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捂着屁股着实太惹人注意了,元景明显愣了片刻,冷眼转而去看楚千鹤:“你到底都干了什么!?”
他皇兄一个注重表面的人,现如今在大庭广众之下捂着屁股!
楚千鹤一脸郁闷,“还能干什么?你和我兄弟干的我都干了!”
“卧槽?”元景猜的出一二,但没想到自己皇兄是下面哪个?他下意识的摸着腰间,打算拔刀砍了这人。结果手里是空的,垂眸一看,这才记起来,今日要事,除了禁军外皆不可带刀。没找到的刀,他步子就打算往前走,“没带刀,你……”
“系舟!停停停!”元帝一瞧,心里都给吓住了,“寒秋赶紧将人劝住!”
沈澜拉住人,温声道:“皇兄定是心悦,要不然怎可能让他一道来御书房?”
感情就是将人当成了自家人。
元景哼了声,“要是你对不起我皇兄,我定将你老子的古月阁给灭了!”
楚千鹤嘿嘿笑道:“都一家人。”
元帝咳了几声,道:“走罢,要开始了,朕带你们去见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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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宴宴请的人都已经差不多落座完了,左侧为大元人,右侧则是犬戎,蒙汗,突厥等部落的。
不知是特意布置,还是缘分来了,沈茂生刚入座,对面落座的人却是脸带刀疤,长的五大三粗的蒙汗人。
他们身着虎皮,坐下大大咧咧的,人尚未到达,已然对着自己的酒杯倒了满满的一杯酒。
许太师往沈茂生身旁一座,跟着看对面的人,“侯爷,那人好像是蒙汗的啊。”
沈茂生黑着脸,奈何在这里摆不了脸色,手中拿着酒杯的手已然青筋并发,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陛下宴请四方,蒙汗今日到场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许太师:“那可不,不过话说回来,蒙汗王可是侯爷的岳父啊,再者说了,还有王妃呢!”他道:“虽然公主已经亡故,但王妃毕竟是公主身上掉下来的肉,再怎么说也该来认认亲呢。”
这像是戳入了沈茂生的心里,虽然已经过了二十余载,但当初倾国倾城的美人出名的很,八百里红妆娶妻更甚,于是开始想起曾经的往事。
人一旦触景伤情,就会开始怀念已然过去的时光,沈茂生也不例外。
“大王,对面的人就是沈魏侯,”沈茂生发现了对面的人是蒙汗,蒙汗自然也看见对面的沈茂生,站在蒙汗王身边的乃是哈克撒部落的极为出名的哈克绫。
蒙汗王久经沙场,即使身上没有佩戴蒙汗刀,抬眸看去时,沈茂生也着实吓了一跳。那股仿佛被一只狼注视一般,甚是可怕。
沈茂生早年出过征,但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和一直以来积聚在大草原赶着马儿的蒙汗不一样。
蒙汗王不屑的只是哼了声,而后同身后的人说起了话。
“陛下驾到!”殿外,随着每一个禁军的传声,那声音越发临近。
坐在靠后的人只见好几排禁军站的整整齐齐,中间举着大元旗帜,形成的王者之路一路绵延到殿内,好不气派!
能够来到这的无不是见过世面的,但这景象却再次让人咋舌!
以太国太师为首的大元众人,纷纷跪拜,嘴里高唤“吾皇万岁。”
其余人则是制意最高的敬意单手握拳放于胸前。
元帝巡视一番,最终在众人的跪拜之下走向了最高的皇位。元景拉着沈澜,因着是亲王,安排的位置也是最为靠前的,仅在阶梯下。
“各位请起,”带着不可违逆的语气,他淡薄道:“今日乃是大元最为重要的日子,来了皆是客。”
低下众人闻声而起,但却从未落座。
“都坐下吧。”再次闻声,众人这才纷纷落座。
落了座,气氛自然就不需要在紧绷了,不知是何人开始,顿时闹闹哄哄起来。
古月阁的楚阁主趁着多人说话,借机问道:“你到底是怎么看的千鹤?陛下和元王都来了人怎么还没到?”
护卫自然也不知道,“昨夜少阁主说去元王府住,小的是送到了才离开的。”
楚阁主黑着一张脸,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到时候该怎么把兔崽子揍一顿。
那护卫什么时候瞧见过阁主这个脸色,要不是皇上来了,他也想出去找人啊,于是眼神也乱瞥起来,希望自己运气好能够瞧见小阁主。
结果这不看还好,一看还真有,他指着偏殿入口,“阁主!少阁主来了。”
楚阁主顺着手的方向去看,只见自己心里操碎心的儿子,此时正缓步走来,“爹,你怎来的比我还早?”
