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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好远的事，而且我不想结婚呀。”
夏逸舟叹息一声，“未来的事怎么说得准呢，而且时间过得太快，转眼间你都这么大了。”
“从小小一个萝卜丁，长成这般可人模样了。”
是啊，十几岁的年纪，稚气未脱，却独有这个年龄段的青涩和纯真。
有人喜欢盛放的花朵，殊不知开到极致便会迎来衰败和死亡，而只有当花朵含苞，能些微露出一丝嫩红的花蕊时，才是一朵花最好的样子。
远观，便留有余地，不断遐想，想象会带来无穷的魅力。
近看，甚至亵玩，虽可能将这朵花强行催熟，但只要耐心些，便能观赏到一朵花从含苞到盛放的美。
夏逸舟揽着夏繁往书房，“走吧，让我看看你今天作业写得怎样。”
那时的夏繁如何能辨别夏逸舟的想法，他对家人毫无防备，袒露了所有的真心，夏逸舟任何略微越界的举动，他也只当是父亲对孩子的爱。
夏逸舟很爱他，也乐于表达自己的爱，他每天都会告诉夏繁，“爸爸爱繁繁”。
听多了夏繁就不觉得有什么了，只是稍微有些难为情，他想挣开夏逸舟的怀抱，还说：“爸爸，我已经长大了。”
而夏逸舟只是收紧了自己的手臂，轻轻吻了吻夏繁的头顶，“你不管多大，都是爸爸最爱的小孩。”
比起夏逸舟堪称狂热的行为，苏盈这个母亲就显得格外冷淡。
她也关心夏繁，不过仅限于言语，以大多数家庭的相处来看，苏盈才更像那个“父亲”。
苏盈不管夏繁的学习，也不管夏繁的生活起居。
她和夏繁说：“这些事有你爸就行了，我不用操心。”
她欣赏着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美甲，“女孩要时刻保持美丽，而这需要时间和金钱。”
所以苏盈尽职尽责地在当一个美貌贵妇，她将大把的时间花在了保持美貌上，行程安排满满当当，自然分不出精力给夏繁了。
这给了夏逸舟更多的可乘之机，他以教育为名，让夏繁了解自己的身体。
极具冲击性的照片映入眼帘，毫无遮挡的私处被放大呈现在电脑屏幕上，本应是很正经的事，但夏繁总觉得带了些情色意味。
他看得面红耳赤，夏逸舟问他记住吗，他连连点头，说记住了。
夏逸舟：“那我可要考考繁繁了。”
照片一张接着一张，夏逸舟让夏繁说出学名。
而仅仅是说出，夏繁便十分不适和羞耻，他说：“这是外阴，这是阴茎，这是阴囊。”
“很好，那这一张呢？”
独属于双性人的器官毫无预期地展现在眼前，夏繁呼吸一滞，羞耻感如潮水一般席卷了他。
他恍惚以为，那上面的照片就是自己的私处。
“我、我……”夏繁低下头，“我不想说。”
“为什么呢，繁繁。”夏逸舟俯身和他平视，语气十分温和，“这难道不是你自己吗？”
“连自己的身体，都不想认识吗？”
夏繁沉默以对。
无羞恶之心，非人也。
或许这种羞耻心是与生俱来的，又或许是夏繁窥见了这场“教育”中的险恶用心。
那些照片入了梦，带来的却并非欲望，而是恐惧和羞耻。
夏繁和夏逸舟说了这些，想要寻求帮助，“我不想再做那些梦了。”
夏逸舟这次没有笑，他非常严肃地说：“你若连自身都不愿面对，又怎么面对更复杂的世界。”
“可是我害怕。”夏繁想起那些图像就不住发抖，“能不能，能不能换个方式，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了。”
夏逸舟冷酷地说：“不行。”
“我告诉过你，繁繁，不面对自己的失败，就永远不会进步。”
要正视自己的恐惧，不能畏惧，不能退缩。
这是夏繁一直以来的信条。
他看了一张又一张，从不适逐渐转为淡然，再看到双性人的私处照片，他也只会如实地告诉夏逸舟，“这是双性的下体。”
夏逸舟欣慰极了，“很好繁繁，你又一次战胜了自己。”
教育告一段落，夏繁升起的些许戒备心很快就消失不见。
谁曾想，他所了解的内容会以另一种方式呈现在他眼前。
那一天是噩梦的开端。
夏繁身体不适，提前回了家。他看见车库里停了苏盈的车，便以为苏盈结束旅行回来了。
谁知家里不止有苏盈，还有另一个男人。
苏盈很美，脸蛋，还有她的身体。
男人都爱慕她，她也享受这种爱慕，世俗要求她只能忠于一人，所以她选择了最英俊的夏逸舟。
她和夏逸舟成婚，生下夏繁，成为了贵妇。这样的生活很好，可是太过平淡，因为她觉得夏逸舟不够爱她。
