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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荼(近代现代)——江上空船赴夜火

时间:2024-01-15 08:58:59  作者:江上空船赴夜火
  季末震惊地看着他。
  叶箐自以为出了个两难的谜题,正觉得意,便见小羊脸上一阵神情变幻,想了又想后,终于硬起心下了决定:“那我还是先去找他看看吧。”
  叶箐的笑裂开了。他后悔了。也气死了。
  “去吧,去吧,现在就去找他,趁夜好办事。他住705,知道路不?用我告诉你该怎么走吗?”拉着季末就走,直把他往外推。一面恶狠狠地说:“我教你啊,你见了他就扑上去,骑到他腿上,舔他脖子,掏他裤裆,他受不了的。”
  季末:“……”
  季末有些没看懂,别过头,仰起脸去瞧叶箐的神情。方才还热切地亲吻他的鼻尖和下脸,现在这张脸却寒得叫人心里发毛。是因为他拒绝了他的要求,坏了他的兴致吗?季末小心翼翼地问:“那,等我成功了,再看有什么能回报给你的……?”
  叶箐把他推出去,不耐烦道:“先欠着。”
  “……好。”季末走到了外面,夜风吹得光裸在外的两条腿不自觉地战栗。他觉得冷了,忍不住回头去找另一个人的身影。
  叶箐关了公共淋浴间的灯,关上大门,也将这一夜混乱、难堪的记忆统统关上,画上了一个句号。
  驱散了梦魇。
  盖住了遍布青淤的身体。
  赠予了热忱的亲吻。
  也毫不掩饰对肉体的迷恋。
  可是,他喜欢干干净净的男孩子。可是,他不是。
  唯独这具身体,不想换给他。不想自己和在那些渣滓眼中的“季末”一个样。
  季末站在夜色下,静静凝视男人的背影。叶箐背上遍布陈旧的伤痕,令人忍不住揣测,又觉得不该开口去问。这些疤痕无一能被时光抹去。
  他学其他人一样叫他。“叶老板,”他喊,“谢谢你。”
  叶箐没有回头,大步走得很快:“不谢!”
  季末于是也背身朝来时夜路走去。
 
 
第21章 
  季末还没走回到生活区,就被夜巡的狱警发现了,当即被押送回牢房。
  房间里已经清洗干净。地板上光可鉴人,映出了一张模糊的脸。季末站立着,看着那血迹曾经流淌过的地方,总觉得好像还能隐隐看见一层黯淡的红色浮光。那个有些病态的舍友的东西都还在,不过现在这里只剩下了季末一个人。
  几个狱警在外面低声交谈,间或扫一眼季末。他们对他身上的伤问也不问,仿佛司空见惯。短暂的讨论后他们打算把他送去禁闭室,续上那72小时剩下未完的时间。突然情势又变了,收到了新的消息,说是取消了禁闭室处罚。
  过了一会儿,狱警来通知季末,同住的狱友申请换牢房,已经通过了批准,很快就会有新舍友搬进来。季末没说话。他大概能明白为什么。
  都是下一波报复来临的预兆。
  季末独自在这间屋子里坐了一宿。等到夜色散尽,天光爬上窗沿,等到了早起点名和集合吃饭的时间,他立刻冲了出去,一口气跑上七楼。
  狱警可能从没想过有人会突然发疯,还是个这么内向、瘦弱的小子,纷纷在后面拿着警棍追赶。其他囚徒见状倒高呼起来,拥堵到走廊里,敲着饭盆叫嚷,为这不多见的混乱时刻叫好。
  一时猴叫爆发,秩序大乱。这也给季末争取到了不少时间。立即三步作一步,在楼梯上大跨着前进,冲上最高层。
  当终于有狱警一棍子敲上来,将他打倒,按在地上的时候,他人也已经到了七楼。
  这时才发觉,这一层并非是留给犯人的。
  有人从那间房里走出,敞了门。季末便用力挣扎起来,竭力挤到门边,越过一个人的黑皮鞋和西装裤脚,朝内里张望——
  还铺着地毯。
  嗅到早晨清丽的花香。
  如果能走进去,也许还能闻见书桌的木香味,以及白纸黑字印刷上的油墨味。早已定制好的早餐就摆放在书桌上,等着被享用。
  那个穿着正式的男人坐在房间尽头的靠背椅上,借着朝阳倾斜的光线阅读一份报纸。手上银戒闪烁,将刺目的光打进跪伏在地上的季末眼里。
  好远。
  这是另一重世界。
  外面吵得很,那个男人倒读得安安静静。
  太远了,季末看不清,听见有种直觉似的心声在聒噪:那位并非在认真工作,硬朗的眉目也并非会被阳光柔和。他只是漫不经心地略过所有文字,目光在小报里的地图上转了一圈,就好像巡视过了一次坐拥的所有领土。
  偶尔分一点无聊时的余光,给到门口正在发生的事情。
  会不会分一点心出来给他们呢?会吗?
