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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千岁(古代架空)——Econgee

时间:2024-01-16 10:04:35  作者:Econgee
  “回想起这些,我都想,倘使我真是旁人口中所说的、无所不能的九千岁就好了。
  “可我不是,凡人一生不过百年,李浔不过也只是一凡人尔。”
  说完,他将剩下的半杯冷茶也灌进了自己的嘴中,还没等对方有什么反应,又自顾自地先笑了起来。“罢了,今儿是个开心的日子,说这些做什么呢,我……”
  “可是李浔,这不是你的错。”晏淮清突然开口。
  他嘴角的笑一滞,再次将视线落在了晏淮清的身上,就见那一张方才还是平淡无色的脸,此刻已经蹙起了眉。
  “是晏悯的错、是南夷的错、是为恶者的错,不是你的错。”
  李浔听着这话心软,却又从中听出了些不一样的东西。“你相信我说的话了?”关于玉龙关旧事。
  “嗯。”晏华清低低地应了一声,“我知道了,合该我与你道一声抱歉。”
  “还以为你说的那些,不过都是为了继续哄骗我的说辞,没曾想晏悯真的做了那样丧尽天良的事情……”
  “不,该抱歉的是我。”李浔扶着自己的额头,心一下又一下重重地跳着。“是我欺瞒你太久,利用你也是我的不对。”
  李浔有李浔的清高,恰如晏淮清说三月的玉兰不争春,可玉兰瞧见着有人愿意为它停留、细嗅它的芬芳时,也还是期盼能得到更多的眷恋的。
  又说:“我不说原谅,只愿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李浔所求的从来也不多。
  他原以为话说到这里,应当是水到渠成了,谁曾想他话音落下,对方就又陷入了沉默,又垂着头不再看他。
  欣喜骤然退去,一向殷红的唇,也褪去了几分血色。
  李浔想,晏淮清为人慷慨,所以决定对于他的欺骗既往不咎,决定让往事随风而去,不过在晏淮清的眼中,他们的情谊也是众多往事之一,并不能算得上有多特别。
  他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的做法才有道理。
  从前对方是寄人篱下、无路可走,是只能恳求于他、依附于他的李重华。而如今,对方是万人之上、无人之巅,是大晏的天子晏淮清。
  会有无数乖巧的人去侍奉讨好他,他早已不再需要一个坏脾气的李浔。
  李浔又拎着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想把翻涌上来的热和酸往下压一压,可接两杯入肚,还是没能压住。
  于是忍不住问对方:“所以晏淮清,我是被你砍伐了的玉兰树,是被你摔碎了的玉镯,对吗?死木难再生、碎玉难再圆,所以我们也没可能了,对吗?”
  晏淮清还在沉默,他选择的还是沉默。
  “好,好,好。”
  离京半载、书信往来数封、斩首敌人无数,他有多少个日夜都在期盼着回来的这一日、都在期盼着误会解开的这一刻,然而堆积起来所有的思念与期盼,在这一刻,皆碎为齑粉。
  李浔心口一扯,疼痛顿生,忍不住蹙了眉。
  往外吐出了两口气,却觉得浑身开始发烫,还隐隐有克制不住的趋势,于是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想去凉快的地方吹吹风,好歹能让他撑着吃完这一碗面。
  哪知刚往前走了半步,袖口忽然就被揪住了。
  “你不要我了吗?李浔。”
  他脚步一顿,侧身看去,只见已经抬起头的人,双目竟然通红。
  “李浔……”晏淮清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声音在颤抖。而后又拉下了袖子,露出了那个银镶玉的镯子。“这是你留下的,碎玉是可再圆的,李浔。我只是……还没想好要怎么说。”
  “你别走,李浔。”
  晏淮清的恳求其实也并不可怜,只是像一尊被摔碎的玉像,很需要有人去捡。
  李浔皱紧了眉,将滚上的酸楚狠狠地往腹中压,心却是再也忍不住了,往前几步将人拥入了怀中。
  “我是怕……你不要我了。”他说。
  晏淮清闭着双眸往他的怀中靠,脸软软地贴在他的腹部,眼角滚下了一滴热泪,恰好落在了李浔的掌心。
  李浔被烫得蜷紧了指头,却又如同握住了对方的心。
  晏淮清说:“我做不到,李浔。”
  又说:“李浔,你要答应我,不会再骗我。”
 
 
第150章 【肆拾陆】逗
  李浔从怀中掏出了一张棉布的手绢,这还是从客栈当中随手拿的,蘸了些冷茶后,就压在了晏淮清的眼睛上。
  “只是有些红,倒也不算肿。”说着,他凑近了一些,指尖轻抚了一下对方的脸颊。
  又压低自己的声音不着调地说:“陛下红着眼睛回去,叫宫里其他人看见了,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莫不会给我定个诛九族的大罪吧?”