说话极为欠揍,连着语气也欠揍。
楚阁主胡子都快给气歪了,“你这个小兔崽子!面子比陛下大?陛下都来了你还晃晃悠悠!?”
楚千鹤挨着自己爹落座,瞅着皇位上高冷的男人,笑道:“不得行,家里家外自然陛下大。”
楚阁主:“……”
这让他怎么说?他敢说吗?想到自己儿子趁着陛下在江南上了龙床,刚知道的时候吓得拖着他去客栈跪拜求死。结果人陛下身边的太监是扶着陛下出来的!陛下脖颈上还带着昨夜暧昧的红痕,楚阁主当时真的想一巴掌把唯一的儿子拍死。
奈何人陛下不计较,后来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成了现在这种暧昧不清的关系。
楚阁主虽不腐,不过却他怕家里没后,要是别人还好,对方恰恰是陛下,好的,他整天跑楚家庙堂跪拜求着祖宗别气。
“寒秋,先尝尝这些?”矮桌上放着许多的吃食,元景挑了个葡萄,沈澜就着他的手吃了下去,末了还舔了舔元景的指尖。
热的,还是湿的,元景看着被舔的指尖,脑子里已经开始想象将沈澜压倒的画面。
“怎的了?”沈澜单手撑着下颌,笑眯眯问:“想我了?”
男子穿着一袭白衫,身上披着大氅,虽是笑着,但元景从中看出来的却像是在挑衅。
元景伸手将人一把搂在怀里,“想啊,等你病好了,就让你几日下不了床!”
沈澜愣,缓缓道:“……我身子骨弱,经不得这些。”
沈澜身子元景自然清楚,他坐姿调好,让人坐在自己腿上,“说着玩的,只要你好了,想不想要你决定,我定然听你的。”
“爹,怎么他们关系还是这样好?不是说沈澜快死……”跟着沈茂生一同来的有世子沈谵,以后去找其他夫人的沈夫人。
“闭嘴!”沈茂生忙出声,打断还未说完话的沈谵。
动静令四周的人皆往这里看,对面的蒙汗王脸上讥讽不加掩饰,皇位上的元帝也是闪过一抹狠意。
察觉到不对劲,沈茂生连训斥都忘了,忙起身往旁走,跪下认罪:“陛下,臣方才教训犬子语气过激,还请陛下治罪。”
元帝随意嗯了声,正巧找不到地方割这人一刀,近几个月沈茂生背着自己干的事情可不少,“既然如此,那就将沈爱卿降为列侯吧。”
说的云淡风轻,但这却是狠狠打了人家的脸!
大元的人被吓的不敢说话,这从侯爷直接成了列侯,权利下的可不少啊!
“陛下……”沈茂生没想到自己这就成了列侯,张嘴想要争论。
元帝又是随意提醒道:“殿前失仪可不是小事。”
殿前失仪,那可是杀头的大事……不打算认也得认,一场大宴权被下了不说,还将名出到了各地。
沈澜喝着清酒,没想到沈茂生会这样笨。
元景手里帮着沈澜挑葡萄喂,“还好寒秋已经托了关系,实在太笨了些。”
沈澜道:“笨的是沈谵,谁让他自小吊儿郎当不知学,现如今这样也是沈夫人过度宠溺。”
“爹,这,这怎么……”沈谵被吼愣就罢了,还没反应过来又听见陛下下旨将自己爹的侯位给降了。
沈茂生白了眼干啥啥不行,还专门坑自己的沈谵:“混账东西,好的不学学坏的,回去就打断你的腿!”说到此又开始想起还没嫁出去的大儿子,于是视线往左前看。
大儿子同元王依旧恩爱,笑得好,丝毫不见因他权被降而不高兴。
他气愤的喝了口闷酒。
中间处有着来自各个地区的美人跳舞,或是奏乐弹琴,各个长的貌美天仙。
元帝看着腻味,往楚家的位置看,正巧同人四眼相撞。
楚千鹤笑意盈盈,端的无害阳光,元帝瞧着瞧着也跟着笑了起来。
台上台下,不仅仅隔着几个楼梯,他们相隔的乃是大元江山及其大元百姓。
“大王,元王身边的男子长的和公主很像。”
哈可烈抬眸看去,道:“的确很像,尤其是那一双眸子。”
沈澜觉得有人盯着,本正打算挑什么的眼睛顺势看去,瞧见了打量自己的是身着虎皮的蒙汗人。
他道:“他们在看我。”
元景:“在看你,他就是蒙汗的狼王,哈可烈。”
哈克撒是部落,哈克是姓氏,蒙汗唯有权利之人才可以有哈克为姓。
沈澜道:“我知道是他,原来他就是我母亲的父亲。”
“是的,”元景道:“不仅仅是你母亲的父亲,还是你的外公。”
“大王,他看来了,正同元王不知道说什么。”部下道。
哈可烈皱眉:“我眼睛不瞎!”而后起身,“你再此等着,我去看看。”
只要是感觉,他就要去尝试。
部下恭敬道:“是的大王。”
