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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阙台(古代架空)——谢一淮

时间:2024-01-18 10:30:45  作者:谢一淮
  姐姐和小谢差三岁,有点代沟了~但姐姐很好,很厉害()
  十五岁的小谢正值叛逆期,他有小性子会和亲密的人使,不是完全的乖乖仔。
 
 
第12章 第五 纵鲜衣(二)
  谢忘琮才策马而过,场外的看客都沸腾起来。
  那支箭射得绝妙,马赛数千人,能有如此射艺的寥寥无几,何况谢忘琮还是个女子。夸赞声不绝,人人都说她是当之无愧的巾帼英雄。
  不过喝彩中总有反对的,便是簇拥着过来的秦书枫。
  “只是一箭,何至于此!”秦书枫嬉笑道,“若是男子射出此箭,会有人夸赞么?不过仗着自己是女儿身罢了,因为大多女人都做不到。”
  他周围那些公子都附和:“我也能射出来这一箭!”
  赵敛与纪鸿舟漠然听着,回头去看那一支贯穿木柱的箭。木柱都被射穿了,还添了几道深深的裂痕。这就是绝佳的射技,同男人射的、还是女人射的,并没有什么关系。
  “这会儿又不准谢小将军和男人比了,可军营里不到处都说谢小将军和男人一样如何如何吗?”纪鸿舟朝着那面看不见的赛道,恭敬作揖,顺带调侃,“厉害就是厉害,嫉妒就是嫉妒,和男男女女扯什么干系呢。”
  赵敛嗤笑,转身时,对上秦书枫怨念的神色。
  殿前司营赛马场呼啸声不止,又有士卒骑马而过,扬起万千尘土。那风打在赵敛身侧,掀起衣摆。
  他与秦书枫对视而望,出于礼数,还是先向他作揖:“秦公子。”
  秦书枫不为所动,露出不屑模样。他以为是哪家竖子不懂礼教,又受拜,更昂首挺胸不待。还是旁边的唐任提醒:“枫哥,这是赵太尉家的二公子。”
  他听了,打量赵敛一遍。穿得确实不凡,乌冠黑袍,腰间还有一块价值连城的羊脂白玉。
  “赵二公子。”他朝赵敛作揖,“是我没认出来,二郎不要见怪。”
  纪鸿舟也和秦书枫作揖,但秦书枫根本没搭理他。他恼了,念了一句:“真无礼。”
  唐任提醒秦书枫说:“这是纪管军家的。”
  “哦,是纪公子。”
  纪鸿舟烦了,不看他,拉着赵敛往边上去。边走边说:“难怪瞧不起人呢,书读得越少,越见不得人好。”
  秦书枫脸都黑了,等所有赛员都跑过,又转身和赵敛、纪鸿舟作揖:“赵二公子,纪公子。”
  赵敛不再回礼,问道:“怎么了?”
  “在下并没有瞧不起任何人的意思,是二位误会我了。”
  赵敛没答。
  秦书枫沉默,想了许久,说:“男女有别,这是实话。如若有异于二公子,望二公子见谅。谢小将军射艺确实不错,可她也确实是女人。军营也不是女人该呆的地方,也不能因射了一箭,就把她捧到天上去。”
  赵敛不悦:“就是要把她捧到天上去了,怎么?难道这一箭射得不好?况且她去哪,关你什么事?”
  秦书枫一愣:“我听闻二公子也是骑射天才,不知可否有机会,与二公子一决高下?”
  “你想和我比,追得上我再说吧。”赵敛拱手而别,与纪鸿舟走向东面的赛道。
  人走了,气氛仍不缓和。秦书枫受了嘲讽,心中恼怒,咬牙道:“什么嘴,一开始他不说话,我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呢。”
  “枫哥,这赵二一向如此脾性,仗着父亲位极人臣,就无法无天、嚣张跋扈。其实内里并没有什么本事,爱说大话、爱出风头而已。”边上的人和他说。
  秦书枫闻后不屑道:“太尉之子又如何,到官场,还不是得看韬略。我要跟他比一比。”
  *
  赵敛与纪鸿舟走到东面,再次看到谢忘琮精湛射艺,深觉满足。只是人海茫茫,今日这场比试中,再没有比谢忘琮更优异的了,有趣又没趣。
  “第三日好看,谢小官人在,有的比。”纪鸿舟说。
  “第三日我就看不了了,”赵敛笑起来,“第三日我要和谢小官人比一比呢。”
  纪鸿舟眼中一亮:“二哥就和谢小官人犟上了?前几天不才比过一回,马上又要比?”
