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望阙台(古代架空)——谢一淮

时间:2024-01-18 10:30:45  作者:谢一淮
  下了朝,就各自怀着心思出殿去。李祐寅叫韦霜华留住赵敛,到崇政殿面圣。
  赵敛一夜没睡,被太阳一照,分外清醒。他大概能猜到官家是有什么话想问,但懒得提前想。
  他还是在崇政殿门口等官家召见,夏末秋初的太阳还毒,晒得他头昏脑涨。他烦躁的时候,就看殿外那一排花坛中的蜡梅树。蜡梅叶子长得很青,比炎夏要精神很多,他见了,也没觉得那么心烦意乱了。
  “管军,官家召见。”韦霜华在台阶上躬身说。
  赵敛叉手,随他进殿。
  李祐寅才换了衣,现在就坐在案前。他面前摞了一堆今晨才收的奏疏,还没来得及看。
  内侍已经替他沏好了茶,他喝了一口,这才同底下站着的赵敛说话。
  “昨夜步军司闹这么大的事,卿辛苦了。”
  赵敛说:“臣不辛苦。”
  李祐寅挥手把不信任的内侍宫人全部遣走,只留了韦霜华和王求恩。他说:“二郎,我叫你来奏对,并不是来问你步军司的事情的。我以为这件事你可以处置好。”
  赵敛有些意外:“官家有何事要问?”
  “你返京之前,太子方才行过冠礼,不过尚未出阁。”李祐寅摸索着手中的玉珠,“按祖宗规矩,太子年满十六,当行冠礼,冠礼后出阁并就东宫。只是朝中多有劝谏,他们想要太子在宫中继续练养心性,皇后也舍不得太子早早出阁,所以拖到现在。”
  赵敛思忖半晌,说:“臣能体会官家皇后爱子之心,不过父母之爱小,军国之事大,太子殿下宜早出阁住往东宫,不说开府置属,早些历练也不算为过。”
  “对喽!”李祐寅笑起来,把玉珠手持圈在手腕上,“我也是这样想的。”
  赵敛说:“储君乃国之根本,储君定,则国定,太子殿下既已可以出阁,若不能出,岂非人臣之过。”
  李祐寅满意说:“二郎说得对,我也如此想。正好太子到了成婚的年纪,以此出阁,也恰是时候。前几天,皇后定下了太子妃的人选,才接入宫中,别人都还没有看过,我想先同二郎一阵看看。”
  “官家不可,臣乃外人,如何见得太子妃。”赵敛推辞,“太子妃由官家与皇后定,想必是才貌双全之女子。臣不敢过问,一切从君就是。”
  看赵敛如此拒绝,李祐寅也不好叫赵敛去看了。他说:“皇后选中的,是武勇寇公之后,你应当很熟悉寇公。”
  赵敛说:“臣熟悉。”
  “太子婚事,过几日我会同宰执商议后下诏。”李祐寅将目光落在赵敛身上,有万千言下之意。
  赵敛自然知道官家的意思,说:“臣当尽力,贺官家之喜。”
  *
  赵敛一夜没有回家,谢承瑢睡得也不安稳。夜中惊醒好几次,总梦见自己又回到西北的战场,再沾满身血。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他心又慌得很,再睡不着了。
  思衡来打水给他洗漱,他木讷地洗脸,忽然觉得背痛。
  “怎么了?”思衡惊呼,“要不要请郎中来?”
  “不要了。”谢承瑢擦了脸,又躺在床上。他总觉得头顶的床幔灰蒙蒙的,像是天罗地网,便更加压抑,“我想去一趟建国寺,叫阿福陪我去吧。”
  夏的余热未散,靠走路过去,可能会中暑。谢承瑢也不想骑马,硌得屁股疼,最后还是阿福牵来一头小驴,他们就坐着小驴车出门了。
  “驴车稳,坐驴车比坐马车舒服哪!”阿福得意说。
  建国寺离韶园远,中途有一条很长很深的巷子,少有人往。小驴车走得也慢,晃了一个时辰还没到进内城。
  “驴车好是好,就是没有马快。”阿福说。
  谢承瑢无奈,稍微掀起帷帽的一角。他见阿福热得喘气,又看远处茶摊,便问:“热吗?要是热,就要茶摊里去买碎冰吃吧。”
  阿福仰着头问:“三哥要吃碎冰?”
