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当初是林听和江即白一块儿设计抓进来的。
当初因为怕楚天也是变异天赋者,因而两人还特意演了戏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但后来经过天赋中心的检查,发现楚天并不是变异天赋者,而是拥有天赋的普通人。
但他的天赋,是辅助系的‘共伤’。
即,楚天可以为任意一人分担一定的伤害。
但这种天赋本身不具备任何攻击性,除非楚天主动把自己所受的伤转移给别人。
但如果楚天没有受伤,那他就等同于没有攻击力的普通人。
因而审讯科、行动科、情报科轮番将楚天审问了将近一个月,都没整明白蓝蝴蝶他们为什么会大费周章的,将一个几乎对他们没有威胁的人遣送进了特查部。
所以这最后的重担,只能压在了江即白头上。
审讯室的玻璃是特制的,只能从外面看见里面,里面的人是看不到外面的。
林听就见江即白走进审讯室后,不紧不慢的坐在了楚天对面,也不像审讯科那些老油条一样,先给人恩威并施些大道理。
而是一上来就开门见山的问楚天。
“你的任务是什么?”
“我的任务?”楚天似是也没想到江即白的问题这么偏,微微一愣后,才说,“江即白少将,您不是应该问些更有价值的问题吗?比如,我们的老巢在哪?那些污染物又是什么东西?蓝蝴蝶究竟想干什么?”
楚天明摆着在带节奏,林听在外面看的很清楚。
但江即白压根儿不着楚天的道,目光淡漠的盯着楚天:“我不信以蓝蝴蝶的智商,会让你冒着暴露的风险,在特查部的眼皮子发展你们的成员,所以发展卫时,只是你临时做的决定,那么你真正的任务,是什么?”
楚天眉头一皱,不爽怼道:“竟然少将您这么能猜,不如您就继续猜猜呗,我帮您斟酌斟酌有没有猜对。”
楚天态度油滑,话里话外都在有戏耍江即白的意思。
因而众人本以为江即白会发怒。
可没想到江即白却淡然道:“那我就猜猜。”
随即施施然起身,走到楚天身边,盯着他的眼睛,轻声说了些什么。
声音太小,审讯室外面的人根本就听不见江即白到底跟楚天说了什么。
只能看见楚天在听见了江即白的那些话后,瞳孔一点点难以置信的放大,随即震惊、又不甘的看向了江即白。
第89章 江即白究竟喜欢他什么?
等江即白从审讯室内出来,就看见了这几天都没来特查部的林听,此刻却站在门外。
“今天怎么过来了?”江即白话落,已经走到了林听面前。
林听没接江即白的话,眼神疑惑的问:“你刚刚跟楚天说了什么?”
“没什么。”江即白垂着眸看着林听,“就和他讲了个故事。”
林听抬眼:“故事?什么故事?”
江即白挑眼:“想听?”
这话接的……就非常之熟悉。
有了江即白上回的‘你想知道’,“就不告诉你”的前车之鉴,林听才没那么傻再被江即白当猴子耍呢。
“我才没兴趣。”林听赌气道。
江即白嘴角噙着笑意,在林听柔软的发顶戏谑的一揉:“等我换个衣服,晚上一起吃饭。”
林听觉得自己已经习惯被江即白当狗、当猴了,翻了某人一眼,把被江即白弄乱了的头发随手刮了刮,一边问:“去哪吃饭?”
江即白:“我家。”
……
一小时后,林听从副驾驶推门下来,这才发现江即白竟然把他带到了江家老宅。
林听扭头就准备走。
“大门在这儿呢,你往哪走?”江即白一把将他拽了回来。
林听回过身,无语道:“江即白,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吃饭啊。”江即白说。
林听急了:“可你太奶奶这么讨厌我,我干嘛还凑过去招她烦?”