  赵敛不说话,光在那笑。
  谢忘琮才比完下场,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有人上前递送巾帕,又送水壶。
  赵敛盯着那方向看,原想着,长姐下马,弟弟理应在场。可谁料满场望遍,完全没有谢承瑢的身影。他顿时有失落感涌上心头,却不知感从何生,笑得也不情愿,很快沮丧起来。
  头顶太阳高悬,明明春光明媚,却硬生几分夏日烈阳之感,燥热异常。他半身躲在纪鸿舟影子之下,还是会看谢忘琮的背影。
  “二哥?”纪鸿舟叫他,喊不动,又叫他几遍,才有回应。不必想了,肯定又是在发呆、看人。
  “在看谢小将军?”
  赵敛倒没什么避讳,说:“是啊。”
  纪鸿舟点头说:“到底是亲姐弟,谢小将军和谢小官人好像啊,走路姿势都很像。”
  “是吧?”赵敛来了精神,“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但谢小官人不在,要是他在,也就不必这么无趣了。”
  赵敛捶腿,无心再去看别人了。幸好没过一会儿,谢承瑢就来了,还带着他那好朋友程庭颐一起来。来得很突然,刚看还没人影呢,一转头,他就已经站在赵敛面前了。
  “二哥,纪公子。”谢承瑢作揖。
  程庭颐也作揖喊:“二公子、纪公子。”
  一一拜过,赵敛盘膝而坐,托着腮帮子看赛场的马。
  他听见三人在自己头顶说话,其他二人怎么说无心听,但把谢承瑢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大致是,为何来得迟,为何和程庭颐一起来。原来是半路碰见程庭颐,因程家家里出了什么事,一同料理了一番,故而迟了,又故而一起来了。
  赵敛总觉得噎得慌,干脆不听,专心看赛场上难驯的马。
  听说有匹马太烈,比赛途中竟甩掉人,顽劣不堪。马赛所用马,皆为殿前司烈马,不知第三日比赛时能否抽中温顺些的?
  好马易寻,适马却难寻。
  他静静想着,有人挡住他头顶烈日,留了一片阴凉。抬头去看,是谢承瑢。
  “二哥累了?”谢承瑢笑眯眯看他,“晒么?我给你挡挡。”
  “不晒。”赵敛说,因为他突然又觉得春光明媚了,这样好的日光,挡了可惜,就说,“我爱晒太阳,晒太阳能长高呢。你要跟我一起吗?”
  谢承瑢挪开身子,同赵敛一起盘膝坐。他也望赛马场,说道:“二哥看到我阿姐射箭了么?”
  “看见了。”赵敛说。
  谢承瑢有些遗憾:“我没瞧见,二哥能给我说说吗?”
  赵敛坐正,把方才所见一股脑说了,但没提他替谢忘琮和秦书枫争论的事儿。谢承瑢今天心情好,说话很多,相谈甚欢。
  “下回我可以陪你从头看到尾,也就不会无聊了。”谢承瑢说。
  赵敛笑了两声,低下头去,说:“无聊倒也没无聊。”但他不觉得噎了,心情也不知不觉好起来。
  “二哥想去射箭吗?”谢承瑢问。
  赵敛一怔:“我不是兵,不能进校场。”
  “我带二哥一回。”谢承瑢立食指噤声,“跟我走。”
  程庭颐与纪鸿舟也在说话,也笑着聊。正好见这儿人起身,遂问道:“去哪里呢?”
  “去找我长姐。”谢承瑢作揖,“先告辞了。”
  近日马赛,弓箭场少有人,偶有几个年长士兵来射箭。赵敛第一回 来此校场,驻足许久,只等谢承瑢拿弓过来。
  “我真能来吗?到时候叫殿前司的上官知道,肯定要罚你了。”
  谢承瑢笑起来:“没事儿,别担心。这是我在征延州时用的弓,也是我最喜欢的一把。二哥试试?”
  赵敛掂量几回,说:“好。”
  便取一箭,置于弦上。他拉弓,绷紧而射出,箭蹿出去,恰好射中靶心。
  “好弓!”他赞叹道。
  “二哥好射艺。”谢承瑢笑说,“轻松射一支,就中靶心了。”
  赵敛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就叫好射艺?你弓好,我沾光。”
  “二哥说笑。二哥听过追风箭吗?”
  赵敛不解:“是什么?”
  谢承瑢也拿弓,取箭箙[1]中箭,说:“二哥射一箭,我追一箭。”
  赵敛再拉弓,射出一箭。
  与此同时,谢承瑢也随着他一起拉弓,在他之后射一箭。双箭一前一后飞去,都射中靶心,箭镞[2]竟两两贴着,分毫不离。
  “什么意思?”赵敛有些明白了,“这箭能追着我?”
  “追风,就是追着二哥。我自己瞎取的名儿,不太好听。”谢承瑢又笑,“你再射一箭,不必非要中靶心。”
  赵敛闻声,又射一箭。他故意没对准靶,射偏去。而箭在途中时,谢承瑢才起箭,紧紧追着他,再次不离分毫地钉在箭旁。
  赵敛惊叹住了:“这又是什么理?”
