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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千岁(古代架空)——Econgee

时间:2024-01-16 10:04:35  作者:Econgee
  不知道晏鎏锦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早已被摸了个清楚,还是强弩之末硬挺着,倘使手中没有证据,又为什么会对簿公堂?
  何况,李浔的手中还有皇帝的圣旨。
  晏鎏锦就当真蠢成了这样,连这点都察觉不出来?
  还是……留有后手?李重华心中一紧。
  而那头李浔也开始细数起这段时日收集到的证据来。
  “凭什么?凭的自然是证据了。”李浔冷哼一声,抬手拍了拍掌,就有番子从侧堂鱼贯入之,手中皆捧有东西。“大皇子,请看吧。”
  李浔说着,从堂上走了下来,一一地指过番子手中捧的东西,每个字都吐的慢又重,不知是说给晏鎏锦听的,还是说给在衙署外围观的百姓听的。
  “这是赵磐负罪自刎于东厂牢狱之前写的罪己书,字字泣血,将这些年你们所作所为悉数道出,其中一桩,便是人皮傀儡!”
  “这是从那日你置办喜宴的宅院中寻出的羊皮卷,其中详细地记录着人皮傀儡的制造方法,还提有你的字、盖着你的印。”
  “这是这些年你与户部尚书戚永贞的往来书信,多番提及香囊与人皮傀儡。
  “不知大皇子以为这些可算作证据否?”
  当这些东西被一一指出的时候,衙署外的百姓都惊呼了起来,更有窃窃私语者。
  异变的人皮傀儡有多可怕,他们早已体会过,那腐烂在大雨当中的尸体挥之不去成为一个梦魇,现如今指出了始作俑者,怎么能叫人不恨。
  晏鎏锦面上的精彩程度与衙署外百姓的不遑多让,嘴巴张合了好几下就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或是大皇子认为这些还不够?”于是李浔大臂一挥,又是上来了好几个番子,只是这次手中拿的东西就要比方才的那些有冲击力得多了。“那这些呢?”
  衙署内的人还没有什么反应,衙署外的百姓就惊呼咒骂了起来,不再是窃窃私语,其憎恨与惊愕之意便是藏也藏不住。
  “啊啊啊,是人皮,人皮啊!”
  “竟然是剥下来的人皮!”
  “天杀的啊!人命啊,活生生的人命啊。”
  晏鎏锦也被面前的这些东西给吓得不轻,噔噔地往后退了好几步,也不知道是不是闻见了味儿,最后捂着口鼻干呕了好几声。
  “看到这些被挖空了的人皮,大皇子也会怕不成?”李浔冷笑了一声,“这也是从大皇子私宅的枯井下搜出的。”
  “不,不可能。”晏鎏锦喘着粗气,面上都被吓得发白了。“这是你的蓄意污蔑!”来去都只是这么几句话,再没有其他的了。
  李浔嗤笑,“污蔑?从你私宅中搬出的东西,我又如何污蔑你?
  “枯井连着的密室就在那被你填了的小塘下头,正是徐萍养娘刘梅溺死的那个小塘。
  “大皇子可还记得那个自刎于东厂衙署的荣兰?彼时你步步紧逼,几番逼她与死地,我当你是公正在心,故而大义灭亲,怎料是另有隐情啊。
  “莫不是其实人根本就不是荣兰杀的,其实只是你怕东窗事发被人发现塘下的秘密,所以逼死了她?”
  屏风后的李重华一愣。
  李浔还记得,那个枉死的荣兰。
  她不自觉地抬手抚了一下自己的脸,鲜血溅在脸上的热仿佛还残留着,睁眼闭眼之间眼前似乎又要变得一片通红了。
  人本就不是荣兰杀的,本就不是。
  “李浔,你莫要血口喷人!”又被冠上了一项罪名,晏鎏锦几乎是气急败坏。
  似乎是觉得不够,李浔又挥了挥手。“把人给我带上来。”
  下一刻,就从后堂传来了铁链相撞的声音,连带着沉重疲乏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直至走入了堂中。
  晏鎏锦一惊,“戚永贞?”
  只见戚永贞浑身身着囚衣蓬头垢面,脚上是镣铐、手上是枷锁,囚衣破烂不堪,上头是干涸了的暗红血迹,被番子推到了堂中之后他就软趴趴地跪了下去,精气神全无。
  “李浔,你动用私刑!”
