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不听我的话,”
“你都要去边关的人了,我凭什么听你的啊?”
“我……”
这是扎在两个人心里的倒刺,许和身为太国太师甚是喜爱的次子,肯定不愿意让次子跟着方明衍去鸟不拉屎的边关,万一突然蹦出个战争更让人提心吊胆。
“乱世为平,何以顾家啊。”
这是他们每一个守在边关的心,既然没有时间,为何还要耽误佳人?
方明衍想,过不久,会有另外一个人出现在这个小公子的眼前,这样他就可以忘记自己了。
他守边关,不止护国,也护他……
大元的大宴会开许久,不过元帝本就不是那种会坐一整夜的人,算着可以离开的时间,招呼着伺候的富贵就离场了。
这场大宴自皇帝离场才算真正的开始。
上面没了皇帝,无形的压力也没了,大元的官员也就彻底的放开了,被宴请的其他部落或者国度,也是同样。不打算继续待下去的人也可提前离场,大宴仅仅只是来走过程,顾念沈澜的身子和洛昀外出的嘱托,在他同蒙汗王聊的正火热时,就将人准备抱走。
沈澜本就没有元景高,而且身上虽被养胖了不少,但也没多少肉,被这样一提溜整个人都是直接靠上的。
“你干嘛呢?”沈澜手停在元景胸前,没反应过来。
元景板着一张脸,“回去休息了。”为了给他留面子,他还补充道:“我好累。”
于是乎,元王妃在元王的提溜下,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离开了。
哈可烈:“……”
其余的人:“……”
皆是目瞪口呆。
开朝至今还真没有哪个王爷这样抱过一个人离场的……这简直就是前所未闻,见所未见!
但自此次大宴后,整个京城也传开了原来元王是下面那个的说法,对此许多的百姓只觉得不可相信,时不时见到王爷王妃的,明眼人一瞧就看得出来谁更强势。
总之此事众说纷纭,想来在京城必定会激起浪涛。
元景同沈澜都离了场,楚千鹤一人呆着有些无聊,要听着老爷子的念叨,楚阁主当年再怎么说也是嘴皮子厉害的,要不然古月阁也不会在乱世之中崛起成为一方霸主。
“你怎么就不听我唠?我难不成还卖了你?”楚阁主看着自己这个啥都不行的混账儿子,要不是自己接受能力强,想来都入土了。
“爹,求你,你知道你儿子德行的。”楚千鹤道:“我心思不在这,你同我说再多都没用。”
“古月阁是你摆脱不了的!”楚阁主将酒杯搁在桌上,瞧着楚千鹤离开的身影,问道:“你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男人摆了摆手,走起路来也是晃着的,“去找内人啊。”
楚阁主又被气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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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澜几乎是被元景抬回马车的,守在马车边的刘老胖生怕王爷还记着早晨的事情,低着个头像是个鹌鹑似的,“王爷,马儿我给了最好的草,定吃的饱饱的。”
元景嗯了声,掀开马车帘子大步跨了上去。
刘福伺候着人上马车合帘子,“好了,王爷不会记着的,日后也要如同今日。”
刘老胖匆忙点头,退步拱拳应答:“唉,日后定也如此,王爷尽可放心。”
沈澜侧着脑袋靠在窗边,模样有些恹恹的,元景将手覆上去,“还好,回去让秦管家热些水,给你泡泡脚驱驱寒,待会好睡觉。”
沈澜唔了声,即使冬季已经过了,沈澜依旧觉得冷,这种时候的元景便是热源最好处,他脑袋枕在元景大腿,眉笑晏晏:“系舟对我可真好啊,”说着伸手,极为大度道:“来同我亲一下。”
元景对这样的沈澜最为无奈,曾经这人最起码还会不好意思,现在不知道怎的越来越放肆了!似乎确定自己吃不了他一般。他低头对着那薄唇轻吻,随后由浅渐深,最后蚀骨未满。
沈澜被这个吻吻的人都跟着晕乎了,但却还不满足,张口更为深入……
温度逐渐升高,元景鼻息渐重,手也随处乱摸,逐渐往下。
“元系舟。”
身下的人轻轻叫着,像是个小兽一般撒娇。
元景被这声叫的脑回路直冲天灵盖,他猛地回神,“哐”的一声站起,随后脑袋撞了上方的轿顶。
“王爷?少爷?你们这是……”在外面赶着马的刘福吓了一跳,手里的栓绳差些没拿住。
里头传来低低笑声,元景被撞的头疼,捂着脑袋看着那轿顶,“没事,你继续赶着车。”
刘福听到答案,也不多想了。
沈澜憋的眼睛都是水雾,整个人侧躺着,手支着下巴,明知故问:“你突然站起来看什么?”