  “眼要疾,手要快。在前一箭射出的瞬间,预判它的位置。”
  “怎么预判?”赵敛惊诧至极,“且这是箭,矢锋[3]那样小,怎么预判?”
  “靠感觉?感觉它要落在哪里,就往哪里射。”谢承瑢换重弓,又取一箭,盯着前方靶心里的箭,忽而射出。只见那箭绷出去,箭镞竟穿碎箭筈[4],陷入靶心三分。
  赵敛呆住,特意跑过去仔细观察。箭已经钉进去了,得使很大力气才能拽出来。
  “真厉害!若我想要射中马赛那只球,如何预判?”他又问。
  “球腾于空中,当机立断。马上判断出球的方位、下一步走向,先它一步放箭。”
  谢承瑢漫不经心说着,似乎是什么简单事。且他说的这些,赵敛也都明白,只是上手又不同了。
  “我练练,你教我。”赵敛换一把重弓,“我想试试你的追风箭。”
  春光明媚日头晒,赵敛起了薄薄的汗,却浑然不知。他学得快,起初还不能解,几箭之后豁然开朗。
  所以就拿着弓,同谢承瑢说:“你再教我几招,回头我马赛上用用。”
  他以为谢小官人会教呢,谁知回他:“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以后我再教你。”
  “真的教我?”赵敛问。
  谢承瑢额间坠了一滴汗,随手擦去,点头说:“真的。读书上,因我粗鄙,不能同二哥说什么;不过练武上,我还是有话能说。二哥若喜欢比武,我就能和哥儿谈谈。”
  赵敛笑说:“你倒和别人不一样,他们都催着我读书呢。”
  “二哥心有志,倘随心而行,必逍遥自在。”
  赵敛默默良久,问道:“你不催着我读书?”
  夕阳落下来了,就披在谢承瑢身上。
  “越是逼着,越不愿意做。”谢承瑢说,“既然你不喜欢,我催着,岂不是惹你烦。”
  赵敛怔怔看着,静静笑了半晌:“我从来没跟你说过我不爱读书。”
  “是吗?”谢承瑢莞尔,“你把什么都写在脸上了,不也算是‘我心昭然’吗?”
  练完之后回去,谢承瑢又和程庭颐相伴走了。
  夕阳落山,霞光闪眼。赵敛百般不适,暗自抱怨道:原来太阳也是会看人的,只要谢承瑢在,就和蔼;谢承瑢不在,立刻就要毒辣,都快下山了,还不忘刺一番他的眼睛。
  “真晒。”赵敛说。
  **
  第一日赛程完毕,士卒们各回帐休息,殿前司营看客也散了。
  赵敛没走,他欲试马,与父亲到马厩寻一匹烈的来试。
  这些马都是白日里被驭的战马,疲惫一日,吃草都狼吞虎咽。一排望去,第一匹是谢忘琮抽中的骝马,远处看不觉如何,近处而望,马肌发达,眼神深邃,英俊非凡。
  马都如此!
  “这匹骝马很有脾气。”赵仕谋道,“只有它挑人,没有人挑它。它若喜欢,求着人驯;它若不喜,绝不会多行一里。”
  “看来是它挑中了谢小将军?”赵敛觉得新奇,“既有心属,我就不驳马意了。那匹摔了人的马呢?”
  “那是新进的马,才来两个月。你驾驭不来。”
  赵敛不服气:“我还没看,你就说我不行,是不是太小瞧我了。”
  赵仕谋大笑:“那就瞧瞧?”
  二人走到那匹马前,果真是一眼就相中。
  旁的马都在吃草,兴许是饿急,吃得粮草乱喷。唯独这匹白马,毛色发亮,肌壮姿雄。它站着优雅,吃草也优雅,偶尔扬颈,整理微乱的马鬃,可谓是马中潘安。
  “这么漂亮的马!”赵敛喜极,凑上前去,与马对视。
  “这匹马叫照夜。”赵仕谋说。
  照夜?赵敛想片刻,感慨道:“古时唐玄宗有一匹照夜白,也是上等骏马。”
  赵仕谋大笑:“阿敛,若你能驯它,这匹马就归你。”
  “真的?那我一定得要了,你不许反悔啊。”赵敛喜出望外,伸手要抚马额,却被躲开,没得照夜待见。
  “照夜是殿前司最烈的马,所有人都畏惧骑它。你能驯服它吗?”赵仕谋问。
  赵敛后退几步,远远看照夜吃草。吃食时温顺,若有人束缚,自然不悦。他说:“天下无难驯之马,只有畏马之人。人不畏马,则马畏之,故得以驯。人若怕马,则马强三分,弱则越弱,强则越强,一来二去,就成了难驯之马。能不能驯,看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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