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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千岁(古代架空)——Econgee

时间:2024-01-16 10:04:35  作者:Econgee
  世人这么相信着,但李浔不信,无他,因为李浔不信晏悯。
  “死在了这片草原上吗?”李浔端着酒盏往嘴中灌了一口,半眯上了双眸。“真的只是一时之失,还是其实早有算计呢?”
  原本有些醉醺醺的沈昂雄,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一愣,立刻僵直着身体看向了他。“你……”
  “嗯?”李浔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酒盏,看了过去。“我怎么了?”
  “你刚刚说什么?”沈昂雄问他。
  “没,我什么也没说。”
  “不,你说了。”沈昂雄将手中的酒盏拍在了桌子上,整个人近乎是狼狈地靠近了李浔,又语无伦次地问:“你也觉得他们的事不是意外,对不对?”
  李浔只是对着他笑了一下,并没有说话。
  没有得到回答,对方也继续着把话说下去。“既然话已经说到这里,那我就不瞒你了,魏大将军对我有恩,我这条命就是他救下的,打小我就把他看作英雄。他不可能会犯那样的错,魏家军也不可能犯,所以我就是觉得他死的有蹊跷!”
  李浔仍旧只是看着他,也仍旧就没有开口说话。
  所以沈昂雄就又说了一遍,“李浔,他们死的有蹊跷。”话语当中带着掩盖不住的恳求。
  两人对视良久,李浔慢慢地收住脸上挂着的笑,可依然没有开口。
  沈昂雄有些急了。
  “我查了十年,整整十年!可这十年之间,十万魏家军啊,我甚至一具尸骨也没有找到过,这怎么可能?”
  “李浔,我在上阳也曾经听说过你的名,你是司礼监掌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所以我求求你,求求你给魏大将军给十万魏家军一个真相。”
  说着沈昂雄就带着酒意起了身,晃晃悠悠之间,似乎想要给李浔下跪行礼。
  李浔面上最后一点笑也没有了。
  他没有阻拦,只是冷冷地说:“你听说过我,应该也知道我的名声不是很好,世人都说我是大佞臣,说我阉人误国,你怎么就这么信任我?”
  沈昂雄答,“我只知道,如今千里迢迢从京都赶赴上阳,救了大晏百姓的人是你。”
  李浔就又笑了。
  他手肘着膝盖,身子往前倾了一些,定定地看着已经给他跪下行礼、恳求他的沈昂雄,说:“我给你看个东西。”
  又问:“你想回京都看看吗?”
  -
  天启元年九月初八,是霜降。
  夜深,晏淮清尚在睡梦中。
  自坐上皇位以来,他少得好觉,而最近半梦半醒之间,又总是会想起被藏在密室当中成了白骨的母后。
  他好不容易入睡,好不容易梦见了某个许久未见的人,谁知房门就被敲响了,猛地一下就让他惊醒了过来。
  起初没作声,还以为是自己的梦到了,于是把自己吵醒了。
  坐了一会儿之后,敲门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摸住了自己压在枕头底下的匕首,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问了一句。“谁?”
  敲门的人并没有回答,甚至连敲门的声音也没有再响起。
  他把匕首抽了出来,谨慎地握在了胸前,可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架子床一侧的窗子就忽然被撞开,于寂静的夜色中发出突兀的一声响。
  他旋即扭过头去看,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迅速朝自己扑过来。
  握着匕首的手刚想举起,就被那黑影用极大的力道擒住了手腕,而下一刻,一把泛着寒光的剑就抵在了他的喉口。
  万幸,那把剑没有其他的动作。
  窗外朦胧的月色泄露了进来,片刻之后,他才看清把剑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人是谁。
  正是那南下眉州已久,许久未回京都的司内。
  司内脸上的表情很冷很淡,恍惚之间,晏淮清以为自己看到了李浔。
  “你……”
  “李重华,你背叛了我师父,把他关入了大牢,还放火烧死了他,是吗?”说出这些话时,司内也十分冷淡,却是一种近乎歇斯底里的冷淡。
  这样的神情出现在司内的身上,其实很让人感受陌生,因为从前的司内,更像是一个染满书卷气息的儒生,如今眉眼之间却全是戾气。
  “他救了、帮了你,但你杀了他,对吗?”
  司内握着剑的手,微微偏了偏,没有使什么力道,可晏淮清的脖颈上就是出现了一道血痕,立刻,淡淡的血腥气在寝殿当中漫起。
  晏淮清吃痛,抿了一下嘴唇,心中却生了几分薄怒。
  所以司内现在是在质问他吗?但司内又凭什么质问他?他与李浔欺上瞒下,不过就是一丘之貉。
  他一个被骗的人都还没对他司内做些什么,没想到反倒率先被质问了。
  于是他不做回答,只是反问:“所以你是认为他死了,才夜闯皇宫,想要为他复仇,对吗?”