江即白:“就吃个饭而已,你别那么紧张。”
“谁紧张了!我就是……”
林听说不出口。
他就是不想再像上次一样,被江乐茗指着鼻子,说江即白只是跟他玩玩,等玩腻了,自然就会将他一脚踹了,去跟别的人结婚。
其实在他和江即白的这段关系里,林听一点信心都没有。
上一世,他只不过是个从贫民窟挤出来的平民,就算考上了军校,但身份、地位,同江即白这种贵族世家的子弟依然是天差之比。
这一世,他也就是个商人之子,身份依旧是平民,虽说江家已经没落,但江即白就任特查部最高长官一职,自身地位很高,与他依然是一个天,一个地。
所以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江即白这么缠着他,究竟是喜欢他什么。
江乐茗肯定也是觉得他配不上江即白,才这么不待见他的。
像是知道林听在担心什么,江即白拉着林听手,将人带的近一些,好声好气的哄:“放心,有我在呢,太奶奶不敢对你怎样的。”
“一定要去?”林听还有顾虑。
江即白:“你相信我。”
见江即白态度这么坚决,林听总感觉今天这顿饭,像是没那么简单,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江即白进了门。
“即白回来啦?”江乐茗正在餐厅,交代佣人布置晚餐,余光瞥见自家孙子踏进门来,连忙想迎过去。
可当她看清江即白手里还拉着个人时,顿时一愣:“他怎么……”
江乐茗瞧着穿着一身又土又旧的牛仔外套的林听,嫌弃之心顿时油然而生。
但一想到江即白上回说的,非这小子不娶,又只能将满心的嫌弃强压下去,将江即白拉到一边,压低声音着急道:“你明知道今天你舒伯父要带着舒宛来家里吃饭!你怎么还把他带过来了!?”
江乐茗说话时中气十足,因而就算她故意压低了声音,林听还是听清了她刚才说的话。
林听知道江家与舒家是向来交好,江即白的父亲与舒宛的父亲,曾经还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因而两家经常会走动。
再加上舒宛本就喜欢江即白,所以像今天这样的场合,林听也觉得江即白带他来并不合适。
那边,江即白回江乐茗:“都是特查部的人,舒伯父不会介意的。”
“可……”江乐茗刚想说什么,管家就引着二人进了餐厅。
“老夫人,二少爷,舒科长和舒少爷到了。”
管家话音刚落,舒哲茂冲着江乐茗迎了上去。
“老夫人,对不住对不住,是我的不是,最近工作太忙了,弄得我今天才得空来看您。”
舒哲茂边说,边让舒宛把带来的礼物交给佣人。
“哎呀,都是自家人,还带什么东西。”江乐茗客套了几句,又叹了口气,“哎,即白父亲走的早,他大哥相继没几年也走了,即白那时才刚毕业,若没有你们家的照顾,他哪能走到今天。”
舒哲茂说:“老夫人您说的是哪里的话,我与即白的父亲是军校四年同窗,毕业后又分在一个部队,这么多年的交情,我早已把他的孩子,当成了我自己的孩子。”
又看向江即白,笑盈盈道:“再说即白这孩子是自己争气,他进入特查部后,我其实也没帮到他什么,特查部部长的位置,也是他自己靠本事争来的。”
又说:“上回小宛被绑架,也多亏即白救了他,我都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他呢。”
江即白就站在江乐茗身边,眯着眼看着舒哲茂,并未多说什么。
“哎呀,瞧您把他夸的。”舒哲茂几句话就将江乐茗说得心花怒放,连忙招呼舒哲茂和舒宛入座。
舒哲茂边笑,边连声说好。
可刚想坐,便瞧见站在一边的林听,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这不是……行动科的小锦?”舒哲茂目前就任特查部情报科科长,因而他是认识林听的。
舒哲茂保持着僵住的笑意,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江乐茗:“他怎么会在这儿?”
江乐茗面色尴尬,还未来得及说话,江即白便把话接了过去。
“是我带他来的。”江即白给林听拉开了座位,示意他坐。
林听其实有些尴尬。
江乐茗与舒哲茂一口一个自家人,林听也不知道他一个外人,还杵在这里干嘛。
但江即白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硬摁着他坐了下去。
林听:……
江即白在追求新来的那实习生的事儿,特查部上下早就传疯了,舒哲茂自然也清楚两人的关系。
“啊,是这样啊。”舒哲茂不在意的笑了笑,随即便又和江乐茗唠上了家常。
只有舒宛一脸愤恨的盯着林听,手放在桌子底下,将桌布都拧成了麻花。
上菜的间隙,江即白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问与江乐茗聊得火热的舒哲茂:“对了,舒伯父,前天我父亲忌日,我一早去看他的时候,却见他墓碑前已经摆了很多东西,想必那些东西是您带过去的吧?”
舒哲茂一愣,随即慈眉善目的笑道:“没错,前天一大早,我就赶过去看他了。”
江即白眯着眼:“我5点就到了,可没想到您比我还早。”
舒哲茂叹了声气:“哎,当初你父亲是为了救我才牺牲的,所以每年他忌日的时候,我整宿都睡不着,干脆就早点起来去看他。”
江即白:“这样啊,那我就替我父亲谢谢您了。”
舒哲茂摆摆手:“诶,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可江乐茗这时茫然的问江即白:“即白啊,你父亲的忌日……不是在昨天吗?”