  晏淮清也恢复了精气神,“皇后这张嘴惯会颠倒黑白,不过是这么一件小事,定难不倒你。”嘴中说着刺人的话,脸却不自觉地在李浔掌心蹭了下。
  李浔终于是毫无负担地笑了,长眸微眯,眉梢都溢着笑意。
  他心中很是轻快地与对方闹。“嗨呀,陛下都是从哪里学来的这样说话,较之从前竟是能言善辩了许多,是不是邬修明那老家伙把你给教坏了?”
  “太师为人端正、恪守礼法,这些诡辩之论,自然是从皇后这里学的。”
  此时李叔的酱牛肉面也做好了,不停地往外冒着氤氲的热气,一手端着一碗给送到了他们桌上。
  李浔就顺势收回了自己的手,拿了双筷子,擦了擦之后递给了晏淮清。
  “别别别,草民担不起这声皇后。”他给自己也抽了双筷子,又道:“既没有告天地、宗庙,也没有发册奉迎,甚至合卺酒都未饮过,到底无名无份的,哪里算得上是什么皇后呢?”
  他这话原本也是说着笑的,瞧着对方的模样,他就总爱逗弄,可谁知说出去后,晏淮清就又不说话了,只垂着头默默地夹面往嘴里送。
  他暗道一声不好。
  这人忧思成性,一句话、一件事也常翻来覆去地想,想不通就把自己绕进去。两人方误会纠缠了一番,如今刚重修于好,他可不愿说了什么又惹得对方心生郁气。
  再教对方以为,他说的关于皇后那些话是借着笑语发牢骚,那就不好了。
  于是又补了一句:“有名无份就有名无份吧,总归在你身边的只能有我,毕竟我……唔……”
  哪曾想话还没说完,晏淮清就夹了一筷子的酱牛肉,塞到了他的嘴里。
  又神色淡淡地说:“食不言寝不语,面坨了就白白辜负李叔心意了。”
  好好好,现在竟然是话也不让他说了。
  李浔佯怒瞪了晏淮清一眼,咬着对方的筷子不松,对方也不恼,从他的手里拿过了他的那双,就继续埋头吃了起来。
  眼见着使坏的方法不好使,他也不自讨无趣了,接下咬在嘴中的筷子,也认真地吃了起来。
  一碗热面下肚,即使是李浔这样从不畏寒的人,也会觉得仅剩的阴郁,都被这味道所驱散。
  又顺手给晏淮清倒了一杯热茶。对方喝下之后,面色也终于红润了些许。
  “还想去哪里吗?”李浔问对方。
  晏淮清捧着茶杯,很是乖巧地摇了摇头。“回去了吧,还有些奏折没批完,民生社稷为重,不能再耽搁了。”
  “你倒是个勤快的,不像晏悯。他早先只是让我做些可有可无的事情,到了后头,竟然把所有担子都丢在了我身上。世人皆骂我干涉朝政、阉人当道,哪里知道也是被逼无奈呀!领着太监的俸禄却操着皇帝的心,唉呀,亏了亏了。”
  李浔又话锋一转,“人说父债子偿,晏悯苛责我这么些年,合该由你来补偿我。”
  他说着笑着,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银子放在了桌子上。“李叔,我们吃好了,你端了那碗就来收银钱。”
  “诶,好,下回再来呀!”
  李叔忙的连回头的时间也没有,等发现桌子上那锭银子的时,为时已晚,再找不见人了。
  -
  两人肩并着肩沿着太平街往前走,到了人多的地儿,他就又把那个面具戴上了。
  市井喧闹,吆喝声、闲聊声、打闹声,加之步子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声声混合在一起,正是人间的烟火气。
  即使他们不说话,竟然也产生了几分静好之感,像是那些阴暗龌龊,其实都并不存在。
  走到长井坡拐口时,忽有一男子踉踉跄跄地跑过,还险些将他们撞倒,得亏旁边一大叔将那人给拉稳了。
  “诶哟喂,李胜你当心着点儿!这走着走着都快睡着了,怎么个事儿呢?”
  “对不住哈,对不住哈。”李胜扶了一下头,对着他俩作揖道歉,“您二位见谅。”
  抬起头的时候,李胜的脸才完完全全地露出来让他们看了个全。
  此人正是曾经在云锦阁守着卖香囊的那店小二,家里有个瘫在床上的老母亲,当时他还带着晏淮清去院儿里看过。
  后来糟心事接踵而至,也就没再注意这个人了。
  如今再一仔细打量,李胜似乎比从前要窘迫了许多,脸也变得瘦弱沧桑了。即将入冬,身上穿的衣物却还是很单薄,像是这些时日过得很艰难。
  李胜又道了几声歉,再和那位大叔寒暄了几句后,就匆匆地拐进了长井坡。
  那大叔瞧见他俩还在这站着,话匣子大开,直接与他们攀谈了起来。“怎么,您二位认得他?”