她和自己的小姐妹说，“过这么有钱的日子也没意思，找个我爱和爱我的男人结婚，平平淡淡的也很好。”
她的眼光却不允许她选择平凡的男人，机缘巧合之下，她认识了一个姓沈的男人。
沈先生疯狂地追求她，苏盈对他也颇有好感，但她已经是有夫之妇了，不能再接受别的男人了。
沈先生说：“我什么也不怕，只要你爱我，任何事都不能阻拦我。”
苏盈被说动了，她觉得自己够爱这位沈先生，她愿意抛开世俗的压力和沈先生在一起。
干柴烈火一碰即燃，他俩连重新找个酒店都不愿，就在苏盈的房间里做了起来。
似哭非哭的叫声引来夏繁的好奇，他慢慢上楼，找寻声音的源头。
床板嘎吱作响，没有关好的门露出一条缝。
苏盈和沈先生早已忘我，根本就没察觉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交缠的肉身展现在夏繁眼前，相连的下体带出汁水。
虚空中似乎有道声音在问他，“繁繁，这是什么？”
夏繁在心里机械地回答说：“这是阴茎，这是阴道。”
“他们在做什么？”
“在做爱。”
经过一段时间的教育，夏繁并未感到不适，他只是终于明白了夏逸舟为什么会说“她在外面有她的快乐”。
那为什么不离婚呢？夏繁想。
但这个答案夏繁过了好久才知道。
离婚官司十分漫长，其实苏盈早就搬走了，只不过两人的财产分割颇费了些功夫。
在夏逸舟的强硬要求下，夏繁被判给了夏逸舟，而苏盈那时已怀上了沈先生的孩子，并未过多阻拦。
“有些婚姻并不一定需要爱情。”夏逸舟说。
“当然，婚姻在我心中是神圣的，经历了这次失败，我已经找到了愿意共度一生的人。”
夏逸舟轻柔地抚过夏繁的脸颊，“繁繁，爸爸最爱的是你，你愿意做爸爸的妻子吗？”
不愿。
夏繁说了很多次不愿，可夏逸舟置若罔闻。
他会说：“没关系，繁繁只是不敢接受爸爸的爱意，总有一天你会接受的。”
他当真是“爱”极了夏繁，甚至舍得留下夏繁的初夜。
没了可能会造成风险的苏盈，他毫无顾忌地表达着自己的爱。
他吻过夏繁娇嫩的嘴唇，抚摸过尚未发育完全的乳房，未经人造访的狭小甬道也被他好生照料。
他愿意将夏繁的快乐置身于第一位，他乐于见到夏繁的生理反应，这对他是莫大的褒奖。
当然，他也要收取一下小小利息。
而这时的夏繁总是很不配合，夏繁哭过，骂过，甚至扇过夏逸舟的巴掌。
夏逸舟却不生气，他总是包容的，体贴的，自顾自的。
“我喜欢你的小脾气。”
夏繁想逃，但广阔天地，他能逃去哪儿呢？
他刚踏出本市一步，就被夏逸舟抓回来了。
更可悲的是，在夏逸舟不停地抚慰中，他好似真的能体会到夏逸舟所说的某些快乐。
“不要抗拒性，繁繁，这是很快乐的事。”夏逸舟堪称温柔地抚过夏繁红肿的腿间，激起夏繁一阵颤抖，“而且这也是你作为妻子的义务。”
夏逸舟完全将夏繁当做未成熟的妻子来看待，他很明确地告诉过夏繁，他是爱他的。
所以夏逸舟会把夏繁带去大厦顶层的餐厅，而那是知名的情侣约会圣地。
俯瞰这座城市，万米高空让人眩晕。
夏逸舟问夏繁是什么感受。
夏繁说：“我想跳下去。”
第22章 22
顾峻在医院顶楼找到了夏繁，天知道他没在病房里看到夏繁有多么恐惧。
夏繁只是单纯来吹吹风，吹完了就要回房了。
他见顾峻大步赶来，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还有闲心开玩笑，“幸好啊，你来晚一步我就要跳下去了。”
“……”
顾峻紧抿着唇，不发一言地抱住了他。
夏繁的手抬起了，又放下了。
他说：“我不会选择这种死法，太不干净了。”
而顾峻仍未出声，反而收紧了手臂。
“……”夏繁也沉默了。
风卷起夏繁的衣角，他轻声说：“你是不是知道了？”
该如何和夏繁解释这些？顾峻只是思考了一瞬。
而这短暂的沉默便让夏繁知晓了答案。夏繁推开他，说：“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讲的了。”
两人一路沉默无话地回了病房，在夏繁的强烈要求下，顾峻给他办理了出院。
今天是个好天，晴空万丈，温度适宜。
明媚阳光透过落地窗，给摆在地上的行李箱镀了层金边。
夏繁有条不紊地将收拾好的衣物装进行李箱，检查没有遗漏后便开车离去。
至于剩下的那些杂物，夏繁说：“你若看这些不顺眼，扔了就行。”
而顾峻还是执着地问：“全都不要了吗？”
“能够买到的东西，都没有意义。”
没有意义。
这四个字好似给顾峻这么多年的感情下了判词。
一股巨大的、不知从而来的悲痛和愤怒席卷了他，以至于让他想拦在夏繁的车前，不让夏繁离开。