第90章 舒宛跪在林听脚下,苦苦哀求
听见江乐茗的话,林听也觉得诧异。
江即白记性这么好的人,怎么连自己父亲的忌日都记错了。
因而不解的看向江即白。
就见江即白赶忙道:“没错,是昨天,最近事情太多,我给记混了。”
又抬眼看向舒哲茂:“没想到舒伯父也跟我一样记混了。”
舒哲茂微微一愣,随后笑着附和:“是啊是啊,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居然把昨天的事记成了前天了。”
几句话聊下来,餐桌上的菜已上齐,江乐茗忙招呼舒哲茂:“来来来,别光顾着聊天,快吃点东西。”
又吩咐佣人,把她珍藏的那瓶红酒从酒窖里拿出来。
“不用不用。”舒哲茂赶忙拦着,笑道,“我去年体检的指标有点高,早就已经戒酒了,我平时就喝喝白开水,养身。”
“您来我家吃饭,怎么能只让您喝白开水呢。”江乐茗与他寒暄道。
“那就喝矿泉水吧。”江即白突然淡淡的说,“矿泉水比白开水养身。”
舒哲茂笑道:“也行,那就听咱们即白的。”
江即白令人去取矿泉水,没几分钟,一人就将一矿泉水瓶搁在了舒哲茂的面前。
舒哲茂正在与江乐茗拉家常,看也没看就伸手去拧瓶盖,可一拧,发现手感不对,低头一看,发现那瓶矿泉水只有浅浅的一个底,显然是喝过了的。
舒哲茂一愣,抬头看向江即白:“这是……”拿错了嘛?
“舒伯父,这瓶矿泉水您眼熟吗?”江即白问。
“什么?”舒哲茂愈发迷惑了,仔细端详起那瓶矿泉水,费解道,“这天下的矿泉水……不都长一个样吗?”
“但这瓶可不同。”
江即白眯着眼,盯着舒哲茂:“这里面的水,含有一种叫做H1248的生化毒药,这种药剂如果进入人体,便会在半小时内令人毒发生亡,可如果再过半小时,H1248就会在尸体里完全分解,任何仪器都无法测出它曾经存在过。”
听闻,舒哲茂暗淡无光的瞳孔猛的一震,但很快又被他掩饰的无影无踪,震惊道:“居然还有这么厉害的毒药?我第一次听说。”
“是吧?”江即白靠在椅背上,淡淡的说,“我从我大哥的机甲驾驶舱里,找到这个瓶子的时候,也和您现在一样惊讶。”
又盯着舒哲茂眼睛,目光犀利:“但更让我惊讶的是,在这个瓶子上,除了我大哥的指纹,竟然还有舒伯父您的指纹。”
再道:“当时现场有人看见我大哥喝完这水后,没半个小时就毒发了,而那时,他刚好在柯雷星,与沐光星盗集团进行交接,可他毒发时,并没人知道他是中毒,你那时见我大哥毒发,便当着所有人的面,谎称是沐光星盗集团首领偷袭了我大哥,咱们的机甲部队这才对沐光星盗集团开火的。”
最后说:“你谋害我大哥,又将全部罪责甩给了人家沐光星盗集团,用意何在?”
说到这里,江即白余光瞥见林听搁在桌下的手止不住的在颤,因而手搭过去,握住了林听的手。
那边,舒哲茂一言未发,脸色难看。
见他不说话,江即白又说:“我父亲因是为国捐躯,所以遗体是由帝国统一安葬,但在我父亲下葬前,我有偷偷给他做过尸检,尸检结果显示,虽然从他所受都是致命伤,但是死亡时间,却比受致命伤的时间,早了足足一个小时。”
“也就是说,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害死了我父亲,并且还将我父亲的死因伪装成了战死,而我父亲临死前,一直与舒伯父在一起出任务,舒伯父您不要告诉我,您和我父亲的死,没有半点瓜葛。”
江即白一番话下来,江乐茗和舒宛完全都听傻了,张大嘴愣在餐桌上,好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不可能……我不信……这肯定都是误会!”舒宛率先缓过神,见舒哲茂沉着脸,一言不发,赶紧着急的晃他手臂,“爸!您快跟即白哥哥解释,说您没有做过这些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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