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舒哲茂身上。
林听更是死死的盯着舒哲茂,若不是江即白抓着他的手,他情绪估计早就失控了。
就见舒哲茂缓缓抬头看向江即白,脸色难看到发青,问江即白:“当初知涵的机甲,我明明已经炸毁了,为什么你还能找到这个水瓶?”
说完,舒宛大惊失色,朝舒哲茂大声嚷:“爸!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嘛!?”
“是在救生舱的夹缝里找到的。”江即白回答舒哲茂。
在机甲炸毁时,救生舱会自动弹出。
“居然会滚落到夹缝里去……”舒哲茂自嘲似的扯了扯嘴角,叹道,“还真是百密一疏啊。”
“爸……”舒宛难以置信的望着身边的舒哲茂,使命的摇头,情绪逐渐失控,“不可能……您不可能杀知涵哥哥,更不可能杀江伯父……咱们两家关系这么好……你没理由杀他们啊!”
江乐茗显然也不相信,问:“哲茂!真的是你干的!?”
舒哲茂自暴自弃似的叹了口气:“既然证据都被即白找到了,那我也没必要再遮掩了。”
“你!”江乐茗痛心疾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你和即白的父亲可是四年的同窗,十年的战友!知涵更是把你当做干爹!你怎么能这么对他们啊!?”
可舒哲茂面对江乐茗的质问,始终不语。
“舒伯父,我相信以您与我父亲的交情,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做这些。”江即白突然说道。
又说:“我今天之所以没有选择在特查部跟您摊牌,也是为了给您能回旋的余地,如果您能告诉我,是谁在背后指使您这么做的,我可以考虑不计较那些过往,但如果你不肯供出幕后主使的话,那我就只能按照规矩,将您移交军事法庭处理了。”
舒哲茂沉默了片刻,突然眼神发狠:“没有人指使我!我就是看不惯江书苑那家伙处处都压我一头,看不惯你们江家一路风生水起!”
又道:“凭什么我和江书苑都是军校毕业,可他一毕业就是上尉军衔!而我只是个小小中士!”
“我嫉妒他!发了疯的嫉妒他!所以我要毁了他!毁了你们江家!”
舒哲茂一口气发泄出来后,现场一片寂静。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江即白也没什么话说了,招了招手,立马从屋外冲进来了一堆保镖。
“送军事法庭把。”江即白说。
可这时,舒宛‘噗通’一声跪在了江即白面前:“即白哥哥,求求你放过我爸吧,他刚才都是胡说的!他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即白哥哥!我求求你了!”
见江即白不为所动,舒宛又爬到江乐茗脚下,抱着她的脚:“老夫人,我爸是冤枉的,您劝劝即白哥哥吧,让他放了我爸好不好?嗯?”
江乐茗本就气的不行,因而一脚踢开舒宛,指着舒哲茂,痛心道:“我怎么劝?!你爸杀了我儿子,还杀了我大孙子!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不是的!他没有!不是他杀的!”舒宛眼神接近癫狂,见求江乐茗没用,又赶紧爬到林听脚下,抓住他的脚。
“锦年华!即白哥哥最听你的了!你帮我劝劝他好不好!?”
“之前都是我不好,是我错了!我不该故意往你身上泼开水,更不该在你危险的时候故意拖住即白哥哥不让他去救你!你要是生气,那就狠狠扇我几巴掌吧!我绝没有任何怨言!我只求求你大人有大量!帮我替即白哥哥求求情吧!”
第91章 江即白的房间里,居然有……
舒宛跪在林听脚下,双手合十,眼神哀求。
见林听拳头紧握,盯着舒哲茂没有给他任何回应,舒宛立马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可是他想抽自己第二个耳光的时候,却被林听阻止住了。
“我可以不计较你之前做的事。”林听松开舒宛的手,眼神犀利的看向舒哲茂,“但是求情,我求不了。”
“为什么求不了?!”舒宛急道,“当初的事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现在只要开口跟即白哥哥说几句软话不就行了嘛!”
林听压着火。
什么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当初沐光星盗集团的几百条人命,都是因为舒哲茂的嫁祸而丧生的!
林听现在之所以忍着没有冲过去揍他,那完全是顾及江即白的立场。
“你找别人吧。”林听声音很冷。
这就是拒绝帮他了。
他都这么低声下气了,锦年华竟然还不肯帮他!