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他让夏繁停车，夏繁却连车窗都不愿降下。
隔着厚厚的车窗，顾峻看不清车窗里的景象，他只能借由窗上的反光看清自己那张滑稽可笑的脸。
他看见自己的嘴唇开开合合，说：“我们可以坐下好好谈一谈，你想回到之前那种状态也没有问题，我可以继续当我的花花公子——”
只求你不要离开我。
而他只是对着车窗演了一场连自己都无法感动的戏，本该欣赏的观众踩下了油门，遥遥而去。
当真是没有意义。
几天后，夏繁整理好的离婚材料交给了顾峻。
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语气也很公事公办，“你看看吧，有什么问题及时提，不过我想应该没什么需要再修改的。”
顾峻翻开看了两眼，那是一份极其详尽的财产分割协议。
夏繁堪称大方，换做旁人要抢得头破血流的股份分红，他眼睛都不眨就全给了顾峻。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顾峻依次点了点明显不太公平的地方，“都需要修改。”
夏繁：“我不需要这些。”
“但我同样也不需要。”顾峻说：“要么对半分，要么都给你。”
夏繁：“那就对半吧，除了这些，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
顾峻像是接受了离婚这个既定事实，他提起嘴角，很勉强地笑了笑，“顶多再祝你一句，以后过得幸福吧。”
“谢谢。”夏繁起身，戴上了墨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一切都敲定完成，又是几天后，夏繁抽出时间和顾峻办理了离婚。
顾峻很配合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这次没再多说一句。
两人从民政局出来，外头下起了小雨。
夏繁没有带伞，些微雨丝沾上了他的发梢，他看向顾峻，很认真地说：“再见了。”
再见的意思是再次相见，夏繁说的却像是永别。
他走进雨里，离开了顾峻的视线。
顾峻再也忍不住，他侧过头，眼眶已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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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眼睛怎么红了？”
“可能是风吹的吧。”顾峻毫不在意地揉了揉了自己眼睛，问：“你找我什么事？”
女生“哦”了一声，她沉默一会儿后，终于鼓起勇气说：“我们分手吧。”
顾峻没想到她会说这个，闻言颇为诧异地看着她。
“我知道这件事很突然，但是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准，我思考了很久，觉得我应该和你坦白。”
女生今天化了很漂亮的妆，像是要去赴一场重要的约会。
“我其实有一个喜欢了很久的男生，毕业的时候没敢和他告白，本来以为大学的恋情会让我忘了他，但是我发现我一直都忘不了。当然！你是一个很好的人，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在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还和你恋爱，这样是对你的不尊敬。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所以为了你也为了我，我们还是分手吧！”
顾峻哑然，他感觉女生是在和他开玩笑，不然为什么这个故事和他如出一辙？
女生以为顾峻没回应就是生气了，她不敢看顾峻的表情，只一个劲儿地疯狂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要是生气你就骂我吧，我承受力很强的，放心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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