  “私刑?我东厂用刑岂能叫做私刑。”李浔垂眸面无表情地看着戚永贞,“说吧,把你知道的都一一说出来。”
  他的声音很轻,可落下去的时候却让戚永贞颤了颤。
  “罪臣知道的不多,只是……”戚永贞从自己散乱的发间瞥了晏鎏锦一眼。“只是大皇子给了罪臣一个方子,叫罪臣想法子循着方子做出香囊来,又想法子卖出去。”他哽了一下,“罪臣早些年有个被打发出去的妾室和一个庶女,于是就联系上了她们,让她们去做,上回让东厂给抓住了,庶女暴毙在了牢狱当中。”
  京都城就有这么大,有什么热闹事儿、新鲜事儿、辛秘事儿传了几天也就传了个遍,更何况这几次东厂审案也没有拦着百姓,不少都看了热闹。
  就这么几句话,就让众人给想起了戚春文与赵含秀那件事儿。
  “哎哟,上回儿那戚春文不是说杀了老母,又捡了一个回来吗?我怕那不是捡来的,是人皮傀儡哦!”
  “怪不得街坊邻居都认不出来,就是扒下来的同一张皮啊!”
  “肯定是那老母不同意做这缺德的勾当,所以就气愤杀了,造孽啊造孽啊!”
  无需他们多说,百姓便自个儿拼凑出了一个有头有尾的真相来了。
  “你……你……”晏鎏锦被气得不轻,颤颤地伸出手指着戚永贞。“我待你戚家不薄,你竟如此对我!无耻之徒。”
  衙署内衙署外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似乎要将横梁都震断了,嘈杂得让人觉得气闷,李浔一拍惊堂木,才又变得安静下来。
  “再带人上来。”
  语罢,后堂又进了好些个男人,皆身着粗衣,不过是京都城内最普通的百姓的模样。后头跟了两个番子,一个手拿一卷画、一个又是提出来了一块半腐烂的人皮。
  这人皮又与方才的不同,模样更加可怖、腐臭的气味也更加浓烈,提出来不过是一会儿,衙署外就有不少的百姓撑着门呕吐了起来,就连堂中的番子都有几个险些没能忍住。
  一众人跪在堂中对着李浔行了一个礼。
  “展开画卷与人皮给大皇子瞧瞧。”李浔说。
  而后那两个番子就展开了自己手中的东西,有眼尖的百姓一眼便瞧见了那人皮与画卷上的模样一般。
  “这是赵磐的府中家丁,也是一个被做好的人皮傀儡。”李浔转眸看向了堂中的那几个百姓。“你们说。”
  那几个百姓便一人一句地说了起来。
  “这张栓子不太爱和人说话、脾气也怪,因为面上有个痦子,所以印象深了些。”
  “上次瞧见他和一个人在暗巷里说了很久的话。”
  “那人是从大皇子的马车上下来的,我们都瞧见了。”
  若要说李浔此人行事张扬,人人都认得他的马车,那晏鎏锦在此事上也不遑多让,为了能让百姓觉得他是一个仁厚之人、可担大任,常叫自己的人在街上逛,没想到却方便了他们了。
  “家中有个人皮傀儡,我们的赵指挥使怕是临死之前都不知此事吧。”李浔扶额勾唇笑了一下,讥讽之意尽显。“那大皇子此意又为何呢?
  “喔——莫不是想用人皮傀儡来监视他,或者说是监视众人?
  “又或者是,人皮傀儡足够听话,没有自己的思想,也不会忤逆大皇子啊?”
  最后一句话李浔说得隐晦,但众人还是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即使是目不识丁的百姓也不例外。
  “他要用人皮傀儡取代我们啊,要把我们都害死啊!”
  “好狠的心、好恶毒啊。”
  有甚者,直接穿过大门往晏鎏锦的身上砸烂叶鸡蛋,什么天皇贵胄全然忘在了一边。
  李浔半眯着眼睛,轻蔑地瞥了一眼。“再论他事。”又几个番子抬着无脸金身像上了来。“大皇子再看这一尊无脸金身像。”
  金身像模样有些粗糙,刻的样子算不上精细,身上套了一件绣着五爪金龙的龙袍,头上戴的是玉冕。没刻脸,于是便在脸上贴了一个黄符,上头用殷红的朱砂写着生辰八字。
  “敢问大皇子,此上的生辰八字是否是你的?”李浔如此问,但众人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晏鎏锦只顾喘气了,什么都说不出,面上是一片灰白。
  “倘使大皇子还能说此为在下的刻意陷害,那这金身像腰间坠的玉牌又当如何解释?”李浔伸手在金身像的腰间摸了一把,就扯下了一块儿温润的玉牌。“上头可是明明白白地刻着大皇子的印字。”
  隔着屏风李重华看得不清,侧身探了半个脑袋出去,才讶然发现那是柳因给他、却被他当掉的那一块儿。
  若是他人要说陷害,那也无处可查,因为彼时他写下的是柳因的名字。
  李浔是什么时候拿到的?
  那边晏鎏锦看到后往后退了几步,满脸的不可置信。
  “证据……”李浔握住那块玉牌重新坐回了堂上,“这就是大皇子你要的证据,如此桩桩件件,哪一桩是冤枉了你了?”
