另有一人捶胸顿足,“独白就写到会试,寥寥几笔便没了下文,殿试呢?琼林宴呢?怎么就不多写一点呢!”
  “好小子,你还想着殿试呢?”
  周围的人哄笑起来。
  被哄笑的人不急不恼,道:“你们不想?你们不想?”
  “……”其他人陡然沉默下来。
  想啊!
  谁不想呢!
  数十载的读书生涯,不就是为了卖与帝王家么!
  都走到会试了,谁不想去殿试?!
  可会试最后只选取几百名,而他们今年参加的人,有大几千人。
  也就是说,他们这一群人里,也就只能考上一两个人。
  剩下的人,只能下一回再战。
  如此严苛,如此残酷。
  却还是千万人愿闯,如江河湖泊,川流不息。
  到了时间,贡院打开大门,聚集在门口的考生们陆续离开贡院。
  辜鸿文姜南杏带着顾司文一行人,就等在门外。
  他们旁边还站着一个阿穗。
  阿穗自从入了周家府邸,便经常见到周自言那些同窗,与辜鸿文姜南杏也算老相识了。
  不过顾司文就没见过阿穗。
  周自言刚想走过去和大家打招呼,就听到旁边的考生道:“咦,那不是阿穗姑娘吗?她还在京城?”
  “……”周自言慢下脚步。
  “阿穗?是哪位姑娘?你认识?”也有人不认识阿穗。
  身旁的考生又道:“阿穗姑娘是京城官员总宪大人身边的大侍女,噢李兄抱歉,我忘了你并非京城本地生源,实在抱歉。”
  “无事。你说的可是那位总宪大人?大庆科举史上有名的大.三.元?”
  “正是他。他府中仆人少,许多事都是那位阿穗姑娘在办,所以我们这些住在外城的人都知道,只要见到阿穗姑娘,必能见到总宪大人,阿穗姑娘说的话,便等同于总宪大人说的话。”
  “原来如此。”
  “……”周自言又慢下一个速度,决定不与这些人争抢。
  只听身旁的考生还在说:“不过自从总宪大人离开京城后,阿穗姑娘也走了。奇怪,现在阿穗姑娘又回来了,是不是那位大人也跟着回来了?”
  那人以拳击掌,“是了,定是大人一起回来了!”
  “……也有可能是阿穗姑娘自己回来的呢?”他的同伴摇摇头,“不说这些了,咱们快走吧。”
  “你不懂啊李兄,来听我细说……”那人追上同伴,继续说阿穗姑娘和总宪大人之间的缘分之妙。
  周自言站在原地,亲眼看着许多考生,和来接考生的家眷,时不时将目光放到阿穗身上。
  隐隐约约还有几人蠢蠢欲动,似乎想去与阿穗‘叙旧’,顺便问问她家主人到底发生了何事。
  周自言:“……”
  要不他今天就找小路回国子监吧。
 
 
第106章 
  不说周自言如何顺利回到国子监, 只说现在的礼部尚书刘大人,正急得在贡院内走来走去。
  刘大人便是周自言书中写过的,那位喜好甜食的大人。
  他边走边腆着肚子, 手里还捏着一块甜腻的糕点, 咬一口,骂一句。
  骂的便是正在旁边醉醺醺的张翰林。
  “老张, 我说老张啊!今儿可是判卷的日子,你居然大清早就开始饮酒, 让我怎么说你好!”刘大人说完气得慌,连忙塞入一口糕点,用甜味缓缓自己的脾气。
  而那张翰林,举着酒壶,斜躺在椅子上, 半点没有挨骂的自觉, 不过也是, 陛下骂他他都当没听到,更何况是刘大人了?
  “没事,就一口……一口就好!”
  说是这么说, 可张翰林现在的陀红模样,分明喝了不止一口。
  刘大人真想用自己的官帽砸死眼前这个让人生气的张翰林, 一把夺过张翰林手里的酒壶, 用瓶底敲打张翰林的脑门,“起来,快起来!再不起来,我这就写折子弹你!我、我我我让陛下来骂你, 你个臭酒蒙子!”
  他和张翰林同为今次会试的主考官。
  当他接到任命的时候,一看搭档是张翰林, 瞬间捂着额头,眼盲心黑,直觉要完。
  无他,这位张翰林,实在是太爱喝酒了!
  他和张翰林同朝为官,早些年的时候,张翰林还是位勤勉好学的年轻英才,可谁知道,随着年纪上来,这人逐渐变成一个酒蒙子。
  连陛下都觉得匪夷所思,怎么还有人老了以后反而更爱喝酒了呢?
  每天喝得酒气冲天,虽然没有耽误他的职责,但那一身的酒气,也够让人捂鼻子的。
  张翰林面对诸多指责,只有一句话:“老夫当了半辈子的官儿,临老了喝两口都不行?都不行?!”