  “我看你满头汗,再不吃点凉的,你就要中暑了。我不热,你吃吧。”
  “这怎么好,我……”阿福撅着嘴说,“小的没吃过冰饮,那个要不少铜板呢。”
  谢承瑢说:“我请你吃,吃完了,再牵着小驴送我去寺里。”
  阿福喜欢三哥,因为三哥对他很好。
  他以前并不在韶园做工,而是在其它富贵人家里当小厮。人与人之间不同,人家与人家之间又不同,前一户阿郎实在是苛刻,阿福很憋屈,钱没拿到几个,还被诬赖偷了银子,最后是灰溜溜地出门了。
  后来就到了韶园。刚来的时候,二哥和三哥还没回来,园子里冷冷清清的,很没意思。阿福以为他这辈子就见不到院子的主人,谁想,突然有一天,二哥三哥就来了。
  阿福听人说,三哥很温柔。他想,再温柔,能放得下主人的架子么?但三哥真的很温柔,阿福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温柔的阿郎。
  “想什么呢?”谢承瑢望他,“你要吃什么?冰酪还是冰饮?”
  阿福说:“小的吃钱少的。”
  谢承瑢笑起来:“你怎么一天到晚嘴里都在提钱,我又不扣你工钱的。快来吧,到茶摊坐会儿。”
  阿福第一次和主人坐一桌,总不自在,屁股上好像戳了针,老是动。谢承瑢并没发现,他心里不安,正低头喝水。
  巷子很偏僻,少有人来,但茶摊上却冷不丁来了两个男人。这两人很壮,衣服都要绷不住肉;他们买了茶,却不忙着喝,只是把茶盏捏在手里,四处乱看。
  唯独不正眼看谢承瑢。
  谢承瑢注意到这两个人了,仅一瞥,就激起了他的警惕心。
  他冷静地喝了一口茶,把放在桌面上的帷帽戴起来了。
  阿福不明所以:“要走了吗?”
  “没有,你继续吃。”
  谢承瑢隔着帷帽的缝,观察身旁的两个男人。
  阿福好像也察觉到了什么,吃冰的手都慢了。他悄悄问:“咱们还去吗?”
  “去。”谢承瑢说,“当然要去。”
  阿福赶紧把冰划干净了,说:“走吧,我吃完了。”
  主仆二人动身上驴车,才拐过巷子,那两个壮汉果然跟上来了。
  巷子深且窄,路旁放着好些杂物,并不好过车。阿福慌张地驾着驴子走,嘴里念叨着:“快点快点!”
  “不要急,你好好走你的就是了。”谢承瑢缓缓说。
  “我害怕,三哥,他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谢承瑢道:“也许是认出我了,想来杀我。”
  “啊?”那还了得,阿福一鞭子抽在小驴身上,“快走快走!”
  小驴吃疼,当然跑得更快。不过脑子不大好使,横冲直撞,不仅掀翻了边上的木架,还惊到了屋檐上停的一排麻雀。
  麻雀飞起来的时候,谢承瑢恰好仰头与它们对视。蓝天烈阳之下,麻雀的羽毛乱飞,飘飘然坠落下来。壮汉的脚步亦近,三步两步就冲上来,指着谢承瑢就说:“在那儿!”
  其中一个壮汉捞过墙角支得木棍,挥臂就往驴车抡。
  阿福眼里映着这样的场景,惊慌失措地大喊:“三哥!”
  【作者有话说】
  救命!上一章不知道为啥锁了,这么晚了也不能解锁好害怕影响到下周的榜单,救命
  再更一章凑个一万字
 
 
第203章 六二 鱼枯生蠹(四)
  谢承瑢见劈过来的木棍,心中犹豫了一瞬,还是机敏地翻下驴车。他身后是一面墙,竖着好几根木棍被他撞翻在地。
  小驴还在乱跑,阿福的叫喊声更大了:“吁!快停,快停!”
  谢承瑢本能地用脚跟踩中木棍,悄悄后退一步,无畏地直视两个壮汉的目光。
  “你是梁思衡?”其中一个人严声问。
  谢承瑢愣了一下,并不答,专心将长棍置于脚尖前。他扫视周围,又抬头见屋檐上停的几只麻雀。
  热日凝住了风,他的额角滚下一滴汗。
  “问你话呢!你是不是梁思衡?”
  “我是。”谢承瑢轻轻说,“不知哪里惹到了壮士,何故追我至此?”
  壮汉随地吐了一口痰:“你把帽子摘下来!我要看看你的脸。”
  谢承瑢不答。壮汉不耐烦了,拿棍子重重砸了一下墙:“我要看你的脸!”
  “你为什么要看我的脸?”
  “他妈的,别那么多废话!”
  谢承瑢忽用脚尖挑起长棍,二话不说,当头就是一棒。他出手极快,用力极大,纵使壮汉反应过来拿棍横档,也完全不敌。
  棍子被击得一震,持棍的壮汉登时手臂发麻,连退数步。
  另一个壮汉见了不妙,也拿着棍子来打。二人围住谢承瑢,口发喝声,举棍相剁。谢承瑢骤掀长棍,抵在双棍之下,他的帷帽被长棍袭来的风吹掀起,露出明亮的眼睛。
  “三哥!”阿福丢下驴子跑来,手忙脚乱地拿起一根棍子,“我来帮你,三哥,我来帮你!”