  “不,不是。”晏鎏锦面色灰白,双目都失去了神采。“本皇子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天下迟早是本皇子的,本皇子又何苦殚精竭虑地去做这样的事情?”
  “这不对,这不对!”
  “证据确凿你还在狡辩?”李浔站起了身,高高举起了放在案上的玉轴七色绫锦圣旨。“见此圣旨如见陛下。”
  一众人在瞧见那澄黄的霎那就跪了下去,磕头行大礼高呼万岁。
  而晏鎏锦看着那圣旨呆滞了片刻,脱力一般跪坐在了地上。
  “吾,司礼监掌印李浔,代天子之权、惩凶恶之徒,根据大晏国法,晏鎏锦草菅人命、蔑视王法、欺君犯上,当贬为庶人、秋后问斩!”
  李浔收手甩袖,侧身厉声道:“来人,将罪民晏鎏锦拖下去、关于东厂大牢。”
  番子闻声而动。
  “不,不,不是这样的。”晏鎏锦挣扎着,发丝散乱,不见从前温润从容的模样。“父皇,父皇!为何如此对儿臣啊,父皇。”说着竟是双目通红,几欲垂泪。“不应该是这样的,本皇子怎会沦落至此?”
  然而任凭他如何嚎啕,也终究无法改变这一切,还是被番子带了下去。
  至此,从戚春文售卖香囊到秃鹫山万人白骨坑再到人皮傀儡异变,所有的一切仿佛都被串联在了一起,许许多多的罪名压在了晏鎏锦的身上,让这一切都有了个还算是结果的结果。
  不知因何而起的开始、错综复杂的过程、令人唏嘘的结局,重重地被拿起、又莫名轻轻地放下,略显仓促和潦草。
  这一切都让李重华觉得恍惚,有种落不到实处的无力感。
  他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站了起来,往后院走去。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仿若还隐隐约约地听见晏鎏锦的声音,与鼓动的凉风一齐灌入他的耳中。
  他抬头看天。
  风雨欲来、不见天晴。
 
 
第98章 【玖拾捌】喜花非花
  甫一回到掌印府,就见一中宫太监手捧玉轴七色绫锦圣旨立于门前,模样看着甚是急切,竟是连门也不打算入。
  见到他们之后提着嗓子喊:“圣旨到。”
  一众人听见此声音便跪了下来,行了个大礼。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时春三月、眉州大汛,百姓流离失所……”
  这道圣旨的内容很简单,让李浔、司内带着部分东厂的人和皇帝特派的羽林游卫亲军指挥使曹瓦一起下江南入眉州赈灾。
  并且是即日出发。
  越是听,李重华的心中便越是不安。
  司礼监掌印代帝披红,不说圣旨也需李浔在其中行事,就是有什么奏折都会过李浔的手,没有理由眉州淹了水他会不知道。
  是否有人从中作梗?
  而等太监宣读完圣旨,只见李浔还没有什么反应,垂着头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那太监左右看了几眼,握住圣旨的手搓了搓。“掌印,请上前接旨?”
  这一声过后,李浔才后知后觉地起了身,躬身接下了圣旨。“有劳了。”
  身后的子卯紧着从袖中掏出了一锭银子,塞到了小太监的手中,又说了几句客气的话。
  待太监离去之后,子卯面上的笑倏地不见了,司内也冷着一张脸,想必都是发现了其中的异样。一时之间掌印府门口氛围变得凝滞了起来。
  “进去再说,这里不是谈话的地儿。”李浔开了口。
  一众人就沉着脸进了门。
  李重华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的时候,才终于泄了那口气,也方能够敞开胆子说话,但又忽而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师父……”司内给李浔奉了一盏茶,眉心微蹙,一张书生般的白面平添了几分煞气。“此去,当真是为了赈灾吗?皇帝瞒着你写下了圣旨,让你我下江南,到底有何用意?”
  只见李浔接过茶,抬眸沉沉地看着司内,正声道:“司内,不要自乱了阵脚。”
  司内抿了一下唇,就不说话了。
  “圣旨来得急、也催得急,你回府收拾收拾东西。”李浔抿了一口茶,抬手帮司内扫了一下衣摆处的褶皱。“让巫朝别跟着我们一起走,留在京都。”
  然而司内罕见地没那么听话,挺着身子在原地站着。
  于是李浔干脆起了身,不轻不重地拍了几下司内的肩膀。“有师父在,不会有事儿,去吧。”
  如此,司内才终于肯动了身,一步三回头地提着步子回了自己的住处。
  “那我也去给你收拾东西。”子卯也撑着自己的大腿起了身,站稳之后吐出了一口长气,而后朝着李浔的厢房而去。
  厅中没有小厮,诺大的地方就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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