  面对翰林大学士的质问,除去那几位大人,谁敢说一个不字?
  只能捏着鼻子认下,偶尔还得陪着这位张翰林一块喝两杯。
  不过张翰林酒品实在不好,喝完了就要拉着酒友拜把子,还说要掏心掏肺地对对方好。
  这么多年下来,几乎整个朝廷都是张翰林的拜把兄弟。
  就连敬宣帝也被张翰林拉着拜把子,要不是旁边的公公拦下张翰林,估计还真被他拜成了。
  刘大人很敬重张翰林,但要和这个酒蒙子一起主持会试,那也是真头痛。
  果不其然,第一场考完,张翰林就再也按捺不住,不知道从哪偷来一壶酒,喝上了。
  “我求你了张翰林!”刘大人像拎麻袋一样把张翰林拎到主位上,“人家已经把筛选过的卷子拿过来了,您就赏脸看一看,成不成?这可是,会试,会试!”
  刘大人就差扭着张翰林的耳朵,在他耳边大喊:你醒醒,现在在会试!
  张翰林掏掏耳朵,打了个酒嗝,握着朱笔一张张开始看卷子。
  “这个,写的什么东西,狗屁不通。扔了。”
  “一手烂字,看不明白,扔了。”
  “吹捧马屁,几大百字都在说饮酒,当老夫没脑子?扔了。”
  “……”
  张翰林虽然喝酒,但看卷的速度极快,眯着眼睛一张一张看过去。
  不过几个瞬息之间,从他手上扔掉的会试卷子就铺了一地。
  刘大人像接果子的孩童一样,满场跑捡卷子,捡一张看一张。
  他和张翰林的意见竟然是一致的。
  刘大人终于欣慰,虽然张翰林是个酒蒙子,但好歹是个懂分寸的酒蒙子。
  “唷,这不是老李家的孩子的笔迹吗?”张翰林握着一张卷子,‘啧啧’两声,“我说这老小子怎么总是拿他家孩子的诗词来找我看,感情是想让我记住孩子的笔迹啊。”
  “……心眼这么多,怎么没用到正道上。”刘大人收拾好一地卷子,摇头叹息。
  会试判卷,看似严谨,但对于父辈母族家中有人在朝廷做官的人家来说,可操作的地方那可太多了。
  平时几家人就互相来往,突然某一天,自己熟悉的伯伯叔叔哥哥被点为了会试主考官,这样紧密的关系,如何不能操作一番?
  不说别的,就说这位李大人的行为,平时有事没事,就拿家中要参加科举的孩子的作品给朝中同僚品鉴,久而久之,大家就会对这个孩子有一个粗略的印象。
  等到科举那一天,看到相似文风的卷子,哪怕封了考生的名号,也能在第一时间认出这是谁。
  这样潜藏在朝廷规则之下的行为,非外人能道也。
  而那些普通人家的考生,就没有这样的机会。
  只能凭自己的硬学问,杀出一条血路。
  因为是同僚孩子的卷子,张翰林多拿了一点耐心,看完以后却还是紧皱眉头,扔到地上,“写的什么烂文章,难怪用这样不正当的心思。改日得好好和老李说一说,好好读书比什么都强。”
  “老李自己就是个大老粗,你想让他明白好好读书的道理,难咯。”刘大人捡起这份熟人的卷子,摇着头放入右侧。
  左侧是准备进行二次审批的卷子,而右侧,直接就是不行。
  可怜李大人的孩子,这次会试结束,少不了要挨一顿骂了。
  张翰林看了好一会,开始觉得无聊。
  今次这些监生,写的文章起承转合都很好,却甚是乏味。
  就好像在一个标准的框框内,填入自己无聊的思想一样,呆板,没有意义。
  “这帮考生,看似开窍了,实际上还是一窍不通。”
  张翰林如何不知这帮考生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们自以为找到了一本关于科举的宝贝书,整日抱着看,还跟着上面写的东西修改自己的文章。
  殊不知这样的举动,正是在磨灭自己的灵气。
  这本书是谁写的,他知道。
  里面的内容是怎么写出来的,他也知道。
  所以他才觉得这帮考生看似开窍,其实还是一条笨鱼。
  笨的人,只会把自己的文章删删改改,以套入书中的标准,而聪明的人,则会让标准为自己的文章而所用,从而形成新的一套标准。
  科举从来不是死板的一是一,二是二,这就是人和人的区别。
  今年这帮考生,不行,不行……还差得远!
  “……”张翰林砸了一下嘴,打着哈欠翻到下一张卷子,读了两句话突然瞪大眼睛,“嗯?”
  他摊平手中这张卷子,开始一字一句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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