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着刀的也没遇见过这种情况,心里也有些慌,这个时候正是祭祀大典!这里围着的人都包含其他地方或者其他小族群,于是将目光转投他们的将军。
其余本乖乖配合的人瞧见这近卫怂,自然也跟着起哄,“西昌的王又不是我们的王,凭什么扣我们!”
“赶紧放我们走!”
这场面如同百姓暴乱,局面瞬间不受控制。持刀的近卫也不好出手伤人,在这些人的逼迫下只得步步后退。
“这破事还挺多。”沈澜从元景怀中探出头道。
元景也觉得这破事实在是多,吐槽道:“也不知道换个时间刺杀,这里守卫森严脑子都不知道带一下。”
没想到这种时候,元景还会嫌弃人刺客行刺不带脑子,沈澜莫名有些被逗笑了,自然也没止住。
元景见他笑,心里也高兴,道:“本就是,若是换地方定会成功,那西昌王我曾和他交过手,没内力。”
没内力更直接说的便是只会三脚猫功夫,在武将面前如同小儿耍技。沈澜看台上被吓傻的西昌王,“不会些武功可是大忌啊。”
绕是要死不死的沈澜,最起码也会耍些保命的技巧,逃跑是不成问题的。
“王上!”葛餮扶着腿软的西昌王,心里多多少少不乐意,在他看来一国之君最起码要有骨气,现如今被个暗器吓成了这样!
西昌王稳住身子,但手依旧颤抖,连带着声音:“葛将军,祭祀大典出现刺客,是你的责任,我令你速速缉拿要犯!”
“王上,那这些人怎么办?”葛餮道。
“放了吧,不是他们的责任,”西昌王无力摆手,继续道:“若是麻烦大了,到时候几个人找我一个……”
这里的可都是其他国家的人啊!
“放了吧。”葛餮下令道,那些个持刀的近卫才纷纷收起了刀,侧身让步。
“哼!”带头暴乱的男人脸上一道伤疤蜿蜒,看着便凶神恶煞,他呸了声,“以后别想着拦我们突厥!手下败将。”
这男人声音不小,且走的昂首挺胸好牛气,那被他瞧不起的西昌近卫气的握紧剑柄,一声不吭。
回到客栈,将面具还给掌柜才上楼回房。要将门关上时,元景还顺着看了下附近是否有人,没什么多疑的地方才关上门。
沈澜已经坐在了椅子上倒了水喝了起来,他坐到对面,“今日这事寒秋怎么看?”
沈澜喝了口水,干燥的唇也润了些,“可能是蓄谋已久。”
在这人潮之中行刺,需找到合适的位置,且还要对西昌王的下一步了如指掌,定不是一朝一夕的。
元景道:“暗器也有些特别。”
沈澜沉思,道:“的确,但想必那暗器也不是普通的暗器。”
“从我眼前过去,”元景回忆着那暗器的细节,道:“倒像是蒙汗的杰作。”
“蒙汗……”沈澜摸了摸玉佩,通体泛黄的暗器似乎在他记忆中出现过,忽而想到了什么:“我就说怎的那么眼熟,我曾在家中见过,当时问过刘叔,那是蒙汗皇族专用,每个暗器上面都淬了毒。”
“但是蒙汗为何会对西昌王动手?他们不是盟友……”话顿了下来,淡淡道:“也对,只有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可能不止,”毁掉一个条约的前提就是事件发生是否被看重,他想起前段时间黑衣调查出的结果,“我令黑衣调查你母亲的身份,前些日子他给了回禀。”
“我娘的身份查出来了!?”沈澜赫然坐不住,激动的猛然站起,没了往日的随意。
“嗯,查到了,乃是蒙汗皇族之人,在将你的出生算起来,八九不离十。”当初沈侯爷娶了蒙汗女子可是传遍大街小巷,不过当时并没有人知道那女子真实身份,要不是令黑衣去了蒙汗调查,想必就不会查出来了。
沈澜没想到的是自己的母亲还有这层身份!他是吃惊的,他觉得自己有些口干,“那还查到了什么?”