简直欺人太甚!!!
舒宛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可刚想说话,就听佣人捂着嘴尖叫了一声。
舒宛猛的回头看去,就见舒哲茂骤然挣脱了保镖的束缚,抓起桌上的那瓶矿泉水瓶,将瓶中含有中H1248的液体猛的灌入了自己口里。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突然,在场人都始料未及。
江即白见舒哲茂见毫不犹豫的将那液体吞咽了下去,本淡漠的脸色,逐渐变得深沉起来。
“爸!!!”舒宛赶紧扑过去抱住舒哲茂,想帮他把喝下去的液体给抠出来,但是舒哲茂却抓住了他的手,不让他这么做。
舒宛急哭了,一边哭一边大喊:“为什么爸!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舒哲茂沉默不语。
江即白眉头蹙起,吩咐保镖:“送他去医院。”
可等江家的保镖将舒哲茂送到医院后,舒哲茂已经没了生命迹象。
医生摇摇头,对舒宛说:“病人已经走了,家属您节哀吧。”
“不可能!”舒宛扑过去抓住那医生的手,“医生!我求求!救救我爸吧!您还没给他洗胃呢!也没做任何检查!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断定我爸走了呢!”
“你在质疑我的专业水平吗?”医生有些不耐烦,“他都已经没心跳了!洗胃检查又有什么用!?”
说完,就一把甩开舒宛的手,扭头就走了。
舒哲茂属于畏罪自杀,所以最后他的尸体还是被军事法庭给带走了。
最后舒宛只能一个人孤零零的回到舒家。
关上门的那一刻,舒宛压抑在心中的愤怒再也控制不住,发了疯似的将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推翻在了地上。
“锦年华!都是你害死了我爸!”舒宛边骂边砸东西,完全顾不上任何礼仪,“你这个狗娘养的!我让你求情你不求!活活把我爸给逼到死!我舒宛迟早有一天!要亲手剥了你的皮!再吸干你的血!让你也尝尝这痛苦的滋味!”
舒宛砸着砸着,就将书架给不小心推翻了。
“哐当”一声,书架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一瓶透明的药剂咕噜噜,滚到了舒宛脚下。
舒宛本不耐烦的想一脚将东西踢开,但等他猛地看见了药剂上贴着的标签后,顿时一顿,赶紧将那瓶药剂捡了起来。
就见那标签上用记号笔写着——
H1249。
这个编号……
和他父亲服用的那个H1248……
只相差了一个数字……
虽然不知道这瓶药剂的作用是什么,但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时,一个念头,忽然跳进了舒宛脑子里。
既然他父亲就是因为服用了这类型的药剂才死的,那么不肯为他父亲求情的锦年华,自然也不能让他活的这么痛快!
想到这里,舒宛立马擦干眼泪,给舒经业,也就是锦年华的主治医生拨去了电话。
等电话一接通,舒宛便迫不及待的说:“叔叔,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
舒哲茂死了。
林听在收到这个消息后,也不愿意面对这个结果。
因为舒哲茂显然没有说实话。
而且舒哲茂像是在极力隐瞒着什么,所以才将所有的罪责都背在了自己身上。
可林听怎么想也想不通,江即白都已经开了口,说只要舒哲茂供出幕后的主使,那么他就可以放舒哲茂一马。
但即便这样,舒哲茂还是没有一丝犹豫的,带着所有的秘密走向了死亡。
而舒哲茂这么一死,林听这边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又断了。
新上任的军事法庭庭长给江即白来了电话,说他们已将舒哲茂带了回去。
还郑重的向江即白承诺,说一定会尽全力将事情调查清楚,给江家一个交代。
前任军事法庭庭长王以润公然参与绑架一案,因而军部已经免了他的职,他的上级周之安元帅也连带一起被调查,目前两人都处于停职状态。
现在的军事法庭庭长,已被江即白安排的人给顶替了。
林听看着在窗口接电话的江即白,越看越觉得江即白的手段了的。