  狱警扳着季末的脸,按在地面。这时那男人远远地发话了,出声询问:“怎么了?”
  靠在门边的阿龙答道:“就一个小孩,被逮到了。该不会是饿疯了吧?”
  狱警正要接话,季末的身体在地上弹动了一下,没有挣开。他大声说:“我来!……”狱警赶紧按紧了他,这声音小了些。“我来……拜山头!”
  阿龙听见这话,乐了:“拜山头拜到牢里来了?”
  季末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说出这种话。只存在于电影里的台词,离他的世界很远。
  也可能,不太远了。
  季末声音被闷着,壮着胆子又答:“只拜许森。”
  房间里的那位听到了。或许是觉得诧异,或许是觉得有趣,递了声音出来:“让人进来。”
  阿龙叫他人退开,抓着季末提起来,幽幽地问:“你知道许森是谁吗?”
  不知。季末没有答这个问题,视线盯紧了屋子里的那个男人。他只知道,这是最大的一根救命稻草。
  若有人踏出一步,走进这个世界,走近这个男人,那他可能是为了钱,为了权力,为了某种慰藉药品,为了……为了所有许森能给的东西,情愿化身为狗,当他的鹰犬。可季末想要的,不过是像人一样活着。
  为什么这人人都拥有的东西,于他就那么难得到呢?
  阿龙看见他脸上的伤,挑开他衣服,看见了更多大块的淤血和肿痕。他提着季末走进房间,将人扔到地上,嗤笑:“看看,森哥。这小孩跟别人打架打输了,就想着抬你出来撑排场呢。”
  季末立刻爬起来,站直了:“我不是。”说了一句,就又没话了。
  他这时候有空关注到周围环境,发觉这间屋子远比他想象得大。确实不似给犯人住的,要说的话更像是个客房套间,内里还附有卧室和私人淋浴间。加上连办公用品都备齐了,关在这里的,究竟是犯人,还是典狱长呢?
  有人在牢里好吃好喝,过得痛快,住的比季末在红灯区的老房子还要豪华。想到这里忽然就有点心酸。
  他妈妈会不会还不知道他因为杀人被关进牢里了。
  视线兜兜转转还回到许森身上。这个男人一直在观察他。可季末进来,真和这个男人面对面了,又开始觉得那股上脑的冲劲渐渐散没了。
  想走了。想脱离这个世界,回家去。哪怕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他妈人影,好歹有个地方可去。也不用上学了。外面有许多人等着要他的命,那他就躲在家里,行不行。
  想走了。
  季末低着头沉默地站着。身后阿龙不耐地用脚打起了拍子。
  许森突然问:“在演戏吗。”
  季末抬起头来。
  许森:“怎么上我这哭来了。”男人思忖了一下,看着他道:“我青城区不收小孩子。”
  季末想,应该是拒绝他的意思,委婉说法。
  其实他没哭。
  许森说完,不主动赶人,反而双手十指交叉撑在桌面,平静地望着他,等待着。
  季末恍然懂了,是自己误解了。
  太阳升起,光线偏移,凉风袭来,时间过去,这个男人在等他的答复。他应该给出一个答案,关于自己能给青城区些什么。
  叶箐先替他出了头,再索要报酬。但是青城区不,青城区要预支他所拥有的一切。
  季末没有什么能献给青城区的,只有一件东西能送给面前的男人。
  这一件东西,你也想要吗。
  他沉沉地叹了口气。这老道的忧愁是极罕见会出现在这样一张年轻的脸上的。但季末见过不少事情了。那些这个年纪应该承受的,不该承受的,都只有他一个人来承受,该怎么办呢。
  他心道,走不了了。不仅走不了,还要走上前去,主动投身入这个世界。
  “我虚岁十六岁了。”季末瞧着许森说。
  男人听见这句话没有太多反应,目光稳稳地落在他的身上、嘴唇上,等待着。季末便绕过这张书桌,走到了他的身侧,站定。
  放低了视线,蹲下来,小心地探了手摸上许森的西裤,碰到大腿。
  第二次叹气。无声地。
  “不是小孩子了。”他说。
 
 
第22章 
  季末的动作很僵硬,他竭力在控制自己的手了。不敢去解那排衬衣扣子,不敢去看这个男人,于是隐约想着,先去解皮带的部分,或是拉下裤拉链直面恐惧。等肉贴肉了,就能无师自通下一步该如何去做了吧。还是应该自己先脱光?……
  季末默默祈祷,希望这个时候能表现得好点,不要像在完成任务一样,扫人的兴作践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感受到极有分量的视线。只是男人淡然无声地随意打量,却引得脸上和身上暗火烤起来,比虫爬更难耐。他不能回视这位青城区的老大,因现在他有多迫切地想要取悦许森,就加倍的有多渴望离开这里。一抬眼,就什么都暴露了。