应该不止这些。
只见男人一字一句,道:“以及真正的死因。”
七个字如同惊雷,炸在了他的脑中,顿时一片混沌,“爹说我娘是自然死的……”
曾经的小沈澜什么都不懂,母亲离他而去,在他的意识里自然就是身为父亲的沈茂生最为信任,但现在另一个爱他的人和他说“你娘是被害死的,”他到底已经开始分不清,沈茂生究竟有没有爱过他娘了。
“西昌王贪图美色,你娘回蒙汗的时候半路被他掳走,后来受不了西昌王选择了自尽,所以我猜测这次刺杀西昌王的行动,有可能是蒙汗皇室对他的报复。”
对,蒙汗的小公主死在了西昌王手中,蒙汗王自然要为自己的女儿报仇,这个说的通了,完全说的通了。但在沈澜觉得,又很牵强……这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西昌每年都会有祭祀大典,只要参加了一两回就会记住西昌王的行动,为什么要拖到现在?这才是他最不明白的地方。但一个又一个的答案砸的沈澜不知所措,他慌乱道:“我不知道要怎么办,系舟,我觉得我现在脑子很乱,像浆糊一样。”
“我知道,是谁知道这些事情都不好受。”元景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这种时候该怎么办,只能手轻拍对方后背,“我应该再晚些告诉你。”
“没事,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也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要是小时候,知道了定会哭上个三天三夜,然而如今知道,除了慌乱外还有知道答案的庆幸。
“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了,我们就先回京城,你应该会有很多问题问沈茂生。”
这件事情可能只有从沈茂生嘴里才能得到解释,但现在他们在西昌,今日又出现了这档子事情,西昌城定会封城一段时间,直到找到刺客。
沈澜忽然觉得很幸运,嫁给这个心里有他的男人,他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运气都花在了遇见这个人身上。
元系舟,我究竟是何德何能可以遇见你啊……
【作者有话说】:今天还得忙,这章是这几天忙里偷闲码的,希望各位能够谅解!再此和大家鞠躬(以及感谢收藏~)
第二十七回
“混账!当祭祀大典行刺我!蒙汗的人还不放过我!”西昌王城中,西昌王气愤的将矮塌上放置的小熏炉砸在地上,似不解气干脆将整个矮塌都掀翻了!
底下跪拜的五个人只敢垂着头看地上,生怕抬头四周近卫的大刀就架在自己的脖颈上。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连个刺客都抓不住,我要你们有什么用?”西昌王心想到今日若不是葛餮将暗器挑开,想来那暗器定会刺在自己的脑门上就更气愤了,“整日说着大道理,今日出事各个像是鹌鹑头都不敢抬,纸上谈兵我需要你们做什么?”
这里的四个人可不就是每次商议大事都自以为是提要求以及看不惯别人的想法驳回的吗?
“王上,”中间的人低声道:“毕竟当初蒙汗王极爱女儿的啊,您将公主抢到王城后身亡……”
西昌王道:“我还不懂那些道理!?当初我只想邀她来西昌,谁知那女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其余人皆是沉默了下来,吃罚酒,可不就是把人活活弄死了吗?现在尸体都不知道丢什么地方去了!
“罢了,不说这个了,有葛将军在,那刺客也奈何不了我,”西昌王道:“你们可打听到玉的下落了?”
“没有,除了王上手中的玉外,从未听说过还有谁拥有过。”方才的人道。
另一人道:“不过犬戎王子刻稣前去江南找过,但被那元王给逮住了。”
“元王……”
众人发现说的有些多余,顿时沉默了下来。
元王一直以来对于他们而言都是一个可怕的敌人,虽已经过了几年,但提起元王大名的时候,西昌王还是会莫名的腿软。
当年将他打退数里就算了,还在战场上扒了他的衣服!幸而神箭葛将军相救,要不然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丑呢!
然而被顾忌的元王,此时正在某个小药铺同那的西昌掌柜讨价还价!
“你是来逗我的呢?”药铺掌柜见这穿的丝绸就知道是个有钱人的正和他讨价还价就算了,还越来越离谱,“你要是不买就撒手,我这很多人预了的!”
“那不要了。”元景将东西重新放回去。
“……”药铺掌柜无语到了,这人怎么不按照套路出牌呢?以往这时候人不都是直接扔银子?
“你这药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的,还买到这个价格?”元景道。
药铺掌柜瞧见这人是个内行人,也不好宰一刀,只能将药重新放回去去给人抓好药:“那行,给你挑好的。”
元景靠坐在台前,问那抓药的掌柜道:“掌柜可知有一些毒潜藏人体二十载?发病时全身通寒,无胃口还咳血?”