  身侧晏淮清先开了口,“有过一面之缘。”
  听着这话,大叔来了兴致,撸了两把袖子靠在墙上,张嘴就是说。
  “这人,李胜。他家住在长井坡,以前在云锦阁做店小二,云锦阁是什么地方啊,那月俸可是够够的!这街里这街外的谁不羡慕他?可是后来呀,不知道是为什么,就被掌柜的辞退了。”
  大叔气也不喘,咽了两口唾沫继续说:“你们是不是也奇怪,为何这半大小子在那等富贵之地、做了那么长的工,还没能存下来些银两?”
  “嘿,我给你说。这小子他家里不止他一个,他还有一个瘫在床上的老娘需要伺候。哎哟喂,那可是实实在在地用药吊着呀,药从哪里来?不得花钱买呀,那可不就得用银子吊着吗!”
  “就是为了这个老母亲啊,那么一点家底都掏空了哟!眼下没了云锦阁的活,人也还得继续养,所以就到处找活干,给人当苦力、打杂工,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
  说完这一些,那大叔面上神色凄凄,大叹了一口气,感慨道:“可怜哟!”
  他二人还未能说上一句话,大叔就如梦初醒一般。“我不跟你们说了,我这边还忙着干活呢,下回再聊,下回再聊哈。”
  说着,自顾自地朝他们挥挥手,背着背篓匆匆离去。
  这件事儿,说要紧其实也不要紧,但说无足轻重,李浔又怀疑其中云锦阁有异,心中盘算着要不要派人去查一查。一转身还没把想的说出去,就见晏淮清眉心微蹙。
  “陛下这是怎的了?”
  “黎民苦,乃帝王庸。”晏淮清深深地看着长井坡的拐口。“是我没做好。”
  “非也非也。”李浔捏着晏淮清的下巴,逼着对方晃了晃脑袋,“是晏悯给你留下了一屁股的烂账,是晏鎏锦等人搅浑了池水。”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他又抬手,将晏淮清鬓角的发丝捋到了耳后。“你会成为一个好皇帝的。”
  晏悯贪恋权势却无心朝纲,便由司礼监掌印代帝披红,在很长的年岁里,那些桌案上的奏折都是他批的,所以他比谁都更清楚,将这些事情做好到底有多难。
  晏淮清本无心做天子、理天下,却拥有着一颗慈悲心,慈悲心让他破茧,也终有一日会让他腾跃于天,成为眷顾众生的真龙。
  所以他又说:“重华,我会帮你的。”
  这海晏河清、盛世太平的梦,在他尚存于世时,会尽力帮晏淮清一起实现。
  作者有话说:
  短短地更新一章日常的,明天想有一个长长的car。但是又担心,如果发出来的话,会不会大家就觉得:“啊,原来E是这样的一个作者啊,真的大吃一惊呢!”
  犹豫(这里最好配上一个托腮的表情)
 
 
第151章 【肆拾柒】簪
  李浔离开京都半载,坤宁宫却并不像是没人住过的样子,架子床上层层折好的被褥,似乎还带着一股人气。
  再环视了一圈寝殿,赫然一副昨夜就有人留宿过的模样,他还哪能不明白到底因何。
  他觉得自己原先也没有这么恶劣的,只是许久未见,又承了些好,就总忍不住想要逗逗对方。
  张嘴便说:“呀,坤宁宫是进贼了不是?还是哪个自作主张的小太监,趁着这些时日没人,睡在了我的床上。”
  他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将折好的被褥打散,指了下那睡出来的褶皱。“你瞧瞧,这可不就是有人刚睡过的样子吗”
  李重华耳根悄悄染上了些红,没有看他,带着几分构不成任何威胁的话,威胁道:“李浔,你不要明知故问。”
  李浔反手撑在床上大笑着。
  此等生动的表情,在晏淮清的脸上已许久未见了见到过了,仿若一尊精心雕琢却死气沉沉的玉像,在此时被附上了魂。
  他心下一动,伸手攥住对方的手腕,又一把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又继续用不似好人的语气问:“我知什么了?又问什么了?你可真真是冤枉我了,还是说其实是重华思念之情不得安放,只得睡我的床聊以慰藉?是……”
  话还没说完,怀中的人就抬手捂住了他的嘴,怒目看着他。
  他就着这样的姿势,闷闷地笑了几声,放在对方腰肢上的手却收得更紧了一些。
  原本也没生出旁的什么心思来,就这样抱着不说话也是好的,然而怀中端重的人却不知着了什么魔,比他还不安分,这处碰一碰、那处摸一摸,甚至连他起了线的袖袍都要把玩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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