“没干什么,”元景哼了声,傲娇极了,凶巴巴道:“等我回去就将这马车当柴火烧了。”
无辜的马车迎来了车生最大的历劫。
沈澜继续笑道:“谁让你突然站起来,这怎的还怪马车了?”
“那不怪马车怪你。”元景义正言辞道:“等你好了要补回今天的给我。”
元景有时候脑回路的确好,但有时候脑回路却有有些慢,就比如现在,沈澜觉得自己都这样撩人了,怎的他压根没什么反应?
元景哪里是没反应,他反应都快TM炸了,要不是顾忌沈澜身子还在调理,洛昀外出千叮嘱万嘱咐的,他现在还会是这样装笨蛋?
他觉得自己为了他的寒秋牺牲实在太多了,等寒秋好了后,要让他几天几夜不得休息。
两个人心思不一,马车缓缓驶入了王府,刘福拍了拍屁股先下马车,拿着小楼梯掀开轿帘:“王爷,少爷,到地方了。”
元景先下了轿,随后弯着腰伸出手去将另外一个人接出来,沈澜习以为常下了轿。
“让秦管家热些水送来。”这时候天色不早了,许多人都睡了,少部分的人仍需继续伺候着,例如秦管家以及刘福,他们两个就是个列子。
陈捷被安排去了大宴防守工作,这几日自然也回不来伺候。
刘福同秦管家熟了,自然不见外,得了命令就抬腿去找人,元景同沈澜则是回来内屋。
一回到屋中,身上冷气被暖呼呼的地暖给取代了,这个时候天气仍然很冷,所以地暖也没有关闭。元景先让沈澜更换了睡觉的衣衫,自己才去换衣服。
秦管家办事能力强,得知王爷要热水后就立刻烧火热水,十余分钟就提着一桶满满当当的水站在了王府的主屋,“王爷,水到了。”
沈澜合好衣衫前去开门,“麻烦秦管家了,将水提进来就可以了。”
秦管家道:“好的,我这就提进去。”
办事不拖泥带水,将水提进去后就离开,还不忘记带上门。
元景换好衣衫出来的时候,只见男子正靠着看书,听了动静抬眸:“秦管家将水热好了,赶紧来吧。”
“泡脚了吗?”元景低头看着冒着气的水,问。
“还没,等你一块泡。”沈澜搁书道。
“嗯。”元景坐在小板凳上,首先试了试水温,见水温正好,才道:“来,将脚伸过来,我给你按按。”
沈澜觉得再这样下去会被元景养成废物,但还是诚实的伸了去。
沈澜的脚白的晃眼,元景一只手就可以抓完,通常体寒的人经常泡着脚有利于排除寒气。元景手暖,手法又好,按的沈澜舒服的很,坐着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男人时不时抬头,时不时提起一嘴,沈澜听了,也应了,最后只剩下鼻音回答的嗯嗯声。
人又一次睡下去了,元景颇为无奈,洗好自己的脚后才将人放到床上,低头吻着眉宇,轻声且深情的道:“晚安。”
火烛被吹灭,屋里只剩下了黑,他搂着自己心里的太阳安然入睡。且不知被搂着的太阳在月色中睁开眼,也轻声且深情的说了一句:“晚安。”
【作者有话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给大家鞠躬道歉,卡文了是真的
第四十一回
元景是被敲门声吵醒的,他睡眠不深,刚敲一下就醒了,悄咪咪的下了床,捏好被脚,这才去开门。
门外敲着的人是陈捷,他躬身禀告道:“王爷,大宴已经散去了,各个官员都回了家。”
元景将门关上,步子往前院移,“昨夜没弄什么幺蛾子吧?”