“这个得看情况吧,能够潜藏二十余年才发作的,定然不是普通的毒,发病没死只是难受咳血的……”他挑起眉,道:“这种毒往往最难受,会不断折磨人直到死亡,我建议还是去好好找些神医吧。”
若是病发身亡,人没了就是没了,没了感觉就不会感到疼痛,但若是这种毒并不会一瞬间要人命,只是会不断折磨击垮你的身子,那便是最可怕的。
“药分好了,你看看是不是好货。”药铺掌柜将药包在元景眼前晃悠,道:“要是那人是很重要的人,大不了就千金散尽替对方寻医问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我们觉得很难的毒可能在某些人眼中却是小儿科。”
“是,说的却有几分道理。”元景将药钱付好,轻声道:“不是很重要,是十分重要。”
那药铺掌柜明显愣了会,没想到随口一句话别人会回,而且……怎么说呢?他是一个过来人,光听就知道这个人很爱对方。
回到客栈的时候,客栈的掌柜事先给烧了壶水,瞧见拿着药回来的人就道:“回来了?这水都给烧好了,你将这一块拿上去吧。”
元景将水壶拿好,道:“多谢。”
“谢什么?你付的钱多啊,我可不得伺候好些?”掌柜的摆手道,“对了,就昨日说和你们认识的客人,今日回来了,不过是来退天字号的,你前脚刚出去人后脚就来了。”
昨日来的客人,不需要想也知道是那楚千鹤,元景嗯了声。
这个样子让掌柜的又纳闷了,这两人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关系好还是不好啊?
没再说多余的话,他直径上了二楼,回到房中。
一扇窗开着,清风微起将那白帘子吹得微动,元景走近去看那脸色苍白的人。那人似有感知,知晓有人站在了床前,睁开眸子,但那一双明亮的眸子此时却满是疼痛。
他轻抚着沈澜脸,低声道:“我买了药,现在给你熬,一会就没事了。”
可以从低声中听出一丝的哽咽。
沈澜觉得全身都是疼的,钻骨头的难受,比以往都要难受,他想让元景别多想,但发现自己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喝了药就好了,我已经让人去打听了,”他道:“我们还没去看世间繁华,还有山巅白雪皑皑呢。”
这一场病来势汹汹,似乎不把人折磨到死誓不罢休,绕是元景这种习武之人也身心疲惫,但又不敢松懈。
是夜,睡没几分钟的元景再一次身边人的轻咳声唤醒,“冷了吗?还是又难受了?”
怀里的人呼吸很浅,被握着的手在元景手心里写下了个没有,随后便是想睡却怎么也闭不上眼睛。
元景道:“睡吧,没事,我在这。”
像是一个定心丸,沈澜本就昏昏沉沉的模样在听见这话时,闭了眼休息。
元景嘴上没说怕,但是心里却怎么也静不下来,又遭了这么个事,他知道沈澜的性子,难受也不会表现出来。
所以这样他才会更担心更害怕。
次日清晨,元景再一次观察沈澜气色时,松了口气。
虽然气色还不是很好,但相比昨日,今天倒是好了很多,最起码不是在昏昏沉沉的了。
元景道:“今天想吃些什么?”
沈澜道:“酥鸭。”声音轻的快要听不见了。
“好,我让人去买,”元景替他捏好被角,起身去楼下找个掌柜借个小二跑腿。
“要买酥鸭?咱西昌有这个的就是在隔壁巷去了,”掌柜道。
“无妨,”元景将装银子的荷包掏出,道:“这些都是给的路费,只要酥鸭回来的时候是热乎的就可以。”
“你放心好了,快些上去照顾那公子吧。”
元景心里自然不想多呆,见那掌柜的对他们也多有照顾,也就放心,便上二楼。
掌柜目送上楼,转而招唤了个小二出来,那小二将手底下的活全部放下,来时还不忘记擦手。
掌柜心里暗自点头,嘱咐道:“你且去买个酥鸭回来,要快些的。”
小二也机灵,点头道:“唉,行。”
待那小二离开,一人影再次从二楼出现——正是已经退房离开的楚千鹤。
掌柜拱手道:“公子,都替安排好了。”
楚千鹤坐在位置上,皱眉问道:“他病况怎样?”
“很严重,许是毒发了。”掌柜认真答道。
他在古月阁呆多久,没见过公子对谁上心,这次算是第一个,所以他们也不敢怠慢。
楚千鹤道:“嗯,着人加紧调查,要是有什么消息就告诉我。”
“属下斗胆一问,公子……公子为何对他们二人那么上心?”虽知道过问主人之事不好,但自己跟的是阁主,自然要将小阁主好好照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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