  司内没有着急回复他的话,只是忽然很怪异的地扭头,而后看向了晏淮清被擒住的那只手。轻轻抖了抖,那盖住腕骨的袖口就滑了下去,一个被精心雕琢过的、银镶玉的镯子,也展露了出来。
  彼此都沉默了,大抵维持着这样的沉默有好一会儿。
  良久,司内忽然笑了一下,戾气在这个笑之间就散去了。“当然不是,我师父怎么会死在你的手里。”
  说着,把架在晏淮清脖子上的剑收了回去,也松开了擒住手腕的手。
  他扯了一张挂在架子上的布,擦掉了剑上沾染的血。“我找你,只是因为觉得你这人忘恩负义,实在可气!”
  “忘恩负义?”晏淮清抬手摸了一下被碰伤的脖颈,感觉到了一些细密的疼。“你们你们施了我哪门子的恩,又与我结了哪门子的义?”
  “司督主,当初你师父把我从天牢里带出去,其实也不是为了救下我这一条命吧?他到底对我做过什么,目的又到底为何,别说你不知道。”
  一边说,他一边掀开被褥从床上翻了下去,接着抬起手中的匕首,也给司内的胳膊轻轻的来了一刀。
  而后一字一句地说:“我不过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换做是其他人,或许心里都会觉得不快,晏淮清也做好了对方怒而还手的准备,可司内不是其他人,他谁也不是。
  司内只是看着自己被割伤的地方,而后面带疑惑地偏头打量起了晏淮清。
  好一会儿之后,复又开口道:“李重华,你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
  “因为我不是李重华,我也从来都不叫李重华,我姓晏,或许现在你该尊称我一声——陛下。”晏淮清刻意用十分苛责的语气说出了这些话。
  “哦,对,你已经登上皇位了。”司内撕下了袖口的布料,往胳膊上受伤的地方扎了一圈。
  晏淮清说的这些话,也没能刺激到他。
  只是在默默地扎完之后,他又用一种可以算作是懵懂的语气,抬头问:“那你现在做了皇帝,还会和我师父在一起吗?”
  原本晏淮清还有一些恼怒和不甘,也还在为方才的质问而置气,可在听完对方说的这些话之后,竟然觉得有些荒谬和想笑。
  怪人,李浔连带着李浔一家子都是怪人。
  可他晏淮清也好不到哪里去。
  “会吗?”司内锲而不舍地继续问。
  晏淮清走到铜盆边,用柔软的绸布擦了擦自己的脖子,凉意让他清醒了不少,也开始认真地思考对方问的问题。
  “会吧。”他说。
  “不过我们之间的事情,免并非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很复杂。”他又说。
  然后司内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的瓷瓶给他,这瓷瓶他认得,从前在掌印府就经常看见,大抵是用来疗伤的。
  “那你不用担心,我师父擅长解决复杂的事情,他会帮你的。”
  等他把那瓷瓶接了过去,就又听见司内对他讲:“既然你们还会在一起,那我也会帮你。”
  晏淮清慢慢地转过身,借着月色,他看着面前这个明明没有比李浔小多少,却又被李浔一手带大的人。
  说:“司内,我确实需要你的帮忙。”
  -
  返程总是要比来时更快,从边境营地到走出上阳,不过就是几次日升日落。
  天启元年九月廿九,在李浔即将到达汇阳岸口的时候,收到了一封来自京都的信,是晏淮清的亲笔。
  这很难得,因为山水迢迢、道路艰险,来的时候,越往西北他们通信也就越少,过了天曲河之后,干脆直接断去了联系。
  他净了净手,才将信展开。
  里头写的东西很简单——催他赶快回京。
  作者有话说:
  大家,这一章重华和掌印时间线不是同步的,在小羊山大战(九月十五)之前,重华就见到了司内(九月初八),掌印这边回京已经是九月三十了,意思就是司内已经偷偷摸摸地帮重华去做事了。
  PS:因为有特殊的安排,所以才会这样写,怕大家觉得乱,就解释一下下,这样的。
  PPS:原来我们的农历九月没有三十!偷偷改掉!
 
 
第148章 【肆拾肆】雪
  立冬已过,再次回到汇阳岸口时,李浔才发现真的已入冬了。
  驻守在沿岸的南夷士兵仍旧在日夜巡逻着,他们还不知道边境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吞食大晏的美梦已碎,更不知道他们的大将军,将永生永世地跪在大晏的这片土地上忏悔赎罪。
  是夜,李浔带着人,悄无声息地将岸边的那群南夷士兵给围了起来。
  等到万籁俱寂,众生都陷入沉睡的时候,他朝着那营地一挥手。“上!”