短短几天的功夫,他就联手陆少霆,将与他对立的周之安给拉下了马,还顺带将军事法庭的庭长换成了自己的人。
另一边,江即白又暗地里挖出了舒哲茂这颗深雷,解开了他一直埋藏在心里的愤恨与不解。
……
江即白接完电话,走到林听身边,说江乐茗的情绪不太稳定,他先去看一看,让林听先在他房间等一等。
等江即白走后,林听觉得无聊,便四处随意打量了一番这个房间。
之前林听就听江即白说过,念军校的时候,江即白因为和家里吵架了,所以后来便搬到了北郊的别墅。
所以这里应该是江即白十六七岁前住的房间。
就见房间内被收拾的洁净雅致,造型简洁利落的转角书柜一直延伸至落地窗前,书柜里摆放着整整齐齐的星际近代史、质子理论、高等数学……等等的理论类书籍。
这一看就是学霸的房间。
林听光看着那些书,就已经觉得头晕了,所以准备去卧室外的阳台上吹吹风。
可走过去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书桌上的一本文件夹。
‘啪’的一声,文件夹落在了地上,里面的资料全部散落了出来。
这些文件都是江即白近期在处理的,林听赶紧蹲下身,一张张的去拾。
有一张还滑落到了书柜下面,林听不得不猫着身子,手伸进书柜下去探。
可探了几下,他忽然感觉不对。
冲着那个不对劲的地方再敲了敲,林听发现这块地板的声音,明显是空的。
林听微微一愣,手指一点点的将那块地板给抠了起来。
等地板被林听抠出来后,地板下面,一巴掌大的暗格便显露了出来。
林听疑惑。
江即白干嘛要在自己的房间,搞这么一处暗格啊?
第92章 两个Alpha怎么生好多孩子?
林听压低身子,往那暗格里瞅了瞅。
借着落地窗外的光线,林听勉强可以看清那暗格里,搁着一本巴掌大的皮质笔记本。
林听好奇的将那笔记本取了出来,就见笔记本的外皮已经很旧,边上因为反复被摩擦,所以已经包了浆,显然这本子已经存在很久了。
林听随手翻开一页,就见上面用清秀的字体写着——
【3019年3月1日】
【小雨】
【今天太奶奶带我和知涵哥去上钢琴课,教室里有人说我是怪物,还把我推在了地上,我想还手,但知涵哥不让我和人家动手。】
林听看的一愣,下一秒才反应过来。
这……
好像是江即白的日记啊!?
看时间,3019年……
也就是这日记,是五岁那年的江即白写的。
噗!
林听差点笑出了声。
江即白五岁时写的日记,字里行间,全然透着一股幼稚。
和现在沉稳老练的江即白反差也太大了。
不过这怎么说,也是人家江即白的隐私。
因此林听本想把笔记本放回去的。
可刚想合上笔记本,林听的目光就落在了那‘怪物’二字上。
怪物?
当时为什么有人会说江即白是怪物?
林听有些好奇,于是又往下看了几行。
【3019年3月2日】
【大雨】
【幼儿园里有人把我的餐盒丢进了垃圾桶里,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我没有告诉老师,因为父亲叫我不要惹事。】
……
【3019年3月3日】
【大雨】
【活动课的时候,别人把我推进了泥潭里,很脏,我生气了,对那人动了手,事后父亲很生气,回来被罚跪到12点。】
……
【3019年3月4日】
【大雨】
【幼儿园让我退学,父亲说我不适合再和大家待在一起,给我请了私人老师。】
……
【3019年3月5日】
【晴】
【今天天气很好,有很多小朋好在草地上丢飞盘,我想和他们一起玩,但他们说我是怪物,不和我一起玩。】
……
林听连着几页翻下来,发现五岁的江即白几乎每天都在被人欺负、排挤。
并且江家人在江即白被人欺负后,也不让他还手,一旦他还手,就会被责罚。
林听百思不得其解。
一般自家小孩被欺负了,家长不是应该都会为自己孩子出头吗?
而且日记中,江即白反复提及了‘怪物’一词。
怪物?
这又是什么意思?
林听带着好奇,又往后翻了几页。
【3019年4月16日】
【晴】
【父亲已经不让我出去玩了,但是没关系,他说好今天会爬墙过来看我,我等他!】
这篇日记的下面,江即白还用铅笔画了只吐着舌头的小狗,说明他当时写这篇日记的时候,心情应该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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