哈可烈岁数大了,但走起路步步生风,沈澜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蒙汗狼王,他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元王。”哈可烈先是举杯同元景问候,元景回酒对饮。
将酒喝完,他这才出声,“这位公子,你的眼睛同我女儿的一样漂亮,从你的身上看出了她的影子。”
蒙汗的狼王像是怕太大声会将人吓着似的,说话都是小声像个苍蝇。
“您的女儿便是我的母亲,”沈澜道:“我是沈魏侯的儿子。”
“你……”哈可烈傻了,他脑袋一时间有些转不过来,“沈茂生说我女儿的孩子年幼已死。”
当时他知道自己女儿有骨肉在沈候府,自然去要过人,但沈茂生当时给他扔出了个已经没了气息的婴儿。
沈澜往沈茂生的方向看去,道:“可能他并不想我同你相认……”
“那你在王府过的可好?”哈可烈是一个已经二十年都从未红过眼眶的男人,他战争败给了元景,没了大片的土地,都没哭过。
他哭过是在得知爱女去世,以及现在这个自称是爱女儿子的人。
沈澜想起曾经种种,笑道:“不好不坏吧,不过现如今很好。”
元景拉住了他的手。
哈可烈看着两个人十指相扣,轻声道:“他是个畜牲。”
【作者有话说】:下一章节过两日~
第四十回
哈可烈看着两个人十指相握,轻声道:“他是个畜牲。”
他的女儿本就是名震各国个部落的美人,蒙汗儿郎想要迎娶她的不少,其余部落更甚,然最后这个女子却落得个身首异处不知何方。
“他一直都是这样。”
沈茂生一直以来便是一个畜牲,这是已经年至十岁饱读经书的沈澜明白的道理。不过他不在乎这些,对于他而言,过好自己的,沈茂生记不记得他这个嫡长子都无所谓。
所以沈谵那跳梁小丑在自己面前得瑟蹦哒他也视而不见,久而久之,沈谵厌倦了,他也自在了。
哈可烈看着沈澜,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起,他在心中埋怨,自己的牛劲怎么就没有放在寻找身上?而是轻而易举听了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沈茂生的屁话?
他想着伸手去摸摸脑袋,但伸到半空又缩了回来,眼前这个年轻人只比他矮了半尺,摸脑袋是哄小孩的,于是他尴尬咳道:“以后王府要是呆不下去,就去传信于我,我亲自来接你回家。”
哈可烈有着远大的眼光,元景是极为佩服的,但怎的一见面就比不得他同寒秋掰呢!?
沈澜闻言微微皱眉,有些不悦,但说话的人毕竟是长辈,“系舟同我是一家人,他待我很好,即使是长辈也不应这样说。”
哈可烈摸鼻子,尴尬道:“说错了,蒙汗是你的家,你可以随时回来。”
刚找到的遗失的孙子,迟了二十多年,哈可烈的烈脾气也知晓收敛,同沈澜说话也是轻声细语。
“爹,同沈澜有说有笑的人是谁?”沈谵吃了第一次的亏,第二次自然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了。
沈茂生脸色从被降列侯后就一直不好,再见到蒙汗王和沈澜元王有说有笑后,更觉得脑子昏沉,他恶狠狠的蹙了眼,道:“还能是谁?你兄长的母家人。”
沈谵略惊,“那怎办?要是相认了,日后我怎办?”
想他从小欺负沈澜到大,万一那沈澜记仇怎办?有了个元王就已经够呛,现如今又凭空出现个蒙汗王!
“谁让你欺负人家?”沈茂生蔑了眼,道:“若是没你那多嘴的母亲,今日还会是这样?”
沈谵欺软怕硬惯了,心里自然不甘心,但不敢还嘴,只得心里暗想“没我们你也是这样!”
“方明衍,怎沈王妃同哈可烈聊的那么好?有说有笑的……”男子往他身边靠,手里拿着酒。
方明衍皱眉,看着靠着自己的人:“都让你不要喝酒!怎的你每次都不听?”
许和甚是无辜,委屈巴巴道:“为什么你可以我不行?再怎么说我也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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