  这群南夷士兵,被人从床上揪了下来时,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双手被绑住,才明白已经成为了大晏的俘虏,而他们连反抗都没来得及。
  抓了人还不够,让士兵们把能用的东西都搜刮出来之后,李浔下令放火,烧掉他们建在河旁边的营地。
  火光撩起,帐篷、小屋一下就被吞噬了进去,而越燃越烈的火焰,最后竟然窜到了有两人高,几乎烧亮了半边天。
  这样的火光似乎惊醒了河对岸的人,没一会儿他就听见了喧闹的人声,那声音似乎是在讨论交流,大抵还没有弄懂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遂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李浔立刻让士兵用武器敲打着盾甲,刻意发出清脆的声响吸引对岸注意。
  “诶——”有克制不住激动情绪的士兵高喊。“打赢了,我们打赢了,我们打了胜仗回来了,这里的南夷士兵都让我们抓住了!”
  反复喊了好几声对岸才听清,寂静片刻后,也响起了齐齐的欢呼声。“赢啦,赢啦!”
  欢呼声落下,是骤然亮起的一簇簇的火把。
  火把开始慢慢地往水面上飘,又渐渐地靠近,最后浮到了这岸边。火光映亮了村民的脸,他们的表情有感动、有欣喜、有劫后余生……各色各样混着在一起,让李浔看的心里满满胀胀。
  恍惚会觉得,自己做了一件还算不错的事情。
  “回来了,回来了,平安回来了就好!”那老汉也紧随其后地渡了河、上了岸,上岸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抽着水烟筒嗒吧嗒吧地绕着李浔转了一圈。
  李浔听着这话心下一动,又生出了一些奇怪的感觉,却只答:“嗯,回来了。”
  答完之后,他又想起了一件事,“我把人给你带了过来。不,应该说是他想要见见你,所以跟着我们过来了。”他说的人,自然就是老汉提过的次旦。
  归来的途中,他随口与那父女二人提了一嘴这老汉,又说老汉曾经是打算让他去找次旦的。一听到这些话,次旦便生了些心思,说想要随他们一直往东南而下,跟着去一趟汇阳岸口,见见老朋友。
  李浔让巴图和坦把人叫了过来。
  老汉和次旦其实差着辈分,是俗世意义上的忘年交,但感情却不淡,也没有什么隔阂。见了面之后,乐乐呵呵地搭着肩膀,走到一旁聊去了。
  眼见没自己什么事儿了,李浔也不再耽搁,指挥着士卒开始渡河。
  虽说这场大战他们大获成功,但也仍旧伤亡不少,来时还有两万五千人,如今细数也只剩下了一万四。
  英勇的将士们长眠在这一片广阔的草原上,而他们的甲胄、衣袍、乌发,将会代替他们回到故土,与亲眷团圆。
  少了一万多人,在渡河的速度也就快了很多,没了驻守在河岸的南夷士兵,他们也无需再小心翼翼,于是村民们在对岸找了块儿更平坦、更空旷的地儿下,没有再从鬼山绕。
  渡完河,天就亮了,歇息了几个时辰后,就是真的要到分别的时候了。
  临走之前,李浔抽了个空去找老汉,与对方一同走到无人的地方后,从怀中掏出了那一袋烟叶子,因着去边境的时候没遇上,所以也就没有给次旦。
  “我没找他帮忙,反倒是将他救了出来,所以这东西也就没了用处,于是将它完好无损地带回来给你了。”
  老汉吊着眉毛看着他,水烟筒里冒着咕噜咕噜的响声。
  过了一会儿,才说:“那你应该从他手里敲一些什么东西来的,别看他们是住在大草原上的牧民,但其实手里的宝贝多的很,这次是你亏了。”说完,才把那一袋烟叶子拿了回去。
  李浔背靠在石头上大笑。“可他女儿帮了我不少的忙。”
  那老汉哼哼几声,没说话了。
  没说话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京都的书信来得急、信里写的也催得急,加之将士们归乡心切,所以他无意在途中耽误太多的时间。
  站直了身子,拍了拍自己沾上了灰的衣摆。
  正打算告别的时候,老汉又叫住了他。
  “后生,我们这每年端午都会赛龙舟,但天曲河的龙舟可和别的地方不一样,那是你绝对没有见过的场景,尤其我做的龙舟厉害,你明年记得来看。”
  明年、明年。
  李浔很少跟人承诺今年之后的事情,因为有时他都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活过今天。
  可垂眸沉思了一会儿,他还是对着老汉点了点头。“好,若是有机会,明年携家眷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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