  “你躲远点!”谢承瑢蓄力,先是扛起长棍,随后一脚踹中面前壮汉的胸口。那男人顿时飞身出去,一头栽在地上。谢承瑢又收棍截住身侧壮汉的棍子,用力挑起棍棒,转棍尾捅向那人肩头!
  “嘭——!”那人一个踉跄跌在地上。
  阿福惊魂未定,飘着声音问:“三哥,要找二哥来吗?”
  “找他做什么?”
  “找他来帮你!”
  谢承瑢笑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回答阿福,那两个壮汉又爬起来了。
  三人僵持,谢承瑢的手指轮在棍子上,已准备好再打。
  那两个人却没有再战的念头。
  与其说是刺杀,他们更像是试探,现在根本没有再动手了,反而歪着脑袋竭力去窥谢承瑢的脸。
  “走!”二人提棍就往阿福所在的方向逃。
  谢承瑢猛地反应过来,急促说:“他们看见我了,绝对不能放他们走!”
  阿福立即会意,但他根本不会打架,烫脚似的乱踩,最终还是决定把棍子横过来,咬牙切齿地挡住他们的去路。
  他好像是见到一个糙汉的棍子下来了,吓得要死,赶紧闭上眼乱叫。方才闭眼,又听见棍子劈风之音,而预想的疼痛却迟迟不来。
  他再次睁开眼,只见谢承瑢的棍子落在其中一人的肩膀,弹起千万颗细小的灰尘。
  “三哥……”
  “趴下来!”
  阿福飙出眼泪,迅急趴下。他刚低头,谢承瑢的棍子就抡过来,准确地击打在壮汉的颈部。有什么雨从阿福头顶泻下来,他抬眼一瞧,原来是那壮汉已被打得口吐白水,现已倒地不起。
  阿福吓呆了,缓了好久才恐惧地大叫:“啊!”他喘个不停,像是跑了千里。
  两个壮汉已经躺在地上了,巷道的棍子也倒了一排,沿着平整的地面到处滚。
  谢承瑢的帷帽依旧戴在头上,白纱掩面。他的气息平稳,手上的棍子却抓得很紧,手背青筋突起,所有指节都泛着红色。
  “三哥……”阿福咽了一口口水,“他们死了吗?”
  “没死,晕了。”谢承瑢踢了其中一人的脑袋,把他的脸翻个面,仔细辨认其长相。
  阿福又问:“怎么办,要不要找二哥来?”
  “不用。”谢承瑢垂眼,“他们看到我的脸了,不能放他们走。”
  他蹲下来去搜这二人的衣服,找不出什么能表明身份;又去摸这两个人的手掌,全是茧子,应当是习武之人。
  “小驴呢?”他问阿福。
  阿福说:“小驴被我拴在前面了。”
  “把缰绳拿过来,捆了他们。再找两张席子来,把他们都裹了。”谢承瑢说。
  “席子?席子不是裹死人的吗?他们不是没死吗?”阿福有点怕,“我没裹过真的尸体。”
  谢承瑢无奈:“他们没死啊,小福,我说两遍了。叫你拿绳子来,要是等他们都醒了,我们就完了。”
  阿福忙去解了绳子来捆人。
  这巷子隐蔽,出了那么大动静,也没什么人过来。大约珗京外城就是如此。
  阿福绑好了人、裹好了席子,还想把人搬上驴车,但实在搬不动,最后还是谢承瑢抬的。他惊叹于三哥的力气,却听三哥说:“你二哥这几日公务繁忙,恐没空管我的事。就委屈你跟我一同到京郊的小宅子里,审一审这两个人。”
  “去京郊审人?可他们这么壮,要是挣脱了绳子,伤到你怎么办?”
  “怎么,你怕我死吗?”谢承瑢笑了,“你放心,除了你二哥,没人能杀我。”
  阿福说:“二哥也不能杀您。”他还是觉得不放心,“要不把二哥叫过来吧,他总能解决的。”
  谢承瑢拧起眉头:“你一句两句都离不开赵二了,他有事要忙,若我大事小事都找他,他还能有空喘气吗?”
  “是。”
  “走吧,趁着他们还没醒。”
  谢承瑢赶到京郊小宅子的时候,已经是后半个下午了。他把人绑在柱子上,叫阿福打点井水,直对着他们脑袋浇。
  井水刺骨,这一浇反而将他们浇醒了。
  “醒了?”
  谢承瑢还是戴着帷帽端坐在他们面前。
  他语气也平静:“为什么要跟着我啊,我是犯了什么罪么?”
  两个壮汉各自看了对方一眼,都不说话。
  谢承瑢又问一遍:“为什么跟着我?”
  其中一人问:“你是不是梁思衡?”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