  手从放松状态的大腿外侧绕进内侧,在西裤上贴着滑过,感知到手底下潜藏的热烈体温。这令人艳羡的肌肉会带来可怕的爆发力和力气,叫这个男人可以像小孩子甩弄洋娃娃一样轻易地将他抓住提起,压在桌面上压得死死的,再翻来覆去地操弄。
  手指轻颤起来,几许迟疑。
  季末轻呼了口热气。内心说服自己,这种事情,被人强迫几次,也就习惯了。再去强迫自己,就变得容易。遂认真起来,鼓足气又靠近了些,半个身子都趴到男人腿上。
  脚下蹲得很累,如果跪着就会轻松一些,也方便做事。可他低眉顺眼辗转于男人身下,哭得眼泪流干,也不曾、不愿求情讨饶。哪怕跪天跪地,跪找都找不着的爹妈,也绝不跪向现在这个委曲求全的自己。
  这就叫……这就叫又当婊子又立牌坊。
  灵魂和身体割裂开来。
  季末碰到了西裤下的三角地带,那里正满满地鼓胀着。这让他有些怔住。
  不知是如何做到的,渴欲的野兽被束缚在相对安静从容的外表下,被禁止咆哮。实际上这旺盛的欲求,此刻离他的手指仅隔着薄薄一层布料,又硬,又灼热。烫在手心,仿佛能感知到那夸张的形状。
  季末脑子里懵了一瞬,紧张得脸颊两侧飞上红色。不过既然做好决定了,他便真的伸手过去,想去帮他释放。
  但是许森捉住了他的手腕,结束了这场默许。
  手腕上被捏得青白。许森微微弯腰,低头凑近了些,视线垂落在这张瞬间惊惶起来,布满无措的小脸上。
  许森能从亲哥手里把家业搞到手,再做大,扩张到如今的青城区,生意爬满这江城的每个阴暗角落……这些年来,心性和定力都磨得远非普通人能比了。
  纵情声色,就会迷失。因此克己,仅此而已。
  许森说话的方式很平稳,发音清晰,一贯泰然。凝视一个人的时候好似使了万分的认真,叫人感受到被重视,也先天自眼底带着一种迫人。姿态不高,只恰到好处地逼到你将要发作的那条线前,静静瞧着。这种无意间流露的,不易察觉的高傲来源于自在掌控的笃定。不会像其他上位者以强权压着人的脊骨下命令,他给人感觉仿佛彬彬有礼在说“请你臣服”。
  这成熟男性的嗓音现在便问:“你是,专—门做这个的吗。”
  季末立刻答道:“不是!”
  许森审视着他,又问:“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因为你。”季末犹豫着,“你喜欢这个,不是吗。”
  “谁把这个消息传给你的?”
  “叶……一个姓叶的人。”
  许森于是了然。不情愿,还要来。年纪不大,想不开硬撞枪口子。都是被蒙骗了,受人指使罢了。
  那个骗小孩的混蛋,很快就该后悔了。
  他收回了那种打量的视线,因为想到一些事,眼中反倒涌现许多好笑的情绪。手上放开季末,身子后倾靠回了椅背,一身正装由上至下依然一丝不苟,精妙而完美地束住内里真实的自己。他不会为身下这点小状况打断任何计划,也无需向任何人解释或展露西装下牢牢控制着的野兽。
  看着季末,沉沉笑了一声。这神情不见得是高兴,说不好带了些轻视。落在小孩身上,就逗弄居多:“他唬你的。我对这个不感兴趣。”
  季末愣住了,清晰地感受到一种“被放开”的感觉。他还蹲在男人的脚边,半抱着人家大腿,仰视着。但是许森说,对他不感兴趣。
  硬起来了。但是不必继续。用不上他。
  为什么呢?做得不够好?还是不配?
  这一下子不知道该不该站起来。颇为迟钝地,搞不明白缘由。但他理清了关系,意识到现在这个难解的状况。
  叶箐耍了他。
  他误解了许森。
  脸上烧起来。半边身子匆匆从许森身上撤走,像烫着了余火似的,猛得起身,退得远远的。他想走掉。想干脆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就好了。
  这一对满含羞愤的眸子不知该往何处瞪。季末觉得心里噔噔直撞,怒气上不上去,下不下来。他最后看了一眼许森,快速说了一句:“……对不起!”转身就走,想要快步冲出去。
  阿龙站在门口,看戏看得挺乐呵:“这小孩还挺有礼貌。”
  有人在后面说:“等等。”声音追上了季末。
  季末怒瞪阿龙。而阿龙手一撑,挡了门,分毫不让地眼一横:“森哥叫你呢,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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