陈捷想了想王爷这句话,道:“倒是没有,不过蒙汗王对沈魏侯放了狠话。”
元景继续往前走,这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自己并没有太惊讶,“嗯,多观察沈茂生,看他要干些什么,随时和本王禀告。”
陈捷抱拳,躬身退了下去。
因着早起,前院的院子还没有下人来打扫,这时会偶尔见着风吹不顽强的叶落景。
前院同后院差不多,唯一不同就是柏树只栽种了一处,元景大咧咧坐在石凳子上,霎时此时微风又起,他抬头望了眼,淡淡道:“出来吧。”
不知从何处钻出了个黑衣,他径直的落下,半跪在元景身前,低头回禀:“王爷。”
“本王着你再去查个事情。”
黑衣道:“王爷吩咐。”
身为元王府最为精锐的侍卫,他们向来就是无所不能的。
元景五指曲起,节奏性的瞧着石桌,“江湖传闻三玉相聚可开启宝藏,现如今三玉已知其二,还有一个你就暗中调查些……不可让人察觉了去。”
乱世之中皆为枭雄,后起之秀也尤为可怕,即便是传说也该去探索真伪。
黑衣自然不明白主子为什么会对这江湖事情感兴趣,他点头道:“王爷吩咐,黑衣自当办的明明白白。”
起身,轻功如燕,蜻蜓点水到了屋檐,随后闪身消失。
沈澜醒来时已经过了午,许是昨夜泡的脚够暖和,或是元景这个大暖炉,以至于昨夜一晚上睡得异常好,半夜没有醒,第二天睁眼就是午。
刘福在门外候着,见人起了立即去伺候更衣。
沈澜找了件青衫对着铜镜穿好,“系舟呢?”
看着少爷面容一日更比一日强,刘福心里也越发的佩服了元景:“王爷早起去了前院。”
“他还没用早膳?”
“还没呢,少爷还没起来,王爷就让人将撤下去了,说要等你起来。”
沈澜稍微叹了口气,道:“那走罢。”
他对这样的元景无法,不知该怎样办了。
执拗的性子在他身上,貌似还有些有趣的紧。
秦管家吩咐了厨子将菜放在蒸笼里,好等王妃醒来趁热吃,人站在角落里替着王爷拿着剑鞘,看着王爷一袭红衣劲装,剑舞偏偏,煞是好看。
一招一式皆有风,一剑一瞥皆此叶,难怪此人被誉为大元镇国王爷,瞧着这武力?岂是一般人可以媲美的?
就是因为看入迷了,秦管家也就没注意到从拱门走来的男子,反而是练剑的人先发现了,整个人眼神都跟着亮了,一招一式也越发凶狠了些。
一片落叶被捅的不像样子,他迅速收剑几步并一步走到了沈澜面前。
他们明明只是分开了一个时辰而已。
“饿了吗?今日后厨准备了四季糕。”元景将剑递给了秦管家,道。
“那我得去好好尝尝味道。”沈澜笑道。
刘福闻声退了下去,前去厨房招呼厨子上菜。
因着放在蒸笼,随时可以食用,没一会功夫就上了齐。
三盘甜点以及一些面食,不多,但早间吃的本就不多。沈澜一直秉持着不能浪费,所以元王府每次的菜或者甜点都不敢多,三个菜就像是平常商农家一般。
吃罢后,二人又走了走消消食,随后一块躺在矮塌上,一人看着书,另一人就是无聊的翻着书。
元景不是那种耐得下性子看这些文邹邹东西的人,翻了一遍觉得没什么好看的,于是光明正大撑着下颌看着对面温润的人。
不管何时何地,他的寒秋一直是最俊秀的。
沈澜无法,将书合上敲了敲元景的脑门:“一直看着我做甚?若是看不下去你找人去玩,可别打扰我看书。”
“我不知道……等等,”元景像是忽然记起来还有一件事,“那我去找方明衍?正好有事情同他商量。”
“嗯,去吧。”
得到应允的元王爷起身,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要关门走时候的表情,宛如被抛弃的十岁小儿。
再说方明衍,第一睁开眼的感觉就是,觉得自己脑袋快炸了,手下意识的往旁边摸,竟是摸到了个一只手。
他低头去看,只觉得自己宛如五雷轰顶,这手的主人此时面犯潮红,还闭着眼,那双白昼的手上全是暧昧的痕迹。
“……”
常年没有任何表情的方将军,此时脸上终是出现了裂痕。睡着的人显然很不舒服,侧躺着始终是皱着眉,方明衍觉得自己是一个畜牲,怎么昨夜喝多就把人弄上床了呢?而且看着这些痕迹,昨夜干的还挺不是人……
许公子的脸上还带着泪痕,整个人也泛着白。方明衍稳住想要逃跑的腿,起床的时候差些被靴子绊倒,他身子往前冲了几步这才稳下来。
他觉得自己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件事,且在他爹和太国太师不知道的情况下,于是坚定的目光又移向了床上的许和。
他近乎是落荒而逃。
屋外候着的近卫瞧见,也不敢去问将军为何这样,而是道:“将军,元王爷来了。”
方明衍像是看见了救星,“快些让他过来!”
“属下这就去……”
“罢了!我自己去迎接!”方明衍对近卫的行动能力有些嫌弃,径直绕过近卫往前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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